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又失败了 第975章

周秘书的心声戛然而止,因为他走位离奇地绕过严隙,插队走在兔子后面,视野里是兔子一下一下扫在他腿上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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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要是知道后面发生的事,他说什么也不会下楼跳舞。

先是严隙把摸他背的人打了,周今休在那人倒地后,“不小心”踩到了对方的手。

刚好是碰过他的那只。

后是一老总的儿子见到他,撇下身边人过来打招呼,醉翁之意不在酒,那一脸被欲望透支的富二代说家里有不错的茶,想请他的秘书去品一品。

陈子轻没直接表态,他问当事人:“今休,你想去品吗?”

周今休似笑非笑:“属下对茶的兴趣不大。”

“那你……”

陈子轻只说了两个字,周今休就突然打断道:“既然七爷想属下去,那属下就去品一下。”

隐隐厌冷,还有一两分若有似无的委屈和讥讽。

我什么时候想你去了?!

陈子轻心里不快,笑出酒窝道:“行,你去品了回来跟我说茶怎么样。”

接着还故意在他耳边说:“今休,你肯定是上面那个,你把灯一关,当他是你在酒吧物色的哪个小男孩就好了。”

陈子轻暗中观察周今休的情绪变化,我当初答应不再利用你买人情,现在却言而无信,你不生气吗,没什么想说的吗,在心里说也行啊。

然而周今休反常的沉默,内心死寂,他只是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再次贩卖他的人,仿佛就是个普通的上司,大家族骨子里的高高在上,商人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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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陈子轻带着一肚子气坐进车里。他透过车窗看周今休上了那富二代的车,嘴角抿了起来。

严隙嗓音低沉道:“七爷,走吗?”

走。

随着陈子轻一声落下,车立刻扬长而去。

夜色深重凄冷,车内暖如春。陈子轻取下腕部的佛珠,掐着拨转,脑海里浮现周今休看他的那一眼,不断重复着上演。

手机静悄悄的躺在口袋里,没有一丁点响动。

车过一个路口时,他眼皮抽了下:“调头。”

严隙的嗓音比平时还要冷硬:“七爷,前面不能调头。”

“那就再往前开一点,”陈子轻忍不住地急躁起来,“别跟我说还不能调头。”

严隙开着车,面无表情道:“七爷后悔了,不想让周秘书陪人喝茶了?”

“跟你有什么关注,你一个下属,少问。”陈子轻不想多说,“开快点。”

呲€€€€

伴随车轮仓皇地摩擦地面的是,刺耳的急刹车声,陈子轻随着惯性往前倾,安全带把他勒疼了,他听见驾驶座传来声音。

“七爷,伤害已经造成了,后悔了还有用吗。”

陈子轻还没说话,不知何时被他握在手上的手机响了,他看着来电显示就立即接通。

“今休,你坐的车到哪了,别去了,你赶紧想办法下车,今晚你还要领赏,喂,今休?”

似乎是误拨的。

就在陈子轻确认通话情况时,耳朵捕捉到一句模糊不清的话声。

“霍少,你别这样,麻烦离我远点,别摸我。”

陈子轻脑子一嗡,想也不想就大叫:“你让他摸你哪儿了?周今休,你被摸了,把自己€€€€”

嘟嘟嘟

陈子轻无声地补上后半句:“把自己弄脏了,我就不要你了。”

他不自觉地拨过去,那头提示已关机。这个结果会牵引出无数的猜想,还都是不好的方面。

尽管陈子轻对周今休第一印象是精明腹黑城府深,相处中慢慢坚固了这一想法,后期通过小任务获得他有三重身份的信息,此时此刻依旧为他的处境操心。

人有失足马有失蹄。万一呢……

陈子轻眼皮直跳,要是让他发现周今休那通电话是在跟他演戏,他今晚绝对会让严隙把周今休绑了,强行扒了衣服,把背上那块至今没看见的刺青抽烂掉!

纷乱的思绪被迫暂停,陈子轻按捺不住地急道:“严隙,我不是让你快点调头了吗,为什么车还停在这?”

严隙没表情:“车坏了。”

“坏了?”陈子轻拽了拽车门,“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就坏了?”

