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弱小可怜但能吃 第168章

好酒好菜,世人皆爱。

相较于按部就班经营酒楼的秦夏,虞九阙这阵子就要忙碌得多。

薛齐下了狱,长乐候忙着在京中求爷爷告奶奶,还进宫面圣给儿子求情。

结果被皇上用那些“欺男霸女”的状子砸了一脸,连束发的冠都砸歪了。

皇上以前还是太子的时候,就一百个看不上长乐候这一家子,只觉得他们文不成、武不就,白瞎了老国公的血脉。

说到底,长乐候是被削夺过封号的罪臣,谁给他的脸面,在京中作威作福,还纵容亲子横行市井!

在皇上的授意下,虞九阙打理着司礼监如山的折子和公务,还要分神继续搜罗长乐侯府那些个拽出一根,后面还连着八根的小辫子。

偏偏他最近不知是苦夏还是中了暑气,自从入了五月,眼皮子每日都和粘了浆糊一般,格外嗜睡。

浓茶喝了几日,不幸牵扯出胃痛,令他也不敢再饮。

因太忙,也顾不上去寻太医把脉,只得用个笨办法,让随侍带着一壶投了冰的水,实在犯困就用冰水沾沾帕子擦一把脸。

如此夙兴夜寐,提起长乐侯府,愈发恨得牙根痒痒。

……

月色当头。

督公府内,秦夏做了一盅牛乳绿豆沙。

这道甜品,在现代时秦夏都是用搅拌机做的,来了这里,为了尽快出沙,不得不用了另一个办法。

那就是改泡发绿豆为冷冻绿豆,靠着府内冰窖,提前一夜,将水泡绿豆冻成一个冰坨子,直接放到烧开水的锅中熬煮。

这般大火滚上一刻钟,绿豆快速开花出沙,及时抽柴、转小火、加冰糖、兑牛乳,慢慢搅拌,防止糊锅,中间不能忘了滤出脱落的豆子皮,锅中就仅剩下淡淡豆绿色的“豆沙”,绵密少渣。

盛出后在瓷碗中放凉,还可往里加各色配料。

秦夏备了两份,一份他自己吃,什么都没加,一份给虞九阙,加了糯米圆子。

到了书房门前,他深知虞九阙在里面处理公务,闲人勿扰,所以从下仆手里接过木盘,准备独自送进去,陪夫郎吃顿夜宵。

门推开,屋内静谧,秦夏示意仆从退下。

几步后,他行至桌案前,方知这份安静来源何处€€€€

虞九阙不知何时已经伏案睡着了,旁边摞起来的文书等隐隐歪斜,眼看要倒。

一旦倒下,势必正中督公后脑勺。

秦夏不得不快步走过去,放下木盘,将其扶正。

瓷勺在碗里晃动,发出叮当脆响,声音吵醒了窝在虞九阙脚下睡觉的大福,小憩的本人依旧纹丝不动。

他在床上都睡不了这么熟。

秦夏把大福唤出来,哄着它自己去外间玩耍,同时望向虞九阙蹙着眉头的睡颜,联想到对方近来的种种反常之处。

食欲略减,人也贪睡,绝不是什么好事。

就算是苦夏,也该吃两剂方子调理调理,不然案牍劳形,损伤元气。

碍于虞九阙白日里忙得不分南北,秦夏怀着这份忧心,出了书房,唤人到跟前吩咐道:“去请那位先前为督公诊过脉的郎中来。”

那郎中也经过厂卫调查,身家清白,嘴巴也紧。

加之其医馆临近督公府,来回一趟,用不上半个时辰。

两个脚程快的仆从喊上轿夫,即刻而去。

第101章 鸳鸯火锅

郎中是跟着徐氏一起进来的, 到时虞九阙已经被秦夏从桌子旁抱到了床上,人是醒了,就是脸上被衣上花纹压出道红印子, 有些没法见人。

好在督公府本就规矩多, 郎中从后门进, 不得打听主家事, 郎中自己也心知肚明, 在北城行医还东看西瞧的,那是嫌命长。

帐幔垂下,一只哥儿的腕子从里面伸出来, 搭在脉枕上。

上面尚且有前不久五月五, 系上去的五彩丝线。

秦夏在一旁等待, 神情看着有些紧张兮兮。

徐氏虽未生养, 可年纪摆在这里,见识得多。

这些日子里,虞九阙的模样她看在眼里,心中微有猜测,却不敢乱讲。

哥儿不比姐儿, 体质殊异,没有葵水又受孕困难,仅凭表面难以判断。

今天老爷做主请郎中过来也是好事, 因她清楚督公是想要一个孩子的, 还曾为此, 状若无意地向自己打听宫中流传的一些偏方。

郎中诊脉,诊了片刻又道:“还请夫郎将另一只手也递来。”

