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还是晕了?
俞修情脸色略显慌乱,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随后迅速扔掉皮带。
他匆忙将少年从按摩椅上放下,紧张地翻过身来,猛然发现那张漂亮软糯的小脸毫无血色,一丝生气也没有!
他伸出颤抖冰凉的手指去试他的鼻息,所幸还有一点弱到不行的呼吸。
“没死就好。”
俞修情稍微松了口气,单手握住沈缘的腰身,把他整个人爱惜地抱在怀里。
“缘缘还是睡着了乖巧,如果早点承认错误,就不用吃这么多苦头了。”
他深深凝视着怀里楚楚动人的少年,抬手轻柔地捋了捋对方额前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薄唇在上面落下一吻。
一股莫名的燥热蔓延全身,只要和沈缘有肢体接触,他就控制不住自己。
更何况还是穿着情趣睡衣的沈缘!
俞修情眼神渐渐变得幽暗。
他胸膛起伏微微有些急促,薄唇贴着少年的额头,一路滑到了小巧的鼻梁,接着是那两瓣粉嫩柔软的樱唇。
他呼吸一窒,随后用力吻住,舌尖轻易就撬开沈缘紧闭的齿关,想要狠狠纠缠一翻,却发现对方纹丝不动,根本就没有任何力气同他抵抗或者迎合了。
只有冰冷的唇瓣任由他蹂躏。
俞修情感觉口腔顿时弥漫进一股血腥味,立即嫌恶地松开沈缘,兴致全无。
虽然这样安静的小东西不吵不闹,听话了许多,但总归是无趣的,看不到那种恐惧和挣扎,顿时就少了快感和满足。
“嗬……”
他朝着少年的脸颊沉沉吐出一口热气,舌尖舔了舔他眼角干涸的泪痕。
有些咸涩,但很喜欢。
俞修情直起身躯,将昏迷不醒的人小心翼翼放到了按摩椅上,随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顾澜潇打去了电话。
那边没多久便接通了:“喂?”
俞修情轻描淡写道:“来俞家,我家缘缘好像有点疼,你过来给他治治。”
手机那头沉默了几秒,似是习以为常了,也没有多问,直接道:“好。”
挂断电话,俞修情烦闷地揉了揉眉心,眼睛再睁开时,已经没有了刚才那种汹涌的病态和疯狂,只有冷漠。
他微微俯身,手掌温柔地抚摸着少年细腻的脸颊,眼神中闪烁着浓浓爱意:
“缘缘这么胆小,肯定很怕黑吧?没关系,我已经让顾医生过来了,相信没多久,缘缘就能重新醒过陪我了。”
二十分钟后。
“三爷,顾医生来了。”
祁云照轻轻叩响了储物间的门。
屋里传来男人的准许:“进来。”
祁云照迅速打开门锁,缓缓推开,恭敬地站到旁边,做了个请的手势:
“顾医生,三爷在里面等你。”
第37章 我怎么舍得把他打死?
顾澜潇提着医药箱,看着黑漆漆的储物间,纤眉微蹙,还是迈步走了进去。
他刚踏进房间一步,便闻见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荷尔蒙。
但他司空见惯了。
之前被迫半夜急诊,也是同样的地方,同样的气味,顾澜潇不用猜也知道那个畜牲不如的俞少究竟干了什么!
隔间昏暗,没有灯光,只有玻璃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能勉强看清周围。
窗口站着身形挺拔的男人,在漫不经心地抽烟,而按摩椅上,却躺着浑身皮开肉绽、脸色惨白犹如死人的少年。
即使见怪不怪了,但在重新看到这一幕时,顾澜潇还是会感到厌恶。
特别是看到沈缘穿着情趣睡衣,被鞭打得伤痕累累的时候,简直不堪入目!这种变态的癖好无论过去两年里见过多少次,他还是一样觉得恶心反胃!
“以后再发生这种事不要叫我了。”
听到身后那个清冷中略带愤怒的声音,俞修情停住抽烟的动作,缓缓转过身,目光犀利,似笑非笑道:“顾医生医者仁心,怎么会放任我家缘缘去死呢?”
