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重新崛起 第89章

兰德大帝的粉丝遍布虫族每一个角落,你可以不知道现任虫皇叫什么,但“唐€€兰德修斯€€尤尔特林”的名字绝对不能书写错误。

虫族各个时期,都有无数不同领域的学者对兰德修斯做了种种研究,得益于现代虫族的技术发达,这些研究在星网上有最完善的整理,而被无数学者奉为圭臬的一本资料,叫做《兰德修斯手记》,据说这是兰德大帝去世后他最信任的一位下属所精心整理,可惜这位下属并没有留下名字。

点开这本书的虚拟投影,翻到扉页,上面那一行熟悉的字体便映入眼帘,虫族不理解那是什么,但阿瑞洛斯知道,那是唐修齐教过他的文字,来自唐修齐故乡€€€€

“献给我唯一且永恒臣服的君主与神明。”

指尖忽然开始颤抖。

他没有关于这行字的记忆,只能说明那是十万年前在后面发生的事情。

为什么……先生不在了,他还会活着……

匆匆翻到一张的完整的生平记事表,一直拉到最后,忽然被那行冰冷的光字生生刺痛了眼。

【远古历法276年,兰德大帝唐€€兰德修斯€€尤尔特林(126岁)驾驶“蔷薇号”与祖星群8号行星相撞,长眠于宇宙星河。】

远古虫族平均寿命200年,为什么,才126岁……

为什么,他会眼睁睁看着先生走向这种结局……

……

温热指尖忽然弹了弹眉心,将沉浸在星网中的意识体唤醒,红眸茫茫然地抬起,对上温和的眼。

“审讯结束了,怎么不回来找我?” 随意靠着桌沿,唐修齐那张俊美蛊惑的脸上忽然有点“难过”,“啊,该不会真的认为我是什么复制体吧?长官,你这可就让我有点伤心了~”

语气轻柔又美好得要命。

眼眶发酸,阿瑞洛斯忽然向前一扑紧紧搂住了他的腰,凛冽气息萦绕在鼻端,埋着脸怎么也不肯抬头。

微微一顿,唐修齐抬手揉了揉那如水银发,有些无奈,更多的是纵容:“倒是我的不对了,以为你暂时没了十万年后的记忆,处理那些事的时候,不会那么难过。”

于情于理,荣川都该由阿瑞洛斯这个正牌军团长来处理,唐修齐能帮忙暂时代管理赤蔷薇,但如果太过越界,总归不好,阿瑞洛斯不介意,他也不能仗着这份喜欢和信任不顾银发雌虫这个军团长的处境,让他遭下属非议。

而且自家伴生雌虫是什么性格,唐修齐再清楚不过了,作战狠戾无情,有时却又格外柔软。

还记得十万年前,军队里曾有只雌虫某次战役临场反水,最后被查出来是当时交战部落一早就送过来的卧底,阿瑞洛斯当场亲手斩杀了这只他一手提拔起来的雌虫,果断决绝,没能对战局造成什么影响,但彼时还没那么成熟的小将军回来后蹲在墙角跟个蘑菇似的郁闷了好久。

快到休息的时候,唐修齐哭笑不得地把那张脸扭过来,发现“银色蘑菇”还啪嗒啪嗒地掉了眼泪,抽抽鼻子,显然是真伤心了。

阿瑞洛斯其实很在意他手底下的士兵€€€€咳咳,当然,最在意的还是唐修齐,那是没法比的。

将领的信任和下属的忠诚往往是成正比的,这也是他为什么能在冲锋陷阵时带领如此之多的雌虫雄虫一起无畏战斗,如今赤蔷薇的凝聚力可怕,很大程度也要归功于阿瑞洛斯这种信任。

十万年前,自那个卧底后,唐修齐总会格外留意阿瑞洛斯提拔起来的将领,基本上卧底还没冒头,就被他这个最高BOSS笑眯眯地按没了,可惜十万年后来的有点迟,没能早点解决。

沉默的时间有点久,唐修齐逗弄似地捏了捏埋在他怀里的耳垂,笑着问:“不会又哭了吧?”

阿瑞洛斯忽然抱得更紧了,闷闷地,飘出来的声音透着难过。

“先生……十万年前……”

“我没有保护好您吗?”

不然,怎么会让您就这么孤独地在宇宙中离去。

闻声指尖一停,眼眸垂下,纤长的眼睫打下温柔的影,连叹息也像掉进浩瀚星河的玫瑰,撩动晚风悠扬如歌。

“不是的,你一直都有好好保护我。”

只是世事,哪能都尽如我心呢?

