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偏执傻子后 第78章

“如果你要在这住,现在就去洗澡。“他拉着陈淮的衣服,把人推到洗手间里,”花洒左边热右边冷,地方就这么大,别挑三拣四,有事也别叫我,觉得不舒服现在就可以走,没人拦你。”

吐出一连串的话,林暮啪地将推拉门关上,捂着急促跳动的胸口呼吸。

陈淮在里面没回话,几秒后传出哗啦啦的水声,像是默默认同了他刚刚说的那些,并且无异议。林暮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朝里面说:“洗完叫我,我给你找衣服。”

嘱咐完这些林暮转身,准备去把自己随身携带那套睡衣找给他,在陈淮走之后,他就开始穿着陈淮那套衣服睡觉了,陈淮就算长高了一点,穿着应该还是合适的。

他刚转身抬脚,只听见一阵嘎吱响动,门像是被人拉开了,没等回头去看,一股强劲的力量已经攥上了他后颈衣服,将他整个人直接拖了进去€€€€

“啊!”

密集的水流劈头盖脸地打在脸上,林暮被浇得睁不开眼睛,害怕摔倒,他一手把着陈淮,一手在墙上摸索。

几乎是同一时间摸到了陈淮领口跟开关,他一把抓住拽下来,另一只手关上花洒,语气暴躁地质问:“你要干什€€€€唔!”

陈淮直接捂住他的嘴,神色阴翳,沉声问他:“你喜欢我吗?”

林暮被问得连挣扎都忘了,眼前的放大的阴沉面容吓人,捂在嘴巴上面的手很凉,但他还有心思走神,想着原来无论什么季节的雨水,都是冷的。

不想点头也不想摇头,他只得毫无反应的,被迫面对陈淮的审视。

陈淮将他看得很仔细,充满侵略感的目光落在脸上,安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着两个人的呼吸声。

“如果喜欢,为什么这么久不去找我?”陈淮声音极低,似乎疯魔般问着,将脸压下来,与压迫感同时并存的是鼻尖若有似无地温柔触碰。

他的气息透过指间的缝隙不停钻进林暮鼻孔里,两个人像在经历无比亲密地交换呼吸。

陈淮另一只手揽着他的后腰,垫在他与冰冷坚硬的水池之间,两个人的身体几乎紧紧贴在一起,林暮微弱的颤抖透过相连的皮肤传递给他。

他低笑一声,松开手,捧着林暮的侧脸,虎口张开就能将他下巴掐住,拇指按在林暮下唇摩挲。

“如果不喜欢,为什么又要出现在我身边,说奇怪的话,做奇怪的行为,今天又要把我放进来。”

陈淮垂眸,盯着那片被他揉到红肿潋滟的唇瓣,像是下一秒就要忍不住啃咬上去。

“你到底想要什么?林暮。”他收紧后腰上的那只手,将林暮跟紧密的按向自己。

“钱,还是什么,只要你说,我全都给你。”陈淮说。

林暮头皮发麻,无论是按在腰后逐渐滚烫的掌心,还是那已经快要塞进口中的手指,更让人震惊的是对方与他紧贴之处产生的变化。

“陈……陈淮,你冷静一点。”林暮声音颤抖,口齿不清地叫他。

陈淮静了一瞬,像是忽然惊醒,嘴角紧绷着放开他,林暮在他松手的瞬间就跑出去。

“你,你先洗,我下午洗过了。”他朝里面喊。

林暮心中惊涛骇浪,攥紧了自己的被打湿的衣服,扯着衣角向下遮掩,两个人同时发生难以启齿的变化,隔着那么薄的衣料,谁都骗不了谁。

好在陈淮很安分的没有追出来,林暮飞快地换好衣服,敲门,等门打开一道小缝,远远地将胳膊伸过去,陈淮沉默地接过衣服。

又磨蹭了一会,陈淮出来的时候,手里面拿着自己身上换下来的衣服,看样子已经手洗过了。

他环视一圈,略过林暮上床,把衣服挂在整个房间唯一像晾衣杆的窗帘杆上。

林暮在地上仰头看着,震惊之余只剩不安,那个晾衣杆的确是他们平时用来晾衣服的,陈淮的动作太过熟悉自然。

他甚至重新复盘刚刚陈淮在洗手间里面问他的那两句话,怀疑陈淮是不是已经€€€€恢复记忆了!?

