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又失败了 第451章

他要在正式开启第八个遗愿前,打听一点事情,好让自己的心里有个数。

陈子轻的视线越过季易燃的肩膀望向床头那艘木帆船:“易燃,谢浮的母亲找上我了。”

季易燃像是没了知觉:“有遗愿?”

陈子轻说:“有的,很多。”

季易燃清明地感觉到自己正在死去:“其中包括你回到,她儿子身边?”

陈子轻发现季易燃很僵很冷,他要抬头,却被季易燃摁在胸口,力道是他无法挣脱的。他飞快说:“那没有。”

耳朵捕捉到的心跳声渐渐有力气来。

头顶响起季易燃沉静的声音:“所以,有哪些?”

“我不能直接说出来,拐弯说的话,有时候可以,有时候不可以。”陈子轻含糊,“我只能做,你可以根据我做的事猜。”

季易燃摸了摸他后脑勺的发丝:“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真的啊。”陈子轻趁机说,“我想让你联系世界级的医疗团队,能让植物人苏醒的……“

季易燃多聪明,闻言就道:“谢浮没昏迷。”

末了又道:“他在疗养院。”

陈子轻猛地从季易燃身前仰起脸,眼角眉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满了难以置信。

疗养院?疯了?

谢浮疯了。

谢浮本来就是个疯子,后来好了,再后来又不好了。

陈子轻的瞳孔震颤,季易燃掐着他的脸,虎口禁锢在他下巴上面,导致他无法垂头,他脸上的每个情绪都一览无遗。

季易燃说:“你们分手那晚,迟帘开车撞谢浮,他们都身受重伤,双双被家人送去国外治疗,一个伤好以后被限制人身自由进入商界,一个进了疗养院。”

陈子轻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季易燃在彻底呆住的爱人耳边吐息:“我想迟帘会撞谢浮,一定是谢浮在背地里做了,不仁不义的,让他愤恨的事。”

陈子轻无声地说,谢浮算计了迟帘一家人。

“我什么都不知道……”陈子轻喃喃自语,“你,迟帘,孟一€€,你们三个都不说。”

季易燃一寸寸地俯视他脸上表情:“我不说,是因为那时你已经准备和我开始新感情,我不愿意你为过去分神伤心,迟帘不说,是怕你怪他冲动撞人是个违法分子,一€€不说,是迟帘的要求。”

陈子轻抓住掐着他脸的手:“你们都有理由都有出发点。”

季易燃沉默不语,这是你上次想问却又临时改变主意的事,我告诉你了,我甚至把更多的部分都抖出来给你看了。

我选择在迟帘之前告诉你,卑劣的希望你把我跟他作比较,认为我相对诚实。

希望你不要怪我的隐瞒。

陈子轻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我去外面的客厅静一下。”

他没扒脸上的手,那力道却忽然就泄了。

季易燃垂下了手臂,无声无息地维持着亲昵地贴着他的姿势,一点生机都没了。

陈子轻抿嘴:“我不去客厅了,我就在你怀里静一静。”

话落,陈子轻在季易燃愣怔之际,窝回他的怀中。

谢浮不是植物人,他在疗养院里面,那所谓的醒来,是要我去刺激他,让他的神智清醒过来。

刺激一个精神病人。还要他在现阶段去。

他不清楚谢浮的详细状况,谢母不会不清楚,她是不是也疯了。

陈子轻倏地一抖。

谢母先前还在床尾,这次直接到了床边,森白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陈子轻受不了地跟季易燃说了声,他把谢母引去外面:“阿姨,以你儿子的精神状态,我出现在他面前,会对他的病不利。”

谢母笑着看他。

陈子轻很想吼一句能不能别笑了:“叔叔说他要用很长的时间平复。”

“今年还没过去,时间远远不够吧。我现阶段不适合跟他见面,明年,后年,我明年去可以吗,你别冷不丁的出来催我,明年我会自己去。”

谢母突然出现在他眼前。

陈子轻仿佛能闻到尸体的气味,他屏息扭开头:“我现在是季太太。”

“你这样是在害你儿子,他疯了是一种自我保护,你不知道吗,你肯定是知道的,他这个时候醒了就会受本来可以避开的罪,你要是为他好……”

发不出声了,脖子被勒住了。

陈子轻在剧痛伴随窒息中浑身抽搐,眼皮往上翻,眼中长出一根根血丝,他濒死之际扑通跪在地上,狼狈地捂住脖子,脑袋抵着地面不断发出“嗬嗬”的喘息声。

“遗愿清单上的鬼魂不就只能吓吓我吗,怎么还能伤害我?”陈子轻在心里问监护系统,他刚刚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系统:“那是厉鬼。”

