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特种兵极限出行
“我在国外那边上学那会儿,有的男的追了我很久,我一直没给过丫好脸色看,我想想,叫啥来着……哦,那小子叫敏吞,”池惊鸿的语气很随意,“结果我后来才知道他家是缅北那边的,也是无意间聊天提起过,国内有些公司私下给他们供应了不少军需物资,像是防弹衣、军装等纺织品,一些国内淘汰的武器,仓库里吃灰当废铁倒腾过去的装甲车什么的……好的倒是没有,大部分是几十年前的型号。”
谢临川不大理解,问道,“你爸怎么什么人都收?你也牛逼,缅北的来路都敢碰。”
池惊鸿一脸无所谓地耸耸肩,“怎么啦?官二代、企二代就能留学深造,毒二代就不让人家留学深造了?再说了,人家敏吞怎么了,比很多惯坏的小孩都懂事,花钱也大方,我那时候穷得当裤子,全靠那小子接济我……”
......
谢临川的电话开了免提,孟庆泽手上的工作站飞快的查找着资料,很快锁定了一个疑似对象,随机将屏幕转向谢临川。
‘貌敏吞,男,29岁,缅甸籍,哥伦比亚大学法学硕士毕业,疑似为缅北某游击队核心成员,近年来积极活动在金三角地区,官方身份为神父。’
照片上是一个皮肤白皙的男青年,身着缅甸本土服饰,正在一群孩子中央分发慰问品,在他身后不远处,几个身着迷彩服,持枪警戒的缅甸游击队员警惕的看着四周。
谢临川双指将屏幕放大,看那写迷彩服,倒也看不出什么来。
“这事保密,你别跟任何人说起,回头我车库里还有一辆新款法拉利488,借你开去。”
随口叮嘱了两句,挂断电话后,谢临川的表情沉了下来,拧着眉毛盯着那些衣服。
“离着这么远,怎么弄过去呢?”
“难道是走水路?中间儿还隔着别人家啊,搞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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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庆泽眉头紧蹙,抓了抓自己那剃得板儿正的寸头,“川哥,除了运输路径之外,倒卖的源头也很难锁定,中缅边境有很多倒腾迷彩服的,缅方老百姓穿着迷彩服的也很多,不能仅凭这个就作为线索锁定,我建议还是从国内入手,源头上查,这样精准一些,也不会惊动到其他藏在暗处的人。”
谢临川一点头,“我知道了。”
“用不用我盯着边境那边注意一下?”孟庆泽提议。
谢临川摇摇头,“动作太大了,不至于,上头没有准信儿,我不会出去,你也不要去,钉死一个沈家不难,只不过务必要一次性打断气,省的来来回回地回锅。”
说着他推开作战车的车门跳了下去,“这事还得请你帮着保个密,拖一拖。”
孟庆泽一口答应下来,一脸豪爽地打包票,“放心吧川哥,过几天有个联合演习,我得去仨月呢!等回来都快过年了!”
谢临川指了指他,笑骂一声,“滑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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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谢临川将消息送了上去,谢青山接了个电话,很快坐专车进入了六里桥的大院里。
在席唯面前慈祥和善的长者此时面无表情的坐在办公桌的另一头,“青山,领导的批复意见下来了,责成我们成立一个专门调查组,去到东兰县兰阳棉纺厂进驻调查,我推荐了你担任组长,你有什么想法?”
谢青山正襟危坐,一身简单的白衬衫,依旧不掩风华,不卑不亢的说道,“多谢组织和王书记的信重,青山必竭尽全力,不辱使命。”
王书记垂头抿了口茶叶,不着痕迹的扯了一下嘴角,“这可不是我的信重,是你父亲的信重,最近他言及你在京多年,亟待解决基层经验的问题,恰好几位部长推荐,盛情难却,我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谢青山面色不改,“王书记,您这是开晚辈的玩笑,干部的选任自然有组织上决定,岂是我父亲……亦或是您能擅决的。我想,组织上不会漏用任何一个有能力的好干部,也不会乱用任何一个只靠着祖上荫蔽爬上来的混资历干部,您说呢。”
王书记笑了一下,“巧言令色,多谋善辩,不畏强权,不讳是非。你的确适合担任这个职位,自己挑几个组员,明天便跟你南下吧。”
说着,将一份名单推到谢青山面前,上面只有名字,以及电话。
王书记戴上老花镜,从笔筒里拿出一支笔,“选好之后直接给他们发消息,组员和你们的行程除了我之外不用报备任何人,事急从权,以个人安全为先。南边这些年,的确不像个样子,是时候敲打敲打,紧紧他们的皮了。”
谢青山将单子扫了一遍,挑了挑眉,随即在几个名字前面打了勾,想了想,又在末尾的几个空格上填了两个人名,选完人后,谢青山轻声站起身来,恭敬一礼,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王书记在本子上写了几页纸之后,揉了揉眼睛,将谢青山选好的名单贴近看了看,略显意外的“哦?”了一声。
“还真是内举不避嫌,也不知道是像了谁……有点意思……”
......
