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理性喜欢 第28章

刚刚因为佟言的诗柔和了一点的目光,又现冷硬:“现在棺材不贵,四块木板而已,谁败了他的棺材本让他去找谁,我现在很忙,先挂了。”

电话刚一挂断,佟言的乎吸瞬间沉重,盛屿夺回主动权,又凶又狠,撑着最后一点未堕落的意识,他问:“你爸妈需要多少钱?”

盛屿笑了:“他们需要整个焱越安防,怎么,佟经理要帮我?”

佟言缓缓蹙起了眉,他看了一眼还敞开的抽屉,:“盛屿……”

男人的笑容淡了些,俯身看着他:“别分心,不是想一双眼睛看着我吗,现在什么都不要想,看着我、跟着我。”

佟言上班第一次迟到,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早上十点。

丝丝缕缕的饭香味儿从门缝钻进来,佟言空空如也的肚子打了个响鸣。

他起身穿上睡衣,推开了卧室的门,看到盛屿站在狭小的厨房中,正用汤勺舀起奶白色的汤汁。

“醒了?”男人头都没回地问道。

佟言走过去,看到案台上摆着已经做好的四五道菜,心中一€€。

几天前的那个下午,盛屿坐在露台的藤椅中,被柔和的光影拥着,却依旧轻抿唇线,透出冷漠的弧度,他说:“我有时杂念多了,捋不出头绪,就会做饭,摆弄那些食材会让我的心静下来,控制油温、火候和调味品的用量,所有事情都能被精准的掌控,会让我感到放松。”

不知为何,佟言在这话中听出了孤独,那是他第一次觉得盛屿脆弱,像海上独行的小舟,即便很难沉没,却在一望无垠的枷锁中,永远寻不到港湾。

原来强大如斯,也需要温柔以待。

佟言从后面抱住盛屿的腰,轻声问他:“心情不好?”

盛屿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转身将佟言拉进怀里:“搬去我那里住吧,你这的厨房施展不开。”

佟言心里闷闷的,他勉强挤出了一点笑意,点点头:“都行,随你方便就好。”

盛屿显然喜欢乖的,他揉了揉佟言柔软的发丝:“饿了吧?可以开饭了。”

午餐很丰盛,盛屿凭借精准苛刻流程,将每一道菜做得都几乎完美。

只是吃不出……感情。佟言觉得自己矫情,又扒了一口饭,尽量让自己吃得多些,再多些。

佟言洗过碗,盛屿已经穿戴整齐,即将出门。

他走过来略显敷衍地亲了一下佟言:“我公寓的位置一会儿会发给你,带一些随身用品就可以,晚上下班打电话给我,我带你进门,家里装了安防系统,进门有些麻烦。”

说完这些,盛屿打算出门,却被佟言勾着皮带拉回来,他煮了茶,茶香散了满室,被明媚的阳光照着,绿茶淡雅的香气也馥郁起来。

“喜欢我送你的花吗?”佟言问。

“紫罗兰?”盛屿点点头,“很漂亮。”

“……情书呢?”

盛屿就着佟言送到口边的茶喝了一口,才回:“第一次收情书,读了好几遍。”

阳光和茶香沁心入肺,佟言终于开心起来:“那……有没有回礼?”

盛屿的唇角向上勾出浅浅的弧度:“你要什么回礼?我可不会写情书。”

佟言忽然觉得自己有些下流,刚从床上爬起来,心里又惦念那点事儿。

“阿山。”他轻轻唤人。

“嗯?还要玩?这么喜欢阿山,这是嫌弃我了?”

“我想……税一次听话的阿山。”

一颗烟刚刚送进嘴里,就被牙齿咬了个印子,盛屿顺势又摘了下来:“佟老师,想让阿山怎么乖?”

他压近距离,微眯的眼眸透着危险:“喜欢更年轻的?纯的?叫你哥的?还有……听话的?”

佟言抬起眼,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我喜欢你强势,喜欢阿山听话。”

“我他妈就是太惯着你了。”盛屿毫不留情地将人推开,转身向外走:“佟老师好好做梦,万一实现了呢。”

第43章 舔狗夫人

佟言与盛屿同居,日子过得愈发滋润。

盛屿看着难相处,实则在生活上颇为随意,瞧着冷颜肃脸的,对佟言倒是没什么底线,由着那二皮脸床上床下的闹腾,实在嫌烦了,拉来人骂两句粗话,反倒将那人骨头都骂酥了。

“你他妈以后到公司找阎野谈工作,不许再半道溜进我的办公室,挺神圣的地方,妈的,你一来,成红灯区了。”

佟言羞赧,也不知道自己就怎么猪油蒙了心,看到盛屿穿着三件套的修身西服从会议室外路过,蓬勃的肌肉被熨帖的布料包裹,在百叶窗的切割下,西装和暴徒的混搭成就了锋利与性感的完美契合。

