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为 第40章

但方远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还以为事情进展的一切顺利。

得到了自家哥们的准确的回应之后,方远又在机场给沈复打了个电话,“复哥,材料都让人给你送过去了,另外还发现了一份论文,我叫人把那篇论文以佚名的方式发表在了Arxiv上。只要他敢发,他就一个学术抄袭跑不了,他要是不发,咱也可以抢注,到时候里外都划算!”

划算个屁!谁他娘的偷东西还带打砸的,现在这些材料成了烫手山芋,他拿去发跟自首了没分别!

沈复的一句蠢货在口中沉吟良久,到底没骂出来,他忍着呕意夸道,“阿远这次神来一笔,他席唯是不下去也得下去了!那份材料我收到了,这就安排人散出去,你先过来,咱们商量商量。”

方远兴奋的答应一声,“好,我马上到!”

电话挂断之后,方远刚要往机场外头跑,冷不防自己家老子来了个电话,他不敢不接,只得不情愿的点了接通。

“你又跟沈家搅合在一起了?”方希平的声音十分平静,带着肯定说。

方远楞了一下,“您怎么知道的,我这还没来的及说呢……”

“什么也别说了,马上去机场,买最近的航班走,谁喊你,包括我,你也别回来。”方希平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方远再打过去,已经是关机状态。

“不是,这什么情况啊?”

他在原地懵了半天,心中一种巨大的危机感萦绕在心头。

方远胆小怯懦,最后在机场犹豫了半天,行李一推,还是回了候机大厅,两个小时之后,几个便衣抵达机场的时候,方远的飞机已经飞出去很久,快在釜山落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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询问室里,裴钰与席唯面对面的坐着,手里头翻着一沓文件。

裴钰:“9日上午,你收到了一个包裹,里面是什么东西?”

席唯:“空包裹。什么也没有。”

裴钰:“被盗的档案室里有一台电脑,你是否使用过?”

席唯:“没有。”

裴钰:“那我们从电脑上查到的这篇论文你怎么解释?”

席唯笑了笑,“这是别人的东西。”

“确切地说,在今天之前是我的,但现在他被别人发表了。”

“发表在Arxiv上,如果你们动作快一点,还可以根据ip找到发表人。”

裴钰向审讯室的大玻璃示意,单向玻璃后的人迅速开始从这条线索跟进。

裴钰继续问道,“这个平台是国外一家免费的数据库,里面充斥着大量不知所谓的垃圾文章,通常都被一些论文作者作为论文预发表的平台来使用,除非进行精确搜索,否则不会有任何人注意到平台上每天多了什么文章。你是怎么知道他被别人发表了?”

席唯有些无奈,“因为我每天都会进行精确搜索,以免发生有人重复研究进而产生知识产权的冲突。搞研究的,每天打开Arxiv看看是习惯。”

裴钰在电脑上敲了几下,将被破坏的档案室照片给席唯看了看,“你之前工作的地方,熟悉么?”

席唯摇了摇头,“不大熟悉,这扇门背后的东西是我的权限不能查看的地方。”

“不排除出于研究的角度,你很想看看里面的东西的情况?”裴钰追问。

席唯看了看裴钰,摇了摇头,“我想看的东西这里头没有。不过不排除别人很想看看,最近听说要出新政策了,大家都很急切,不是么?”

裴钰不置可否的样子。

“你的问题问完了,你还有什么想提供的线索?”

席唯想了想,“如果对方是冲着这里头的资料来,也许不只是涉及到我,这间档案室所有的东西都有可能泄露,线索我没有,我的建议是尽快找到发论文的人。”

“好的,感谢你的配合。短时间内不要离开京城,随叫随到,案件相关内容,禁止泄露。”裴钰点了点头,摆摆手,询问室的门打开,现任档案管理员被带了过来。

席唯抻了个懒腰,走了出去。

铁门在背后轰然关闭,谢临川手臂上搭着外套,在走廊的尽头朝他示意。

......

两个人沉默着走出了这座建筑,一直到回了家,席唯沉默着将自己所有的衣物饰品都脱掉扔到垃圾袋里扔了出去,这才开始说话。

“有人帮了我,手笔够大的。”席唯换上一身松软的家居服,窝在沙发里喝果茶。

谢临川帮席唯擦着头发,“我也感觉到了。这里头的水很深。铅板大门最起码有十五公分厚,沈家那几个三脚猫不弄出动静来根本不可能打开,除非有专业人士。”

“看来他们家得罪的人不少。”席唯躺在沙发上,冰凉的脚自然的被谢临川握在手里暖着。

一条毛毯被谢临川盖在席唯身上,“要不咱们去南边过年?北方还是冷了点。”

席唯摇了摇头,“表哥那个康养项目还没完工,怎么样也得等到封顶,他人不在,项目几乎就算是我们两个的了。”

“节骨眼上,不能出错。”

谢临川摩挲着席唯的脚背,“两位舅子对你还算可以,肯为了你调整家里生意布局。”

席唯眯着眼咀嚼着果茶里酸甜的果肉,“这也算是收复失地了,我妈妈当年在这里经营的还不错,左家舍不得这块宝地的。”

“不过他们小的时候都很照顾我是真的,打架的时候都不肯让我伸手,我只管给他们消毒缝针。”

谢临川笑了笑,“看来他们都不知道你的身手。”

席唯举起手臂,握了握拳,“这样的身材不知道是遗传了谁,看起来就很不能打的样子。瘦也算了,还白,晒也晒不黑,多少有点女气了。”

“女气?昨晚上你给我那一拳还青着呢!”谢临川撩起衣服,纹路清晰的八块腹肌上清晰的能看到一个拳头印记。

席唯笑的温柔,“那种叫做自卫,人在应激的情况下下手是会狠一点点的。”

说着在谢临川的腹肌上揉了揉,吹了吹,仰头问道,“还疼吗?”

