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被校草发现后 第16章

蓝辞重新合上抽屉,站起身去洗澡。

浴室里,水雾蒸腾,蓝辞第一次没有感到往日皮肤的饥渴,和心里的焦灼,那是一种难能的平静,只因为宁渡的吻和拥抱。

这很可怕,像是戒不掉的瘾。

蓝辞看着自己泛着粉的指甲,水珠挂在他的眼睫,随着轻眨,滚落。

指甲可以卸的掉,人呢?

戒得掉吗?

蓝辞闭上眼睛,连呼吸都在破碎中抖着。

周六上午,蓝辞出门参加面试。

他大学修金融,C大又是知名学府,找工作还算顺利。只要蓝辞想,C城很多高企他都可以去。

他上周投了一个医药公司,昨天已经收到了面试通知,面试定在上午十点,地点是CBD第五大道€€€€瑞信医药。

瑞信医药是刚刚成立三年的医药公司,发展势头迅猛,去年刚刚在美国纳斯达克敲钟上市,公司发展很有潜力,如果可以拿到offer,对于蓝辞来说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但蓝辞有更想去的地方。

€€€€伊甸园。

外界都传伊甸园面临破产清算,但蓝辞依然投了简历。在他心里,伊甸园与他而言有特殊的意义,那不只是一个公司,一个内衣品牌,更是曾经属于父亲母亲的心血。

当年蓝家白手起家,在国外创立女性内衣品牌,因为敢于走大尺度性感路线,很快成立了公司,并且上市。但由于是家族企业,蓝家内斗严重,蓝辞家那一支因为信错了合作伙伴,最后输的一败涂地。

不仅失去了公司的控股权,更被赶尽杀绝。

蓝辞那时候年纪小,记忆模糊,长大后,知道阴谋诡计本就是争权夺利的一环,技不如人,输了就是输了,家破人亡他接受了,但对于伊甸园,就像是一个梦,他想去触碰,想去父亲母亲创立的品牌工作,就好像这样,父亲母亲才是存在过的,而不是墓碑里的一碰骨灰。

所以当知道伊甸园面临破产的时候,蓝辞第一反应是心绞疼。

那种淡淡的疼,笼在心头,就好像他在赶一班永远无法赶上的末班车,注定失之交臂。

尽管伊甸园面临破产清算,蓝辞还是给伊甸园在C城的分公司投了简历。伊甸园是要破产,可只要还没宣布,还未裁员,就还有可能。

在蓝辞心里,好像总是希望大过于绝望那么一点。

蓝辞走进瑞信的大楼。

今天来瑞信面试不乏各个高校,比起MIT、宾夕法尼亚,C大在里面算不上出色。但面试还算得上顺利,半个小时后,蓝辞从面试间出来。

瑞信一栋大楼五部电梯,五部电梯都采用玻璃设计。可以清晰看见整栋大楼的情景。其中一部是高层专用,电梯在一楼停下,蓝辞出了电梯。

“还没看够?”傅声的声音淡淡从一旁传来,身旁的秘书察言观色,傅声递了一个眼色,立刻知道该怎么做。

宁渡斜倚在电梯上,目光依旧恋恋不舍地看着楼下越来越小,越来越远的身影。

秘书的动作也够快,还未到顶层,资料已经调了出来。

“傅总。”秘书把调出的资料递到上司面前,傅声淡淡瞟了眼。

秘书会意,把平板递到宁渡面前。

“宁总,您看是不是这位。”

宁渡收回目光,看了眼平板上的信息,轻轻一笑,站直了身体。

秘书穿着成套精致的香奈儿套装,气质出众,宁渡看了眼,浅笑:

“傅总那么善解人意,连带着工资也给开正式的怎么样?”

傅声眉梢微挑。

“我善解人衣,不善解人意。卖你一个人情,不是让你得寸进尺。”

说话的人身姿挺拔,面容优越,上位者做久了,言行举止间属于过去的青涩都消失殆尽,只剩下了稳重的成熟和淡淡的压迫,以及言语间的犀利不留情面。

只可惜宁渡捕捉重点的能力此刻略有偏差。

“善解人衣?你身边有衣可解?”宁渡揶揄。

提起这个话题,电梯里安静了几秒。

叮。

电梯在50层停下。

“现在没衣解,总好过有些人衣都没解过。”

电梯打开,傅声迈步,身后的宁渡闻言唇角的弧度顿了下,随即舒展。

“傅声,单身了几年,怎么脾气也大了?”宁渡双手插兜迈着步子跟在傅声身后走出电梯。

只不过傅声没再接这个话题,而是接着最开始的话说道:

“既然你认真,伊甸园和禁果合并成功,你大可以把他放在你身边,工资开多少你随意。”

没了电梯里的其他人,傅声和宁渡说话也随意很多。宁渡跟着傅声进了办公室,在沙发上坐下。

“不了,放我身边,我哪有心情工作。”宁渡双腿交叠,扯了扯领带。

傅声脱掉外套,在办公桌后面坐下。

“我以为从此君王不早朝这种事你最擅长。”

宁渡偏头,手搭在沙发靠背上,好笑地问:“你听谁说的?”

“不是吗?我看眼睛都要长人家身上了。”

傅声这样说,也有傅声的道理,毕竟宁渡看起来风流,却也是独身禁欲的类型。

没解过衣,没和人亲密过。

宁渡笑:“毕竟刚刚得到,多看两眼也是应该的。”

宁渡话说的带了些凉薄,傅声翻开文件,拿过签字笔。

“你玩他?”

宁渡微愣,唇角的笑倒随意起来,让人分不清笑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春色摇曳,我不采,也会有人来。换我,我还能温柔点,你说呢?傅声。”

傅声没说话,宁渡也正色起来。

“傅声,上次我托你从二级市场买的禁果的股票,怎么样了?”

万宝龙钢笔一顿,签下锋利遒劲的一笔。

“买好了。”

第16章

“你见过商言了?”傅声问。

“在学校见过两次,他没认出我。”宁渡悠然地靠在沙发上,朝不远处的人说,“商家的小公子,好像对蓝辞挺有兴趣。”

“据我所知,他并不去昼夜这种场合。”

宁渡扯唇,轻笑。

“他是不去,他在学校就盯上了蓝辞。”宁渡搭在沙发上的手不轻不重地敲,回忆起仅有的两次和商言见面。

一次是他报道,阶梯教室,他拦着蓝辞在说话;

一次是图书馆,他步履匆匆地朝洗手间走,目光的追寻和搜索。

男人最了解男人,眼睛就是窗户和欲望之泉。那双眼睛装的欲望,可不仅仅是和情交缠,那是最纯粹的欲。

欲的让宁渡觉得,那眼神在侵.犯他的人。

一个连欲望都加掩饰的人,就那样暴露在视野里,如果是野心还可以理解,可如果是单纯的欲望,可真是让人发笑。

“怪不得禁果的内部管理能烂成那样,原来继承人就够烂的。”

宁渡言语间的轻蔑不掩分毫,傅声听着,觉得宁渡第一次因为某些人,而产生了过于主观的判断。

这并不见得是件好事,这证明宁渡正常情况下理智的主导,在受情绪侵染。

宁渡太傲慢了。

傅声翻开另一份文件。

“伊甸园今年校招了吗?”

“校招了,不过没人来。”

谈起这个,宁渡也笑。外界都传伊甸园要破产清算,强弩之末,出去校招,别人禁果门前门庭若市,伊甸园这里秋风扫落叶,门前甚至连落叶都没有。

毕竟一个快要倒闭的公司,哪竞争得过春秋鼎盛的内衣王朝。

HR前两天都欲哭无泪,说招不来新,听的宁渡还以为自家公司真要跟传言说的,退市破产。

“现在不来,以后来的机会都没有。”宁渡当时对HR说,“现在投简历的,薪资双倍,照单全收。”

围师必厥,穷寇勿迫。

市场有市场的规律,但逼得狠了,就不好了。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是他宁渡。

“等你收购成功,一切迎刃而解。”

-

结束瑞信的面试,蓝辞去了趟药店。老人老了,心脑血管的疾病狠常见,血压高也很正常,蓝辞买了些药物,又拿了瓶安眠药。

从药店出来,蓝辞回家。

宁渡刚刚给他发了信息,很简单的话。

-晚上去昼夜看你跳舞,结束一起回家。-

前一句看你跳舞,是对他不掩饰的欲望,后一句回家,欲望上拉着陪伴,就好像给虚假的缤纷裹挟了一层甜蜜的谎言。

蓝辞看完,清冷的面孔没有任何情绪的变化,他没有回复,关了手机上了地铁。

回到家,姥姥已经在厨房洗菜。蓝辞换上鞋,放下药,忙去洗手。

“姥姥,我来吧。今晚想吃什么?”

蓝辞捋起袖子,从老人手里接过菜刀,老人会心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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