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徐医生闪婚后 第96章

于清溏:“遇见我之前还是之后?”

徐柏樟:“之前。”

于清溏咬牙,“我到底在做些什么!”

“清溏,不用自责,我应该感谢你。”徐柏樟说:“当年我们算难兄难弟,彼此发泄。”

徐柏樟又说:“正是因为有你,我才有继续下去的动力。”

那会儿的徐柏樟性格内向、不善交际,唯一的优势是专业扎实、成绩好。

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成为外科医生是他唯一的梦想。当心理报告出现,决赛名额取消,他才意识到,无法成为医生,他将没有任何闪光,毫无特长,是个废人。

就连申请留学资格也碰了壁,国外院校不仅严卡成绩,对社团和社会实践也有要求。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徐柏樟加入配音社,在那里遇见了于清溏,也重新认识了自己,他好像并非一无是处。

于清溏夸他声音好听,说听他呼吸会心跳加速。还给过他很多鼓励和建议,和他分享每一天的见闻和乐趣。

让他感觉自己并非一无是处,就算不当医生,也不是个废人。

他无法见光,却有幸被照亮。

“清溏,就算你说的都是谎话,我也感激你陪我度过的那段时光。”

“我身份是假,但那些是真的。”

夸赞你声音好听,佩服你专注努力,也给予你建议,每一次都发自内心。

如果知道徐柏樟正经历那些,他绝不会拉黑离开,宁愿用着假身份再多骗他一会儿,陪他过完那段艰难的日子。

于清溏:“后来呢,相亲不是凑巧吧?”

徐柏樟:“不是,我专门为你去的。”

于清溏:“怎么做到的?”

徐柏樟说:“你直播的时候,有人给你推荐了相亲中介的网址,我也注册了。”

想到于清溏和别人恋爱、结婚,他就控制不住自己,自私、嫉妒、占有欲像利刃,无差别攻击。

徐柏樟无法接受于清溏叫别人的名字,在他耳边呼吸。

于清溏:“怎么会这么巧,第一次就相到你?”

“我提了要求,男性,二十九岁,新闻播音工作。”徐柏樟说:“我还交了十六万八的会费。”

于清溏:“……”

他俩相个亲,加起来给中介送了二十多万?

于清溏捏捏鼻梁,不再想肉疼的事,“你当初穿黑西装,戴金丝眼镜也是故意的?”

如果徐柏樟关注他的直播间,应该非常清楚他的喜好,于清溏不只一次和粉丝提过。

“嗯,对不起,我太心机了。”

于清溏:“没有。”

和当初骗他的自己相比,这点改变不算什么。何况,就算徐柏樟不那么打扮,他也会喜欢。

外貌是附属品,他偏爱的是那颗心。

于清溏长叹了口气,“命运好捉弄人,让我们错过了那么多次。”

徐柏樟:“至少还能遇到。”

“嗯,挺难得的。”

周围突然安静,徐柏樟靠在床头,于清溏坐在床边。

柜上子摆着余念送的棉花球呼吸灯,夕阳的颜色,轻轻一碰就会亮。

彼此有几秒的对视,又分别移开目光。

秘密揭露,直面自己和对方时,于清溏茫然无措,不知该怎么确定彼此的身份。

一个小时前,还在家门口叫他老公,拥抱他亲吻他。可偷偷连线的十二年前,自己叫他哥哥、学长,说直白露骨的话,用最勾人的语气折磨他、挑.逗他。

那些话,结婚快一年,他都没好意思提过。

年轻气盛的十八岁,仗着不见面,拥有假身份的他,比三十岁的于清溏肆意妄为得多。

于清溏头皮发麻,脸烫得像四十度的正午,想躲进被子里,可被子的另一端还是徐柏樟。

对方裸着上身,自己故意穿他的睡袍,露着胸口,松垮垮的,从头到脚都在“招惹”。

“那个,我们现在……”于清溏勾紧脚趾,像当年被引诱到极致的模样。

“睡觉吗?”徐柏樟的尴尬不比他少,“还是,干点什么?”

这个“干”用得真好。

如果是之前,于清溏绝不会想歪,还会为了逗他,故意往歪里转。

窗户纸捅破,彼此太过坦诚。

沉默的空气里,于清溏仿佛听到了自己隔着网线,躺在床上叫他学长,夸他厉害,对他漫长的喘.息。

那是十八岁时,最羞耻的自己。

当年徐柏樟还不是他丈夫,自己说出的话、做出的行为却比婚后露骨,两个人都很疯狂。

就像人格分离,出现一种用自己老公绿自己先生的奇特错觉。

于清溏语无伦次,疯狂找借口,“要不、把钟医生的礼物拆了?”