谢临川按住席唯的手一路往下,“这里疼。”

席唯掉头就要跑,被谢临川一把捞了回来。“勾引完了就想跑?恩?”

席唯呜|咽了一声,“我闲着没事勾引你干嘛呀……你松开我,我这还疼着呢!”

谢临川冷笑着从茶几下边摸出一个全新的润 |滑|剂,“放心,我买了新产品,公司自主研制的,包你要了还想要!”

冰凉的润滑剂落在滚烫的肌|肤上,带来一阵阵的瑟缩和刺激,谢临川食髓知味的吻着席唯的后颈,将他紧紧地搂在怀里,新学的十八般武艺迫不及待的展示给席唯体验。

......

两个小时之后,席唯的头发再次湿透,连眼角都带着水汽,终于被谢临川短暂的放过。谢临川的胸|口后背手臂上,也再度添加了席唯的牙印和指甲印,可见刚刚战场的激烈。

第40章 太脏了,各位洗洗吧

三天后,医院召开了保密意识专项培训大会。

会上通报了某位医生被吊销资格证,追究刑事责任的处理结果,京城医疗界先是哗然,继而接二连三的开始了整顿。

至于在整顿过程中,一个因为学术问题被开除的医学专业大二女生,没有引起一丝水花,不起眼的很。

席唯正带着谢临川挑选新年礼物,预备要送给两边的亲戚们。

谢临川身后的苏念推着各色样品和礼单,跟在俩人身后,有看上的就带一份样品回去试用一下。

谢临川给席唯试戴一定毛线帽子,满意的扔给了苏念,“这件留着,颜色买齐。”

“老孟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人控制住了,一伙看场子的老混子,外加两个小年轻,主谋是方远。”

席唯漫不经心的扫过一排新款式的领带,笃定的说,“方远跑了。”

谢临川颔首,“先去的釜山,从釜山转机去了加拿大,现在处于失恋状态。”

“他的所有卡片都被监控了,估计跑不了多久就会自己乖乖回来。”

席唯想了想,“方家人呢?”

“方希平心脏病犯了还在抢救,他妈妈什么也不知道,不过有一个固定的炮友交代了,方远的确给一伙人大半夜打了电话指挥他们拿走什么论文。”谢临川又看好了一件大衣,披在席唯身上看了看,“颜色有点深了,再看看浅色的。”

“方家这一代难堪大任,沈家被拖下水是迟早的事。”席唯顺手打包了一打领带,“我有种预感,年前,一切大概就要尘埃落定了。”

谢临川神情一震,“那也有可能来得及去南边过年,我先叫他们把地方收拾出来。”

“苏念!”

苏念刚把装满的一车叫司机老陈先送一趟,自己换了个更大号的购物车小跑着过来。

“少爷去南方过年需要助理么?”

谢临川朝着席唯努努嘴,“那得问少爷的少爷。”

席唯抿嘴笑了下,“助理应该不需要,不过一块打牌度假的朋友倒是需要,算算时间,小红上海那边应该也快结束了,到时候可以一块打麻将。”

苏念捂住了钱包惊恐的后退,“不行啊少爷,我都卖身到谢家了,再输钱就只能噶腰子了€€€€”

席唯仔细的盯着苏念的脸看了看,在谢临川的死亡凝视下,摇了摇头,“看你这个情况,你的腰子估计不大符合条件,还是算了吧,赢了算你的,输了算你的少爷的。”

苏念的嘴巴顿时咧到的耳朵根,“那敢情好!谢谢两位少爷!”

谢临川抱着一摞子衣服塞给了苏念,“不客气,叫老陈换一辆车,喊上张头儿,把那辆皮卡也开来。”

“好咧少爷!”

苏念浑身都热气腾腾的,充满了干劲儿,立誓要把两位少爷伺候好,等过年的时候好让这两个款爷狠狠地认识到麻将桌的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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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家胡同,沈宅。

沈复跪在祠堂里,三跪九叩地为祖宗牌位上了香。

两侧的太师椅上,坐着五个老态龙钟的老人。

沈母面无表情地坐在上首,郑佳怡素面朝天,一袭长裙,安静的坐在最末。

这七个人,就是现在的沈家除了沈复之外全部话语权的总和。

“阿福,坐吧。”沈母使了个眼色,郑佳怡冷着脸扶起了沈复,沈复朝他温柔一笑,郑佳怡眼神厌恶,把沈复按在椅子上就回了座位。

“谢谢妈,也谢谢各位叔伯爷爷今天能来。”沈复咳嗽了一声,拿起茶杯喝了口温热的茶水,看起来竟然比那些老人还要虚弱。

沈母皮笑肉不笑的轻启红唇,“阿福这话说得的外道,大家都是一家人,家人当然得同舟共济,共克时艰了。妈妈是个妇道人家爱,但是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妈妈还是知道的。”

一句话把几个老头老太太给堵得面色青白。

“小瑜啊,话虽对,但这里头还有一层,大家虽然是一家人,可早已分了家,关起门来过日子,如今主家出了困境,分家论理是当救的,可是都要养家糊口,总不能抛家舍业,不管不顾吧?”

沈复的姑奶奶耷拉着脸皮子,不咸不淡的说。

沈复礼貌的笑了笑,“当然,家里也不是出了什么大事,不过是有个决定,需要大家伙儿一块参谋参谋,这也不是主家自己的事儿,当年分了蛋糕的时候,大家就提前讲好了的,甜头一块吃了,往后出了事儿,也得一块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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