“你再这么虐打他,就算我是华佗转世,也没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顾澜潇怒斥着,目光扫过少年背部已经血肉模糊的鞭痕,无奈地叹了口气,他随后蹲下身,打开医疗箱,拿出药具。
俞修情提步走到沈缘身旁,垂眸直勾勾地盯着那张脸蛋,目光柔情似水,满满的全是对少年的宠溺,心疼道:
“我这么爱他,怎么舍得把他打死?只不过是缘缘有点任性,我小小惩罚了他一下,没想到缘缘这么柔弱。”
他那种眼神中充满了矛盾的情感,病娇的喜欢和厌恶紧紧交织在一起。
听到这疯子一般的话,顾澜潇拿着药水注入到针管里的手不由一颤,一种本能的恐惧从脚底直窜到头顶。
他替沈缘感到悲哀。
更难以想象,眼前那个弱不禁风的少年,究竟是怎么在恶魔下生存的。
不过这个傻子迟早有一天会死。
顾澜潇这样想着,简单给对方处理了下伤口,止住不断流出来的血。
他站起身,将大团被血染红的消毒棉扔进垃圾桶里,这一切的流程已经熟练到让他有些麻木了,连声音都疲惫了:
“有房间吗?把他移到房间去,我需要将他呼吸道里堵塞的血液清除,而且这里没法给他装上氧气瓶和吊针。”
俞修情被那满满一团血红的棉花刺痛了下眼球,夹着香烟的手指也不受控制地颤了颤,但这点莫名的情绪很快消散。
“祁云照,进来。”
他转身朝门口命令了一声,心里感到稍许烦躁,抬起烟猛吸一口,有意或无意地把半截烟头扔到那堆红棉球里。
一瞬间,垃圾桶里的东西迅速燃烧起来,连同染血的棉花也烧成了灰烬,只剩下几缕白烟袅袅升腾着。
顾澜潇立马拿过水洒在垃圾桶里,用一种无知的眼神瞪了眼男人。
“三爷,有何吩咐?”
祁云照恭敬地站在男人身旁。
俞修情用下颌点了点按摩椅上的少年,迈开双腿往外走,吩咐道:“把他移到我卧室对面那个书房隔间。”
“是。”
祁云照点头,俯身抱起沈缘。
那件粉色蕾丝睡裙随着男人的走动轻轻飘荡,肩带也滑落下一大半,露出了里面粉嫩如玉的锁骨和大片雪白。
少年的脸上还有泪痕,小身子瑟瑟发抖,嘴里发出细碎的低吟,喃喃道:
“先生……不要……疼……”
俞修情听到这母猫般的呻吟声,心头一紧,他侧眼看去,视线从少年的胸前掠过,看着对方衣衫不整、娇弱可怜地躺在别人怀里,顿时有些气愤难平。
“算了,我抱着。”
他声音冷沉,像是在宣誓主权,眼中满是占有,径直将人抱到自己怀里。
祁云照微微弓身往后退了一步。
忽地,他发现洁白的衬衫刚刚不小心沾染到了沈缘的鲜血,有些红。
他轻轻皱了皱眉,抬起指腹用力擦了擦,却怎么也抹不掉,只好拉紧了西装外套,遮住了那小块血渍。
毕竟他的上司不允许沈缘有任何东西留在别人身上,连头发丝都不行。
顾澜潇疾步跟在身后,看着少年春光乍泄的样子,顿时感觉自己的眼睛被污染到,着实看不下去,质问道:“能不能把他身上的衣服换掉?丢人现眼!”
“那你可以挖掉眼睛。”
俞修情冷哼一声,狠戾的眼神在低头看着少年时变得无比温柔,痴狂道:
“我家缘缘这么美,永远只能让我一个人看着,其他人不配。”
说完,他一脚踢开书房的门,抱着少年疾步走了进去。
顾澜潇嘴角扯了扯,提着医药箱的手不由收紧,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如果下次这只渣狗再三更半夜打电话命令他过来救人,他一定不会再来了!打死都不会了!
祁云照看着人进去后,小心翼翼将门关上,但没有离开,守在了门口。
躲在墙后的苏淮遥迅速伸回了脖子,一颗心砰砰直跳,随后也不敢继续偷听了,生怕被警惕性极强的祁云照发现。
他蹑手蹑脚地往回走,整个人心不在焉,脑子里想的都是刚才偷听到的话。
俞修情居然那么护着那个傻子,只要谁看上一眼都会被挖眼睛!
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男人对自己这么占有过,永远都是若即若离的感觉。
那他呢?
他算什么?
明明他才是和俞修情最早认识的!
凭什么那个傻子的出现能轻而易举夺走男人这些年给他的宠爱和金钱!
他不甘心!!
这种强烈的嫉妒心让他恨不得现在就冲进书房,拿刀狠狠捅死沈缘!
吴管家这时捧着一盆玫瑰花走出来,无意间看见苏淮遥拄着拐杖站在原地,咬牙切齿的模样,以为自己眼花缭乱了。
温柔清纯的苏先生怎么可能会露出这种阴险的表情,他不相信,肯定认为自己老花眼了,一脸谄媚地走上去,喊道:
“苏先生!”
苏淮遥被突然这么一喊,全身一震,本就做贼心虚,此刻险些尖叫起来。
还好他自控能力不错,才可以面无表情地转过身,看着朝自己走来的管家,尴尬地笑了笑,心里已经破口大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