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数多了,便不值价了。
所以他什么都没有说,默默的跟在虞书身后,两人分开回帐篷的时候,虞书叫住了燕则安。
“师兄,晚安。”
燕则安愣了一下,随后很快反应过来,这是虞书给他的台阶。
“晚安。”
虞书拉开帐篷,躺到被褥上,他把电热毯打开,调了时间,到时间后电热毯会自动关闭。
说明书上写了,电热毯不能长时间使用,否则会对人身体产生不好的影响。
虞书起身把帐篷顶的拉链打开了,打开后上面是透明的篷布,可以从这一小块透明篷布看清天上的景色。
深秋时节,天上的繁星两三颗。
第二天一大早,所有人起床后,导游让大家吃完早餐,就启程去这次的景点。
今日的早餐是面条,味道说不上多好,但也不是太难吃。
吃完后,一队人陆续上车,开始出发。
车子绕着山下去,虞书坐在后排座位,看见对面山上的人,有几个人在攀登。
这两座山隔得不远,所以看得很清楚,他们刚刚攀爬了一小段距离。
难怪今日吃早餐时,只看见那几位女生。
景点离俱乐部有些距离,车子行驶了很久才到。
这一次的景点是溶洞,他们坐船只进去的,溶洞内部没有他们想象的那样漆黑,内部的石壁上嵌了灯,小船慢慢的划进去,船头船尾都有撑船的人。
船夫边撑船边给他们讲解溶洞的历史。
从溶洞出来后,导游带领他们到一处山庄吃饭,山庄外面有几个老年人在马路边摆着柑橘贩卖。
柑橘卖相不怎么好,但还是有游客停下来照顾生意。
山庄里的饭菜,比俱乐部的饭菜要精致很多,摆盘也讲究,离回去还有一段时间,吃完午饭后,导游就放大家自由活动了。
虞书和燕则安顺着马路散步,往下走。
走了约莫半小时,他们走到了镇上,到了下午镇上冷清清的,只有几家小卖部还开着。
燕则安去小卖部去买了两瓶水,结账时他多问了一句老板,询问老板这镇上有药房没有。
“没有药房,你顺着门市走拢底,有家诊所。”
老板说着方言回答他,好在并不难理解。
燕则安带着虞书按老板给的指示,找到了诊所。
一进诊所,就看见诊所靠墙那一面坐着三个输液的人,而医生正坐在柜台里,津津有味的看老式电视放的宫斗剧。
“医生,有驱蚊用的药吗?”
燕则安走到医生身边询问。
医生回头看了一眼,见是两个穿着不俗的外地客,他转过身子,推开身后的玻璃柜门,从里面拿出一支药膏,丢到了柜台上。
“39.9。”
燕则安把药膏拿起来,认真的读了一下说明,说明书上写着各种适用症状,还写了被蚊虫叮咬后可以涂抹。
但不是提前预防,而是被叮咬后才用的。
“医生,有驱蚊的吗?”
医生看着这两个年轻人,一看就知道是大城市来的,没受过蚊虫叮咬的苦。
“去小卖部买瓶花露水喷,要不然多点两盘蚊香,可以驱哈,但是这个季节正是蚊子多的时候,你点啥都起不到好大作用。”
医生说完又问了句。
“药要不要,要的话,39.9一支。”
燕则安拿着药膏,想付钱时,虞书却先他一步把钱付了,付完后,医生给虞书拿了个小塑料袋装药膏。
“师兄,走吧。”
虞书拿上袋子说道。
从诊所出来,两人一起去小卖部里买了医生说的花露水和蚊香,买完后又一路往回走。
走到前面一处门面时,虞书看见有两个老婆婆,两人拄着拐杖,穿着打扮很整齐,深色衣服很新,新得上面还有折痕。
她们一路有说有笑,看样子应该是相知多年的好友。
虞书看见她们走到一家简陋的摄影店门前,店门前的老板正悠闲的躺在摇椅上,脸上搭了一本杂志。
“老板,我们拍单人照,好多钱照一张哦。”
老婆婆把老板叫醒后,询问价格。
“58一张,要相框不,带相框的108。”
虞书不知道小城市的物价,但以他的认知来说,这价格就是在大城市里也算是贵得离谱的了。
快要走过摄影店时,虞书脚步停顿了一会儿,他回头看那两个老婆婆,见她们同意了老板说的价格。
老板立马进去门市,搬来一张塑料凳,放在门市里面靠墙的那一面,随后老板爬上凳子在墙顶上解开了细绳,随后一张黑色的布垂落下来。
布落下后,老板从凳子上下来,随手用衣袖擦拭了两下凳子,询问老婆婆她们谁先来。
其中一个老婆婆颤颤微微的拄着拐走进去,坐在凳子上,她的神情肃穆,如同做一件十分郑重的事情。
虞书看见那黑色布的时候,整个人像是被钉住了,他的心灵被震惊得久久不能回神。
有的人不知道人生的意义,而有的人已经从容的走向余生的终点,接受人终将是会死亡的。
第20章 蝴蝶
“在看什么?”
