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又失败了 第151章

夏桥正能进庄园,全身而退,都在厉正拙的眼皮底下。

也就是那时候,夏桥正被厉正拙放在了棋局上面。

厉正拙在放风筝,放了一段时间就拉回来了,远了看不到风筝的图案跟起伏,还是近点好。

“我为你挑选的男人优质,各有特色,他们能给你染上不同的色调。”

厉正拙年轻时是个画家,生平最满意的作品就是床上这件,可惜去年不满意了想毁了,又改变主意重新上色。

傅延生,夏桥正……柏为鹤是他亲自挑选的色彩,他会逐一铺上去,期待最后的成品。

“你的保镖站位过低,所以我打算收他为养子,抬一抬他的身份,这样他才能有广阔的舞台争抢你。”

陈子轻要是醒着听到这句,肯定会想,绿帽焦虑症傅延生在厉正拙面前只是个弟弟。

“收养他当天,我会宴请各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你有看上的,可以跟我说。”

“对了,你的前夫跟他的心腹决裂了。”

“据说他收到了一组照片,照片上是他的心腹抱你上车的画面。”

“也不知道是谁拍的,这么缺德。”

陈子轻打起了鼾。

厉正拙按了按纱布一角,难以言明的目光长久地落在他脸上,究竟是否在追忆曾经的初恋,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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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晚上,柏为鹤跟母亲来宅子里吃晚饭。

厉正拙不知道为什么很高兴,他让下人开了一坛年代久远的好酒。

陈子轻一闻就有点醉了。

这顿饭只有厉正拙精神亢奋,仿佛金榜题名跟洞房花烛同时降临在他头上,他全程在笑。

陈子轻咽下嘴里的食物偷看了一眼,厉正拙这看着哪像是五十多岁快六十啊,也就是四十出头的样子。

是基因优秀,还是吃了药?

要是基因的话,那怎么他妹妹身上没见着?他跟他妹妹站一起,不说年纪会被人当成是姐弟。难不成基因里的迟缓衰老传男不传女?

陈子轻胡思乱想着,徒然一惊,不会跟尸油有关吧?!

厉正拙给他夹菜:“Fairy,你看我看傻了。”

陈子轻瞧灯下的玉面书生,不假思索地说:“你没老人味。”

桌上气流一滞,厉正拙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俯后仰:“你们看Fairy,多可爱。”

陈子轻不说话了。

而对面的柏为鹤更是一言不发,只有他的母亲附和了几句。

陈子轻吃得迷迷糊糊,筷子什么时候从他指间滑到桌上了都不知道,他强撑起沉沉合在一起的眼皮:“人呢?”

“柏先生?”陈子轻指指柏为鹤,指指自己,“就我们两个了啊。”

柏为鹤靠着椅背:“他们出去散步了。”

“啊,他们散步了啊,那我们也去散步……”陈子轻摇摇晃晃地扶着桌子站起来,还没走一步就坐了回去。

柏为鹤一颗颗地解着西装扣子:“我查过,微玉的确死了,你不能用那个身份了。”

陈子轻撇嘴,无所谓了啊。

柏为鹤将西装脱下来,放在旁边的椅背上面:“傅延生已经有了新的未婚妻。”

陈子轻心想,好事啊。

柏为鹤又开始解衬衣领扣:“太仓促,这里面有名堂。”

陈子轻模糊不清的视线不自觉地跟着他的手移动:“没事的,你们那个层面不都是商业联姻。”

柏为鹤手上动作微顿:“你们?”

陈子轻点头,一眼不眨地望着他敞开点的领口。

诶,

怎么今天穿白衬衣了啊。

陈子轻不敢置信地揉揉眼睛,柏为鹤真的没穿深色的衬衣,改穿白的了,他吃饭的时候怎么没注意到呢。

原主的情感残留消失了吗?也不对啊,要是消失了,那他现在在干什么?

陈子轻无意识地用眼神催促柏为鹤,你才解了一颗扣子。

柏为鹤的眉骨隐约一抽,他又朝下解了一颗,就此止住,语气平淡且落地有声:“我的婚姻不会牵扯到利益。”

陈子轻看他露出来的喉结:“那你将来的太太又幸运,又幸福。”

柏为鹤慢声:“或许。”

陈子轻忽然望向大门,发现是关着的,他赶快拨开桌上的餐具,趴上去凑近柏为鹤,小声说:“你去看看门是不是从外面锁了?”

柏为鹤凝视他绯红的脸颊。

陈子轻眼神不怎么清明,他紧张地说:“电视里不都这样的吗,有坏人偷锁门,再叫人过来抓奸。”

“抓奸?”

