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个头老婆擦肩而过 第14章

他心里顿时一咯噔,赶紧拉着小儿子跑上前去。

车窗开了一半,果然露出季醇的半个后脑勺。

虽然见面极少,但相处了半个月,自己儿子的后脑勺他还是认得出来的。

季青山顿时勃然大怒,指着车子破口大骂:“季醇,你是不是在里面?!里面是不是你亲爹!你让他出来!我要看看是哪个杀千刀的绿了我!”

季醇:“……”

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就到,季醇赶紧升上了车窗。

对着季青山做了个鬼脸,一回过头,对上周凌哭笑不得的嘴角和顾大少爷意味深长的视线。

“你在外面就是这样介绍我的?你的亲生父亲?”

季醇:“……”

顾流初掸了掸裤腿,轻描淡写地道:“看不出来除了双/性,你还有父子文爱好。”

季醇:“………………”

无视外面季青山的跳脚,顾流初对周凌挥挥手,让周凌把车子开走。

车子缓缓向前行驶。

看见季醇缩在角落里,脑袋抵着车窗,面红耳赤地太不想抬头见人。顾流初扯了扯嘴角,心情突然好了那么一些。

城中村往回开五公里就是季醇以前的中学,看到熟悉的街道,他下意识抬起头往窗外看。

“我中学在这儿上的,那时候外面还有一排银杏树,现在好像已经没了。”

周凌从后视镜中往后看了眼,见顾流初闭上眼,靠在后座椅背上,应该已经睡着了,便与季醇随意聊起:“记这么清楚?”

“当然。”季醇道。

初中高中他妈妈生病之前可以说是他为数不多的美好少年时光了。

周凌八卦心起,问:“你高中谈过恋爱吗?”

季醇也侧头瞥了顾流初一眼,趴到前驾驶座中间,小声和周凌道:“的确有个喜欢的人,第一次遇见的时候我正在爬墙逃课……”

周凌心说,知道知道,这不在你身边坐着嘛,你小子很痴狂嘛。

“他怎么样?”周凌坏笑了一下,故意问。

老实说季醇现在已经不记得了,只觉得那段悠闲的时光距离现在已经很远很远了。

“很白,很漂亮。”季醇想了想,说:“白月光嘛,留在时光里,很完美。”

两人聊着天,坐在后面的顾流初:“……”

顾大少爷有几分被调戏的恼羞成怒,垂在身侧的手已经攥了起来。

故意的吧。

怎么这么随意就和别人聊起来对他的想法?

还当着他本人的面。

第一次遇见是翻院墙的时候遇见的?他脑子里没有丝毫印象,看来他那个时候完全没有留意这小子。

本以为这小子就是痴汉,馋他的身子,没想到过去几年,仍然念念不忘。

竟然如此真情实意。

第08章

周凌一边转方向盘,一边与季醇闲聊:“你这长相,高中应该不少人追你才对。”

引人注目的五官,可爱又帅气的栗色卷发,腿长个子高,性格也活泼,朝气蓬勃的,这样的少年在校园时代不受欢迎才怪。

怎么就没找个女生谈恋爱,反而惦记他们少爷这么多年呢。

季醇本来就是个话唠,难得有人和他聊天,他顿时精神一震:“对呀,那时候可多人给我送情书了呢,都是粉红色的信封,写着季醇亲启。”

周凌好奇地问:“那你怎么就只喜欢他呢?”

这问得是不是太私密啦?不过长辈都爱打听这些。

季醇挠了挠头:“高中课业重,您别看我长了张不学无术的脸,但学习起来超勤奋的,那会儿没那么多时间,想见面也难,哪还有心思去关注别人?”

而且老实说他现在回想起来,都不知道那算不算谈恋爱。前女友是高三的姐姐,每天指使他取外卖,只产生了短短几个月的交集,毕业后就没再见过了。季醇简直怀疑自己被当成了跑腿的小狗。

“她比我大,很凶,是我暗恋她。”单方面说人家女孩子喜欢他,也太不要脸了。

“别人给你递情书,你怎么拒绝的?”

这也要问?!

戴着金丝框眼镜却也太不高冷了吧!

季醇老实回答:“我就说我只喜欢那一个,你死了这条心吧。”

话音还没落下,旁边猛然传来一声恼怒的“够了!”

