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得到丁点反馈。
陈子轻抓抓头发,揣着手机往外走,就在他走到房门口时,背后忽然响起声音:“隔着布料缠的。”
他闻言松口气,嘀咕了句:“那就好,不然我都担心你没毛了。”
张慕生的太阳穴狠跳了一下,他盯着打开房门的少年。
房门又被关上,少年回头跟他说:“你别出来送我了,裤子脏成了那样子让人看到了多不像话。”
张慕生唇边的烟灰抖动着着掉在胸前:“你从哪看出我要送你?”
陈子轻:“两只眼睛看的。”
张慕生:“我的裤子为什么会脏。”
陈子轻没好气:“你问我啊?什么原因你自己不知道吗。”
张慕生看着他的眼睛:“什么原因?”
陈子轻被看着,遭受抵压的地方又开始酸痛,眼神躲闪着说:“还不就是你自己乱来。”
“我乱来。”张慕生语调平平,“那你为什么在门边站着,而不是在我床上躺着?”
陈子轻:“……”
张慕生的胸腔里已经找不到最初充斥碰撞的厌恶和着迷,那两种情感就像两个寄生虫,突然有天趁他不注意避开他的防护钻入他皮肉,在他体内寄生,不分日夜地两两相斗,皮开肉绽你死我活。
最终,那只叫“着迷”的寄生虫杀死另一只胜出,它很快汲取他的血液长大,随时都会掀起想碰眼前人的飓风狂暴,导致他大脑充血,心脏激烈跳动€€€€渴望他。
陈子轻察觉到了危险,他就要走,冷不防地听见张慕生突兀道:“可以有婚前性行为?”
陈子轻毫不迟疑:“不可以。”
张慕生的面上不见喜怒,眼底犹如夜幕下的海,谁也不清楚海平面下面有什么。
陈子轻再说一句表达自己的态度:“你想都别想!”
张慕生面无表情,恶劣森冷地抽了自己十几下,在那股只增不减的欲望里嗤笑:“听到了吗,想都别想。”
末了收起笑意,凉凉道:“等夜里吧,夜里让你吃点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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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陈子轻心不在焉,走着走着,就从田埂上滑到了田里。
望向春在前头打电筒,没及时把他拉住,让他弄脏了鞋子,裤腿上也有了点泥巴。
陈子轻从田里上来,把鞋底的泥蹭在田边的细碎干草跟土上。
望向春蹲下来给他卷脏了的裤腿:“出啥事了?”
陈子轻迷茫:“没啊。”
望向春眼神犀利:“没出啥事你能一脚踩到田里?”
陈子轻脸不红心不慌:“田埂上乌漆嘛黑的,一不留神不就踩进去了。”
望向春举起手电筒,意思是说,我打着这个,不是有亮光的吗。
“那也比不上白天。”陈子轻挺淡定,“啊呀,姐,咱走吧,真没事儿。”
望向春狐疑地看了会弟弟,语重心长道:“小遥,姐说的话你要听着,如果张慕生欺负你了,你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陈子轻笑笑:“从小不都是我欺负人的份,谁能欺负我。”
望向春还真没法反驳。
姐弟两人往家走,夜空既没月亮也没星星,比他们的年纪加一起都要大的手电给他们照路。
陈子轻在心里说:“三哥,你看到了吗,完全起来有小臂粗,太可怕了。”
系统:“有马赛克,没看到,不过小臂粗细我是知道的,也还好。”
陈子轻:“……”我的妈,小臂粗都只能叫还好???三哥似乎眼界很开阔的样子。
系统:“小弟,你有菊花灵,不用太过焦虑。”
陈子轻嘴角抽抽,那确实是个仙品,但小臂的威慑力还是可怕,他摸了摸屁股,惆怅地叹了口气。
真担心哪天早上起来上厕所,发现自己裂了。
系统:“船到桥头自然直,钥匙对了门自开。”
陈子轻无力吐槽:“好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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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村子的池塘边,陈子轻忽地停住脚步:“姐,我有个事忘了跟张慕生说了,你先回吧,我去说一下就马上回来。”
望向春:“什么事不能电话里说……”
话没说完,弟弟就跑没了影。
“小遥,把手电筒带上啊€€€€”
“我有手机,不用!”
虽然望向春没跟人好过,却也看出弟弟对张慕生的心思,张慕生也惯他惯得让他满意,她带着期盼和祈祷感叹,希望那个梦没任何提示,两人好好的。
陈子轻顺着来时路小跑,他跑到张家村村口的小树林,隔着点距离望见一个人影坐在土包上面。
“慕生哥?”
