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桥段 第105章

最后还是林殊止随行的摄像小杜看不下去,出声提醒了一句还不到这么山穷水尽的地步,众人才放过了那只死了快一天的野鹌鹑。

虽然死鹌鹑没带回去,不过这个小插曲却被节目组当成花絮放到了社交平台上,放出来的当天就引起轩然大波,粉丝都在官方社交媒体号的评论区底下开火开炮。

【哥哥吃这种东西吃坏肚子了怎么办?】

【你们节目组能不能长点心?】

这些说得都算委婉,更加过分的已经要将导演的祖宗十八代坟墓掘出来了。

大概也没想到会引起骂声一片,节目组冷处理两天后效果甚微,最后发布声明保证会严格对嘉宾们找到的食物进行检查,并且提供一次下山前往市集的机会。

嘉宾们没有通讯工具,只觉得节目组突如其来的善意有些可怖。

节目组只给了一行人一百块,持着怀疑态度众人被蒙着眼兵分三路送下了山。

女嘉宾握着那一百块一路上都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将一会儿到了目的地要买的东西都列了个清单出来。

也许是前两个晚上都没有睡好的缘故,林殊止有些犯困,渐渐地就睡了过去。

原以为睁眼所见即是山下,可林殊止睁眼时却还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到了吗?”他出声问了一句。

没有得到回应。

眼罩还蒙在脸上,他试图抬手摘掉,却意外发现双手已经被捆缚在腰后。

“人呢?”

他用力挣扎了下,发现挣扎不开。

原本以为又是诡计多端的节目组安排的智障环节,现下终于觉得有些不对。

他好像……被绑了?

第89章 他有点疲于应付变态。

空气中弥漫着陈旧霉湿的气味,林殊止努力了很久,终于用肩膀将脸上的眼罩蹭下。

眼前的场景和他想象中大差不差,这里是个密闭空间,空气似乎都无法流通,四周围只有一扇小窗,从积灰严重的小窗玻璃透出去也看不见什么,里外都是暗的。

林殊止整个人被绑在一张破旧的木椅上,他一动椅子就发出嘎吱的响声。

可他人方才明明还在录制综艺,怎么都无法说服自己正在被绑架。

难不成野外求生爆改密室逃脱了?

也不该,若说这是节目组为了节目效果特意制造的“恶作剧”,这又有些太过了。

……

周遭看起来还是荒郊野岭,太阳已经完全落下,无法凭照日光判断东南西北,林殊止又尝试了很久,终究无法挣断绳索。

挣扎了一会儿他便累了,瘫倒在木椅的靠背上观察四周。

这应该是一间屋子,屋内陈设除了他以外就再无其他了。

林殊止感受不到时间的流淌,只有肚子发出不满抗议时才后知后觉自己被困在这里几个小时了。

野外求生两期节目录制下来让他对饥饿产生一定的耐性,他有些习惯饥饿的感觉,但那一阵一阵环绕在空房子里的响声着实让人有点尴尬。

极静的环境中哪怕一点响声都会被无限放大,比如林殊止饥饿时肚子的响声,又比如那扇紧闭的房门锁扣被打开的声音。

林殊止神经迅速高度紧绷,整个人在木椅上弹了下,下一秒就看见那扇门被打开。

伍河那张脸出现在他眼前。

林殊止彻底不相信这是节目组特意打造的恶作剧了。

伍河一步步朝他走来,口中喃喃道:“怎么办,你眼罩掉了,看见我了,怎么办呢?”

“为什么又是你?”林殊止声音是自己都没想到的发颤,“你不是已经被……”被送进该去的地方了吗。

“不想见到我么?”伍河声音沉下,神情受伤,“我可是很想你的,随时随地地想,在外面想,在里面的时候更想,他们都没有你好看,一个胖得像肥猪,一个长得像根狗尾巴草。”

林殊止不理会伍河的胡言乱语,只问:“你把我绑来这里干什么?”

“你不是饿了吗?我从监控里都看见了,吃吧,”伍河从背后变出一盒嵌着草莓的奶油蛋糕,“其实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和东家申请了今天动手,因为想让你陪我过生日。”

动手?动什么手?林殊止听得云里雾里的,不过他来不及思考太多,因为伍河已经用叉子插着一块蛋糕朝他接近。

林殊止冷着脸将头拧到一边去,只给伍河留下半张侧脸。

伍河又耐心地换了个方向要喂给他。

林殊止又把头狠狠偏开。

“你再给我动!”如此往返好几次,伍河终于暴起,林殊止人还蒙着,一块质地坚硬冰冷的东西猝不及防抵在他脖子上!

那是一把刀!下一秒伍河就拿着这把刀用力朝着他的脖子捅下去!

