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吸口气:“为什么会自杀?”
系统:“这需要你去查,去探底,去了解。”
陈子轻垂头丧气,接都接了,那就做吧。他透过镜子留意后面的隔间门:“三哥,我的主线任务进度还差多少?”
系统:“快了。”
陈子轻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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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陈子轻找着点机会就问张慕生重生过几次,为什么重生,还有吴妈的事,张慕生不回应他一个字。
张慕生在医院还说了些话,到家就恢复成了平时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木头样。仿佛透露重生一事的不是他本人,是顶着他那张脸的冒牌货。
陈子轻怕案子就那么了结了,他焦虑怎么提醒警方,转而一想,警方不会轻易结案的,肯定会再三确认查证。
假的就是假的,总会露出破绽。
……
经过十来个全方位的顶级心理师评的估检测,吴康的精神有问题,反社会人格障碍这块不够明晰。
警方把吴康带去上一起的作案现场,让他现场模拟犯罪,他模拟出来了,却让在场的赵一扬觉得哪里不对,一时半会又形容不上来,似乎答案就在嘴边。
直到他深夜结束加班,从局里往家回的时候顺路送了手下几个队员一程,其中一队员没来由地说了一句:“队长,通常情况下,儿子病了多年,做母亲的精神也不太可能健康,我们要不要查查。”
另外一个队员说:“有什么好查的,凶犯他妈顶多是抑郁症,焦虑症之类,这跟连环杀人犯不沾边。”
“杀人不是杀鸡,只有报复社会的极端份子心理变态才干得出来。”
开车的赵一扬没有不当回事,他隔天就顺着这一思路对吴女士进行了心理检测。
结果让所有人大感意外。
吴女士竟然有精神分裂,她把自己分裂出来的一个人格当作她儿子,也就是那个人格具备极强的攻击性。
而她儿子压根就没病,劣质基因是会遗传,却不是百分百遗传,她儿子是让她活生生关出来的心理疾病。
陈子轻在报纸上看到了警方发出的通报内容,他怀疑发夹里的鬼魂们保护周爱萍,是看在周庆杀了吴妈丈夫的份上。
但只护一次。
所以后面她被盆栽砸的时候,鬼魂没再出手。
陈子轻把报纸放回摊子上,他心想,这次是对的了吧,我现在提交,任务不会再失败了吧?
系统:“还是会失败。”
陈子轻:“……三哥,是不是搞错了啊?这不都结束了吗?”
系统:“没搞错。”
陈子轻嘴角抽搐脸色发白,要不是三哥,他早就失败了,第九次失败。
这主线任务多坑啊,哪个宿主能成功嘛。
陈子轻蹲在报刊亭后面给赵帆尽打电话,两人就案子结果聊了会,他说:“我不相信她有病。”
赵帆尽人在学校,光明正大地走出教室接的电话:“那叫分裂症,主人格不知道副人格的存在,你看不出来很正常。”
陈子轻吞吞吐吐:“国外有个电影……”
想到那是现实世界的大几年后才上映的,这个任务世界的赵帆尽怎么可能看过。
赵帆尽好奇:“什么电影?”
陈子轻临时瞎编:“不是电影,是我以前看的一个忘了名字的故事书上的,有个人装疯子。”
赵帆尽说笑:“不可能的吧,警方请的都是专业的心理师,她要是正常人装疯子,警方能发现不了?”
陈子轻心说,万一是没往这上面想呢。
“也是啦。”陈子轻抿抿嘴,“你上课吧,我不打扰你了。”
这通电话在赵帆尽的心里埋下了一颗怀疑的小种子,他跟他哥提了一嘴,小种子就去了他哥那里。
赵一扬亲自监视吴女士一段时间,他没找出可疑的地方,直到她儿子被一死者的家属绑架要他偿命,她这才暴露。
吴女士是伪装的精神分裂,目的是试图逃过法网的制裁。
谁能想到一个普通小餐馆的清洁工,能有那么可怕的心理素质。
警方从吴女士口中得知了一些事,其实周庆当初没把她丈夫杀死,只顾着慌忙跑回家找妻子程萍想办法没细心查看。
她丈夫还有一口气,是她找过去,断了他的那口气。所以周庆返回去才发现对方死了。
吴女士差一点就要逍遥法外。
警方被她耍的团团转,她儿子虽然是包庇罪,但他有精神类疾病,无法判断他包庇期间是否意识清醒,因此不会判刑,而等待吴女士的则是死刑。
判决几次转变,真相出来了都要让人怀疑,不敢信,别说是广大市民,连有办案经验的警方都晕头转向,像在拍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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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破了,以前那十七起的凶犯只剩一把尸骨,没法把他送进监狱伏法,只能算后五起。
上头论功奖赏,队里聚餐。
赵一扬喝了点酒,他让队里人送他回去,摇晃着坐在沙发上,脑袋向后一靠。
赵帆尽丢了个苹果到他怀里:“赵队,我早跟你说可能是模仿犯罪,你怎么回的?”
