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弊一计算,得不偿失。
还不如争取拿到校级,院级,和社会性质的各种助学金和奖学金,一样都不落下。
梁津川权沉沉地吐息,有些奖学金大一不允许参加,大二才有资格申请。
这个礼拜会公布入学奖学金的名单,这是根据入学考试的成绩来评定的,他能拿到。
有500。
梁津川扯了扯唇角,不知道这笔钱能不能为他的嫂子分担经济压力。
“津川,你没跟占老师说什么吧?”
耳边的声音湿得能拧出水来,梁津川整理好了纷杂的思绪丢在角落:“我说你在发骚。”
陈子轻吃惊地张了张嘴:“那我们好上这事……”
梁津川偏头看着他,语气十分稀松平常:“你不想让占尧生知道?”
“我没关系啊,我怕老师知道了找你谈话。”陈子轻的声音越来越小,“毕竟我是你嫂子。”
梁津川说:“我无所谓。”
陈子轻抿了抿到现在还有点肿的嘴巴,其实最好不能传开,因为梁津川是优秀学生榜样。
优秀的学生哪能和自己的嫂子好呢。
嫂子也是,那么不懂事,陪读陪到床上去了。
陈子轻软趴趴地瘫着:“既然占老师已经都知道了,那他找你谈话了没有啊?”
梁津川耸肩:“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陈子轻不是很意外,占尧生给他的感觉是有善意却不热心肠。
据他观察,占尧生不管别人的闲事,也没见和教师楼里的哪个老师来往。
占尧生一个大少爷,经营着酒店,还要教学,想想就知道他很忙……
那么忙还自己洗衣服。
就周彬对应的感情来说,占尧生是个非常传统的人,也有道德心。
当然,周彬出事那晚到底有没有向占尧生提出去他房间,这事就只有占尧生一个人知道。
死无对证。
陈子轻暂时形容不出来占尧生身上的违和指向,他犯懒地停下揣摩:“那就先不管了。”
房里一时陷入静谧而安宁当中,窗帘是拉着的,隔绝了外面的路灯光亮,夜幕,可能路过的行人投来的视线。
贴墙的灯管四周有一两只飞蛾。
陈子轻昏昏入睡之际,不经意间捕捉到梁津川的举动,他一下就没了睡意:“你怎么还在擦啊,我哪有多少水。”
梁津川呵笑:“哪有多少水?”
他不快不慢地陈述:“我的右手指尖,指骨,手掌,手腕,小臂,”
最后抬起右手臂,指着卷在接近手肘位置的袖口:“还有这个地方,”
“都是你的水。”
陈子轻瞧见少年白衬衫袖口的一点湿痕,他两眼一闭,头摇成拨浪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梁津川看着死不承认的人。
陈子轻被看得蜷了蜷单薄纤细的白花花身子,他默默把手伸到床里面,摸到格子被盖在腰上。
可他的腿脚跟肩颈都还露在外面,好似半遮半露,欲盖弥彰。
梁津川盯着他,摊开右手掌心举到唇边,伸舌舔过。
而后弯下腰背,左手捏住他的下巴,将他扳过来面朝上,凑近去亲他。
陈子轻飞快捂住嘴巴,声音从手缝里跑出来:“我不要亲。”
虽然梁津川不嫌弃他,但他嫌弃自己。
他才不想尝自己的味道。
梁津川眉间的纹路加深,笼上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阴霾。
正当陈子轻要硬着头皮把手放下来,挑战一下自我的时候,有湿热的触感落在他手背上面。
梁津川亲着他捂住嘴巴的手背,唇舌一寸寸地游走。
连他的手缝都没遗漏。
直到将他整个手背亲了个遍,那很灵活柔软的唇舌往下亲他的脖子,他的喉结发颤。
然后就被叼住。
牙齿不轻不重地磨上来。
陈子轻吞口水的弧度和声响都被梁津川含在嘴里。
有股子纯粹而充满艺术性的色欲。
陈子轻仿佛又在被梁津川咬,腿肚子不自觉地抖动着绷了绷。
梁津川好学,爱钻研,会坚持不懈的摸索,十八岁的他就已经能够一览众山小。
一两分钟就能让自己的嫂子哭出来,哭着朝他吐水。
他会及时撤离,在一个既能观赏,又能承接的距离,让水洒他一脸。
再顺着他过于俊俏的眉眼和口鼻滑落。
过不了一会,嫂子又要哭。
梁津川知道他的嫂子玩性大,不喜欢在短时间内体会到同一种感觉。
所以他不撤离了,他会吞咽,让那一小股稀淡的微凉苦甜顺着他的喉管下去。
“不能再来了。”
陈子轻求饶:“我不行了。”他感觉自己被狐狸精吸走了精气,“津川,嫂子真的不行了。”
梁津川亲他胡乱起伏的胸脯:“不是你催着要我?”
陈子轻欲哭无泪,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梁津川怎么还拎出来说。
“要完了啊。”陈子轻抓住身前的发顶,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是在饲鬼,用血液,口水,精元和爱喂养。
他被这种念头整得汗毛倒竖:“我早就要完了。”
梁津川带着腥气的右手挑起他衣角,掌心放在他覆盖着汗液残留的肚子上面。
“你要完了,不管我死活了是吗。”
陈子轻屈腿踩在他肩头,推了推他说:“我管你了,我又要了,我再管你,我再要,没完没了,天亮啦!”
梁津川不认为这是个事:“那你就不要在管我的时候发大水。”
陈子轻捞起褂子蒙在脸上:“怎么可能不发嘛,你又粉又漂亮。”
四周静得吓人。
陈子轻偷偷拿开点褂子,同一时间,他得脚被抓住,扣紧。
梁津川叫他:“踩我。”
.
这一折腾,上半夜就快过完了。
下铺一片狼藉,陈子轻去上铺躺着,他猝不及防地瞟到三张人脸,吓了一跳。
架子上的三张遗像没有放正,是斜着放的,刚好对着床的方位。
陈子轻默默对着他们双手合十,拜了拜。
“不是我想让你们看着的,跟我没关系。”陈子轻用口型说,“你们也别怪他,他只是心里有愧不敢拥有单纯的快乐开心。”
等梁津川彻底放下了,就会把遗像拿出房间了。
陈子轻说给自己听,也说给三个遗像上的人听:“他会好的。”
电子音突然响起:“好个锤子。”
系统没有波动的无机质声音,给人一种火山爆发愤怒至极的咆哮感。
“疯批是基因,永远都好不了,逼玩意儿。”
陈子轻恍然,444的另一半是个疯批。
444的的工作岗位见多识广,能被他称为疯批的人,肯定是真的疯批。
梁津川的段位都够不上的程度。
陈子轻不知道该怎么安慰:“444啊,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约朋友出来逛街吃东西……”
系统:“行了行了,我的日子逍遥快活得很,想想你自己吧,战无不败的奇奇。”
陈子轻灰溜溜的夹住了尾巴。
系统:“你那位监护人明天就提前销假上班了。”
陈子轻忙问:“明天?”
系统:“差不多是你下一个任务的登录时间点。”
“噢噢。”陈子轻后知后觉,“那我们只有这个任务的相处时间了啊。”
系统:“别太爱了。”
陈子轻试探地询问:“444,你以后你还会带我吗?”
系统:“我吃饱了撑的?”
陈子轻难为情:“……好吧。”
没声儿了,系统不回应他了,他可怜兮兮地叹了一口气。
系统:“看情况!”
挺抓狂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