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又失败了 第976章

陈子轻紧捏手指,他就知道!

“你说他走了是吗?”

富二代昂首。

陈子轻盯着他勉强还算俊秀的脸,有几分不怒自威的样子:“我再问你一次,我的秘书真的走了?还是你表达的不够清楚,要你爸来和我说。”

富二代的面色沉了下去:“七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这要问你。”陈子轻冷笑。

他表现出的是笃定从容,对什么都了如指掌的姿态。

富二代眼底的阴霾渐渐被别的情绪取代,那秘书身上有定位?

妈的,庄惘云这个老东西,周今休做他的人,简直是暴殄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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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的身份摆在这,他亲自上门要人,富二代心里再怎么肮脏黑暗扭曲,也不敢真的拿他怎么样。

周今休不是自己走出来的,他也没被抬出来,而是被人搀着,黑色额发凌乱,双眸半阖,脸孔白得不像活人,唇间有一条浅色的红,那张实在是美的皮囊看不出其他。

陈子轻不动声色地飞快在周今休全身上下扫了一圈,初步确定没有皮外伤就带他走了。此地不宜久留。

他们走时富二代就在楼上看着,眼神犹如淬毒的刀,随时都要下令给他们一人来一枪。

陈子轻带着周今休头也不回,他不知道自己耳听八方,眼观六路,这时竟然发现了周今休手臂上的针眼。陈子轻脸色一变:“他给你注射了什么?”

周今休唇抿着,脑袋低着,他不说话,精神萎靡,懒得伪装成云淡风轻,就这死样。

陈子轻胡思乱想:“毒/品?”

周今休还是不开口。

陈子轻被自己的猜测惊出一身冷汗,他焦急万分道:“现在就去机构检测,马上去。”

说着就加快脚步,呼吸紊乱,慌里慌张。

周今休终于出声,他嗓音哑哑的,饱含拒人千里的意味:“不劳七爷费心。”

陈子轻听不惯他这口吻,想也不想就一把扯住他身前衣服,将他拽下来一些:“我当时让你自己做主,是你要品茶,不是我逼你。”

距离很近,周今休的气息笼罩着他们两人:“七爷是没逼属下,没明着命令,属下看七爷犹豫为难,怎么能不为您解忧。”

“不然属下哪好意思拿高薪。”

“况且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次数多到属下都记不清,在那基础上增加一次两次的,又有什么区别。”

“你有火气就发。”别阴阳怪气。

周今休淡淡道:“打工人哪敢对老板发火。”

年轻人眼尾染着一缕红,有股子惊人的艺术性。他这么看过来,宛如一尊雕刻精美的冰冷神像,蔑视每个向他祈福的人。

陈子轻抿抿干燥的嘴巴,你也没把我当老板,你们几个,就属你是以下犯上的惯犯。他一声不吭地瞪着周今休。

“属下没火气,只有个问题。”周今休扫了扫拽着他衣服的手,“七爷认为过来找属下了,就可以当作属下没被您送来品茶?”

他要笑不笑:“在七爷看来,是不是改变主意,不把属下用作社交,这件事就相当于没发生?”

陈子轻有些气恼,都说了没有让你作陪了!他深呼吸压下乱糟糟的感受:“你先告诉我,你被注射的是什么。”

周今休轻描淡写:“催/情/药。”

陈子轻倒吸口一气:“那你怎么还能这么正常?”

周今休简明扼要:“秘密。”

陈子轻把他拽得更近:“我让你说。”

“既然七爷下令,那属下只能顺从。”周今休几乎和他鼻尖相抵,“我对一切催情成分对药免疫。”

陈子轻还没消化掉这个匪夷所思的信息,就听他说:“天生自带抗体。”

屁哦,恐怕是受过专业训练,打进去过很多东西才有的免疫效果。

天地冰冻的深夜,星星不见一颗,月亮缩成一团,道路两旁不受寒冬影响的树木沙沙响,你蹭我我蹭你的挤暖,影影绰绰。

周今休的唇边浮现点弧度:“好了,现在该七爷您替属下解惑了。”

“我让严隙把车调头的时候,他问了我类似的问题,当时你的电话刚好打进来,”陈子轻说,“那小子摸你哪儿了?”

周今休道:“腿。”

陈子轻蹙眉,他不准备去找那富二代求证,毕竟求证了,真假也未定。

他不信周今休会被人占便宜。

“七爷在车里回答严隙?”