徐柏樟下床离开,于清溏把脸埋进枕头里。

徐柏樟回来的时候,于清溏已经坐回原处,胸膛收进衣服里,板正得像开正式会议。

徐柏樟的眼睛从衣领划走,嘴唇抿成直线。

方形盒子沿盖子掀开,气氛冷的像下过三天三夜的雪。

于清溏:“……”

徐柏樟:“……”

第61章 糟糕

盖子掀开的三十秒内, 于清溏想了无数种借口,恨不得亲自上阵替徐柏樟开脱。

可这里装着的, 是他们当年害着羞、红着脸,把自己藏进被子里,拿枕头压紧小腹,用怦怦跳的心脏详细讨论的每一个细节。

箱子里的每一件物品,于清溏都专门给徐柏樟发过商品链接。

于清溏想起上次聚餐钟严提过,他们之间没有秘密。他头有点晕,像喝了玻璃瓶中的酒,“你们平时, 连这个都聊?”

“不是,没聊。”徐柏樟额头浮汗,脸色也不太好看, “清溏,你相信我,咱俩当年的事, 我没跟任何人提过,包括钟严和颂晟。”

于清溏倒不是不信, 但箱子里的一切太刻意了,实在无法解释。

徐柏樟说:“是我有次喝醉被他看到了, 他不知道我看的原因, 只以为我喜欢这些。”

徐柏樟记忆犹新,那是于清溏读大学的第一个学期,学校在外地,于清溏放长假才回来。

寒冬腊月, 也是于清溏离开阳城的第四个月。在此之前,他的生活轨迹非常规律, 家、学校,学校、家。

阳城一中和医大只隔着条胡同,徐柏樟可以在固定的时间、熟悉的地点,随时随地看到于清溏。

周一清晨的主席台,放学后的校门口,人潮涌动的文具店,只要他想,就可以。

大学以后,于清溏偏离了他的视线。徐柏樟不知道他的宿舍、不清楚他上课的时间、也琢磨不到他新的生活习惯。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当个变态跟踪狂,坐几个小时的火车,只为看他一眼。

长久不见会折磨思念,他喝了很多酒,把自己灌醉,只想阻止去买票的自己。

酒精能醉软双脚,却无法停止思念。

徐柏樟用于清溏的喘息灌满耳朵,又点开服装道具的链接,根据耳机里剧情的发展,再配合道具图片,脑海中幻想着于清溏的脸。

夜店里昏暗的房间,久别重逢的兄弟。

哥哥嵌坐在沙发,神色懒散,歪着脑袋,手指撑着太阳穴,俯视着多年未见的弟弟。

弟弟被人下过药,脸色发红,身体松软,穿暴露服装,戴情涩配饰,强忍着羞耻和欲望半跪在哥哥面前,为他倒酒,再递到嘴边。

哥哥的手臂绷出青筋,强忍怒火,恨红了眼。曾被他宠到天上,连鞋带都不舍不得他系的弟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曾被他疼在心尖,付出所有照顾的弟弟,为什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哥哥有太多疑问,也有成倍多的疼惜,藏匿多年的占有欲瞬间爆发,不该让他离开自己,要把他据为己有,从头到脚、从外到内,他的身体他的心灵只属于自己。

思维从广播剧抽回,徐柏樟的理由听起来荒唐,但挺符合他的性格。

于清溏看到了盒子里的红酒,“这个链接我好像没发过,钟医生想得挺周到。”

于清溏拿出红酒,注意到年份标签,“你的两位朋友都很大方。”

其余物品加起来的价格,可能也不及这瓶红酒的百分之一。

“他少爷当惯了,长期大手大脚。”徐柏樟捏捏鼻梁,“他只是不着调,没恶意,你别介意。”

于清溏自然不会介意,将红酒递过来,“这么贵的东西,收好吧。”

徐柏樟把酒收进柜子,再回来时,于清溏正捏着毛茸茸的塞入式尾巴把玩,“这东西要润.滑吧,塞进去真的不会痛?”

同样的问题,他们十二年前就讨论过。当然了,他们聊的远不止这个。

徐柏樟把尾巴夺过来,塞回箱子,盒上盖,还要把两本厚书压上去才罢休。

于清溏:“……”

二十岁害羞,怎么到了三十二岁,比当年还害羞。

整理完毕,徐柏樟躺到床上,身体并得直,被子盖得严。还要跟“大义灭亲”似的,硬邦邦说一句,“晚安。”

于清溏:“……”

他到底是害羞还是压火?

又不是不给你。

卧室落了灯,彼此各躺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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