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又失败了 第268章

转而就否定了,不可能的,阿旺看着年纪不大,它在狗界只能算成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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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一停,陈子轻就催邢剪去江边驱煞捞俞夫人。

尸体捞上来送去俞家,得了五两纹银。邢剪拿出一点给三徒弟平分做小用钱,剩下的都给了小徒弟。

陈子轻进两份账,他把大份小份都放进钱箱里,抱起来颠了颠,真的沉。

“师傅去烧水,你在屋里待着,无趣就数银子玩。”邢剪交代完就亲几下他眼角胎记,径自去了伙房。

陈子轻摸钱箱里的元宝,吹几下,擦擦,放在心口感受元宝的重量,这可不是电视剧的道具,是实物。他想着事,突然问监护系统:“哥,我到现在都没有触发支线任务,是出故障了吗?”

系统666:“这是架构师的后期作品,与前期的有差。”

言下之意是,没加支线任务。

陈子轻没怎么意外,都是随机分配的,他上一个是架构师的处女作,可怕得很,后期的作品有改动实属正常。

只要这个任务成功了,他下一个任务就不是那个架构师的作品了,可以不用在仓库选了。

说起来,上个任务剧情线走完的时候会有官方通知,这次应该也有会有的吧。

倒是剧情线走完就是感情线,谁知道又会停在哪一瞬间呢。

陈子轻蹙了蹙眉心,他提交的储存感情线申请一直没下来,可千万不要来不及……

院子外面有嘈杂声,陈子轻收心放好元宝,锁上钱箱出去查看,有几个人来义庄求助,说是家中老人死了以后,家人陆续生病无药可医。

邢剪水没烧开,只得先把锅洞里的火打灭了,让他们带路去墓地。

陈子轻跟着,双手踹在袖筒里,短衫外套了个布马甲,有些许娇俏生动,他忽然问道:“乡里的道士没之前多了,还是有不少的,你们怎么不找道士?”

那几人支支吾吾。

陈子轻了然,道士办事费用贵,义庄收钱便宜,穷人的还一分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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坟头的土挑拨得乱七八糟,陈子轻撑着铁锹喘气,眼睛追随邢剪撬棺材,棺板一开就有一股不太好闻的气味扑了出来。

棺材里的尸体是侧躺着的。

邢剪犀利的眼扫向在场的死者家属,他们眼神躲闪,心里有鬼不敢和他对视。

“嘁。”魏之恕嗤了一口,扔掉钉棺材的长钉到一边去了。管琼弯腰捡起长钉放在坟前的土上面,也离开了这里。

尸体能侧躺,说明放进棺材的时候还有气。

这不是在义庄封棺下葬的,否则不可能发生这种散尽天良的事情。

气氛僵硬,来的都是老人的直系血亲,他们胆战心惊地看一眼浑身长毛的老父亲:“邢师傅,尸体长毛了怎么办?”

“死杀葬。”邢剪面无表情,“烧掉。”

……

陈子轻经过这一事,好几天都心神不宁,他求着邢剪去给张老爷开棺,尸体没什么异常。既没变成另一个人,也没跑。

邢剪敲他脑门:“老实了?”

“埋回去吧。”陈子轻把心放到了肚子里,他对邢剪展开笑脸。

邢剪一顿,要不是不合时宜,他都要把小徒弟的脸亲烂,偏要这么招人,不分场合地引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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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地方四季分明,大雪落满小院的时候冷到了骨子里,陈子轻在伙房闻着大锅里的米汤香给鸡准备早饭。

铡刀本来放在屋外,可是最近太冷了,陈子轻就把它搬进了伙房,搁在小桌上,他抓着一把草茎放在打磨过的刀口,按下刀把,咔嚓咔嚓地把草茎一小截一小截的斩断,扫进桌前的桶里。

邢剪带管琼魏之恕去杀猪了,一时半会忙不完。陈子轻切好草,舀了两勺粥进去搅拌搅拌,拎着桶出去,风雪直朝他飞来,眼睛都被刺得有点睁不开,他吸了吸鼻子,闷头快步去鸡棚。

鸡等得脖子拉老长,鸡棚里的地面都是它们的爪印,就像课本里写的那样€€€€小鸡画竹叶。

“别忘我身上扑,我进来了啊。”陈子轻提前打声招呼才推栅栏,他把桶里的食物倒进盆里,拍着袄子上的雪粒望天上雪花飞扬,要过年了,这就要过年了。

年一过,转眼就是开春。

陈子轻打着喷嚏离开鸡棚,他的袖子跟领口都有一圈毛,还是冷,心里想着今晚无论如何都要在炭火盆里多加几块炭。

风里有血腥气,陈子轻走近点看了看,养了一年的猪仔躺在雪地里,被开膛破肚大卸八块,他掉头打着路边被雪压下来的枝条去见曹秀才。

阿旺半路出来接他,和他一块儿走在雪中。

自从张老爷死了以后,翠儿就回老家了,她没能亲自手刃小姐的仇人,老天替她做了,总归是大仇得报。

一进冬天,曹秀才那儿的冷清程度大幅度飙升,什么都是冰的。

或许是他有一头,和雪一样白的头发。

院门半开,陈子轻把缝隙推大点迈步进去,反手带上门穿过小院到屋檐下,他仰头看窝里的几个小黑脑袋:“燕子啊燕子,你们怎么不往南边飞?”

燕子蜷缩在窝里,没有理他。

陈子轻又问道:“你们不冷啊?”

