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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炸了。
店里刮的衣物跟底下放的库存通通烧了个精光,损失惨重,一朝回到解放前。
陈子轻看着乌漆抹黑的墙壁,这是他租的店面,肯定要给房东把墙装修成原来面貌,这鬼样子没法交差。
梁津川揽着他的肩,心疼他的事业受到重击。
陈子轻伏在小叔子的怀里:“就我的店起火,这么有针对性,你帮我问问附近的孤魂野鬼。”
梁津川叹息:“我不是告诉过你,我只能见鬼,不能和鬼沟通?”
陈子轻不死心:“指路呢?指给你看是哪家?”
“没有。”
陈子轻唉声叹气:“好吧。”
店里都是烟火焚烧留下的气味和狼藉,梁津川的声线近乎低柔:“店没了就没了吧,想开点。”
陈子轻感到新奇,性情古怪阴沉的人竟然有天反过来劝他放下。
梁津川见他从自己怀里抬头,弯腰就亲上去。
“派出所那边叫我别抱太大希望。”陈子轻在亲嘴的间隙里说,“既然你劝我想开,那我就想开了啊。”
梁津川偏着头一下一下地亲他:“好。”
陈子轻有些欣慰,梁津川的情绪逐渐朝着稳定的方向发展了。
……
当天夜里,一个老板喝了大酒回住处,他在楼下被人从后面套上麻袋敲晕,醒来不知道在哪。
老板又是吼又是骂,周围只有他的声音,他这才清楚自己身处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犄角旮旯。
喊破嗓子都没人相救。
老板吓得在麻袋里扭动着,语无伦次地求饶。
“嘭€€€€嘭€€€€嘭€€€€”
铁管砸击皮肉的声响持续不止,节奏不快不慢,挥管的人极有耐心,仿佛是个很少见的理性凌驾一切的人。
可他下手狠戾嗜血,没有人性,犹如一个疯子。
麻袋里的老板吐出食物残渣,流了血,尿出了尿,整个一塌糊涂,比牲口还凄惨。
他奄奄一息之际,说他上有老下有小。
铁棍砸在他的腿上,他抽搐着惨叫:“菩萨观世音救救我,我不想死€€€€”
“求求你放过我,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我借我抢,我一定给你弄来……我媳妇盼着住大房子……我还没给买上……”
挥击声一停。
麻袋里的老板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不知过了几秒,还是几分钟,或是几年几十年那么漫长,他听见了铁棍一点一点划过地面,渐渐模糊不清的声响。
这会是他一辈子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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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陈子轻翻了身滚到梁津川怀里,挤了挤。
梁津川摸他脸颊:“嫂子,你再挤,就要把我挤到你身体里了。”
陈子轻迷迷糊糊地抬起一条腿挂在他胳膊上。
梁津川低笑,人没醒就摆好了姿势,这么可爱,是不是想被弄死。
他拍了拍嫂子的屁股,抓住一块,揉两下:“坐上来。”
陈子轻眼皮沉重:“我困……”
梁津川把他放到自己身上,让他趴在胸口,慢慢悠悠地弄着他。
陈子轻打了个哈欠,他在半梦半醒之间想的是,给店重新粉刷的事情。
……
想得容易,实施起来就难了。
请工人要钱。
陈子轻决定自己买材料干,让梁津川给他打下手,叔嫂搭配干活不累,他还没正式动工,梁铮就收了消息来宿舍替他打抱不平。
梁铮气得拍桌子:“他妈的,肯定是同行嫉妒眼红,老子挨家挨户的砸玻璃,总有知道情况的跳出来。”
陈子轻制止道:“别这么做,我先算账看亏了多少。”
梁铮丢给他草纸,让他待会儿哭了,鼻涕拖下来的时候记得擦掉,别舔到嘴里。
“哭有什么用,我不哭。”陈子轻抽了张草纸擦脖子里的汗,他不是一有点积蓄就进货,他有留。但他把二婶借他的那笔钱都砸进去了。
二婶这个坑要填上。
最好是在九月之前,因为那时候梁云大学报道要交学费。
陈子轻在账本上做总结。
梁铮对他说:“行了,苦着个脸跟要上吊似的,我借你钱度过难关。”
陈子轻若有所思:“不用你借。”
梁铮送上门被拒绝,这好比挖他的心割他的肉:“那你怎么养你那个没断奶的小叔子?站街去吗?”