赵一扬拿起苹果吃:“队长你来坐,你哥明儿就打辞职报告。”
“切,我才不稀罕,我的梦想可是当大明星。”赵帆尽翘着二郎腿坐在边上,他前言不搭后语,“哥,能派人在福来多餐馆站站吗,其他人是无辜的。”
赵一扬为难道:“站了也没用,需要时间淡化。”
赵帆尽马上就拉下了脸。
“阿尽,你心上人是那个叫望什么的吧,我对他未婚夫有印象。”赵一扬说,“那不是个你能对付的,别去争了,你争不过。”
赵帆尽的脸拉得更长:“吃你的苹果吧,赵队长。”
他给心上人发短信,连着发了几条都没得到一个字的回信。
操。
心烦气躁的赵帆尽上网吧包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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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也有烦心事,他在客厅问躺在地铺上的男人:“慕生哥,你问过老板没,餐馆今年还能开业吗?”
张慕生背身躺着,像是睡着了。
陈子轻跟茉莉发短信,她说她表舅没回她短信,也没接她电话。
茉莉那边没消息,小亮还在医院,钱伟家里怕他作为同事被牵连早早带他离开西宁避风头,陈子轻只好找张慕生打听:“我问你话呢,要是不能,我就要找工作去了。”
张慕生闭着眼。
陈子轻大声:“我过几天就找,等我找到了,要是上班的地方离你这儿远,我就搬出去住了哦。”
张慕生还是那副睡着的姿态。
陈子轻走到他面朝的那边蹲下来,蹙眉望了他一会,换了个事说:“你不和我说上一世小亮的结局,吴妈跟她儿子的结局,福来多餐馆的结局,就连我后来怎么样你也不告诉。多没劲啊,什么都不说。”
张慕生终于开了口:“我愿意没劲的活着。”
陈子轻翻了白眼,伸手去戳他肩膀:“我想吃荔枝。”
张慕生嫌烦似的,把身子转向另一边:“买了,在冰箱里。”
陈子轻就戳他后背:“你去拿过来。”
张慕生掐自己。
只是被戳就亢奋地跳动,一天比一天贱。
陈子轻坐到地上,没用什么力道地踢了踢他的腿:“去呀。”
张慕生起身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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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等会了才等到张慕生从厨房拎着荔枝出来,他作道:“我不想把手弄脏,你剥给我吃。”
张慕生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里是平淡的冷漠。
目光却从他伸过来放在自己腿边的脚,到他小腿,大腿,腰,肚子,胸,再到他那张频频说出欠干的话的嘴上。
“不吃了!”陈子轻被看得头皮发麻就要开溜。
“不是让我给你剥吗。”张慕生慢声,“怎么又不吃了。”
陈子轻爬起来的动作顿了下,一颗去了壳的荔枝就被两指捏着送到他嘴边,伴随张慕生的声音:“吃吧。”
这谁敢吃啊。
张慕生将荔枝抵上他的嘴:“吃。”
陈子轻的嘴巴有点疼,吃就吃,他大口吃下去,舌头一卷送到一边,脸颊就鼓了个包,
张慕生剥起了第二颗。
夜里,剥了一斤荔枝的张慕生进房间拿奖励。
陈子轻在装睡。
脚步声从门口走到他床尾,却没停,直接去他窗边,接着是窗帘被拉开的声响。
再就是一片难以言喻,让人心悸的寂静。
不知道进来的人在干嘛。
陈子轻悄悄睁开眼睛,瞧见一道高大的黑影立在窗前,他迅速把眼睛闭上。
不多时,窗边响起脚步声,蔓延至房门口,人走了。
陈子轻整个人放松下来,拍拍心口,很快就陷入沉睡。他哪知道,怎么都锁不上的房门会在不久后再次打开。
张慕生去而复返,他面色森然:“防着我。”
“怀疑了?”
“还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