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穿。”陈子轻来回走动着,把心一横,“我穿肚兜。”
房内气氛立即就浮起涟漪。
刚才还在哭的少年笑起来:“我想想我哥是怎么躺的。”
他去床边,用令人发毛的表情回想片刻,躺到床上调整了会姿势:“我哥这么躺。”
陈子轻有点怕这样的梁津川。
他们对视,梁津川对他笑:“坐上来。”
“我还没换衣服呢。”陈子轻想起个要紧事,“我们没有小套子。”
梁津川再次把手伸进外套里面口袋,给他拿出来至少五个。
陈子轻:“……”
时刻准备着啊。
机会果然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看看现在,缺一个小细节都搞不成。
陈子轻把他们的围巾跟外套帽子都放在椅子上面,还有钱包和没吃完的零食:“津川,你的假肢不拿掉吗?水流上去了怎么办?”
最后一个字落下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陈子轻故作镇定。
“怎么办?”梁津川研究空调遥控器,往上调温度,语气颇为平淡,“不就一股子你的骚味。”
陈子轻下意识看他微抿着的两片薄唇,脑子里都是各种片刻,脸红成猴屁股。
……
等房里的空调暖气足了,陈子轻才开始脱衣服。
梁津川盯着嫂子穿上肚兜,那条腐烂作呕的肉虫被一点点剔掉,取而代之的是要把他从男孩带进男人世界的一片光白,他心口酸涩阴郁:“我哥能让你感受很多个姿势,你们每晚都能不重样。他能把你抛起来,也能从后面抱着你的膝盖,而我什么都做不了,”
陈子轻从床尾爬到他脚前,虚虚地坐在他假肢上面:“你哥不行。”
梁津川一愣。
他失去语言,没了表情,没了呼吸,没了心跳,整个人像被命运之手点中。
命运带着一小片红坐在他腿上,迷乱了他的眼,拨开箍着他的枷锁,吻上他心跳,在他耳边说:“你哥起不来。”
梁津川用力扣住他的腰,哑了声音:“我哥起不来是什么意思,我不懂,嫂子跟我好好说说。”
第175章 寡夫门前是非多
陈子轻给梁津川说了什么叫他哥起不来。
用嘴说,用脚说,用舌头说,用全身上下所有部位每一寸皮肤说。
梁津川问他为什么要藏着这么大的奖励不给自己。
问完却不给他回答的机会,抖个不停的手捂住他的口鼻,红着眼,一遍遍地质问。
眼泪掉得有多凶,活干得就有多狠。
梁津川怨他没有早点说,委屈又阴冷的和他讨要补偿,一笔笔的要。
他们的吻总是饱含铁锈味,因为梁津川把舌头咬破了,把脸扇肿了自嘲太愚蠢,观察不够细致。
这又不怪嫂子了,怪自己了。
梁津川的状态近似疯癫,死死咬着他身前的肚兜不松开牙关,那一小块棉布料被撕扯得开线破裂。
凌晨四点多,陈子轻拿积分买了个不伤身时效短的药把梁津川放倒了,他带着一身的手表印偷偷摸摸打出租车回去挑水。
完事再偷偷摸摸打出租车返回旅馆,躺在梁津川身边。
系统:“只评价宿主的职业素养,你能进前五。”
陈子轻哈欠连天:“444,早上好,谢谢你对我的认可。”
系统:“你不怕旅馆老板明儿跟你相好的说你半夜出去过?”
陈子轻:“不会的,我来去都没引起老板的注意,他趴在前台打瞌睡呢。”
他把眼角的生理性泪水蹭在手背上面:“况且就算老板说了,我也可以解释是自己睡不着,出来走走,这有什么关系。”
系统:“奇奇,你有没有想过,你不笨,不偷懒,出来开个房都记得做日常任务,你敬业勤恳,为什么次次都失败?”
陈子轻斟酌着说:“我不好意思想。”
系统:“……”
陈子轻突然问出一个长时间被他忽略的问题:“444,别的宿主也有强制性的日常标注任务吗?我感觉要是没标注123等等,任务难度会下降很多。”
系统:“这是架构师的私设。”
陈子轻叹气:“所以标注任务是架构师jiao的独家啊。”
系统:“你的监护人没和你说吗,他架构的背景世界全是滞销品,目前差不多已经成了你的特供,他一对一服务你,别的宿主可没这待遇,不知道还要做标注日常,你就偷着乐吧。”
陈子轻无力吐槽。
也怪他自己,他第一个任务要是不失败,就不会受到处罚去接中央网仓库的滞销品,从此在这条路上头也不回,一步错步步错,恶性循环真要命。
察觉梁津川要醒了,陈子轻赶紧装作才醒:“唔……津川……”
屁股被揉几下,往后一抬。
陈子轻咬住被角。
想到是旅馆的被子,他赶紧吐出来,换上自己的手指。
梁津川没醒,他只是本能地睡进嫂子的春江水里,恨不得就此长眠。
.
