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漫改贝克街221B事件簿 第309章

在这个倡导以平等和多元为价值观的欧美社会,种族歧视是被公然鄙视和强烈反对的行为。大多数人只要表现出种族歧视的态度,就会遭受社会谴责与亲友批评鄙视,甚至严重的情况要担负法律责任。

我可以感受到,这个问题对她来说,是一个不容触碰的禁忌,而她的反应也表现得相当明显。

“我怎么会有种族歧视呢?!”

她的声音里面带着一丝失态的尖锐,似乎在为自己的清白做辩护。

然而,我没有停下来,只是继续解释我看到的细节,用来支持我提出的问题。

“从刚才我见到你开始,我就留意到你不少细微的表情变化。”

“时不时的眉头皱起,暗示着你的不满;在言语过程中,你眼神偶尔微微瞥向一侧,带着轻蔑的情绪;期间间或出现冷笑,鼻子的微动与嘴角的绷紧,都显示出你内心情绪的起伏。”

“此外,你从头到尾没有好好称呼过我,也没有表现出和我交谈的意愿。你所提到的对我的评价,比如「怕我听不懂英文」以及『很会考试的孩子」,就充满着西方人对东方的刻板印象。除此之外,你在离开之前,你要求卢西安收拾桌台,以免被某些上不了台面的人影响了其他人的观感。而说的时候,你似乎在暗示我的桌子。”

夏洛克往前看过去的时候,戴着非常滑稽的面具的女人同样举起枪,对准兰尼的后脑勺,轻松地笑道:“看来,你应该很熟悉现在的流程,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让你放开单帮主呢?”

兰尼似乎意识到夏洛克在看自己,立刻把自己的视线移开,“如果我不放呢?”谁都知道,现在放开单帮主,夏洛克和兰尼他们将完全毫无胜算。

女人并不急,继续说道:“反正你也不会开枪不是吗?”

青年嘴角往上扬,这让人看起来像是对方要展开笑意,但其实只是说话间用词嘴角扯动了一般,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既然你自认你猜测得有那么准的话,那么就,祝你好运了。”

这话一落,窗外传来一道白光,灯光闪烁着,一长一短。在这个充斥着紧张氛围的时刻,这道光芒如同寒星闪烁在黑暗的夜空中,犹如冷静的音符穿越了紧张的气氛。

夏洛克立刻反应过来了,那是摩斯密码。

「你的身份要暴露了,Ja€€€€」

摩斯密码的信息随着音符的跃动逐渐展开,充满了神秘和紧张感。在这个异常的瞬间,剧场中的紧张氛围达到了顶点,仿佛一场看不见的战斗正在进行,而夏洛克站在了其中的前线。

在他开始解读之前,女人已经迅速捕捉到了摩斯密码的前半部信息。就在名字完全暴露之前,微笑着说:“看来,现在还不是我们展开正面交锋的时候。”

可她的枪支并没有完全离开,对方的手顺着兰尼的耳根往下,指弯贴着大动脉上的杜鹃花的根茎,指尖接触到他隔着皮肉的心跳声,发现对方并没有因为自己的举动而心跳紊乱过。

婕米似乎发现自己对这个青年看走了眼,“下次见,兰尼。”

随着女人的离开,一片寂静笼罩了剧场。然而,这宁静只持续了片刻,随后,在剧场外的街头,警车的鸣笛声突然划破夜空,如同一记警钟,提醒着这个平静的夜晚并未结束。

夏洛克注视着兰尼,他的目光如同探寻谜题的探照灯,照亮着兰尼曾隐匿的神秘面庞。而兰尼,此刻他脸上的紧张逐渐消散,仿佛放下了心头的巨石。可他的手仍紧紧握着那把枪,明显因为开始抵抗不住最开始的那记射击带来的后坐力,他的手开始不自觉地颤抖。

夏洛克回想起兰尼之前的提议,那句充满决心的话语依然在耳边回响。

“擒贼先擒王。我想我能先把黑莲帮的头领控制起来。”

夏洛克拒绝道:“不行。”

“我们要想制服那些小喽€€几乎是不可能的。他们多数都是亡命之徒,对生死无所畏惧。唯有控制住头领,我们才有胜算。”兰尼解释道。

夏洛克的目光落在兰尼的脸上,说道:“你想怎么做?”

