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弱小可怜但能吃 第131章

“各位客官,此乃计时香,香燃尽了才能吃。”

一群人顿觉涨了见识。

好不容易熬到时间过去,秦夏亲自来看了一眼,才发了筷子勺子,邱川负责分汤,一人一碗,里面几种菌子都有。

菌子入口,雅间里的声音此起彼伏。

“鲜啊,真鲜,我感觉脑袋都犯晕乎。”

“你可别乱说,吃菌子脑袋晕乎可不是好事。”

“那么紧张做什么,那我换个说法,飘飘然,总行了吧?”

“听起来也像是中毒了……”

紧张兮兮的祝掌柜很快遭到“群起攻之”,他闭嘴不言语了,专心吃自己的那份菌子汤。

“好吃,这趟来得不亏。”

他美滋滋地咂咂嘴,又给自己盛一碗。

后厨内,秦夏已经热起了油。

除了菌子锅,他还要做几道菜。

青头菇烩火腿、牛腿菇炒牛肉丁、见手青素炒、鸡油菌香煎。

松蘑炖鸡也少不了,额外再炸一盘平菇蘸椒盐。

炒菌子的方法都差不多,要紧是多放油,菌子吸油,油水可以把鲜味炼盛出来,如此味道才香。

中间加水焖上一小会儿,汤汁拌饭是一绝。

“好香。”

邱川把一摞空盘子送到后院给项婆子刷,路过灶房时仰头吸吸鼻子,念叨了一句。

秦夏听见了,高声道:“咱们自己人今晚吃菌菇米线。”

几人都叫一声好。

炒菜差不多了,挨个送去上桌。

松蘑炖鸡晚了会儿,里面放了粉皮,做熟要花点时间。

“老祝,你看连掌柜都尝了,你真不来一口?”

炒见手青里只放了小米辣和葱蒜,油汪汪的,姓连的掌柜最初怕有毒,爆炒的上来后他又觉得没事,大着胆子夹了一筷子,现在已经在埋头扒米饭了。

让他形容味道,他就一句话,“像在吃肉,喷香。”

祝掌柜护好自己的碟子。

“不吃,你们吃。”

态度可谓十分坚决。

其他人见状也就不劝了,继续乐呵呵地聊起来。

最后连锅底的汤都分着喝干净了,一个个撑得打嗝。

秦夏原本还准备了鲜花饼和云腿酥,供他们吃完饭喝茶说话的时候品尝,眼看没有一个吃得下,就拿了油纸包挨个裹好,让他们带着走,顺手送上清口的薄荷糖。

把人送走,回到柜台后,秦夏打开钱箱把银子放进去。

这道菌子宴是按照人数收的钱,一个人五两银子,一顿饭到手三十两。

他打算趁着菌子季再接几桌,见手青就不再上了,除了老饕,换了别人容易解释不清,徒惹麻烦。

“小瑶,给我看看账本。”

邱瑶闻言,把手里的账册递上去。

账本换了一册新的,记账的人换了,看起来不再那么工整。

邱瑶的字稚嫩,秦夏的字肆意,反正各有各的难看。

他翻了翻,觉得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得了空还是得打听打听,有没有合适的账房先生。

之前本来就说要招,没有合眼缘的,事情就暂时搁下了。

重新写了告示,贴去门外,很快又有人来应募。

秦夏看过几个人,选了一个有些腼腆的年轻书生,说是考过童生没考上,后来便不考了,出来当账房糊口。

他家里就是县城的,清白可查,拨算盘很快,还会点心算。

“之前人手不够,账面有点乱,你得空先把两家铺子的理一理给我看。”

账房的月钱高,刚来一个月就有五两银子,秦记声名在外,还管饭,计姓书生珍惜这个机会,保证一定好好干。

再看后厨,郑杏花不用说,庄星做起饭来也越来越像样了。

秦夏有时候在前堂和后院溜达一圈,意识到自己数月以来,头一次觉得清闲。

晚间。

眼看食肆不剩两桌客了,秦夏点了钱箱,先行回家。

他揣了一串铜板,顺路去了酒肆。

大雍自立朝起便不设酒禁,酒税和商税合一,但若要开酒坊酿酒出售,仍需取得衙门许可。

没有酿酒许可的酒肆、食肆等,只能从酒坊进酒来卖。

酒肆比起食肆,酒的种类更多,来这里的人以喝酒为主,旁的只随便点几个小菜,要想吃别的,就打发伙计出去买。

像是秦记食肆则反过来,食客是为了吃东西而来,喝酒一事上没那么多毛病,铺子里当天有什么就喝什么,或是也可遣人去外面沽。

时间不早了,柜台后的伙计开始犯瞌睡。

看见秦夏,他抖擞精神。

“秦掌柜,您来打酒?”

