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又失败了 第59章

周遭的鸣叫,虫的爬行,跟风吹草木声都像是全部按了暂停。

草丛里亲出来的砸砸响被衬托得格外清晰。

陈子轻发现宗怀棠不知何时把视线收回来,侧过那张让夕阳染成暖色的脸,盯上了他的嘴巴,他条件反射地用手去捂。

宗怀棠眼神炙热带着求知的探究,面上云淡风轻地好笑道:“向师傅藏宝贝呢,这么捂着。”

他忽然低头凑近,食指把陈子轻的小手指挑起来点,顺着那个口子一路往里伸,擦着他的脸跟四根手指,将他的手拨开:“我看看有没有宝贝。”

“还真有。”

说着,宗技术把头从左边偏到右边,又把头从右边偏到左边,反复几次,终于确定了方位,对着向师傅亲了上去。

感觉一般,好像哪里不对味。

宗怀棠眉头一挑,少了搂脖子,他对灵魂出窍的陈子轻说:“搂我,快点。”

陈子轻机械地把手挂到宗怀棠的脖子上面,张嘴就要说话,宗怀棠刚好在这时亲了上来,毫无阻挡地跟他唇齿相依。

只想单纯嘴贴嘴打个啵的宗怀棠:“……”

进都进了。

现在退出来,这人的自尊就要受挫,嘴上不说或者说没关系之类,心里肯定记恨。

那就吃点口水。

下次可不能由着他玩这种小把戏了。

宗怀棠闭着眼帘,很有观赏性的睫毛完全盖住眼睛垂下来,他吻陈子轻一下,喉结就动一下,看起来十分投入沉醉。

陈子轻很快就挣扎着要把宗怀棠往外推,宗怀棠当成是热情回应,他退开些许,缓了缓气息,不悦地皱皱眉。

“这是在外面,亲两下就得了,控制着点自己,成年人这点忍耐性都没有?”

陈子轻擦着嘴翻白眼:“不是你亲我的?”

宗怀棠拉开他的手,不让他擦:“舌头是谁先伸的?”

陈子轻瞪着眼气道:“我是想让你出去!从我嘴里出去!”

宗怀棠一理解:“你不会呼吸?”

“我也不会。”他又慢悠悠地凑近,“正好,我们再试试。”

正经得好似是在说,这份材料写得不错,还有改进的地方,我们多修一修,争取拿出双方都满意的水平。

陈子轻的汗毛都要炸了,他忍不住压低发抖的声音:“你疯了啊!被人看见就完了!”

宗怀棠的理智瞬间回笼,从头到脚不断地乱窜,无处安放的热度哗啦就下去了。

陈子轻的嘴里都是宗怀棠的气息,天知道他一分钟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深吻啊,脑干都要被吸走了,宗怀棠突然就从蜻蜓点水转变了画风,一声招呼都不打,比鬼还恐怖。

陈子轻脚踩棉花蹲了下来,他心很累不想说话。

宗怀棠也蹲下来,点了一支香烟,深沉地抽了一口,不着四六地开口。

“实践出真理,你说的对。”

吃喜欢的人的口水,不会觉得恶心反感。

陈子轻见宗怀棠朝他看过来,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两只手挡在身前:“你不会还要亲吧,我嘴都麻了。”

“出息。”宗怀棠夹着烟的手抄起额发扶住额头,“那边还在亲,两根舌头搅来搅去的,怎么能搅这么久。”

陈子轻脱口而出:“不止搅舌头吧。”

宗怀棠夹着的烟抖落下来一点烟灰,这家伙短时间内就暗示他两次,还说他疯。

他疯也是被引诱的,没经得住考验。

宗怀棠的眼前浮现出看过的碟片,他的喉头有点干痒,深深咬住烟蒂磨了磨牙。

温饱思淫欲,下回出来散步还是饿着肚子吧。

第31章 启明制造厂

陈子轻的屁股让草扎痒了,他抓了抓,敏锐地捕捉到宗怀棠扫来的视线,手立即僵住。

宗怀棠那双多情风流的眼微微眯着,烟雾爬上他面庞,他从那团烟里盯着把他拐上不归路的人:“屁股又不痒了?”

陈子轻脸一红,挺普通的话,怎么从宗怀棠嘴里出来就色上了。他爬起来说:“不痒了不痒,我们回宿舍吧,再晚就要黑了,那边的两位同志估计也要……”

戛然而止。

人呢?

斜对面的草丛里不见人影。

陈子轻喃喃:“前面没路了,回宿舍要掉头从我们这走,我没见到他们。”

飞走的?不可能,那只剩下一种。

陈子轻狠狠打了个冷颤:“下次我们散步不要来这么偏的地方了,天还没黑就见了鬼。”

蹲着吸烟的男人没有声响。

陈子轻又是一颤,他战战兢兢地垂头观察:“宗怀棠?是你吗,宗怀棠?”