柏为鹤的嗓音里一掠而过笑意:“你不是厉太太,我不是你情夫,何来的抓奸?”

陈子轻没出声,他发现柏为鹤的领带上别着领带夹,怎么好像是他去年抓过的那枚。

“我喝醉了。”他一口咬定。

柏为鹤好整以暇:“你一滴没喝。”

陈子轻不解地喘着气:“那我怎么感觉头晕晕的,心跳得也很快,肯定是你舅舅偷偷给我的碗里放了酒!”

他垂下眼睫发了会呆,扬起笑脸:“你吃菜啊,柏为鹤,我想看你吃菜,你是左撇子,我喜欢看你用左手拿筷子吃菜。”

柏为鹤的面上没有波澜:“为什么?”

陈子轻自语:“为什么……”

“很熟悉。”

他是真的神志不清了,说话都有点含糊:“左撇子,熟悉,瘦金体,也熟悉,心里难受……你太帅了我也烦,不想你这么帅,总感觉你会影响我干扰我……我本来就不聪明……”

周遭温度生硬地下跌了一大截。

柏为鹤的背脊缓缓离开椅背,他前倾身体,抬手伸过去。

趴在桌上的人似乎是察觉到了危险,整个人怔了怔,想要往后躲,下巴却被扣住。

微凉的手钳制他,不容他挣扎半分。

柏为鹤掀了掀眼帘,露出眼底的深冷:“轻轻,你在我身上找谁的影子?”

第58章 逼王集中营

陈子轻呆呆地望着近在咫尺的眉眼轮廓。

找谁的影子?

柏为鹤说的什么啊……

陈子轻慢慢眨了一下眼睛,脑袋往下一垂,下巴陷进柏为鹤的手掌虎口,整张脸的重量都坠了进去。

睡着了。

柏为鹤托着他的脸,半晌没有动。

桌上酒菜渐凉,趴着的人体温渐高,昏睡中渗出了稀薄的汗液,不知做起了怎样的梦,眉心紧紧蹙在一起,仿佛是在焦急地和谁解释着什么误会。

夏夜的嘈杂虫鸣被屏蔽在外,餐厅弥漫着微妙的静谧。

柏为鹤一只手托住睡意昏沉的人脸庞,一只手从椅背上的西装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和烟盒,他拨开烟盒,倒出一支香烟衔住,拇指抵着打火机的盖帽蹭上去。

香烟燃烧的气味很淡,又觉得呛。

柏为鹤吸着烟,微眯眼眸凝视在他掌中沉睡的人。

门外有两串脚步声,散步的兄妹俩回来了,他们推门进来,看见桌上两人一个趴着睡觉,一个靠着椅背吸烟。

“Fairy怎么睡了?”厉正拙惊讶地走到桌前,“阿鹤,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柏为鹤启唇:“醉了。”

“醉了?“厉正拙好笑道,“滴酒未沾,怎么会醉。”

话落,厉正拙摸了摸趴着睡的人发顶:“阿鹤,你不会是被Fairy骗了吧,他被我从国外接到谯城以后惯会骗人,舅舅总被骗得团团转,又拿他没办法。”

看似指责,字里行间都是纵容和亲密无间。

柏为鹤眼眸低垂,漫不经心地抚平领带:“大多菜里都放了酒。”

“原来如此,我都没吃出来,还是阿鹤细心。”厉正拙恍然大悟,“我看看能不能叫醒他。”

“Fairy?”

厉正拙凑到睡着的人耳边唤了两声,见没得到回应就摇摇头,起身拿过一块干净拍子,将他手上的汤汁一点一点擦掉:“真够淘气的。”

柏为鹤的口鼻缓慢地溢出烟雾,成线地萦绕上去,笼住了深邃迷人的五官。

一切都随着这缕烟变得扑朔迷离。

厉清把儿子桌前的打火机烟盒都收走,小声说了这样一句:“你二哥怪宠他的。”

柏为鹤在指间碾灭了烟,起身离开餐桌。

厉正拙温润地笑道:“阿鹤,今晚在舅舅家睡?”

柏为鹤将西装外套搭在臂弯:“不了。”

厉正拙很希望外甥能留下来过夜的样子:“你留下来,明早陪舅舅吃早饭。”

柏为鹤执意要走,态度不锋利,却不给人挽留的余地。

厉正拙只好妥协,他与妹妹开玩笑:“阿鹤还是那么不讲世俗情谊,我这个做舅舅的没少在他那儿碰壁,好不近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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