耳边的声音打断了陈子轻的思绪,他凝神:“没有。”

【严隙好意思问,他跟我可不一样,他罪名能列一车,我顶多用碗装。】

陈子轻悄悄放松下来,总算是又能听到周秘书的心声了。

有心声的加持,周今休整个人都立体了许多,也从深海底下浮上来,在光下,看得清。

周今休闭了闭眼,他今晚情绪低迷,就没想办法应付周旋,无所谓的被打了一管药。

有些许自暴自弃。

这会儿他的那股子疲软有所减轻:“七爷也不准备回答我?”

陈子轻认真道:“不涉及原则层面,一切都好说。”

周今休不咸不淡地“嗯”一声,像是认同他的观点。

风猛烈起来,陈子轻抖了下:“回去吧。”

周今休又做出虚弱的样子看着他:“七爷一个人开车过来的,没让严隙跟着?”

陈子轻点点头。

【就这么爱我。】

陈子轻踢飞一颗小石子,是是是,看把你能的,在自我攻略这个领域,你不输其他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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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返程,周今休开车,陈子轻没去后座,他就在副驾上面。

“今休,给我系安全带。”

年轻人倾身靠近,胸膛温暖宽厚,左臂平稳有力,右臂上半截肌肉并不萎缩干瘪,下半截是坚硬的假肢。

他身上的气息很好闻。

陈子轻看着近在咫尺的英挺鼻梁,优越的长睫,他听见自己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今休,你会写瘦金体吗?”

【怎么,你那白月光除了是残疾,睫毛长,左撇子,手好看,还会瘦金体?】

陈子轻:“……”又阴阳上了是吧。倒也不必加那么多前缀。

【我会写,所有点全部符合,你给我颁发最佳替身奖?】

周今休说:“不会。”

陈子轻露出失望的表情:“庄矣跟严隙,还有予恩都不会写,原来你也不会啊,你跟他们一样。”

【哧,瘦金体是个人都会吧,有什么好问的。】

陈子轻手心泛潮,想找个机会让周今休写给他看。

车驶上大道,陈子轻不放心地问周今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硬不硬你看不出来?】

【还是说,你希望我药效发作,把车开到天堂?】

陈子轻抽抽嘴。

“属下今晚没碰酒精,好得很。我不像有些人,酒壶不离身,一口烟一口酒,嘴里气味浑浊难闻,皮肉里都是烟酒的味道。”周今休开着车。

陈子轻默默地扭过脸对着车窗,心说,你还不如直接报上严隙的大名。

手机突然响了,陈子轻拿出来查看,他顺便把之前的信息也点逐一点开。

€€小叔,你离开酒吧去什么地方了,怎么还没回秋水湖?

€€过去两分钟了,你还没回我,你总是晾着我,我都知道!

€€我给你打电话你又不接,那些女的有你千分之一的放风筝技巧,都能出书了,你已经登峰造极。

€€过去五分钟了,你回我一下,求你了。

€€少爷,您在哪里,需要我给您把皮鞭送过去吗?

陈子轻回庄矣:在回去的路上了,不用送。

€€好的,少爷路上注意安全,我让厨房温着补气血的汤水,您回来可以喝。

陈子轻给裴予恩发信息:你回老宅去。

€€我不。我要和你一起迎新,我还没有给你磕头领压岁钱。

€€我跟朋友玩的时候总是想你,玩不下去了就去找你了,没想到你不在家,你去酒吧喝酒,那种地方是你能去的吗,乌烟瘴气的,你身体又不好,操,你快点回来。

两人的信息一起看,有种贤惠的妻子和青春期的儿子即视感。

……

车快要到秋水湖的时候,陈子轻在副驾睡着了。

不算狭小的空间寂静无声。

周今休剥开一颗薄荷糖放进口中,他的余光始终只锁着一张脸,长久地圈着。

并是在头脑清醒的情况下。

周今休不得不承认,旁边的人看不出年近四十,他养尊处优惯了,身边一堆人伺候,没尝过苦是什么滋味。

可这人双眼里的灵魂尝过。

周今休忽然侧身,深不可测的目光打量眼前清淡疏离的眉眼,莹润的下巴弧度。

他将左手伸过去,拨开男人领口,看露出来的纤白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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