陈淮没有了下午那时跟他耍混的松懈感,气压很低,晾完衣服就下床靠在一边,两个人占据着小屋空间中相对较远的两个对角。

林暮心中忐忑,他背着手靠在墙上,扣着墙皮,没话找话的问:“那个,你……你还饿吗?”

陈淮抬眼撩过来一瞬,又很看向地面,低低“嗯”了一声。

“那我给你煮面吃。”林暮像是终于找到了能打破这种面面相觑尴尬场面的事情做,动作无比麻利。

洗盘子,倒出剩面,刷锅,冲洗烧水,下面,整个流程一气呵成,直到热水咕噜噜翻着花。

他全程背对着陈淮,不知道身后的人这时候在做什么,有没有看他,筷子都要被他用力到掐断了那样。

“好了。”林暮关火,发出滴的一声,他把小锅端到桌子上,说:“吃吧。”

陈淮坐下,抬头看向他,问:“你不吃吗?”

“哦,啊。”林暮把盘子里傍晚剩的那份也端过来,放到一边,坐在床上,“那一起,一起吃吧。”

两个人安静地吃完了两份面,林暮把东西捡下去,收拾完,回头看着床铺,感觉回到了似曾相识的场景。

€€€€家里只有一床被褥,单人的。

第80章

夏天跟冬天不一样,就算不盖被子也没什么的,随便搭个衣服都能睡。

林暮转头跟陈淮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被子给你,我可以盖床单。”

陈淮没回,径直走向门口的方向,林暮想到陈淮可能会不喜欢用别人盖过的被子,毕竟被子算得上是很贴身的东西。

也或许他忽然反悔了,感觉这里的环境的确太差,酒店要更好一些也说不定。

不确定陈淮到底有没有想起什么,林暮还是要做好面前这个人是洁癖陈总的心理准备,哪怕他已经穿上了属于过去的那个“陈淮”的衣服。

他下意识抓住陈淮的胳膊,指着柜子给他解释:“里有备用换洗的被单,新洗的,我还没用过,很干净。”

陈淮皱了皱眉头,看向他拉住自己的手,像是不理解林暮的话:“不用麻烦€€€€”

“不麻烦的。”林暮很快接话打断他,说:“相信我,换被单很快的,三分钟就可以搞定。”

说完他连忙跑去把被单翻出来,平铺在床上。

家里的床单质量不是很好,小市场二十块钱一件的那种,洗的久了,有的地方就会被磨得很薄,白色的棉线丝丝缕缕,能透出里面的被芯。

他有些紧张的回头,担心被人发现,却看见陈淮已经把行李箱提起,轻松放在桌子上,按下卡扣,发出咔哒一声。

陈淮从里面掏出一个真空袋子,扯开,里面是深灰色的夏凉被,很快膨胀成原来的三倍大。

“啊……”林暮讷讷地跪在床上回头看着他,“你自己带了,怎么不早说……”

陈淮回他一个“你说呢?”的眼神。

好吧,林暮想起来,刚刚是他太急了,没让陈淮把话说完。

“那这样就正好了,”林暮把刚铺开的床单重新叠起来,放回柜子,问:“你想住里面还是外面?”

“如果晚上有起夜的习惯,住外面会方便一点。”林暮补充道。

“不用,就里面吧。”陈淮变戏法似的又丢到床上一枚枕头,跟夏凉被一样的深灰色,看样子是有备而来。

“哦。”林暮很局促的从床上爬下来,站在一边,等待陈淮上去。

他看向陈淮身后的打开的行李箱,箱子很大一个,但里面的东西没有想象中的多吗,摆放得很规整。四五件夏季衣物,多半是半袖跟长裤,洗漱用具跟内衣分别单独装在透明的盒子里,陈淮拿出枕头跟被子,箱子已经空了一大半。

等到两个人重新一块躺在床上,林暮僵着身子,姿势安详,贴在床铺边缘,右边胳膊即将垂空,紧张的像是睡在别人的床上,而不是自己家里。

他悬着的呼吸出卖了他,又短又轻,陈淮听出来,没忍住开口提醒:“你绷这么紧,不累吗?”