宗怀棠弹了弹烟灰,把烟含回去,鼻子里发出了个懒到模糊的气音。

陈子轻抽走宗怀棠齿间的烟,力气很大,手发抖,他将覆盖着牙印和唾液的烟蒂送入嘴里:“这时候问你话你怎么不吱声,我都要以为……都要以为你被附身了。”

“你选我做你室友,不是因为我阳气重?”宗怀棠拍拍裤腿上的毛絮,“那我怎么会被附身,能不能动动脑子。”

陈子轻没想到自己当初的心思被宗怀棠识破了,他嘬着烟扯扯头发:“我紧张你啊!”

宗怀棠瞬间敛去了玩笑的神色。

撞见两鬼打啵,怕得直抖还紧张他,是要他怎样,想要他怎样?那碟片里都是实战,没有温情,他无法考究,只能摸石头过河。

他老大爷似的低低咳了两声,抬起一只手:“拉我起来。”

陈子轻用两只手拉他。

宗怀棠很拙劣地倒在陈子轻身上,下巴靠上了他的发顶,就这么张开手臂,顿了一秒,把他拥进怀里。

双臂圈着他的腰伸到后面,搭在他翘翘的屁股上。

陈子轻堤防地四处扫射的眼睛一睁,烟差点从嘴里掉下来,他感受着宗怀棠的味道和温度,听见了鸟叫声。

是只麻雀,蹲在电线杆上看着他们。

陈子轻深吸一口烟。

宗怀棠屈腿顶着他的膝盖,意味深长道:“想不到向师傅是个老烟枪,抽烟的老练程度连我本人都望尘莫及。”

陈子轻一个激灵,原主是不会抽烟的,他尽量淡定地把烟夹开,递给宗怀棠:“还你。”

宗怀棠嫌弃道:“都是你的口水。”

“你不是才吃过吗。”陈子轻嘀咕,“吃了那么多。”

宗怀棠:“……”

陈子轻拿开把他屁股当桌子的两只手:“快走吧,我们快点走。”

宗怀棠被陈子轻拉着走出小路,突然就不走了。

他在陈子轻迷惑地看过来时,抬了抬被拉着的那条胳膊:“让你盖了五个月牙印。”

陈子轻被宗怀棠提醒才发现自己真把他掐出了印子,不好意思地收回手:“那你怎么不叫?”

宗怀棠冷冷瞥他一眼:“我要脸。”

陈子轻:“……哦。”

“我不掐你了。”他走了几步见宗怀棠没跟上来,不明所以,就算胳膊让他掐疼了,可是走路用脚又不用胳膊。

陈子轻跟宗怀棠四目相视,眼里尽是询问。

宗怀棠咬着烟头,舌尖抵着往前推了推,吐出来,他用皮鞋碾进土里,目光始终没有从陈子轻脸上转开一寸。

陈子轻脑中的灯泡刷地一亮:“要牵手吗?”

宗怀棠的眉头顿时就不赞成地皱了起来:“走路就走路,牵什么手。”

“牵着走有个照顾。”陈子轻快速返回到他跟前,牵起他垂在西裤侧边的手。

两位男同志手牵手走在回宿舍楼的路上,血红的残阳在他们身后收拢。

陈子轻的手指僵巴巴的,跟一石膏似的。

宗怀棠感觉到了,他舔着唇角咬破的小口子想,啵打了,舌头缠了半天,牵个手反倒扭捏上了。

再走一会就进入嘈杂区,宗怀棠的手指一动,陈子轻就跟他来了个十指相扣。他愣了愣:“牵就牵,别晃。”

“我是走路摆手,没晃。”陈子轻说,“那两个鬼魂长什么样,你有留意吗?”

“没留意。”

“我也是。”陈子轻遗憾地说,“可惜了,要是早点发现,就能上去聊两句。”

宗怀棠不留情地揭露现实:“说大话谁不会,真操作的时候就躺地上了。”

陈子轻的壳子被当场掀翻,他尴尬地摸摸耳垂,小声念了一句:“这次你在我身边,我不怕。”

身边人的脚步突然就停了。

陈子轻还跟他牵着走,不免被他带得也停下来:“怎么了?”

宗怀棠用十分稀松平常的口吻拉开了一场人生大局:“向宁,我们和别的同志不同,也相同,又不同,我的性格是要么不走,走了就走到底,你确定你准备充分了,不会半途下船?”

“船是你开到我身边来的,你坚持不懈地变着法子引诱我上船,我上来了,哪天你要是敢把我一个人丢在船上。”

宗怀棠笑着说:“我不会开船返航,我只会在船上变成鬼,我吓死你。”

陈子轻眼神一飘。

宗怀棠骤然没了笑意:“你心虚。”

陈子轻马上否认:“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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