心思飘忽,佟言坐不住凳子了。

他借口去卫生间,却溜进了盛屿的办公室,本只想着和自己的恋人照个面儿,以慰相思,却看到盛屿身姿随意、倦倦懒懒地靠窗而立,正午的阳光融进窗里,镀在眉眼上,没有软化他的锋利和淡漠,攻击性掩藏在散漫中,看起来愈发强烈。

佟言心弦一动,连带着其他的地方也动了,啪,他反手锁了门……

在工作的地方行这种勾当,似乎惹恼了盛屿,他没留什么情面,比往日要凶得多。以至于整整半日过去,佟言的膝盖和唇角还都有些疼,口腔中似乎也还残存着盛屿的味道。

他还记得他事后哑着嗓子小心翼翼地问盛屿:“今天没看到孙继,他真的去工地了?”

盛屿虽不怎么乐意与佟言在办公室乱来,如今倒也透着事后的慵懒舒适,随口道:“没有,他死赖着不走。”

佟言的手指在男人强健的崾线上滑动,话问得磕磕绊绊:“你介意让别人知道我们的……”

盛屿乜了一眼忐忑的人:“佟老师希望我介不介意?”

佟言不犯二的时候还算聪明,这种问题怎么答都透着别扭,索性闭口不言。

盛屿思索片刻,露出一个类似自嘲的笑容:“以前介意过,现在……”他的目光描摹着佟言在阳光中的样子,“现在倒没那么介意了,但这种事也没必要和别人说。”

盛屿这人从不讲情话,佟言便将这话滥竽充数,他的一颗心柔软的几乎要融化在迎面铺洒的阳光中,刚想起腻,就被无情地推开,办公椅松软的椅面下塌,盛屿埋首资料,随口抛下句:“晚上同事聚餐,你也来吧。”

佟言抬头望了望会馆的霓虹,将常见的焱越员工的样子在心里过了一遍。

盛屿没将佟言藏着掖着,虽没有与人言明两人的关系,但大家不瞎不傻,盛总只要一露面,阎总的财务顾问,便明里暗里地偷瞄,向来强势凌厉的盛总也放任他这种行为,只在会后无人时,无奈道:“佟经理,规矩点。”

焱越安防有听墙角的陋习,没几天,佟言在焱越私下里的称呼便从“不近人情那男的”变成了“盛总的舔狗夫人”。

佟言迈上会馆的台阶,阎野从门口迎了出来:“我哥怕你找不到房间,让我来接你。”

佟言在外向来疏淡有礼,简言道:“处理了一些事情,耽误了时间,麻烦阎总了。”

灯光在前,他踩着阎野的影子进入了包房,音乐迅速包裹上来,室内人影重重,坐立无序,可佟言一眼便看见了盛屿。

男人坐在沙发上,摇晃的灯影中面色晦暗不明,是他最常见的样子。

休闲区只坐着两个人,焱越安防粗人虽多,但都还算有些眼力见,因而那处地界儿只坐着盛屿和一个清瘦的男子。

佟言目光一偏,看向那名男子。做派散漫,面相不善,隐隐透着冷意和恶念的眉眼,让佟言一惊。

他识得这人,瑞祥医药的少东家薛宝添。

口中似乎又弥漫了辛辣的酒味儿,以及香烟苦涩的味道,佟言身上那份拒人千里的冷感,重了。

盛屿斜乜过来,伸出手叫人:“过来,佟言。”

佟言走到盛屿身边坐下,望向对面人时眉眼清俊,并不在意:“薛副总,好久不见。”

冷声散开的半径正好覆盖了身边的三个男人,阎野沉眉敛目,盛屿眉宇微扬,对面散漫的男子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佟言,向后靠在了沙发背上:“抱歉,我记性不好,忘了你是……?”

“薛副总贵人多忘事,自然不记得我是谁。”佟言从桌上摸了包烟,抽出一根没有送到口中,反而投到放在桌子上的酒杯里,看着细小的水泡从烟杆上升起,他看向那人,“这回,薛副总记得了吗?”

薛宝添回忆了片刻,忽然记起了这个小白脸是谁。几个月前,他整治了一个两面三刀的保健品厂负责人,叫什么来着?对了,范鹏。面前这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小白脸是范鹏的朋友,见不惯自己折腾朋友,便正义凛然地教了自己做人。薛宝添后来烦了,提出范鹏厂子的保健品可以上架销售,但这个小白脸必须喝了泡着香烟的烈酒。

“想起来了。”薛宝添笑着说,“多谢佟先生提醒。”

“想起来就好,没想到在这儿又见到了薛副总。”

薛宝添大咧咧地翘起了二郎腿:“现在叫薛副总不合适了,家里的产业易手了,我现在须得求人才能过活。”

佟言面上并无惊讶之色,他转动酒台上的酒瓶,逐一看着商标:“今天也是来求人?”

