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又失败了 第163章

傅太太跟柏太太是同一人,发色瞳孔的变化只能骗骗神志不清的局中人,骗不了他们。

他们没有问为鹤为什么要将一个结过婚,感情牵扯复杂,死而复生的男人放在太太的位置上面。

这是分寸,也是尊重。

有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自然会倾力相助。

尽管他们清楚,为鹤用不到他们。

真到了用他们的那天,他们也无能为力。因为连为鹤都处理不了,他们又怎会做到。

关于柏太太,他们都知道是假的,都当真的。

其中缘由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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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陈子轻一行人去往拍卖会,夏桥正失魂落魄地回到了酒店,他倒在地上,衣裤湿透凝成水迹向外蔓延。

手掌传来震动,夏桥正死灰复燃,他立即接通。

“小正,Fairy在你旁边吗,我打他电话提示已关机,你让他接电话。”

手机那头不是小心翼翼的讨好,而是病弱带笑的声音。

夏桥正眼里的光熄灭,他将拿着手机的那只手平放下来,沙哑疲倦道:“不在我旁边。”

“你没守着他?”厉正拙严肃起来,“你让他跑出去玩了?”

这话戳中了夏桥正的要害:”他又不是东西,能走能跑,我怎么守?”

“确实。”厉正拙有感而发,“有时真想让他成为东西。”

夏桥正听到后半句,一下就明白傅延生打微玉,却见不得他以外的人上手是什么扭曲心理了。

即便微玉要从活人变成东西,那也只能由“我”来,别人都不行。

“明知他会走能跑,就该多提防多谨慎些,他以前很好哄骗,回国去垡城待了一段时间,吃了苦受了罪,学聪明了,会在有限的空间自娱自乐,也能让围观者乐,一个没注意就让他迷惑住了。”

厉正拙感慨:“小正啊,幸好那次有你献计协助,否则我还真不好把他捉回来。”

夏桥正的肺腑重重牵扯出了一丝不适,犹如被厉正拙扇了脸。

微玉最恨他的地方就是这里。

发生的是改变不了的,无论是微玉对他跟他父亲的伤害,还是他施加在微玉身上的报复,图谋和算计。

那就往前走。

夏桥正抹了把冰冷的脸,被雨水浸泡发皱的手掌搭在眼睛上面:“下个月初的安排还算数?”

厉正拙一副很惊讶的口吻:“同意认我这个父亲了?”

夏桥正冷声:“我父亲没死。”

厉正拙不在意称呼:“那就收你做义子。”

夏桥正默了默,眼底迸出穷途末路的狠色:“多谢义父赏识。”

“那就这样,你去找Fairy,他在垡城的经历都不能让他长记性,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习惯是改不了了,只能我们多担心点,把他看紧了。”

厉正拙和蔼地叮嘱:“小正,外面太乱,珠宝会被觊觎,被玷污,它的命运就该是私藏。”

夏桥正把电话挂了。

厉正拙吃掉没吃完的药,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青白的脸上渐渐浮出点气色。Fairy的号码早已一打就通,夏桥正到这时都没确认,也就配当个保镖。

但愿把他的位置提上去了,能进步些。

厉正拙看时间,他的Fairy该到拍卖会了吧,希望能不虚此行,那到时候……就该急着回来找他了,只能找他。早就知晓结果,一直在走流程,一路抛诱饵的外甥都帮不上。

谁让他的Fairy性情大变,那么执着于扯出他人的遮羞布,非要将藏起来的秘密摊到日光下呢。

陈子轻是到了拍卖会上,就他跟柏为鹤,那几个大佬都中途走了,他们显然对拍卖会不感兴趣,也不奇怪柏为鹤为什么会过来。

拍卖会的负责人是个外国人,又高又帅,像男模。

这个世界,一个跑龙套的都这颜值。

陈子轻多看了负责人一眼,那负责人对他露出迷人的笑容,桃花很旺的样子。

“这位是?”

柏为鹤拨了拨身边人腰后的蝴蝶结,将两根轻晃的布条捉住:“我太太。”

负责人脸上的笑容秒收:“原来是柏太太。”

陈子轻红着耳朵不吭声,晚宴都结束了,他还是柏太太啊?