血次呼啦的场景在林殊止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预想中的痛感并没出现,空间又归于平静,林殊止睫毛轻颤,良久后睁开一条缝看向伍河。

“骗你的,怎么还信了呢?”伍河笑得面部扭曲,指缘触摸着刀子的边缘,那把刀随着他的动作收进去又伸出来。

那是一把伸缩刀。

伍河又用这把伸缩刀划过林殊止的面颊,“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你呢?”

林殊止松了口气。

下一秒阴晴不定的伍河就把一整盒蛋糕盖在了他脸上。

蛋糕甜腻的气味爬满了整脸,奶油堵在脸上无法呼吸,林殊止下意识就用嘴呼吸。

伍河笑了:“你看,这不是张开嘴了吗?为什么刚刚要那样不配合呢?还浪费了一块蛋糕。”

说完他手动把林殊止脸上的蛋糕除掉,又拿出了一盒新的。

林殊止深知反抗无果,反倒还有可能惹怒伍河做出无法挽回的事,他终于冷静下来,有些屈辱地一点点吃着那块蛋糕。

伍河又说:“你这个表情我不喜欢,换一个。”

“……”

蛋糕太过甜腻,黏在嗓子眼上让人止不住呛咳。

林殊止眼泪都被逼出来,伍河看见他的眼泪更加兴奋,喂蛋糕的动作又快了些许。

他后来又有些不配合,一边咳一边挣扎,最后还是被伍河摁着头吃完了蛋糕。

林殊止脸上还沾着许多奶油,伍河又小心翼翼地用纸巾给林殊止将脸擦净。

伍河视线在林殊止脸上流连,林殊止极力压下反胃的感觉,问他:“你刚刚说东家,你的东家是谁?”

“你可真可爱,怎么会有像你一样明目张胆打探消息的人呢?”伍河凑近他,“要不是东家交代过不能碰你,我真想……”

真想什么林殊止心知肚明。

他该庆幸伍河没有真的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单是语言上的侮辱他选择不听入耳就是了。

“要不是那傻逼,我早就€€€€!”伍河又嘿嘿嘿笑了几声,自顾自地说,“不过东家把我保释了,我当然要帮东家的忙啦,嘻嘻。”

林殊止:“……”他早知道伍河可能精神有点问题,却不知道有这么大问题。

“啧,”伍河笑声突然停止,将手指上因为替林殊止擦脸而沾染的奶油揩到了蛋糕的外包装上,脸上神情有些不耐,“怎么又来了。”

随后他掏出手机,对着就是一句:“不是让你不要打来了吗?”

林殊止心念一动,竖起耳朵开始听对方说话的内容,但伍河走到了离他几米远的地方,他愣是一个字都听不到。

伍河:“您去和东家商量,东家松口了那就是松口了,找我没有用。”

“……”

“不如我和你做个交易,小林交给我,我也灵活一些,不效忠我东家了,你守好你的公司,怎么样?”伍河挠挠脸说。

“……”

“不愿意就算了,滚蛋,没得谈!”伍河突然气急,将电话挂断后走回林殊止身边,蹲下身,用一种迷恋的眼神在林殊止身上扫视。

“有人想要把你抢走,你说要怎么办啊?我把他,”伍河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做掉怎么样?”

林殊止没有回答他。

伍河似乎有洁癖,刚刚在蛋糕包装盒上擦了手还不够,此时又发了疯一般用纸搓着手上皮肤,搓得整手都发红了还不肯停下。

后来他忽然转头盯着林殊止良久,将林殊止盯得头皮发麻了,才极其小心地捡起地上的眼罩,拍干净灰后给林殊止戴上。

伍河说:“要乖乖等我回来哦。”

……

伍河走了。

林殊止不敢将眼罩摘下,担心这一举动也会将精神不稳定的伍河触怒。

趁着伍河离开的功夫,林殊止极力地回忆着自己曾经有可能结怨的人。

可是无论再怎么想,除了曾经与刘习畅闹过不愉快他扪心自问谁也没有得罪过了。

等等。

伍河的“东家”将伍河保释了,刚才与伍河通电话的人应该是那“东家”的对头,会是谁呢?

能有权利管理公司,并且又与他林殊止有关系的,林殊止只能想到一个人。

陈穆。

那么保释伍河的“东家”,难不成是与陈穆结了怨的人?

生意场上关系复杂,与陈穆结怨的人林殊止猜不到了。

他直觉这回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脱身。

蒙着眼罩视觉受限,忽然他好像听到门锁又传来响动。

伍河这么快就回来了?

林殊止心里五味杂陈,他有点疲于应付变态。

还是一个像精神分裂的变态。

门锁处的动静越来越大,忽然在一阵巨大的响声后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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