以他们的行动方案来说,反手先控制首领的话,只会打草惊蛇。

“我好像有那柄900万的玉簪。”

“……”

“请务必让我试一下。这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兰尼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是在表白一份坚决的承诺。

“比你的学业重要吗?”夏洛克再次追问,试图窥探兰尼内心的深处。

兰尼毫不犹豫地说道:“是的。”

……

夏洛克此刻回想起他第一次见到兰尼时的情景,那个神秘而坚定的青年,让他不禁产生了更多的疑问。

…兰尼,你到底是什么人?

永远想不到他到底能做到什么,能做到什么样的程度。

就算有所猜测,显现出来的结果也总能在意料之外。

他就像是一本密封的书。封面上没有字迹,他的每一页都装载着无法预测的故事。

夏洛克无法摆脱这种感觉。

此刻的夏洛克,感觉自己像是站在黑暗深渊的边缘。

他想要向下窥视,却也要承担会被吞噬的风险。

“……”

挨一下没什么。新一年的伦敦到目前为止都并没有出现坏天气。就连要行动的今天晚上也没有出现任何恶劣的天气预报。

华生坐着地铁,看着飞逝而过的黑色隧道,对未来的行动陷入了沉思。

他们要前往的金龙马戏团,显然是这次银行自画像谜团的终点。

整个案子自从姚素琳加入之后,缩减了很多的进度,比如说凶手的真面目以及凶手的动机。

夏洛克也在姚素琳来了之后,开始调查相关的走私信息。他发现,黑莲帮他们行动受限在于走私品上。黑莲帮每次移交「匿名」走私品时,他们都会按照完整的批量上交。这很可能也是黑莲帮急需找回丢失的玉簪的原因之一。

他们在伦敦的主要活动地点除了酒店之外,便是马戏团剧场。

如果他们想要保证所有的走私品安全的话,他们要么还有一个另外秘密据点,要么就是会存放在马戏团的剧场里面。除此之外,从射杀银行职员和自由记者的弹道分析来看,他们也有两把枪,在马戏团里面如果可以找出他们那两把枪,他们的证据就彻底落实了。

因此,马戏团便是他们的必然选择。

至于为什么选择在犯罪嫌疑人需要公演的时间段,是因为那时候黑莲帮成员都分身乏术。在众目睽睽之下,黑莲帮也不敢完全铤而走险。除非他们已经下决心要彻底杀人灭口。

公演时间段去探访他们显然是最好的时机。

夏洛克总是不会轻易地说对自己的行动计划,让人捉摸不定,如同雾里看花。然而,公寓里面的兰尼却总是能非常快地跟上他的脚步,因此真的猜不透的时候,只需要问兰尼就可以知道夏洛克在想什么。

在苏格兰场里面,雷斯垂德警官私下里称兰尼是夏洛克的翻译器。

这次合作也因为有兰尼在,所以行动计划每个步骤的细节都琢磨得很细。在夏洛克和兰尼从法医的化验室回来之后,兰尼把整个剧场周围的逃生地图以及内部的安全通道都给标注出来。为了方便理解,兰尼甚至做了一个以剧场为蓝本的建筑模型,演示给夏洛克、华生和姚素琳了解,如何快速地安全撤离。

“剧场除了正门依旧用的机械锁之外,内部已经全面升级为智能门禁系统,也就是说通行证是磁卡。”兰尼说道,“我在中午吃饭之后,跑了一趟锁匠的门店,买了四个空白IC卡。很显然的,这种卡在门禁系统刷卡区是没有用的。但是我去了一趟剧场内部,在保安处找到了特殊的感应识别区,特意复制了四张「写卡」。”

这个行动让华生惊讶得仿佛就像是突然间有个人在自己脑袋里面塞了完全陌生的知识,他觉得自己那一瞬间,绞尽脑汁也不理解兰尼到底在说什么。

华生下意识地问道:“你说你什么时候做的这件事?”

兰尼对回答问题,总是耐心十足,且理所当然,“吃完午饭之后,我去买IC卡,然后去剧场保安处写卡。”

华生说道:“但是,要想写卡的话,不是要先读卡吗?”

兰尼眨了一下眼睛,说道:“我让保安在感应区里面读卡显示给我看,完成之后,我趁他们没有太在意,就写了四张卡。过程很快,每张卡不用花十秒就完成了。我见过福尔摩斯先生以前也这么做过,伪装成剧场工作人员就可以了,这个很好学。”

夏洛克其实本人情商很高,擅长伪装,在不同的场合里面可以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通过不同的话术获取别人的信任。可他平常生活中,就像是懒得做这些工作似的,每一句都能精准无比地踩中别人的痛点,让人觉得非常可气。唯一能安慰自己的是,至少夏洛克在他们面前从来没有想过要虚伪行事。

现在的华生下意识地看向夏洛克,满心一种「小孩子都被你教坏了」的痛心。可是这种时候,这张磁卡又是他们的保命机会。遇到危险的话,他们在逃生时,不会面临太多紧闭打不开的门,丧失足够的逃生机会。

见华生不回复,兰尼有些担心反问道:“我做得不好吗?”

