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傲的人鱼殿下变回脆弱的治愈系,血液病会迅速要了他的命。
人鱼族派来的使者死在了人族,盖尔那个一根筋的暴脾气人鱼才不会仔细调查呢,一定会冲动地向人类开战!
这以卵击石的场面,他可太期待了!
可就在下一刻,大巫师嗅到了一股冰冷的气息。
他以为陆和斯来了,左右看了看,并没有看到陆和斯的影子。
那股气息,竟然是从眼前这位殿下身上传来的!
陆和斯在保护这条人鱼?
大巫师一时间犯了怂,手往回收了收:“我没有那个药……”
话没说完,就被人鱼殿下揪住衣领拎了起来:“我知道是你,药水给我。”
大巫师揪着自己险些掉落的斗篷,想跑,又怕弄伤了这条人鱼,被陆和斯那个小心眼的人类记恨报复:“你怎么知道是我,其实我是一个人类,你认错了!”
云忱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淡淡道:“没有人类像你这样丑。”
大巫师:“……”
云忱:“药水,给我。”
压迫感越来越强,是陆和斯快要找到这里来了。
大巫师只能认栽,把自己最宝贵的药水拿出来,忍痛叮嘱他道:“这里有三瓶,你要分三次喝。”
“一定要分三次,每次隔上一个月的时间,不然你会得严重的血液病,到时候可别说我没提醒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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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忱很怕喝下药水后,陆和斯不再爱他。
但他不会忘记自己来到这里的使命……
巫族能把他变成战争系,就能把他再变回治愈系。
只是这个过程必须控制的很缓慢,很缓慢,才能让人鱼强大的自愈能力生效,压制住血液病的爆发。
云忱喝下第一瓶药水后,意识很快变得昏沉起来。
他只记得要将剩下两瓶药水藏起来,却忘记藏那个空瓶,困倦的眼皮耷拉下来,一头栽进床里睡着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云忱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焦急地叫自己的名字。
陆和斯在云忱身上留了他的精神力。
他察觉到巫族的人接近小鱼后,立刻从武器库往回赶。
可他还是晚了一步。
陆和斯匆忙推开房门,就看到小鱼无知无觉地昏倒在床上,尾鳍软软地垂在床边,地上则扔着巫族盛放药剂的空瓶!
“波尔!”
“醒醒,宝贝,不要吓我……”
陆和斯抱起云忱查看他的身体,精神力却剧烈颤动着无法集中,险些带累这片星系都化为灰烬。
云忱并没有受伤,只是自愈能力的开启耗费了太多的精力,困的睡着了而已。
他被吵醒了,看清是陆和斯后,有些心虚地想要蜷起尾巴。
陆和斯双眼通红,感觉到他的尾巴在动,声音愈发颤抖:“尾巴难受?宝贝,告诉我,是不是尾巴难受了……我给你拿止疼剂,我去叫医生过来!”
他的焦急与慌张全被云忱看在眼里。
他好像真的很爱自己。
而且并不在意自己是战争系还是治愈系。
云忱被小心翼翼地放回床上,又听见陆和斯打开通讯器,和医师描述自己的情况。
原来……
他知道自己变回治愈系后,会爆发人鱼族的血液病。
他不是不喜欢治愈系的人鱼,只是不希望自己得病。
小小的血液病而已。
他可是强大的人鱼殿下!
但云忱的心脏还是一软,喊他:“陆和斯,我……”
陆和斯立刻放下通讯器,弯腰过来,手掌抵着他的额头:“没事的,不会让你难受……你说什么?”
云忱勾住陆和斯的脖子,尾巴卷走了他的通讯器。
那双淡绿色的眼眸噙着笑,哪里有半点痛苦的样子?