随着谢青山的车子开出六里桥,三条消息同时发到了谢临川、裴钰以及席唯的手机上。
谢临川心中有数,他作为明面上最先发现沈家的猫腻的人,配合调查无可厚非,只不过其他的案子,他这样的角色都是作为举报人存在,没想到这一回直接把他安排进入调查组了。
“谁这么缺德……都退役这么久了,还拎出去发光发热。”
谢临川咕哝了一声,很快就将事情甩给了苏念。
“苏念,给我收拾行囊,按照未来一个月西南的天气准备,我明早要用!”
刚刚被蹂躏了一遍的苏念机械的答应了一声,“没问题,不用管我的死活,你开心就好。”
“扣奖金。”谢临川面无表情的说。
苏念瞬间挂上了营业笑容,“哪里的话啊少爷,您的行李箱不是早就收拾好了各式各样的搭配嘛,去南方的话直接提最外边那只就可以的呢少爷!”
“这就叫报应,我家小媳妇拿钱砸我,我就拿钱砸你,完美。”
谢临川迅速的打开了衣柜门,拎出苏念说的那只箱子,潇洒的下了电梯。
新婚燕尔的就要跟席唯分离,谢临川心情十分不好,在办公室里挥汗如雨的练了一个钟头的拳击,才调整好心态,抱着媳妇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干死沈家一个家,幸福他们两口子一辈子的心情,眼不见心不乱的直接去了机场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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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谢临川给席唯打了电话请假,说自己要出去几天,席唯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行李箱,刚好省得给谢临川解释自己的去向,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结果在登机口,谢临川就遇到了戴着口罩的谢青山和打扮低调的裴钰,以及一脸诧异的席唯。
四人见面,气氛微妙。
尤其是看到了席唯,谢临川表示自己无法理解:“你怎么在这儿?”
“我……”席唯难得有些心虚。
亲手圈了人的谢青山假作一无所知的地开口救场,“小唯,你也去南方?”
席唯顺水推舟地跟解释,“是的,那边有一项保密工作,需要一名随队医生,可能是因为我现在情况特殊,不适合上班,所以院里头表面上给了我这个任务,把我指派了过来。”
谢青山看向始终沉默的裴钰。
“小裴呢?也是出任务?”
裴钰抬起头,“我要求查看几位的工作派发短信以及委任状号码。”
“你理他干嘛,都不给他看,叫他自己去那破地方调查!也不知道谁这么缺德,把我们两个弄了过来,还派个没人缘的过来碍眼。”谢临川一百个看不上裴钰,拉着席唯就要去登机。
谢青山倒是没生气,平和的笑了笑,“那就按规定走,等到了地方,咱们再表明身份,正式见面。”
裴钰不卑不亢地说,“多谢您的体谅。”
最后四个人还是在公务舱的座位上大眼瞪小眼€€€€这趟飞机没有头等舱,而且他们买的比较晚,就剩这四个位置了。
谢临川黑着脸的跟谢青山换了个位置,自己挨着席唯,谢青山与裴钰不咸不淡的聊了几句,谁也没理,就干脆闭上眼睛装睡了。
席唯也折腾了半夜,被谢临川强行按在自己的肩膀上,没一会儿也睡着了。
他们的目的地是河池市东兰县,没有直达的航班,第一段航程3小时,之后要在绵阳中转4个小时,再经过1个半小时之后的航程,就可以抵达河池市的金城江机场。
到机场之后,还要开车走将近两小时的山路,才能抵达东兰县兰阳乡,就这,还是当年无数人力物力开辟出来的,要不光是一条80公里的山路就够他们喝一壶。
但几个人跑了整整一天,刚刚抵达金城江机场不久,裴钰就接到了一个电话,脸色很快就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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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裴钰主动找到了谢临川几人,“我的线人打电话说,曲淼死了。”
席唯挑了挑眉,未置一词,谢青山揉了揉眼角,也打了个电话,说了几句话之后,皱了皱眉。
“小川,上头还没接到消息,让你的人看看?”