上午,梁津川下楼买吃的,在旅馆老板那续一天房。
一连二天都是这个流程。
陈子轻实在是受不了,他趴在椅子前面,两只手抓着椅子扶手:“你怎么不干脆一次交个几天的?”
梁津川在后头慢条斯理地捞着他的腰,不让他钻进椅子里:“一,正好要买吃的,顺便续房,二,我需要试探你的极限。”
陈子轻抓住他手臂:“前台怎么看你啊?”
梁津川说:“用眼睛看。”
陈子轻抱着侥幸的心理:“……发现不了的吧。”
梁津川笑:“嗯,发现不了,前台是瞎子。”
少年已经过了变声期,嗓音很好听,此时他得到了极大的抚慰,吐字都是慵懒的,听得人脸红酥麻,心跳加速。
陈子轻腿软得往地上瘫:“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多饥渴,这么缠着小男生。”
“你不饥渴吗。”
梁津川的气息没怎么乱,像是兴致不高,也像是游刃有余,距离失控差了十万八千里。
如果忽略掉他太阳穴蹦跳的青筋,和被他抄起来的白沫的话。
陈子轻的意识濒临模糊之际,头顶想起声音。
“嫂子,我一直想问你。”梁津川将一只手从后面伸到前面,“这是什么?”
陈子轻看了眼那只手,指骨因为长时间运动泛红覆着水液,分不清是汗还是什么。
指腹一层油光。
陈子轻在心里回答梁津川的问题,是菊花灵。
账户上拿的,几辈子都用不完的量,像是一库存的货都在他那了。
444说是牵扯到他上一个任务的感情线,警告他别乱猜,否则触发数据监测仪器,会对他进行清除。
陈子轻胡说八道:“是我自己流出来的。”
梁津川的吐息擦着他通红潮湿的耳廓:“你自己流出来的?你还会流油,流出的油一股香味。”
陈子轻没有慌,他亲亲梁津川的掌心,认真地说:“世界大着呢,总有奇奇怪怪的人。”
梁津川看起来是信了他的话,沉默地压着他转了二五圈:“我哥知道吗?”
陈子轻:“……”
这肯定不是真的问他,梁津川有答案。
果不其然,梁津川就自问自答。
“他只是不行,不代表他是个死人。”梁津川的胸膛贴着他后背,严丝合缝地,无比眷恋地靠上来,幽幽地笑,“你会坐在他身上扭,会要他刷牙亲你这里。”
手随着话声放在对应之处:“他知道。”
梁津川发出短促的喘息,压抑着某种阴鸷的酸楚:“我不是第一个。”
“你出生的时候我没有出生,你想谈对象的时候我还是个小孩,你用那四个小玩意玩自己的时候我连欲望是什么都不懂,你嫁人的时候我未成年,我做不成你的首选。”
陈子轻听到最后的小半句,一下怔住。
身体里如同蚂蚁啃咬的痒意拍碎陈子轻的莫名心绪,他把手往后挥动,摸索着抓到湿淋淋的仿真假肢:“不要比较了好不好,快点啦。”
一滴汗从梁津川上下起伏的喉结上滑落:“好,我让你如愿。”
.
陈子轻在旅馆有点空闲就检查梁津川的伤口,很怕他背地里自残自虐。
梁津川不阻拦,任由他检查。
陈子轻数梁津川大腿上的深浅疤痕,不知道是他什么时候留下的。
梁津川不会让疼痛浮于表面,他满嘴血都跟没事人一样,每次流的泪也不是疼,是委屈,怨,不安之类。
陈子轻记得444说梁津川有两面,一面沉沦一面厌恶,当他放弃挣扎的时候,他用来做掩护的那个人格就回和自己融合。
差不多就是他承认现实,面对现实,接受现实。
梁津川早就把两面合起来了。
现在他和嫂子真真正正的在一起了,除了掐自己扇自己,没有其他惩罚行为,是不是说明他快能度过自己那一关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