装的这么一本正经的模样,席玉看不出他心里有鬼就是怪事了!
他直在心底骂晦气,故技重施又用枕头砸苍术。
苍术一声不吭,任由席玉发泄。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方司宥的声音:
“小师弟,叨扰了。”
席玉一惊。
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过来?
不知为何,席玉直觉若是苍术被外人看见,事情肯定会麻烦的一发不可收拾。
他抿唇看向地上的男人,当机立断就将苍术往床底下塞。
苍术:“?”
虽然不明所以,但他仍旧配合地钻了进去。
等席玉重新在床上坐好,方司宥正好推门而入。
身为大师兄,方司宥其实对自己的这名小师弟关心甚少。
再加上对方之前在宗门的名声实在差劲,他便也先入为主地对席玉抱有偏见。
直到昨日在太极殿闹的那一通,方司宥才隐约发觉事情似乎并非他所以为的那样简单。
想到昨日他对席玉的恶语相向,方司宥愧疚不已,这才大早上地带着礼物过来赔罪。
只是这刚一进门,他脚步就顿了顿。
席玉对自己的师兄没什么好印象,眉宇间尽是不耐:
“你过来做什么?”
方司宥睫羽轻颤,这才走过来,目光落在席玉脸上:
“前几日的事情,我都听说了。”
他抿了抿唇,又道:
“我以前对你有些偏见,很抱歉,但之后不会了。我身为大师兄,却没有尽到关爱师弟的责任,是我之过,还望小师弟能够谅解。”
这一出确实是席玉没想到的。
前世被林云意耍的团团转的方司宥,竟然到他面前来道歉了。
何其稀奇。
但,道歉了他就一定要接受吗?
席玉靠在床后背上,唇角勾着似有若无的笑:
“我若是不谅解,你又待如何?”
似乎是料到了会有这一幕,方司宥看起来并不惊讶。
他好脾气地摇头:“不待如何,不谅解也是应该的。”
说着,他将手里提着的新鲜蔬果和饭菜放到桌上:
“这些是我亲手做的,你起床后可以尝尝。还有这个。”
那是一枚玉髓,光看玲珑剔透的外表,就知这玉髓的品质世所罕见。
无论是将其吸收用作修行,还是融入仙器提升其品质,都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可见方司宥的诚心。
席玉这才神色缓和了一些,又问了句:“给我的?”
“给你的。”方司宥说。
他怕席玉不收,亲手将玉髓放进席玉手中。
青年指尖温热,指腹晕着薄粉。
方司宥直起身,神色踌躇了一下。
犹豫良久后,他才迟疑地说道:
“有件事,从进来开始我就想问了。”
席玉抬眼:“什么?”
方司宥眼底带着担忧,诚恳地问:
“你脖颈间的那几块红痕,是什么时候弄的?”
第7章 垂首亲他
“……”
“………………”
席玉僵直着手,缓缓覆盖住自己的脖颈。
那一瞬间,他连苍术的埋骨之地都想好了。
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席玉很快冷静下来,扯着嘴角说:
“峦雨峰晚上虫蚁多,可能是睡觉的时候不小心被咬的吧。”
说这话的时候,他都不敢去瞧方司宥的表情看他信没信,只在心里暗暗盘算着今晚一定要煲蛇羹。
方司宥眼底的担忧不减:
“原是这样吗?小师弟,我这有驱虫蚁的香囊,可惜现在没带过来,我待会去给你取。”
这可不是一块香囊能解决的事。
席玉谢绝他的好意:
“不用了,香囊我这还有,只是昨晚忘记用罢了,不劳师兄多费心。”
从始至终,席玉对方司宥的态度都不是很热烈。
好在方司宥也不指望只今天这一面就打消两人之间的芥蒂。
他点点头:“好。”
接着又神情严肃起来:
“对了师弟,今日前来,其实还有一事告知。”
“什么?”席玉抬眼。
方司宥的神情正经起来,说道:
“前些日子,驻守钟山的弟子来信,钟山封印破碎,烛龙可能跑出来了。”
听到这话,席玉一愣。
钟山结界?
他皱起眉头,这是上辈子从未听过的消息。
但关于钟山烛龙,席玉也是有所耳闻。
传说钟山之神,名曰烛阴,视为昼,瞑为夜,吹为冬,呼为夏。不饮、不食、不息,息为风。身长千里。……其为物,人面蛇身赤色,居钟山下。(摘自《海外北经》,文中私设与现实传说不同,请勿介意)
烛龙便是钟山之神。
只可惜烛龙不知因何缘由无故堕魔,残害生灵,作恶多端,龙息之下伏尸百万,修真界联手才勉强将其封印至钟山下,距今已有将近千年。
说起来,当年封印烛龙的仙人中,就有青阳仙尊。
席玉手指紧了紧。
烛龙冲破封印,无疑是个坏消息。
可上辈子并没有出过这件事。
难不成他重生一回,还能间接改变天道命数?
回过神来,席玉问:
“找到他了吗?”
方司宥摇头:“一无所获。”
他正色道:“但我辈绝不可坐以待毙,修真者以除魔卫道为己任,如今烛龙出世,是我们该担责的时候了。”
席玉:“……”
话是这么说。
他咳了声:“我知道了,师兄,如果没事的话,就请回吧。”
方司宥一愣,连忙说道:“还有事。”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师尊下令让我率弟子前往钟山调查此事,不知师弟可愿与我一同前往?”
闻言,席玉挑眉调侃:
“敢情带礼赔罪是假,劝我去干活才是真。”
方司宥憨厚:“都是真,师弟可愿?”
席玉双手抱臂,直言:“有好处吗?”
“当然有!”方司宥笑道,“这趟任务每人总计能获得三千灵石,我不要,六千灵石全给师弟,师弟觉得如何?”
听到这话,席玉多少感到些诧异:
“当真?”
“当真!”
看不出来,前世这个被林云意迷的晕头转向的大师兄,竟然还算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