谢临川沉着脸打了个电话,过了一会儿放下手机,摊了摊手,“兰阳棉纺厂的实际控制人曲淼死了,死于距离兰阳120公里的一处高速路隧道旁边,交通事故,被认定为畏罪潜逃。哦,曲淼就是季东昂指认过的那个三水哥。”
听到这个消息,除了谢临川面色阴沉,其他几个人都看不出其他的情绪。
裴钰站在不远处,打量着几个人的神色,眸光深沉。
曲淼的死亡时间与调查队的成立时间相差不到三个小时,几乎是调查队刚刚成立,曲淼那边就开始跑路,然后在路上就出了事,至于是不是意外,鬼才相信是意外。
这三人中,也许就有一个人,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或者说提前预知了这个消息。
在确认了他们的调查对象直接死了之后,谢临川怒了。
“前前后后折腾了一天!沈复那小子疯了,没有他不敢的!”
“这么重要的对象,竟然能叫他跑出去那么远,还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被弄死了,一帮酒囊饭袋。”谢临川就差暴走了。
谢青山好脾气的安抚着自家弟弟,“小川,你当年执行那些秘密任务的时候,这种事应该见得不少了,人死了也不是没有办法的,消消气。”
谢临川揉了揉额角,“你是组长,你都不生气,我有什么可气的,我就是看不惯,这才多少年,就开始搞小动作了!”
裴钰难得没有反对,附和了一句,“现在还有几个人挨过饿,挨过打,都是红旗下的子弟,早忘了当初先辈们遭了什么罪挣回来的好日子了,偷吃了一口,总想着再吃一口,吃到脑满肠肥的时候,正好宰了炼油。”
谢青山打了个电话后,缓缓挽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肌肉线条,“现场那边已经通知保护起来了,凌晨估计有雨,咱们简单吃一口就过去吧,总得去看一看。”
席唯在一边坐了半天,等仨人都讲完了,才举起手机,笑着问道,“要不要试试本地特产?这边的烤香猪跟生榨粉是特色。”
“不去!”
“好啊。”
“我没意见。”
说不去的谢临川怒视着其他两人,“你俩能不当电灯泡么?”
裴钰耸耸肩,“那你报销餐费?大款先生?”
谢青山揉了揉肚子,“饿了,大家一块吃吧,还能聊聊案子。”
席唯笑着看谢临川,谢临川顿时败下阵来。
“好吧,我叫这边的兄弟公司送台车过来,他们本地官员提供的车就不用开了。”
......
一个小时后,河池某特色饭庄。
烤香猪、五色米、螺丝鸭脚、酸汤猪脚、豆腐圆子、生榨粉、瑶寨熏鱼、七百弄鸡……林林总总的民族特色美食摆了满满当当一大桌子。
席唯谢青山吃相优雅,但速度不慢,裴钰跟谢临川吃起东西来更像是在打仗,一边拼命吃,一边盯着对方,席唯怀疑他们嘴里吃的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最后这一桌子好吃的就在俩人的你争我抢中被吃的七七八八,奇迹般的没剩下什么东西。
饭后点了这边的特色油茶,几个人揉着肚子盯着加了小葱散发着咸香的茶,最后还是又点了一壶大红袍来,才算是喝下去了。
裴钰默默地打了个饱隔,将手机调亮,将图集打开,在三人面前晃了晃。
“最新消息,曲淼的车祸初步被定位意外。高速过弯,刮擦大挂,大挂刻意减速下轮胎抱死,将曲淼的车压在了崖壁上,两车的碰撞导致了后续共计14车连撞,曲淼当场死亡,车子爆燃,最后只取出来一些烧焦的骨殖。死者双臂姿势呈现环保状,臂弯残留纸张样物残灰,经初步判断,他死的时候怀里面抱的很有可能是钱。”
谢临川瞥了一眼手机上看不出来轮廓的现场图片,“不是说保密么,照片都传得满天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