燕则安走着走着就见虞书停下了。
虞书收回目光,说了句没什么,然后跟师兄继续前行。
两人顺着走回山庄,在山庄待到下午三点,导游安排回程了。
另一边戚矢臣他们刚刚爬上山顶,找到了工作人员说的那片湖,湖水幽深,看不出深浅。
湖边的草长得快跟人一样高了。
陈天华把草压平,席地而坐,他从背包里拿出鱼线,把线绑在树枝上,在鱼钩上挂上饵后,他回头看身后忙碌的几人。
“你们说这湖里的鱼好钓吗?”
他们没东西打窝,鱼饵还是刚刚现去挖的蚯蚓,也不知道好不好钓。
钓得上来,晚上就加餐吃鱼,钓不上就吃自己带的干粮。
戚矢臣在离湖几十米远的距离扎帐篷,他没听到陈天华的话,肖仲王程和李明正在用石块垒简易灶台。
“你问我,我问谁?好不好钓的,等几个小时就知道了。”
李明往他身后丢了一块小石子。
“靠,你哪里丢。”
陈天华转身把石子扔了回去。
“你俩幼不幼稚。”
王程也绑了鱼线挂了饵,走到湖边丢了下去,让陈天华给看着。
等鱼上钩等得无聊,加上戚矢臣离他们离得远,陈天华轻轻的吹了吹口哨,呼唤肖仲。
“哎,肖仲,戚哥她妈妈多大岁数啊?看着跟戚叔叔年纪相差有点大啊?”
戚矢臣他妈妈看上去最多三十多岁的样子,如今戚矢臣28岁,就算叶阿姨十八岁生的他,算下来应该有46岁了,而戚叔叔如今都七十来岁了。
肖仲正在清理周围的杂草,听到陈天华的问话后,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戚矢臣,见他正在搭帐篷,听不到他们的话后,肖仲才敢说话。
“要死啊你,问这做什么?”
肖仲跟戚矢臣关系要近一点,他爷爷和戚矢臣父亲是故交,所以两家走得近一点。
以前他小的时候,爷爷让他按辈分叫戚矢臣叔叔,肖仲打死都不同意,这不是开玩笑吗?
一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人,还叫叔叔。
肖仲觉得叫对方哥哥都算是给面子的了。
没想到这一叫就从小叫到大了,也没改过口。
对于戚矢臣家里的事,肖仲知道的不多,他只是在爷爷口中听过一点。
戚矢臣的父亲戚征鸣有权有钱,二十多岁时就接受家族安排的联姻,他的妻子与他门当户对,可惜在三十多岁时,妻子因病去世,也未给他生下子女。
此后他忙于事业,一直未曾再娶妻,只是在四十四岁时,戚征鸣抱回来一个刚满月的婴儿,对外宣布这是他的孩子。
无人知道孩子的母亲是谁,一开始大家都还猜测过,是不是戚征鸣从外面领养的孩子。
但随着时间的变化,戚矢臣越长越像戚征鸣,也就没人敢这样想了。
毕竟戚矢臣跟他太像了,简直就像用模子复刻出来的。
后来时间长了,跟戚家相熟的肖家才隐隐知道戚矢臣的母亲是谁。
因为某一次,肖仲爷爷去戚家找戚征鸣有事商谈时,在戚家老宅的客厅,看见过一个陌生的女人。
她怀里抱着戚矢臣,正轻轻的捏他的脸蛋。
戚矢臣这孩子,除了长辈和亲人,谁敢这样对他,小霸王被人任拿任捏,还不发脾气的。
所以肖仲爷爷隐隐的猜到了。
浅查了一下,才知道那女人也是家族千金,只不过以前落魄了,后面嫁人后家族与家族捆绑,才发展起来。
对方一年只会来一两次,来的原因是看孩子。
最后陈天华还是没从肖仲口中问出来任何有关戚矢臣的过往,对于叶阿姨多大,肖仲还是回答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