他想要安抚陆和斯紧张的情绪,却是毫无章法地揉乱了他的头发,于是暗戳戳地收回手,趴在陆和斯的肩膀上低声道:“我爱你。陆和斯,我说我爱你。”
第617章 if线:假如谢恪呈重生了01
谢恪呈带着浓重的恨意,在密闭的小屋里用美工刀将自己划的遍体鳞伤。
而他的眼睛始终盯着那幅画,似乎在用这种方式惩罚着自己。
随着身体越来越凉,谢恪呈恍然间看到了他的小画家。
云忱转过身,眼里带笑,帮谢恪呈擦了擦身上的血:“哥哥,你又把自己弄脏了。”
话音落下,谢恪呈手里多了一根风筝线,脚下是绵软的沙滩,眼前是湛蓝色的大海。
他变成了画里的那个少年。
是不是变成他的画,就有追随他,继续陪着他的资格了?
身体上的痛楚顿时烟消云散。
谢恪呈仿若得到了救赎一般,执刀割向了自己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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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谢恪呈感觉自己蜷缩在一个软绵绵的沙发里,门轴转动的声音响起,带来一阵凉风。
“忱忱回来了?”
男孩儿的声音活泼开朗,换完鞋还在木质的地板上蹦了两下:“爸爸!我们今天选班干部……唔。”
云忱的嘴被男人及时捂住。
男人看了看沙发上昏睡着的少年,压低声音对儿子道:“嘘。宝贝儿,看见那个哥哥没有?”
“看见了。他是谁,他怎么了?”
“忱忱啊,爸爸交给你一个任务,你……你先别告诉你妈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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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恪呈抵不住困意又睡了过去,再睁开眼时,意识清醒了不少。
他果然睡在一个沙发上,沙发和茶几的间隙里头,盘腿坐着个年纪不大的男孩儿。
茶几上摆着书和本子,男孩儿胳膊压着茶几,瘦弱的脊背弯着,肩膀随着笔尖的动作轻轻颤,正认真地做着作业。
谢恪呈想坐起来,喉咙一痒,控制不住地咳了几声。
男孩儿转过头:“你醒了!”
看清男孩儿的样貌,谢恪呈愣住了,一时间忘了咳嗽,气管的痉挛激的胸膛快速起伏:“云忱?”
缪云忱的个子长得晚,但精致的眉眼和这张白嫩的小脸,和谢恪呈记忆里那个脆弱漂亮的小画家一模一样。
小朋友合上笔帽和作业本,语气有点失落:“我爸已经告诉你我的名字了啊。你好点了吗?还发不发烧,我帮你看看。”
眼前的小家伙活泼开朗,动作还有些孩子气的夸张。
只见他手肘撑着沙发凑了过来,伸手来摸自己的额头,谢恪呈立刻嗅到一股洗衣液清清凉凉的味道。
“嗯,好像……算了,我还是拿体温计吧,你待着别动啊。”
看着云忱轻快的背影,谢恪呈一时间有些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胸腔酸涩地翻涌着,眼睛很快红了。
不一会儿,视野里出现一双穿着卡通袜子的小脚。
云忱拿着温度计和药盒过来,忽地一愣,原本欢快的声音变得有些无措:“你哭了?你很难过。”
声音软绵绵的,是孩子稚嫩但也毫不掩饰的关心。
这一切太过真实,谢恪呈抬起头,怔然地看着他,克制住想伸手抱抱他的欲望。
云忱摆摆手,飞快抽了几张纸巾给他:“没关系!我没有笑话你,我知道的,我爸爸生病的时候我也很难过,也会偷偷哭……你哭吧,我不告诉别人。”
说完,有只小手慢慢落在他肩膀上,轻轻地拍了起来。
谢恪呈茫然道:“我爸爸,生病……”怎么回事。
云忱怕他难过,急的打断他的话:“你放心,叔叔不会有事的!”
云忱:“我爸让我和你一块吃晚饭,吃完饭就陪你去医院看叔叔,哥哥你喜欢吃什么,我问问阿姨会不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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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恪呈浑浑噩噩地吃了饭,跟着云忱上了车,车子朝着医院驶去。
谢恪呈偏头去看,车窗上倒映出的是他少年时期的样子。
他下意识地去推鼻梁上的眼镜,却是摸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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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回来的时候,谢恪呈也终于明白了。
这一切都不是梦。
他重生了。
这一世,自己的父亲依旧是出了意外,重伤昏迷,但并没有去世。
云忱的父母没遇上财务困境,在父亲出事后尽心尽力地帮他们,给父亲最好的医疗条件,还将自己接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