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又失败了 第150章

夏桥正讥笑:“要不是我,你还在傅延生的手里攥着,毫无尊严地做他的傅太太。”

陈子轻气道:“我是说我的头发!”

夏桥正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听到老男人咬牙说:“我的头发在我不清醒的时候被厉正拙剪了,还染黑了。”

他以为是老男人太爱美,不能接受自己没了那头过于耀眼的银色长发,于是生涩地哄道:“你光头都照样能到处勾引人。”

陈子轻:“……”真是好高的评价,谢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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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夏桥正带陈子轻去了谯城的一家资料馆,提前打过招呼了,他们直接穿过展览厅去储藏室。

整个储藏室立了很多架子,上个世纪每一年每一天每一期的报纸都有。

架子对着过道的那边都贴着年代的标签。

陈子轻按照标签找过去,他一路找一路走,还能分出一点注意力探究夏桥正的侧脸。

没来由地,陈子轻想起一直被他遗漏的一个细节,夏桥正的父亲不是活着的吗?

夏桥正要真是裴远知的后代,那他父亲不也是。而且他父亲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陈子轻口干舌燥:“夏桥正,你父亲呢?”

夏桥正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了下去:“在国外维持生命,昏迷不醒,怎么,你想买水果去看他?”

陈子轻不敢问了。

夏桥正俯视他一眼,转身去了一边。

陈子轻自己找,他找到大概年代就在那个架子上一层层地翻起来。

这都是备份,原件在展览厅,所以陈子轻不用做什么措施,他把报纸翻开看完按照折痕复原,转战下一份。

陈子轻翻了一个下午,终于在一期报纸上得到了收获。

那期报纸的A板左下角有一小块报道,内容是方先生捐赠了一大笔钱建女子学校。

报道上贴了张黑白照片。

陈子轻把报纸捧到眼前,闻着浓重的灰墨味凑上去瞅了又瞅,他瞪直双眼,这不就是裴远知吗!

尽管有南洋老照片的那部手机不见了,但他没丢失相关记忆,他的脑子里记得很清楚,不可能认错。

陈子轻自言自语:“果然改名字了,改成了方远安。”

有了名字就好办了,接下来只需要有钱人的资源。陈子轻照例拿出手机拍下来,他把报纸折好放回原位,快步跑到夏桥正面前:“我想知道方远安的信息。”

说着就把备忘录上的名字对着他:“这三个字。”

夏桥正什么也不问,只是到一边打电话。

陈子轻去跟管理员聊天,他没聊一会就被夏桥正拽住手腕,一路拽出了储藏室。

夏桥正口气不善:“聊什么凑那么近,口水都喷你脸上了,不嫌脏?”

陈子轻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那不都是相互的,我的口水不会拐弯,也喷管理员脸上了。”

粗糙的手掌拢住他的脸,搓衣服似的上下左右搓动,他直喊疼。

夏桥正放下手,看眼前人被搓红的脸,皮真嫩,他都没怎么用力,这还怎么把欠他的双倍奉还给他?

“自己看。”夏桥正把亮屏的手机扔给他,前言不搭后语,“你脖子怎么伤的?”

“抓蚊子包抓的,随便贴了个创口贴。”陈子轻顾不上脸疼了,他快速接住手机,不忘说,“谢谢啊。”

没注意随口那声客气话给夏桥正带来了什么影响。

陈子轻全神贯注地看起了资料,方远安,赫赫有名的企业家,慈善家,曾经很有名的大人物,他是一个大老板的上门女婿,太太是聪慧过人很有生意头脑的富家千金。

婚后方远安在老丈人的资金支持下做木材生意,规模很快做大,垄断了整个领域成为龙头老大,他和太太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大儿子跟小女都死于意外,二儿子下落不明,一直寻找不到。

方远安人到中年,名利双收之际,太太突然离他而去,他悲伤过度,生了一场大病濒临死亡。

后来他走出来了,身体恢复了,做起了慈善业。

方远安于九十多岁回国,他最后一次出现是在谯城,之后就莫名其妙消失无踪,众多猜测里占比最大的是死于某个对家手上。

就这份资料上来看,方远安改名前跟夏子有关的经历,以及他成功前的种种和出身,都被他替换掉了。

有钱人啊,多少都有不为人知的秘事。

越有钱,秘事越多。

陈子轻把手机还给夏桥正,方远安的行踪停步于谯城,那他来这座城市,算是歪打正着吧,早晚都要来的。

谯城是柏家的势力为主,那他要找柏为鹤了。

“夏桥正,你不是说裴远知这个名字让你熟悉吗,这就是,他改名了。”陈子轻指着屏幕上的资料说。

夏桥正扫了眼就息屏。

“你都不看啊。”陈子轻打开自己手机上的网页输入方远安,真有他的履历,很牛逼的样子,“我感觉你跟他长得很像,没准真是你祖辈。”