周凌和季醇都吓了一跳,尤其是季醇,差点从真皮椅座上弹起来。

季醇回过头去看顾流初:“你没睡着啊?!”

什么意思?

他睡着了就可以正大光明地说这些了吗?

顾流初英俊雪白的脸涨红。

季醇下意识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不会是车内温度太高睡一觉感冒了吧,小说里总裁受的设定身体都是比较脆弱的。

却被顾流初“啪”地一下拍在手背上打开。

“怎么了啊?”

季醇:?

都是男人摸都不让摸一下?

他还以为下午自己帮了金主爸爸一把,两人已经有了一丢丢革命友情了呢。

金主爸爸嘴上不说,但不也替他教训了季青山吗?

还问他怎么了,把这小子带回家的第一晚就严肃警告过不许打他的主意,没想到这小子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天天地变本加厉,仿佛在试探他的底线。

只有两个人的时候看黄文意淫他也就算了,丢脸到底只在两个人之间丢,现在竟然还对第三个人说那些龌龊的暗恋史。

一说下去居然还滔滔不绝起来了。

顾流初简直怀疑他是故意让自己听到,好表明心迹。

“不知廉耻。”顾流初盯着他,咬牙切齿道:“下车。”

怎么就不知廉耻了?!

别的时候盲从金主爸爸也就算了,这件事上季醇忍不住辩一辩:“什么年代了金主爸爸,高中开窍比较早也不算什么大错吧,难道还要拉我去浸猪笼?”

这完全就是调戏!竟然当面表白得这么理直气壮。

顾流初长这么大就没被这种小流氓轻薄到眼前过,登时又气又怒,深吸一口气:“停车,让他下去!”

周凌赶紧把车子停在了路边,对季醇使眼色:“小季,你不是要去医院吗,到了,快快快,赶紧下去。”

不然真担心顾少心脏病要被气发作了。

季醇往外一看,医院果然到了。

医院和顾氏的大楼可是相反的方向,顾大少爷表面瞧着凶狠坏脾气,其实还是有几分照顾他的。

就是到底为什么听到他说以前的恋爱史,突然发这么大脾气?

季醇被赶下车,站在医院门口,看着扬长而去的豪车,简直一头雾水。

吃醋?那必然不可能,他一个要什么没什么的穷大学生何德何能让顾大少爷瞧得上啊。

等等,下午那两人说顾流初有什么病。

€€€€该不会是不行吧?!

因为不行,所以没谈过恋爱,只能找鸭,所以在听别人说起恋爱时的时候这么愤怒。

“……”

虽然有点离谱,可怎么越想越觉得都对上了?

这头,疾驰的车内。

顾流初余怒未消,面上还有一层薄红,他盯着周凌:“你以后再八卦我的事情,你就自己递辞呈上来。”

周凌叫苦不迭,忙道:“我知道了。”

“不过,顾少,”周凌握着方向盘,自后视镜看了顾流初一眼,忍不住为季醇说两句话,“我现在倒觉得幸好是他。”

“幸好是个喜欢您的,下午才会不问缘由帮您打掩护,换个心眼多的、只想捞钱的,难保不会泄露您的秘密。”

“您说他明明对您念念不忘,您把他弄到身边又不让他惦记,这和故意在小狗眼前吊块肉,小狗口水直流却不让小狗吃有什么区别?”周凌直摇头。

“也幸好他忍得住,太残忍了。”

“……”顾流初怒道:“开你的车!”

然而,周凌有一点说错了,假如季醇真的知道他有什么病,会不会背叛他还尚未可知。

毕竟季醇缺钱,五千万虽然足以支付他母亲的医药费,足够他下辈子安枕无忧,但假如他贪婪一点,想要更多呢?

顾流初在顾氏长大的这二十几年,最不少见过的就是为了利益尔虞我诈、背后暗算。

人心莫测,最是不定。

在利益面前,再深的亲情友情都不值一提,又何况只是年少时期一场不可能有结果的暗恋。

季醇飞奔到住院部十三楼vip病房,忽然发现几个较为陌生的医生从他妈妈的病房里走出来,其中一个还是金头发的外国人。

“怎么了?”季醇吓得赶紧揪住出来的护士:“我妈病情恶化了?”

护士道:“你不知道?这是几位比较有名的肺癌专家,好像是你上次那位远房亲戚介绍过来会诊的。你先去病房里等一会儿,过几天出结果了我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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