床帐子后的人顿了顿, 动作起来。

这下郎中两手并上,沉吟片刻, 居然显出笑容来。

“此脉象圆而滑润,正如那珠滚玉盘,左右皆如此,断然不会有错,恭喜二位,这是喜脉呐!”

“喜脉”二字一出,虞九阙“嗖”地一下缩回了手,秦夏像是嘴里被人塞了个核桃,难得露出一点点呆相。

很快核桃裂了缝,呆相变成了喜色,猛地上前一步,看起来甚至想和郎中握个手。

“您确定?”

郎中连连点头。

“以老夫经验判断,应有两个月了。”

徐氏反应迅速,当即领着屋里大小仆役下拜贺喜。

秦夏往前倒推,两个月前,那就是三月时,他和虞九阙二月下旬方在齐南县重逢,这么一看……

咳,还怪顺遂。

他的笑容压也压不住。

“徐妈妈,您吩咐下去,今日府中上下,通通有赏。”

府中对于这种赏赐是有定规的,徐氏含笑应下,又领着众人福身谢恩。

秦夏复问郎中,一大一小是否康健,郎中挨个回答,说出的话也在秦夏意料之中。

虞九阙最近太过疲累,略有亏损,多少于胎儿不利。

最后决定,开一个温补的方子调理。

郎中说完,由徐氏领走开药。

她使了眼色,将留在里屋的人也带走了,这种时候,按照老爷和督公的性子,定然不愿意有旁人打搅。

人走了个干净,虞九阙总算可以一把掀开床帐,扑进秦夏的怀里,全然不见白日里的稳重,亦不见不久前的倦容。

他拉过秦夏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那里随着呼吸起伏,一片温热。

“相公,咱们有孩子了。”

哥儿的眸子亮晶晶的,里面有光,也有些微闪动的泪花。

就如他先前所说,他比谁都格外盼着,想要一个家。

自己没从双亲那里得来的温暖与关怀,他相信自己和秦夏会给到属于他们的血脉。

血浓于水,便是一种传承。

“你怎么突然想到请郎中,是不是……”

他想到自己最近拼死累活的作息,觉得心有余悸。

秦夏反握住虞九阙的手。

“看你最近吃得少睡得多,心里不安稳,现下看看,多亏请来了,不然你我还傻小子似的,什么也不知道。”

有个小朋友,已经在虞九阙的肚子里长了两个月了。

想想就和梦一样。

“咱们的孩子,现在就和花生那么大。”

秦夏上辈子也无意看过一些科普,他回忆着胚胎成长过程的宣传片,伸手比划。

古代人哪有这个概念,一听花生的比喻,虞九阙连动都不敢动了。

怪不得有人多蹦€€两下都能滑胎,那毕竟就是枚花生,哆嗦一下不就没了么?

秦夏没想到他的“分享”还把小夫郎给吓住了,只好揉揉对方红印渐消的脸。

“别胡思乱想。”

虞九阙愣愣地点头,转而安慰秦夏。

“哥儿不容易怀,但因为骨架子比姐儿大,生起来反倒容易。”

这都是他以前在齐南县的时候听人说起的,后来进京,徐氏也跟他讲了些。

秦夏摸摸他的发顶。

两人继续低头看虞九阙平坦的肚皮,相对傻乐。

待到过年时,就是三口之家了。

前一夜赏完府里人,第二天秦夏去酒楼赏伙计。

一人八百八十八个铜板,红绳串起打结,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家中有喜,和大家同乐。”

伙计们捧着意外之财,纷纷道贺。

还没到酒楼午间开门的时间,邱川把钱收好,去了趟前门又回来。

“大掌柜,陆牙人求见。”

陆牙人就是之前把这处铺面赁给秦夏的那位,后来这单生意了解,秦夏却又托了他另一事€€€€他想买下和食肆后院几步之隔的荷塘。

这处荷塘下接活水,单看却是独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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