第088章 怦然心动

昨夜下了一场雨, 不大,清晨就已经停了,风里都是凛涩的味道, 透过石窗的缝隙飘进来, 给暖烘烘的室内增添了几分清新。

连着几场战役都推进得不错,他们现在驻扎在库伦族的地盘,这是一个远古虫族里难得对雄虫持友好态度的雌虫部落,唐修齐带着尤尔特林的主力军行进到这里时, 没费多大力气就和他们达成了联盟协议,正好连日战斗他手底下的雄虫雌虫都很疲惫了, 索性就在这里暂时休整。

浑身倦懒,他睁眼,抬手摸了摸额头, 有些滚烫。

这些天唐修齐总感觉体温有些不对, 思绪也较之平时更加迟钝,询问过尤尔特林随行的族医,对方说可能他的二次觉醒要来了。

雄虫的一次觉醒他经历过, 跟发高烧的感觉也差不多, 烧完之后身体就蹭一下地长大了,这让唐修齐不禁感叹, 昆虫纲和两栖动物果然一般都是变态发育。有过这份经验,以为二次觉醒估计也没差,因此唐修齐完全没察觉雄虫族医眼里的欲言又止。

那位尽职尽责的族医后来还想再提醒一番, 但其他雄虫满脸揶揄地阻止了他,说, 阁下难道会缺帮他渡过二次觉醒的雌虫吗?而且最合适的不早就有了?

族医瞬间悟了。

什么叫情趣,这就叫情趣。

……

此刻唐修齐尚不知道自己和他伴生雌虫纯洁的“革命友谊”, 在一群奔放狂野的虫族眼中早就不纯洁了,躺在床上一边压抑身体里不太对劲的热度,一边整理着眼前的局势。

整理着整理着,忽然所有思绪一顿,扭头看了看这间屋子里的另一张床榻€€€€阿尔不在。

他是真没什么“雄虫和雌虫在一起其实能生蛋”的实感,毕竟虫族从外表是上看都是人类男性,因此在外作战的时候都和银发雌虫睡在一起。

真的是很单纯地睡一起,也不知道库伦族的接待雌虫在听到他要两张床时的表情为什么那么诡异。

看着不至于穷到连张多余的床都没有啊?

往常来说,阿尔每次都会确认他醒了后才会去做自己的事情,他不嗜睡,所以也不算耽误时间,只是今天热得有点难受就起迟了一会,怎么就,不见了?

心头说不上是因为二次觉醒前的潮热而有些烦闷还是别的什么,唐修齐起身,薄毯自肩头滑落,凌乱堆叠在衬衣微敞的腰腹间,一层薄汗覆在分明有力的腹肌上,看着都能感受到那侵略感极强的热度。

他拨了拨额前的发,极深极深的黑色瞳仁被眼睫半遮,有种漫不经心和疏离世外的凉薄。随手扯了件外衣披在身上,推开门,带着凉意的空气涌入颈窝,长舒一口气,终于稍稍缓解那不怎么愉快的热意。

只是,心头还是有些不快。

难得的,唐修齐主动感受了一下脑海里那股玄妙的伴生联系,抬步朝某个方向走去。

他不喜欢被束缚,什么束缚都不行,因此即便这份“伴生关系”的主动权掌握在他手里,唐修齐也很少动用,而银发雌虫的忠诚毋庸置疑,也总是会待在他目光所及之处,于是就更没必要增加其他禁锢。

今天,算是例外。

当然,唐修齐将之完全归结于是这股觉醒潮热带来的不清醒。

……

穿过几片乱石堆砌的空地,也没在意一路上见到的雄虫雌虫见他就脸红痴傻,唐修齐的目标很明确,不久就在一阵喧哗声里找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阿尔在和库伦族的雌虫们过招,雌虫血液里毕竟都是好斗的,因此被收服的那些部落里,实力稍强些的都被狠狠揍过,不过库伦族是他们的联盟,唐修齐眯着眼看去,确信银发雌虫此刻确实是收着打的。

几乎就在他踏入这片空地的那一刻,场内银发翩跹的阿尔就立刻看过来,红眸里迸发的光亮不知比过招时耀眼了多少,一个激动就踹飞了身前原本还“打得有来有回”的雌虫。

唐修齐笑了一声,对着那不停向他招手的兴奋小动物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于是,还以为自己“挺不错”的库伦族雌虫们瞬间就感受到了山一样的压力,晕晕乎乎地想,咋突然就凶了起来?