“肯定是冷的,雪停了就赶紧去南方吧。”陈子轻说,“你们等天暖和了再回来,窝还在,秀才也还在。”

燕子还是没从窝里飞出来露个面,陈子轻摇摇头,按下忧心去陪曹秀才谈风雪,说来年。

他过几日再来,燕子就不在窝里了,曹秀才掀开被褥给他看:“崔兄你看,我将它们放在床上取暖,它们定会顺利度过寒冬。”

陈子轻戳戳燕子并不僵硬的翅膀,这样好像可以。

曹秀才捧书读给燕子们听。

陈子轻沾光听了会,说:“秀才,明晚记得到义庄来吃年夜饭。”

“好。”曹秀才应了声,叫他把阿旺牵回去,“燕子在我屋里,阿旺总要凑上来,那会吓到燕子。”

“那我先把阿旺带走。”陈子轻踢踢门前的黑狗,叫上他回义庄。

年三十傍晚,天地一片银白,邢剪去地窖拿酒,魏之恕在检查各个屋子的春联,检查完了就去杂物间拿鞭炮绑在竹竿上面。伙房弥漫着浓郁的肉香,陈子轻被管琼喂了吃了几块红烧肉,他揣着食物带来的热量,冒着风雪去叫曹秀才。

院里静悄悄的,陈子轻顿时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来得突然,却又无法驱散。

陈子轻快速推开屋门跑进去,看见一双脚在半空晃动,他两腿发抖地跌坐在地,仰头时脸色煞白。

一根绳子打了个结悬在房梁下面,挂在上面的人垂手垂脚,怀里有点鼓,隐约可见牌位边角和燕子羽毛。

€€€€

陪了曹秀才快一年的两只燕子,和它们后来生的燕子宝宝没能过完这个冬天,全死了。

曹秀才上吊了。

他根本没好,只是外面看着在逐渐愈合,里面早就烂了,一直烂着。

第100章 春江花月夜

这个阖家欢乐的晚上,义庄临时处理一具年轻的尸体。

曹秀才没给自己准备棺材寿衣,他穿的是彩云生前给他做的蓝色长衫,棺材要用半成品加工,只能等年后再做。

风似刀子刮在窗纸上面,曹秀才躺在停尸板上,旁边是一对燕子夫妻,和三只小燕子,他的怀里是他亡妻的牌位。

一家人都在这了。

陈子轻为他点长明灯:“秀才,相识一场,别的我不说了,走好。”

“嗷呜”

阿旺仰着头叫。

陈子轻挠阿旺脖颈,他做个任务,交了朋友好也不好,看这生离死别搞得,多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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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的前半夜,义庄忙着应付曹秀才的后事,后半夜才点了鞭炮,在劈里啪啦的炸开声响里围着桌子坐下来,不算年夜饭了,只能是填饱肚子。

四人坐在窗边守岁,一壶热茶,四个杯盏,一盘蜜饯,一盘糕点。

窗户被撑开,炮竹燃过的味道被一股股的风送进来,是除夕的味道。陈子轻出神地望着窗外雪景。

魏之恕桌底下的脚踢了踢管琼,在她看过来时眼神示意她安慰小师弟,她轻摇头,曹秀才走了,他这个结局,大概只有小师弟没有预料。

不一定。

也许小师弟比他们还要更早预想到这一点,只是当这一幕真实发生的时候,小师弟依然难以接受,需要时间来消化。

“哎……”陈子轻叹出了声,后背“啪”地一响,他被拍得三魂六魄都回来了。邢剪手没拿开,按着拍他的那块皮肉给他揉,“大过年的,你叹什么气?”

陈子轻颠了颠趴在鞋上的黑狗头,答非所问:“我的嘴巴里面有点苦。”

“那就吃甜的!”邢剪道,“桌上两盘还不够你吃?”

陈子轻慢慢吞吞地伸出手,对面的魏之恕拿了块糕点,塞他嘴里,他咬了一口咽下去。

管琼递给他一块蜜饯,他受宠若惊地接住:“谢谢大师姐。”

魏之恕不干了:“你怎么不说谢谢二师兄?”

陈子轻含着蜜饯继续看雪景,魏之恕刚站起来就让桌底下伸过来的一只脚给踢得腿一软,坐了回去,他把手里大板块糕点吃掉,吹飞散在桌上的糕点碎沫子。

去年四人没有一起守岁,师傅喝多了睡了,小师弟跑乡里玩去了,他守一段时间就乏了躺下了,只有大师姐守到了天明。

前年大同小异。

他们已经好多年没一起守岁了。

魏之恕脸色一变,我怎么也伤感上了,都是让小师弟给传染的,他起身去拨炭火:“师傅,铁花还打不打?”

邢剪瞥一眼失去好友的小徒弟,沉声:“今夜不打了,元宵节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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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元宵那日,义庄又点燃了一串鞭炮,比除夕夜的要短一些,雪早停了,但积雪没有化掉,鞭炮炸开的红色炮衣被雪混着泥土覆盖,红的白的黄的搅合在一起,有股子又喜庆又脏乱的感觉。

义庄外的一块空地上放着一个炉子,里面是事先准备好的铁水,陈子轻凑近看铁水沸腾,邢剪把他拉开,手拿一块木板拍打拍打:“管琼,锯末。”

管琼拎着布袋,从里头抓一把掺过些许水的锯末放在师傅的木板上面,按个小窝。

邢剪舀适量铁水倒进窝里,手一扬,铁水和锯末一齐被抛至上空,霎那间,他手中木板猛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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