他用十分鄙夷的眼神从上到下的评估:“有男的站街,没你这样干巴的,人都前凸后翘。”
陈子轻让梁铮的后半句吸引走了注意力:“男的怎么……”
梁铮握拳放在嘴边咳嗽:“只有一个,据说是打那什么,咳,那什么乱七八糟的进口药长的,具体谁知道,反正我是个老实人家的孩子,没嫖过。”
陈子轻吸气,这虚构的90年代背景真牛逼。
希望他家津川不要学坏。
他打发走梁铮,转头就去学校的公用电话室,照着名片上的号码打给王建华:“王老板,恭喜发财,你给我介绍数钱数到手软的门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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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座豪华的两层小洋楼,后面自带一个小花园,从所处的地段和房屋的装饰来看,这家的主人显然也是有些家产的。
“他叫陈家豪,是我的一个朋友,做建材生意的。”王建华把车停在了小洋楼的门口,向陈子轻介绍道。
“这栋楼是他半年前买的,当时看房子装修不错就直接付了钱。”王建华给他好烟,让他尝尝贵是不是有贵的道理,见他没要就没强求,“可等他全家搬住进来后,渐渐的才发觉不对劲。”
陈子轻解开安全带:“有什么问题吗?”
“嗯,很怪。”王建华开窗点了支烟,“事情是他们家的保姆先发现的,有天夜里保姆起来上厕所,发现厨房里的自来水不知道被谁打开了。”
“起初保姆以为是我朋友开的,忘记关了?”王建华抽了口烟,“后来才知道,其实是水龙头自己开的。”
陈子轻心下古怪,怎么又是水龙头引发的不明事件?这回不会是两个世界数据重叠导致的吧?
系统:“已、经、修、好、了。”
陈子轻:“okok。”
“是水龙头坏了吗?”陈子轻走流程地问。
“不是。是水龙头自己开的。”王建华说,“第二天夜里,保姆发现水龙头又开了,而就她准备伸手去关水龙头的时候……”
“她看见,水龙头自己慢慢转动,拧上了。”
“就像是有人在拧一样,吓得他们家保姆第二天就辞职不干了。”
“这……”陈子轻一脸深思的表情,“有找人来修吗?”
“找了!”王建华叹息,“先是找人把水龙头给换了,结果还是没用。”
“你说刚住进新房子就碰上这种事,谁弄不着急啊?我朋友最后没办法,连施工队都请来了,把整个地下管道挖开重接,可是还是没用。”
王建华无奈道:“到了半夜,自来水还是会自动打开,大概过个半小时,它又会自己关上。”
陈子轻一边听,一边思索,一时间他也不能百分百断定,这到底是一种灵异现象,还是一种物理现象。
或者说,灵异现象其实是一种未知的物理现象。
“最后你朋友怎么办了?”陈子轻询问。
“唉,还能怎么办。”王建华说,“只能让人把那个水管堵上,彻底封死了。”
“后来呢?”
“后来啊,”王建华把烟灰弹在窗外,“后来那个自来水龙头也总算是消停了。”
陈子轻一阵沉默,他没有说话,他在等待下文。
他知道,王建华之所以把自己叫来,说明这件事绝不会就这么简单结束的。
“谁知,千算万算……”
果然,王建华打开车门下来,准备继续往下说。
而就在这时,洋楼的院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一个体型微胖,商人模样的男人热情的迎了出来,这人应该是就是陈家豪,王建华的朋友。
“老王你来了啊,怎么到了也不进门?”
陈家豪向王建华招呼道,然后他就看向从副驾下来的陈子轻,道:“这位就是你说的大师吧,鄙人姓陈,陈家豪,劳烦大师你亲自来跑一趟,真是过意不去啊!”
其实从陈家豪一出来,陈子轻就一直在观察他,只从长相和言谈举止来看,这个陈家豪给人感觉还算不错。
只是从他洋溢着笑容下面掩藏着明显的忧虑,最重要的是,陈子轻没有在他身上感觉到阴气。
啊呀,早知道挑个梁津川不上课的时间,让他陪着了。
关键时候说不定能用到他的阴阳眼。
陈子轻收了收杂念,跟着王建华进小洋楼。
楼里的装潢都很新,显然是今年刚竣工的,陈子轻和王建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陈家豪家的保姆离职走了,所有的家务基本只能是他的老婆来做。
陈太太是一个很简朴的人,从外表看并不像是个富家太太,这是陈家豪当年下乡插队的时候,自由恋爱所结识的,陈太太也一直保持着年轻时的精干作风。
只是家里最近发生的事让这精干的女人倍感憔悴,连给陈子轻它们递茶的时候,神情都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
简单的喝了一小口茶,陈子轻就开始追问陈家后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