陈子轻气喘吁吁地喊问:“是不是你啊?”
人影十分模糊,没响动。
陈子轻打电话,听到手机铃声就挂掉,气汹汹地走过去:“你又装鬼吓我!”
男人双臂撑着腿部随意垂落下来,上半身前倾些,头低着,英俊的眉眼下压,夜色浸在他脸上,看不清一点情绪,这让他有种狩猎的压迫。
陈子轻走到他面前,鼻子抽了抽,震惊道:“你是不是没换裤子?”
张慕生在黑暗中无所谓地说:“是。”
“脏死了。”陈子轻嫌弃地说,“你爸妈看到了没问吗?他们问了,难道你要说是你尿裤子啊?那也不像,哪有尿裤子是那样的。”
张慕生扯了扯唇:“他们没看到。”
陈子轻松口气:“你坐这儿干什么,我不都叫你别送我了吗,你是一点都不听我的。”
冬夜的风很冷,刮得陈子轻裸露在外的皮肤发疼也冰,他把手塞进棉衣口袋里,见不暖和就拿到嘴边哈气。
他不解释自己为什么返回,张慕生也不问,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哪能看出不久前他们差点负距离接触。
陈子轻弯腰,孩子气地拽拽张慕生短硬的黑发,松开,手沿着他的面庞轮廓线条往下摸。
在这期间,张慕生好像连气息都没了,他手指发抖,因为情欲和兴奋。
一双葱白的手捧起他的脑袋。
张慕生脸上一软,那湿润触感刚贴上来就离开,他眼睫轻颤着撩起眼皮,震动的深黑瞳孔里是少年仓促跑走的背影。
愣了半晌,张慕生伸手去摸被亲的地方,指骨蹭蹭,唇角勾起起来。
他没扇自己,由着自己这副贱样。
他一寸寸地亲过,咬过,舔过那双手,也用那双手打过不知多少次,那都是在少年睡着的时候,这跟少年清醒时主动亲他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张慕生算算距离明年端午还有多少天,前面传来一声痛叫,他面色一沉。
摔趴在地上的陈子轻听到了脚步声,他慌里慌张地大叫:“你别过来!我自己起来就行了,不用你扶我!”
张慕生脚步不停。
陈子轻手脚并用地爬起来,他飞快跑走,边跑边喊:“我不要你扶我,不然你又要对我耍流氓!”
张慕生讥笑,不是你亲的我?
少年又成了他肚子里的蛔虫,看穿他所想:“我亲你是很纯洁的,你不纯洁,你思想肮脏!”
他不反驳,似笑非笑。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听着那头的喘气声就开始发涨,尽是些污浊不堪的念头。
“当时你说亲嘴就想……我,我没亲你嘴,亲的是脸。”陈子轻快步走,“那不叫勾引,那是我对我们定下亲事的诚意,相当于盖了个戳,你感觉怎么样?”
张慕生厌烦且沉迷于自身的不受控制,对支配他调动他情绪的人既恨又爱,恨的是不愿意对他打开蚌壳让他吃到最软嫩的那块肉,爱的是……
爱就是爱了。
“没感觉。”他说。
陈子轻的不满还没发出来,电话里就传来低沉的嗓音,“猪八戒吃人参果。”
他耳朵一红。
“我给你打电话是想告诉你,要是你能管的住自己,那我们就从亲脸开始。”
张慕生手上动作顿住。
陈子轻不给他犹豫几秒的机会,立马就说:“不想就拉倒!”
张慕生嘶哑道:“没说不想。”
陈子轻满意地点点头,他往后扭着脖子瞧了瞧小树林,感觉张慕生在看他:“那我希望我们从明天开始都诚实一点。”
张慕生眯起眼睛,诚实?你自己做得到?小骗子。我诚实了,你也没给我什么奖励,还是要我自己去取。
别指望那个吻就是奖励,不算。
陈子轻舔舔让风吹得发干的嘴巴:“就这样。”
张慕生蓦然开口:“刚才摔破皮了?”
“没有。”陈子轻怔了怔,说,“我要到家了,晚安,挂了。”
张慕生站在小树林外面,目视田埂上的身影渐行渐远,对于那声晚安,他会在对方耳边给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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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第一天就去看了张慕生家里的祖坟,坐北朝南,坟墓明显被打理过,墓碑前还有烧过香的痕迹。
估计是张父被牛拖行后的事。
陈子轻围着坟研究研究,他不解地嘀咕:“没什么问题啊,风水还蛮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