阎野微微蹙眉,薛宝添却笑了,应了声:“对,是来求人。”

“求人就要有个求人的态度,这话可是薛副总自己说的。”

“我说的?倒是有些道理。”薛宝添挑起的眉峰中竟瞧得出几分自豪,毫无赧色地问道,“佟先生想让我拿出什么态度?”

佟言拿起一瓶度数最高的烈酒:“那就用薛副总曾经用过的办法吧,用我提醒一下薛副总吗?”

薛宝添眼波一横,眸底隐显戾气,点头:“好啊,麻烦佟先生提示一下。”

烈酒补了满杯,浸着香烟的酒杯被推到薛宝添面前:“喝了。”

“佟言。”阎野率先出声,语调温和,含着笑意,尾音却咬得瓷实,听得出警告的意思,“还没喝酒呢,你就醉了?”

一直靠在沙发上冷眼旁观的盛屿貌似玩笑:“小野,‘佟哥’都不叫了?”

“佟哥?”薛宝添在口里咂摸了一会儿这两个字,半晌才唇角一挑,露出他标志性的散漫又恶意的弧度,“是他妈不像话,你佟哥和我说话呢,你插什么嘴?”

他摸起桌上的烟盒,从里面抖出一支烟,用嘴直接衔了,按下打火机,习惯性的垂眸深嘬,火灭时,顺手摘了烟,一束白雾袅袅散开,朦胧了他冷厉的神情。

掀起鸦羽,薛宝添的的目光慢慢在佟言和盛屿身上扫过,忽而一笑:“你俩还真般配,看来月老的垃圾分类挺到位的。”

没等人恼,他迅速收了脸上的笑意,冷声道:“佟先生记错了,当初这酒不是这么喝的。”

佟言眉心一拧,见薛宝添指尖一弹,将那根刚刚点燃,仅吸了两口的香烟利落地弹进了酒杯。

烟头上猩红的隐火迅速被液体沁灭,两根香烟在杯子中打了叉号,随着气泡一同升起的还有灰白色的烟灰,浮在酒水表面,看着招人膈应。

“这样才对。”话音一落,薛宝添端起酒杯,放在唇边,将那杯泡着两根香烟,漂着烟灰的烈酒一饮而尽!

佟言眼中没藏住震惊,目光也跟随着落杯的手,一直看着锸着两支香烟的空杯;盛屿目光沉沉,在瞧了薛宝添和阎野的反应后,最后将目光落在了佟言身上。

薛宝添用拇指揩走了唇角的湿意,抬眸看着佟言:“佟先生,我喝这酒是还你的债,你大可放心,我求人也求不到你……男朋友身上。”

随手又摸了支烟,衔在嘴里,薛宝添踢了一脚身边的阎野:“让开,老子出去抽烟,别他妈跟着我。”

第44章 我是被人亲弯的

佟言推开盥洗室的门,看到薛宝添懒散地靠着墙壁,没有点燃的香烟夹在指间,偶尔碰在墙面上,落下星星点点的烟渣子。

“我还以为你不会喝。”佟言清冽的声音拢在四壁之内,显得异常清晰。

薛宝添微微侧目,目光在佟言身上轻飘飘一扫,看见了也当没看见,不急不缓地垂眸点了烟,好一会儿才像施舍一样回答:“上次我也以为你不会喝。”

“上次薛副总可不容得我不喝。”

叼着烟的男人一嗤:“没错,我是想整治你朋友,你他妈知道他都干了什么吗?妈的,阴一套阳一套不办人事。我整治他,你往前冲什么?自己家祖坟都哭不过来还去哭乱葬岗子,你他妈就是闲的。你叫佟言是不是,还巨汝呢,一听这名就是个不长脑子的主儿,薛爷敬你杯酒,是让你以后知进退、懂分寸。”

薛宝添是个会骂的主儿,磕了磕烟,他用嘴偏咬着烟蒂:“我今天喝了这杯酒不是因为怕了你,是看你对朋友还算够意思,就是他妈不长眼睛,拿什么人都当朋友。今儿还你了,咱俩两不相欠,别他妈再逼逼了,少在我眼前晃。”

佟言从没被如此狗血淋头的呛过声,他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还回去,想百度,又没得空间时间。沉默了一会儿,他走到水台前打开了水龙头,指尖被冰凉的温度浸着,语气淡了下来,却不含怒意:“范鹏的确不是个东西,但即便现在我回去,还是会喝那杯酒的。”

薛宝添叼着烟蹙眉啧了一声:“傻逼吗这是?”

实在是粗俗,佟言觉得自己原谅薛宝添原谅得有些早了。他断了水流,看向那人:“因为那杯酒……我才和我的恋人走到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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