“走了。”柏为鹤在他耳边低声。

陈子轻赶紧抛下疑虑跟上,负责人带他们走一条通道,全程没有遇到其他客人。

这应该就是VIP客户的待遇。

通道是斜着的,两边只有惨白的墙壁,没有一点装饰物和家具,陈子轻走着走着就有点头晕想吐。

好在通道不算很长,拐个弯就是另一种风景。

一梯一户的样子。

负责人为他们打开包间就走了,不多时他又返回,手里端着个托盘,上面不知道是什么,盖着一块蓝黑色的绒布。

“不知柏先生已婚,这是拍卖场为您跟您太太准备的贺礼,还望二位能收下。”

陈子轻好奇地瞅了瞅。

柏为鹤摘下助听器放在桌上:“那就收下吧。“

负责人将托盘放下便离开了。

“柏先生,我能揭开布看看吗?”陈子轻询问柏为鹤。

“那是你的,随你。”

陈子轻愕然,全世界最大的拍卖场送的贺礼,肯定不便宜的吧,柏为鹤给他了?

也正常,柏为鹤不差钱。

陈子轻揭开看了,不如不看,因为他不识货,托盘里是一块石头。一块他知道绝对不只是石头的石头。

他发愁地嘀咕了句:”这么大,我放行李箱里会超重吧,只能托运了,会不会碎啊……”

嘀咕声就在柏为鹤的右耳边,他捕捉到了零碎的字眼,面部微不可查地轻抽。

陈子轻的注意力很快就从运石头这件事上转开了:“柏先生,拍卖会开到几点啊?”

柏为鹤倚着沙发背:“什么?”

陈子轻看一眼桌上的助听器,他坐近些,手撑着沙发半起身子,凑到柏为鹤耳边,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

呼吸像夏天傍晚的微风,带过来蝉鸣和倦鸟归巢的叫声。

柏为鹤没言语。

陈子轻纳闷了,这么近,说得这么慢,柏为鹤还没听清?

这不光是左耳听力有问题,右耳也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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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为了能顺利交流,只能把助听器递给柏为鹤,你还是戴上吧。

柏为鹤没接:“大点声。”

陈子轻只好将助听器放回去,他捏着喉结清了清嗓子,用唱山歌的音量飙出了自己的疑问。

柏为鹤:“……”

“三点半。”他闭眼,单手扶着额头,拇指抵在太阳穴位置。

“好晚。”陈子轻坐了下来,忘了挪回原位,就挨着柏为鹤坐,他寻思只请了一天假,最晚后天回国。

今天一天经历了这么多事,还惦记着自己的工作。

包间的大屏幕上实时直播拍卖会场的状况,普通客户都在大厅,也就只有上百个座位,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拥有名额的。

VIP客户更是稀少,一般都是一人一包间。

陈子轻没把自己带入上流的某个人物,他是看电视的心态,只不过电视有广告,这个没有,主持人小锤子一敲,哗啦哗啦都是金条声。

至于拍卖的是什么,陈子轻听了,看了,记不住全程,就统一划分为两大类,吃的穿的用的,和不能吃的不能穿的不能用的。

到零点的时候,包间里的点心饮品让陈子轻清了个干净,肚子都撑了,他还是困,又不敢睡,万一错过什么关联到方远安的东西,那他不得后悔死。

陈子轻瞥瞥旁边处理公务的柏为鹤,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提神的。

柏为鹤忽然抬眸,陈子轻躲闪不及,被他抓了个正着。

“拍卖了快十件货品,”柏为鹤点开新的邮件,“没有一件是你喜欢的?”

陈子轻摇头。

柏为鹤的鼻梁上架着眼镜,他吐声沉慢,好似是长辈对毛躁晚辈的语重心长:“那就想想你来这里的初衷。”

陈子轻一怔,初衷?看有没有线索啊,这就是他的初衷。他望着大屏幕上的又一轮竞拍和放下的拍卖品想,我会不会把重点搞错了啊?

有没有可能真的有线索,只是不在拍卖品上面,而是在别的地方……

陈子轻抓着头发站起来走了走,他忽地小跑到柏为鹤面前:“柏先生,拍卖会都有客户名单的吧,你能帮我要一份吗,我想看看。”

说话时他撞上笔电,显示屏往柏为鹤那边倾了倾。

柏为鹤若有似无地扫了眼他拢起来点的小肚子:“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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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没多久就拿到了今晚这场拍卖会的名单以及介绍,拍卖会每三年举办一次,而拍卖会已经存活了两百多年,是世界上历史最久的拍卖行了,他一目十行地看完名单:“每场都有名单吗?”

负责人把一盘刚做的点心给他放好:“是的。”

陈子轻有点激动:“存档了?”

“存档是基本工作。”

陈子轻直勾勾地盯着他:“那我想看拍卖会成立以来的所有场次名单。”

负责人对上那双眼里的日落,有一瞬地失神,他肃穆道:“这不是小事,抱歉,我没有相关权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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