“嗯,照旧打一壶,要我先前没喝过的。”

伙计回头看了一眼架子上的酒坛,“要么您今天尝尝豆酒?”

“豆酒是豆子酿的?”秦夏问。

伙计点头,“没错,又叫豆黄酒。”

秦夏不挑,问了价钱就给了铜板,酒递回来,他拎起便走。

身后,酒肆的掌柜恰好看见秦夏的背影,问伙计道:“秦掌柜又来打酒?”

伙计正好把铜钱递给他,“是了,照旧打了一壶,秦掌柜酒量不差。”

只是从前没见他这么频繁地过来沽酒。

酒肆掌柜摇摇头,“借酒浇愁,越喝越愁,还是年轻了。”

另一厢,秦夏进了家门,大福出来迎接。

就像他预料的那样,虞九阙刚走的那一个月大福闹腾得很,后来就消停了。

入秋后天凉,不再带它去食肆,回来问左邻右舍,都说它在家安安静静,没有乱叫。

大福走到一旁,狸奴们也来蹭裤脚,留下一腿毛。

秦夏朝地上跺了跺脚,检查它们的食盆水碗,食盆空了,水碗不太干净,他随手捡起来,舀水刷了刷,倒满后放回原处。

再过不久就是仲秋,天上的月亮将满不满,清辉淡淡。

秦夏抬头看了一眼,抬腿拐进灶房。

他今天不怎么累,也不想倒头就睡,家里还有昨天晚上打发时间卤的毛豆和花生,泡了一天一夜已经十分入味。

他倒出来一盘子,拿起刚提回来的酒壶,进了堂屋。

“这个咸,你不能吃。”

大福对桌子上的吃食很好奇,秦夏给它一片毛豆皮闻了闻。

大鹅叼过去,又吐出来。

“我就说你不能吃。”

秦夏无奈地把它的脑袋掰到一旁。

“别往我这凑,找地方睡觉去。”

过一会儿又有狸奴来要吃的,秦夏拿出两粒花生,狸奴也不吃,不过会用爪子拨着玩儿。

秦夏给自己倒了一盅酒。

不管说出去有没有人信,他最近热衷于沽酒,真不是因为夫郎跑了而犯愁。

而是有心尝一尝现下常见的市售酒,衡量一下自己有没有实力也掺和一下酿酒生意。

现下时日里,除了酒坊,大的酒楼几乎都有酿酒的许可,也因此有自成一派的私酿,若是没有,就矮了同行一头。

他若有朝一日想在盛京的酒楼一届立足,拿不出像样的酒水可不成。

再者,要真的能琢磨出自成一派的佳酿,生财的办法就多了去。

单看肖守大老远贩回来的“内府酒”就够了,秦夏怀疑在盛京,十家酒坊里可能有八家都号称有宫廷酒方,但是出了盛京,走得越远,越没人在乎这个名头的真假。

今天的豆酒也是绍酒的一种,属黄酒,也是南酒。

秦夏品了几口,认为并不对自己的口味。

往前数几天,他还喝过大曲、小曲、凤酒、太雕、菊花酿、青梅酿……其中青梅酿是唯一一种果子酒。

秦夏问过酒肆伙计有没有葡萄酒,酒肆伙计说从未卖过。

转过一天,秦夏请了酒坊管事彭征来食肆吃饭。

彭征无辣不欢,为了招待他,秦夏久违地做了一桌有鱼有肉的辣口菜色。

鱼是黄辣丁,又叫昂刺鱼,秋季鱼贩的鱼篓里常见。

这种鱼个头不大,秦夏杀了五条凑一锅,做香辣豆豉鱼。

鱼上抹盐、料酒腌制入味,下锅油煎到金黄定型。

准备姜蒜、辣椒末,炒香后放一碗肉末,熟后变色,倒入辣豆豉。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