“啊?”林暮转头,答非所问:“挤吗?我这边没有地方了。”

陈淮看着两个人中间空出来的几乎还能再躺一个人的巨大缝隙,合上眼睛,不愿意说话。

他往里面挪了点,侧过身,背对林暮,没什么感情的说:“你可以往里睡一点,靠那么远,我又不会吃了你。”

陈淮这样背过去,只露出朦胧的背影,林暮看着看着就出了神,他呆呆应了一声“啊。”,往里蹭了一段距离,停住,过几秒,又蹭了一段距离。

这样陈淮只要平躺回来,两个人的胳膊大概率会碰到,林暮憋了半天,没忍住,问陈淮:“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陈淮应了一声。

“你……想起什么了吗?”林暮问。

陈淮动了动,夏凉被摩擦间发出€€€€的声音,林暮也跟着把被子往上拽了一点,哪怕他并不冷,只是下意识跟着动作,用以缓和心中的不安。

他等了有一会,对方才转过身,面对他,低声问道:“我应该想起什么?”

陈淮的声音因为躺着,变得有些跟白天不太一样,在安静狭小的空间里有意放轻声音,让林暮感觉格外温柔。

没等到林暮的回复,陈淮又不解地问了一句:“很重要吗?”

林暮僵了一下,有意躲避陈淮的询问,连身体都是,他转过头,平躺着,向上直视天花板,摇了摇头。

想到陈淮在黑暗里可能看不到自己的动作,他张嘴,用很轻很轻的气声回答:“没什么。”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也不是很重要。”

在这之后陈淮“嗯”了一声算作回答,终止了林暮的问题,之后就没人说话了。

又过了一会,林暮想起自己明天早上要走,觉得还是有必要跟陈淮讲一下,不然他去山里没信号,陈淮睡醒看不到他也联系不到他的感觉可能会不太好。

他说:“我明天回羊淮山,起的会很早,你不用管我。”

“几点?”陈淮问。

“三四点吧,走的时间比较久,至少要八九个小时,得赶在天黑之前回到家。”

“嗯。”陈淮问,“什么时候回来?”

林暮没吭声,陈淮又问,“什么时候?”

“看情况。”

“好。”

林暮以为自己今晚会亢奋得睡不着觉,但没想到结束对话之后很短的时间内他就睡着了,并且睡得很沉,就连手机闹钟铃声响了都没有听见。

他是被陈淮叫醒的,陈淮坐起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叫他:“四点了。”

林暮睡意朦胧,将醒未醒,吃力地张开单侧眼睛,从缝隙中看人。

陈淮的轮廓很模糊,单手支在床上,侧着身子,微微弯腰,早起的声音沾着哑。

夏季的天亮的早,窗外的天空带着朝阳的红晕,陈淮就背对着窗户陷在美好的画面里,像个虚假的剪影。

林暮合上眼睛,往陈淮身旁靠近,环住他的胳膊,咕哝着:“再睡一分钟。”

怀里的东西很老实,一动不动的任他抱着。

静谧的清晨,小屋里回荡着林暮绵长的呼吸声。

陈淮还在以刚刚那个很临时的姿势支撑着自己,小臂已经有要发麻抽筋的迹象,他心中默念了六十个数,把胳膊抽出来掐住林暮的下巴,脸也沉下去。

在林暮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脸贴着脸的跟他说:“一分钟到了。”

林暮有点不清醒,缓慢眨了眨眼,而后竟然仰起了头,想要碰触到陈淮那样。但陈淮的手劲很大,动作没有得逞,甚至感觉到力气增大,让他有点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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