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毕,雪年汗涔涔的额抵着她的肩窝,久久不说话,金斯娇感到她仍然在颤栗,好似承接了一场瓢泼暴雨,湿遍全身,寸寸痉挛。
她就跪在雪年身侧,低身用尽力气牢牢地抱紧她,不给她一丝坠落的机会。
过去许久,翻涌的氛围渐渐平静,卧室里终于响起人声。
“累吗?”雪年问。
嗓音仿佛从红酒里捞出来,沙沙的,带着迷惑人的甜与餍足。
“不累。”金斯娇低声说。
她把一旁揉得发皱的薄被拉过来给雪年盖上。
出了太多汗,吹着冷空调很容易感冒。
床上还窝着衣服,金斯娇想顺手收拾了,被雪年叫住,“过来。”
她靠过去,雪年掀开被角,把她拉进怀里,止不住地吻她。
迎合着,雪年在昏黄的灯光下拿欲色浮沉的眸子看她,金斯娇脑子里很合适宜地闪过一个词:风情万种。
“还要吗?”她意动。
“你不想?”
金斯娇一愣,一时居然没有反应过来。
雪年的手从她肩头滑下去,撩开一圈圈涟漪,金斯娇一颤,连忙抓住她的手腕,“等等……”
雪年要帮她做这些?
她喜欢雪年这么多年,经年梦里如何亲热、如何缠绵,独独没梦到过雪年反过来取悦她€€€€金斯娇的气息眨眼间就错乱了。
雪年将她的手挪开,一点点抚揉她,“在想什么?”
金斯娇呼吸抖动,眼睛不知该看哪儿。
想到接下来即将要发生的事,她眼眶通红,血脉偾张,全身烧成绯色,只能从喉间挤出混沌的字眼儿。
听着不像回答,更像是哼吟。
……
清晨,几缕不慎逃逸的日光从窗帘缝隙间洒进来,落到床沿边,映照着床尾凌乱半挂着的衣衫。
一只骨骼分明的手紧紧攥着衣料一角,将衣服扯弄得一团糟糕。
往上,清瘦的手腕上满是痕迹,吻痕,齿痕,咬痕……
柔软处一深,金斯娇口中呜咽了一声,慌忙把手腕遮到嘴边,又想咬下去€€€€
被雪年挡住了。
“听话,别咬自己。”
金斯娇偏过头,唇抿得好紧。
雪年吻去她额头的密汗,手插在她发间,捧着她的脸颊,吐气如丝,“只有我能听见,没关系的……”
雪年哄人的功夫一流,金斯娇被蛊惑着,唇间松开缝隙,小声而急促地喘息,断断续续。
雪年压在耳畔唤她的名字。
娇娇,娇娇。
金斯娇毫无抵抗力,在混乱中回应她。
她听见雪年不断变着称呼,从娇娇,到全名,再到金老师……
某一刻,听见一声呢喃般的“姐姐”,金斯娇脊背一颤,失控地咬在雪年肩头,一下子失声,如坠云端。
“雪年……”
-
床上乱得像打过几场架。
床单皱着,枕头倒着,内外衣衫乱糟糟地挂在床沿边,几件上还沾着黏腻的水意。
金斯娇被吻得窒息,连抬头的力气都没了。
接近半个小时的安抚和亲昵过去,身畔€€€€。
雪年赤脚下床拿了两件干净的睡衣,一件自己穿上,另一件搭在手上,回来在床边坐下,低头看着金斯娇。
乌发沾了汗,黏在脖子和脸侧,她没去管,也不说话,始终只是垂首轻笑着。
金斯娇看见雪年眼里带着光,视线移了移,又看见她颈间的吻痕,还有肩上、锁骨、胸前……种种映衬在腻白的肌肤上,醒目刺眼。
金斯娇不作声地把手边的衣服拉过来,挡住眼睛。
雪年笑着拦她,“脏了,有干净的衣服。”
她知道有干净的衣服,只是她自己还脏着。
“我还没洗澡……”
金斯娇的脑袋还被衣服蒙着。
雪年微微弯腰,靠近问:“我也没,要不要一起洗?”
衣服底下的脑袋顿时一僵。
一起?
雪年坏心眼儿,“还有力气起来吗,我扶着你?”
再听下去心脏要炸了,金斯娇匆匆翻身,裹紧被子,闷着小声说:“天亮了。”
天早亮了。
刚亮的时候她俩还在床尾吻得难舍难分,这话题转移得太生硬,小心思好明显。
但雪年看穿不说穿,还是很配合:“是不早,快七点了,饿不饿?”
金斯娇短暂反应,捣头:“嗯。”
雪年就笑了。
衣服被掀开,光洒进来,金斯娇不由闭上眼睛。
额心一热。
温热而熟悉的触感,在眉间停留了好一会儿。
吻完,雪年系好衣带,徐徐起身:
“我去给你做早餐。”
第110章 白日宣yin
金斯娇是在雪年洗完澡去准备早餐后才进的浴室。
衣架上挂着雪年提前帮她拿来的衣物, 贴身的,干净合适的一套。
淋浴时雾气缭绕,金斯娇有所感应地抬头, 用手掌抹开镜面的水雾。
身上有许许多多的痕迹, 颜色不算重, 大多只是吻痕,但被她自己又抓又咬地折磨的那条手腕, 上头齿印清晰、青青紫紫的, 简直像遭了虐待。
眼前又浮现出种种, 雪年柔软的身体,深邃的眼眸, 湿烫的唇舌……
爱与欲交织, 最让人难以抵抗。
“哗”的, 金斯娇朝镜子泼了一掌水。
模糊掉镜面,仿佛这样她就不会再回想那些画面。
光想想她就觉得热血上涌。
-
早餐做好,金斯娇正好洗完澡。
穿着雪年的衬衫走出来,头发半干,金斯娇一边拿干毛巾擦拭头发一边走下台阶。
夏日清晨, 一切明媚, 阳台上的绿植沐浴在入窗的阳光下,餐厅里传来食物的味道。
雪年走出来,“洗完了?”
洗完澡, 她换的上衣十分素净, 款式也简单,领口偏低, 开到锁骨以下的位置,弯曲长发松散地簪着, 显得颈部线条更加修长。
也显得脖间的吻痕与咬痕格外醒目。
“嗯。”
沙发上坐着的金斯娇手上力气渐渐加重,头发乱得像刚出窝。
雪年看不下去,过来帮她擦头发,金斯娇把毛巾交过去,手搭在膝盖上,不作声地挺直腰。
雪年手指插在她发间,低声道:“怎么不说话?”
金斯娇不动:“……说什么?”
“说什么都好,饿了没,吃完饭打算做什么,今天有没有什么计划。”
雪年原是打算去观察金斯娇脸上的表情的,视线一落,却看见她搭在膝头的手腕上的青紫齿痕,眼底不由掠过一丝疼惜,语气却未变:“刚结束就这么冷淡,你这样会让我怀疑是不是自己技术太差……”
金斯娇眼睫明显地抖了下。
为雪年这么自然地说起床上情事。
雪年弯腰,在她耳边轻声道:“刚才我去查了下,她们说第一次都会有些经验不足,能不能原谅我这一次,我下次再改。”
再听下去耳朵就要滴血了,金斯娇赤脸打断她,“没有,你、你……很好……”
手腕上的痕迹就是证明。
“真的吗?”雪年没放过她,“哪里好?”
金斯娇脸皮彻底豁出去了,“哪里都好。”
事后的暧昧在这一刻达到巅峰,你一句我一句,如同淬了火。
头发干了,雪年将毛巾扔到一边,捧着金斯娇的脸颊和她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