陈子轻的呼吸里都是铁锈的味道,只要遗愿的进度从0变成1,鬼魂就会离开。

前提是bug修好了。

陈子轻再次催监护系统快点像上面申报,快点修好bgu。

系统这次依然给了他承诺。

陈子轻咳出血丝,他听到季易燃出来找他的脚步声,快速用手擦掉血迹,咬牙瞪着疯了的中年女鬼。

“行,我去国外见谢浮。”

第143章 茶艺速成班

季易燃见到爱人趴跪在地上,他愣了一瞬就快步过去。

视野里进入了什么,青年身形僵硬,面色瞬间就变得可怕起来。

“没事,我没事。”陈子轻撕扯着嗓子安抚季易燃,眼里是因为疼痛流出的生理性泪水,睫毛都是湿的。

这样的季易燃让他惊慌,那程度远超于被谢母掐脖子。

季易燃看出爱人的恐惧,他闭了闭眼,转身阔步去书房拿药吃,而后带着满嘴的苦味,和一个情绪平稳的季易燃回来。

陈子轻从季易燃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他悬着的心才落回了原来的位置。

季易燃把他抱到沙发上面,小心托着他的后脑勺让他靠着沙发,半蹲着检查他的脖颈。

一圈黑色掐痕深深嵌进了皮肉里。

陈子轻仰望满目担忧心疼的青年,沙哑地说:“易燃,我要去一趟国外。”

他的喉咙疼得厉害:“见谢浮。”

季易燃嗅到了血腥气,有爱人呼吸里的,也有他前不久被撞到下颚咬破舌头的残留,他几乎是藏起了酸涩与不安,只温柔地应允:“好。”怎么都好,只要你平安。

“你和我一起去。”

季易燃极其缓慢地发出声音:“我要我和你,一起去?”

“当然啊。”陈子轻咽个口水像被刀子割,他痛的脸都拧了起来,嘴上还不忘逗季易燃,“我哪能背着你去见前任,我又不是渣男。”

季易燃让他先别说话。

陈子轻就不说了,嘴闭着撇着,萎靡又难受。

季易燃叫佣人送来冰袋,他用毛巾包着去敷爱人的脖颈,二三十分钟一次。

冷敷之后就换热敷,涂软膏,喂口服的药,有消肿止痛的,活血化瘀的。

季易燃联系按摩师跟理疗师上门。

陈子轻赶紧拉住他的衣服,对他摆了摆手。

季易燃皱皱眉,他让两波人先别来:“你和我去医院,做颈椎CT,喉部CT,磁共振,佩戴颈托之类。”

陈子轻指了指茶几上的手机。

季易燃拿给他,看他在手机上打字:你别这么大动作,我这个一看就不是人能掐出来的。

陈子轻删掉,再次打字:我能转动脖子能低头,骨头跟关节都没损伤,手脚也没麻木,睡一觉起来明天就好了。

实际低个头都痛。

陈子轻没精气神打字跟季易燃交流了,他让季易燃抱他去床上躺着。

这是他第一次被遗愿清单上的鬼魂攻击。对方还是首个挂在清单上的熟人。

陈子轻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他说不上气愤,因为有别的事,许多事覆盖住了那种情绪。

.

身体累,心灵累,精神也累。

陈子轻持续了一阵半昏半醒的状态,他被季易燃叫起来喝药。

小瓶盖装的,三分之一的剂量,先甜后苦,后劲大到直逼他的天灵盖。

陈子轻后半夜起来上厕所,发现季易燃不在床上,他闻到了一股烟味,顺着气味走去阳台一看€€€€

季易燃背身立在那里,指间猩红明明灭灭。

陈子轻敲几下玻璃门。

视线昏暗中,季易燃挺拔的身影隐约一滞,他碾烟头的动作透着那么几分心绪的慌意。

犹如偷偷抽烟被家长发现的小朋友。

季易燃把烟头放进垃圾篓里,他摩挲着指腹转身回到客厅,带着一身浓重的辛涩烟味。

陈子轻没问季易燃为什么半夜不睡觉,一个人在阳台抽烟,他去洗手间,身后的脚步声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撒尿的时候,夹过烟的大手从后面伸到前面。

扶着他。

稀里哗啦声响了一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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