好得令人害怕。

华生实在夸不下去,觉得会把兰尼往歧路上带,这是在鼓励他以后要是遇到这种事情的话,他也可以通过这些手段解决问题。可是兰尼确实是好心去做这些事情的。

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兰尼,你太细心了。”

华生对兰尼夸了三四句之后,打算结束这次案件后,写一封信给安保系统,除了无关紧要的通道和库门之外可以用门禁磁卡,重要区域还是要采取一般机器无法识别的加密IC卡以及机械锁来保证较高的门禁安全系数。

总的来说,华生对这次行动是充满信心的。

可兰尼还是有些担忧。

兰尼并非是那种害怕困难与危险的人。很多次,其实华生都能够从兰尼身上体会到,他是个越在危险时刻,便会越发冷静敏锐的人。这也是夏洛克和华生愿意在这个时候带上他的原因。若真的深陷在危险中,兰尼那种破而后立的勇气和决断,都能让同阵营的人迅速得到一丝喘息。

当然,兰尼还是个武力值低于平常人水准的普通人,尤其是在没有危险的时候,他是经常会犯迷糊,又很容易相信别人说的话,让人放心不下。

兰尼现在的担忧,在华生看来,就像是年级第一名在担心自己复习不够充分,上考场的时候瞻前顾后。

华生忍不住关心起兰尼。

兰尼又下意识看向了姚素琳的方向。

姚素琳若完全是他们这一边的人,夏洛克和华生都不会觉得她是个不安分子。华生能从那么多战役中活下来,没有对危险的直觉和敏锐,他也不可能活到今天。他虽然没有感觉到姚素琳特别危险,但是他还是觉得姚素琳这人身上藏着太多的秘密。

再加上,兰尼总是很关心姚素琳,从姚素琳开始之后,一直就为姚素琳说话,照顾她的安全。华生觉得,姚素琳很可能是会让兰尼陷入危险的最为不稳定的因素。

华生会全程看住姚素琳,把她从兰尼身边隔开。于是,华生对姚素琳说道:“我一定会保证你的安全的,到时候不要离开我半步远。”

华生再次看向有些感激的兰尼的脸,总想到以前军友们说起新军时。

「那些单纯的新人永远都不知道他们会被坏女人骗。」

华生觉得自己在这件事之后,就开始担心兰尼。

以后他要是有喜欢的人,还是那种会骗他的坏人,那么单纯的兰尼该怎么办呢?

我会躲的大部分心理动机在于「羞辱感」。

如果对方试图在践踏我的人格,羞辱我的自尊,我不仅要躲,还要回击。

可是,教授又不是那种恶俗的人。当他说那句话的时候,更觉得他只是在闹我。我要思考的是,只是乖乖坐在原地被打,配合他,会不会显得太消极应对了?

我还要思考,我现在没拒绝的大部分原因在于,我相信教授。我相信他的同时,也会在想「我想相信他」。这是一种内在驱动力,某种因为预设而想要等待出结果的求证心理。

短短几秒钟,教授走到哪,我的视线就跟到哪。

他靠得越近,我的头抬得越高。他站在我面前时,反而笑了起来,“有你这么好奇的吗?”

这一笑就破坏刚才那个紧张的气氛了。

我确实很好奇教授要对我做什么,任何细节都不愿意放过。可是我又怕对教授的滤镜一瞬间就被击碎,惋惜这份难得的美好,想着该不该闭上眼保护自己的心理健康。

“因为教授走过来,所以我会猜测是否会出现肢体冲突。”

教授听完之后,笑道:“那你现在陷入了自证悖论。到底是你猜中我的想法而感到开心,还是猜错我的想法而感到开心呢?”说话间,他一只手已经搭在我的肩膀上。

虽然我一直在做心理建设,但是他把手搭上来的时候,我还是肩膀跟着僵硬了起来。

我要不要跟他申请闭眼。

教授是不是要打我脸。

据说闭眼挨打的话,疼痛度还能减少百分之十的。

教授用视线追着我的神态变化,就像是那些拿着超粗的针筒打针的护工习惯性地在打针前,转移别人的注意力,只会说道:“兰尼,你现在害怕吗?”

我已经眨动起来,可是还是继续说道:“还行。”

与其说害怕,我更觉得很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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