“就你说的方远安,长得够当明星了,”夏桥正不咸不淡道,“我不是氛围感帅哥吗,哪配得上。”

陈子轻:“……”夏桥正真会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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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陈子轻睡着了。

夏桥正在开车回公寓的路上接了个电话,转道送车上人去了厉正拙的宅子。

要是那人醒着,一定会气愤地问他为什么这么做。

他会解释:厉正拙叫我送你回他那边。

那人的反应是先呆个几秒,然后垂头丧气地抱怨:你还说只做我的狗。

他怎么回,大概会说……

夏桥正看着厉正拙从立着两个大石狮子的门里走出来,他熄火下了车,给对方打开后座的车门,目睹对方抱出车里的人。

“急什么。”

他目送厉正拙抱着人进门,无声地吐出那三个字,自己大概会这么说吧。

门被下人关上,阻挡了夏桥正的视线,他回到后座,静默地坐着,吸食着离开的人残留的味道。

长袍里的那片粉白变成那双眼后面的灵魂,几十个日夜拉长至两百个日夜,没有停止的现象。

下的蛊解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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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被抱进宅子没多久,他的意识就要起来了,却又被安神催眠的熏香味给压趴了回去。

厉正拙一路抱着他进房间,把他放在床上,咳嗽着吞下一粒药物坐在床边平复:“Fairy,你去外面住,怎么瘦了,是不是吃不好?”

熟睡的人给不了回应。

“你总想出去,结果怎样,出去了并不是花花世界任你飞,到处都是猎人的捕兽夹。”

厉正拙幽幽道:“不怪你,怪你这张脸。”

房里静了片刻,响起极模糊的叹息:“是你母亲的原因。”

陈子轻人睡着,记忆自动补充。

厉正拙跟原主的母亲是彼此的初恋,他念旧情,在初恋的儿子有难时出手相救。

原主被厉正拙放在国外一处庄园照顾,以他长得太醒目,不方便抛头露面,以免被垡城一众盯上为由阻止他外出。

实际是对初恋的控制欲,转移到了她儿子身上。

原主就这么在厉正拙的身边过了十几年,物质富裕,不愁吃不愁穿,不用考虑生计,不用应付恶意嘲讽的视线和手段。

如果去年没发生变故,他的生活会按部就班,直至给厉正拙陪葬。

去年厉正拙暴露了自己的狐狸尾巴,他监视原主的衣食住行,视频很多,长年累月,想用他代替他的母亲。

原主反击途中用茶壶给了厉正拙一下,他以为人死了,不得不逃回国找新的避难所,也就是傅延生。

可惜目的没达成,头破血流的人也没死。

厉正拙当时很快就醒了,他没派人去追,甚至暗中帮助原主回到国内,接近傅延生……

因为他倒在血泊里的时候有了新的想法,更有意思的想法。

“那个傅延生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对自己放纵,却给你画地为牢,怎么随着发展就变了道,你一次次背叛他,当着他的面和别人亲亲我我,他都不对你开枪,不下令让手下人结果了你跟你的情夫。”

“要不是我让人安排那一枪,还真不好办。”

“他爱上你了。”

“这就没意思了,不配待在这个局里了。”

“不过他可以当调味剂,所以你露面的次数一多,消息就会送到他手上。”

厉正拙揭开床上人脖颈的创口贴,看那处割伤,看了会,皱皱眉,像艺术品出现瑕疵,整个人阴戾下去。

“怎么这么不小心。”

厉正拙出去拿药箱回来,给他消毒处理伤口。

“到我那外甥了。”

“他在垡城期间只需对你有好感,并把你列为特殊就好,这样等你来了谯城,他才会走出身份地位带来的限制,护你一程。”

“我那外甥的阈值过高,能激起他兴趣的可不容易。”

“你做到了。”

“现在我们来说夏桥正。”

“他和你的身份是对立的,你们之间隔着仇恨,可他成了你的狗。”

“他服从我的计划,为的是让你脱离傅太太的位置。”

“电子圈的解锁方法,是他自己寻到的,那可不容易到手。”

厉正拙说到这笑了笑,他笑什么,他笑的是,当初夏桥正在国外做买卖,被人追赶逃进庄园,Fairy以掩护那青年离开为条件,成了对方的雇主。

在他回国后帮他绑架傅延生。

实际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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