找了颗葱郁大树,在树下的石块上坐着观赏场内的过招,拳拳到肉的格斗总是最能激起血液沸腾,只是黑眸的落点总有些不同。

今天的银发雌虫也不太一样,平日里总是披散在脑后的及腰银发,被整齐光洁地在脑后束了起来,用一个金属环扣住,那是希元族部落的一种特殊金属。

希元族很擅长锻造武器,所以唐修齐原本没想太过“暴力”,技术性人才总是可贵的嘛,结果不知这份“惜才”给了那个雌虫酋长什么错觉,对方竟然提出要唐修齐嫁给他,闻声整个尤尔特林的军队都沉默了,他们默默让开一条道,露出身后银发雌虫快要气疯了的嗜血红眸。

整个希元族就因为这份“眼瞎的自信”被直接打到改名,如果不是唐修齐“好心”拦了一下,不用怀疑,他们真的会被砍没。

后来也是为了顺毛,唐修齐一边研究希元族的锻造技术,一边给自家炸毛生气的伴生雌虫做了个可以调节大小的金属束发环,金属的冷硬配着€€丽的银发红眸,一点也不突兀,反而更能显出一种近乎妖异的姝绝。

可惜对方总担心会弄脏,只有在不上战场的时候才会拿出来,这让本意就是为了他能在战斗时更方便一点的唐修齐有些哭笑不得,但也随他去了。

至于考虑剪掉那头过长的银发?

那是不可能的。

……

银色身影带着风的极速和铁的冷硬,即便不用长刀,每一个看似轻盈的动作间也都蕴含着蓬勃的力量,他像一只翩跹的蝶,但极具爆发力的美感又远甚蝶的纤细。

目光扫过劲瘦扭转的腰、流畅又紧绷的小腿,还有那张脸上张扬又放肆的笑,唐修齐忽然有些开心,还有点小得意。

真不愧是我的伴生雌虫呢~

不知不觉,清晨的薄雾散去,温煦阳光自云层后涌出,他靠在树荫下自然不会被晒到,只是兀地一个光点打在膝头,然后不停游移晃动,唐修齐顺着光的路径望去,发现原来是束起银发的金属环反光。

粼粼灿灿,耀目至极。

打得正起劲的家伙没有察觉这个意外冒出的小光点,身形闪动间那点光也调皮地在唐修齐身上不停翩飞。

挑了挑眉,莫名觉得有趣,修长指尖懒懒随着那点光移动,明明是追逐的举动,由唐修齐做来就好像是那点光在亲昵地触碰他,忽然手腕一翻,嬉戏的光正好落在掌心,撒娇似地动了动,就这么停下再也没有想着逃离。

抬头,果然战斗已经结束了,库伦族的雌虫苦哈哈地躺了一地,阿尔蹲下身似乎在和其中领头地说了什么,对方一脸肉痛的点点头,就有其他雌虫递过来一个小木盒。

东西到手,其他雌虫也被扶走送去疗伤了,唐修齐就看着自己那道银色流光兴冲冲地地朝自己奔来,浑身洋溢着炽热的欢喜。

黑眸微敛,掌心一翻盖住光点€€€€

“先生!”流光扑了过来,停在他的眼前。

€€€€啊,抓住了~

他勾起一个愉悦的笑,一直困扰的燥热似乎都平复不少。

“拿到了什么?这么开心?”

阿尔是真的很开心,打开木盒递了过来,上扬的尾调都透着兴奋:“给您!”

那是一颗璀璨至极的红宝石,很难想象在这个远古蛮荒的时代会有这种纯净到不含一丝杂质的红色矿石。

指尖在圆润光滑的宝石表面抚过,唐修齐忽然问:“你和他们比赛,就是为了这个?”

“嗯!”银发脑袋很用力地点头,“结盟那天我看您好像很喜欢这个!但他们说这个是库伦族的宝物,只有最厉害的雌虫才能拥有,所以我就把他们最厉害的全都叫过来啦!”

说话的时候阿尔呼吸还有些不稳,额头上也盈着一层薄汗,显然以一敌多还是费了些力气,但他不在乎,被汗水洗过的红眸更加明亮生动,全心全意地,只映照唯一的身影。

€€€€像信徒注视神明,却又比信徒的虔诚多了几分依恋的炽热。

唐修齐想,我有喜欢这个么?

哦,他记起来了,结盟那天库伦族的酋长的确也戴了一条红宝石项链,他一时多看了几眼,事后自己都忘了,没想到被这家伙牢牢记住了。

没有拿起那块红宝石,手指越过木盒握住了那截圆润腕骨,轻轻一拉,银发雌虫便温驯地半跪在他身前,仰着脸,懵懵懂懂却又信任至极地望着他。

“先生?”

滚烫指尖摩挲着红眸眼尾,柔软的眼睫便下意识地阖上颤了颤,又想极力睁开,到最后都笼上一层生理性的雾气。

“很漂亮,”唐修齐放轻声音,“我会注意到,是因为它和你的眼睛颜色一样,都很漂亮。”

如果少了这个前提,那再漂亮的宝石于我而言和路边的石子也没有差别。

表情有些茫然,他的伴生雌虫皱着鼻子认真思考说:“可是我不能把眼睛给先生啊,看不见的话€€€€虽然也能行动啦,但还是会有影响的!有影响的话,就不能保护好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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