【我说它坏了,它就是坏了。】

第279章 我发颠了

车里充斥着淡淡的皮革味道,不难闻,陈子轻却产生了一种近似晕车的感觉。他的心脏在时间流逝和失去周今休动向的双重压迫下开始发疼。

不是错觉。

陈子轻通过手机上的人脉查到那富二代的私人联系方式,谁知无人接听。

当时车往哪个方向开了,要去哪?周今休不可能任人摆布,除非他中招了。那他会中招吗,他的警惕性应该极强才是。

所以周今休被人下药,像庄矣那样狼狈的几率极小。

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陈子轻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胡思乱想,他浑然不觉地把手指头抠红抠破,等不下去地下车,走到驾驶座的车门边,打开车门对座椅上的严隙说:“你下来。”

严隙没有动。

陈子轻的呼吸急促起来,甭管是不是表面功夫,真心几分,假意有几层,反正四人的听话排名,庄矣是当之无愧的第一,裴予恩排第二,而第三第四的位置在周今休跟严隙之间移动,无法固定。

“叮”

金属打火机被扣动。

严隙拿出烟点燃,他低眉略显迷离的青烟在他指尖慢慢萦绕,散开在车里,又被钻进来的夜风卷到车外,融入夜色。

苦涩裹着辛辣的烟味穿过他冰冷的唇舌,在他口中蔓延,他静坐不语。

心声也无。

陈子轻的忍耐逐渐消耗殆尽,他伸手去抓严隙的胳膊,触及强悍精壮。

严隙被他抓住胳膊,唇边的烟轻轻弱弱地颤了颤,他眼皮上掀,深黑冷漠的一双眼,看不出表情,分不清是什么情绪。

陈子轻不合时宜地感叹,一旦拿掉读心技能,他身边除了裴予恩,剩下三位都看不穿猜不透,难以揣摩。

“我让你下车,你跟一尊大佛一样,是不是还要我说,尊敬的保镖先生,请配合我?”陈子轻使劲把突然发颠的严隙往车外拽,保镖衣物下的肌肉紧绷,他抠陷进去的指甲都要因为用力折翻。

陈子轻没发现这个情况,有人注意到了。

正当他要牟足了劲时,严隙蓦地抬脚跨下车,皮鞋踩到地面,高大的身子弯腰出来,带着烟草味的阴影拢住他。

陈子轻没时间多想多说多做,他立刻坐进去启动车子离去。

没让保镖跟着。

甚至都没说车哪里坏了,这不是好好的吗。

他没给保镖回应刚才确实坏了,现在又好了这一借口的机会,心里只有陪人品茶的秘书。

哪头轻哪头重是显而易见的事。他真情实意,不遮遮掩掩。

严隙目送车子随着车流渐行渐远,直到彻底把他丢在路边。他两指夹烟抖动几下,烟灰随风飘向更深更冷的夜。

暗淡光影中,他模糊成一道孤独的黑色剪影。

冬夜连心都寒凉,严隙站在原地,一口一口地吸着烟,他忽然就体会到了嫉妒的感受,还有怨意。

他有什么脸怨。

他只等着那人查到所有,查到他头上,也查明他身后的主子,一切都能够水落石出,悬在他头顶的刀落下,让他死无全尸。

他不配奢求长痛不如短痛,早起早超生,他求的是那人能查慢点,让他多受一些折磨。

尽管他问那人,伤害造成了,后悔还有没有用,但他内心不抱任何希望。他没有见面忏悔认错祈求原谅。他罪大恶极,神仙也救不了。

他走的是不归路,是死局。

严隙的手机响了,他掏出一看,不是来了谁的短信,只是一条推送。

€€€€今天是什么日子呢,你喜欢的人刚好也喜欢你。

“虚假信息,宣扬封建迷信。”

严隙举报投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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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用积分买到富二代的隐秘住所找过去,在他开口问之前说:“我年夜饭吃多了,又在酒吧喝了点,过来品茶清清肠胃。”

富二代的面部肌肉狠狠抽搐了一下:“七爷,您是为了茶,还是人?”

陈子轻坦言:“都有。”

富二代眯起眼睛,一言不发。

偌大的会客厅里静得掉针可闻,周遭气流瞬间就凝固了起来,气氛十分的不好。

陈子轻本来还有点耐心,想着怎么周全怎么来,他这一趟是真的没打算发癫,但他从富二代的身上闻到了周今休的味道,脑子里的某一根弦一下崩掉,反弹的力度震得他脑袋嗡嗡响,顿时就不淡定了。

“既然我都这么说了,那你就让我秘书跟我回去?”陈子轻竭力作出闲聊的架势。

富二代把手一摊:“七爷,我实话告诉你,周秘书早就走了。”

陈子轻没问什么时候走的,再打给秘书看看电话能不能打得通,而是直接在心里问系统。

无机质的的机械声在他脑海响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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