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是干什么的?”薛千湘记下了这个名字, 准备和江彻寒对峙:
“和他认识多久了?”
“我妈是首都第一医院的院长, 我爸是外交官, 我姐姐是.......”云渐阑忽然卡了一下, 紧接着马上反应过来:“诶不对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
薛千湘耸了耸肩, 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云渐阑:“.........”
云渐阑气的炸毛:“你!”
“具体情况我已经了解了,我会和我男朋友说清楚的。”
薛千湘打断了他的话:
“如果他真的出轨了,我会和他分手的。但在此之前,我要再问问他, 和他当面对峙, 毕竟, 我不能听信你的一面之词。”
言罢, 薛千湘就直接关上了门, 不再理睬门外的云渐阑。
云渐阑:“..........”
云渐阑:“?”
云渐阑懵懵地站在原地,呆了一会儿, 看着紧闭的大门,才垂着头,不甘心地缓步朝电梯间走去。
今天又是没有见到江明若的一天。
他还没反应过来,直到手机铃响了,他才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来电人提示,随即瞪圆眼睛,立刻接了起来,气势汹汹道:
“江明若!”
“怎么?”江明若的声音很疲惫且很不耐烦:“有事说事。”
“我这几天打电话你怎么不接啊。”云渐阑满脸委屈:“我想你了。”
“我最近家里有事。”江明若说:“而且不是说好了不要再联系了吗?”
“我不!”云渐阑气炸了:“凭什么!你睡都把我睡了!”
“那天关系怎么发生的你自己心里有数,不能全赖我。”江明若的语气很冷淡,一如既往:“你是不是觉得钱不够多?你还要多少?到时候我让会计打你账户上。”
“我不要钱!我要你的人!”云渐阑跳脚:“我又不缺钱!我就是喜欢€€€€”
江明若那边一直在沉默,最后未等云渐阑说完话,就直接把电话挂了。
云渐阑的“你”字还没说出口,手机屏就自动熄灭了。
云渐阑:“........”
他快气哭了,再次给江明若打电话,但却发现自己已经直接被江明若拉黑了。
云渐阑:“.......”
狗alpha!
而在另一边,回到家里的薛千湘已经没有了探究江彻寒秘密的心思。
他在床上枯坐了一下午,给江彻寒发消息,江彻寒没回,他于是晚上又去楼下买了菜回来做。
回来的时候,云渐阑还等在小区楼底下。
他还怀着孕,在小区楼底下等的腿都酸了,薛千湘提着菜回家的时候,云渐阑捂着肚子蹲在路边,也不知道是饿的还是累的。
.......也可能是冷的。
薛千湘:“..........”
他本来想无视云渐阑,当做没看见离开,却在经过云渐阑身边时,听见对方狠狠打了三个喷嚏。
“奇怪,”云渐阑揉了揉鼻子,带着鼻音闷闷嘀咕:
“是不是有人在骂我?”
薛千湘:“........”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在夜风中冷的瑟瑟发抖、却依旧固执的不肯离去的云渐阑,犹豫片刻,还是自作主张道:
“要不你上楼,进屋坐坐吧。”
他说:“我给他发消息了,他可能没那么快回家。”
云渐阑:“?”
他迟疑几秒,看着薛千湘,似乎是在谨慎判断薛千湘把他骗进屋后会不会杀人分尸。
“.........”薛千湘看了他几秒,随即轻飘飘地收回视线:
“爱来不来。”
“..........”云渐阑这才赶紧上前几步,跟上了薛千湘:
“我来。”
他还要和江明若面对面说孩子的事情呢。
薛千湘转身将他领回了家。
云渐阑中午饭没有吃,一直在楼下等江明若,就怕错过,此刻饿的前胸贴后背,刚进江彻寒的家门,就迫不及待地顺走了客厅里的苹果,洗干净后坐在沙发上,像个仓鼠一样捧着苹果小口小口吃着。
薛千湘看了他一会儿,随即系上围裙开火做饭。
因为不确定江彻寒会不会回来,薛千湘就只做了两菜一汤。
他将菜端出来,放在餐桌上,喊云渐阑:
“过来吃饭。”
云渐阑早就饿了,丢下啃得不剩多少的苹果,洗手坐下。
他本来对薛千湘的手艺还存疑,但当吃到第一口红烧肉后,登时两眼放光,迅速地扒了一口饭。
也许是看他吃的香,薛千湘冷不丁开口说了一句:“你就不怕我在菜里下毒?”
云渐阑一噎,紧接着呛到喉管,剧烈咳嗽起来:“..........”
薛千湘:“........骗你的。”
云渐阑艰难地将口中的饭咽下去,闷闷不乐:“你好坏。”
薛千湘:“........”
薛千湘吃不太下,但云渐阑胃口很好,迅速吃完一碗饭,又加了一碗。
但他可能是吹了一下午的冷风,他有点感冒了,开始咳嗽起来。
薛千湘翻出感冒灵冲剂给他冲服,但是效果不大,薛千湘只好劝着把他送到了楼下不远处的社区卫生服务中心挂水。
忙完这一切,把云渐阑送回家,薛千湘已经有点后悔不该把云渐阑带回家里。
他回到家的时候,江彻寒还没回来。
摸出手机一看,江彻寒给他发消息说今晚要加班。
“..........”
所以他是知道云渐阑生病了,所以去陪他了吗?
薛千湘失魂落魄地想。
他在客厅等了江彻寒一晚上,没能等到江彻寒回家,迷迷糊糊中只能抱着双臂在客厅沙发上睡了几小时,等到被冷醒的时候,起来已经有些头重脚轻。
他迷糊着给自己冲了一服感冒灵,喝下后又因着药劲儿,睡着了。
等到他清醒的时候,头晕晕的,睁开眼睛时整个天花板的灯都在旋转,连看东西都有模模糊糊的重影。
耳边传来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很快,江彻寒的脸庞就出现在他面前,手里拿着杯子和药。
“醒了?”江彻寒摸了摸他的脸蛋,皱眉道:
“宝贝,你的脸好烫,是不是发烧了?”
“.........”薛千湘闻言,迟钝反应了几秒钟,才想起来回话,语气慢吞吞的:
“不知道........”
他说:“江彻寒,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二十分钟前。”昨天夜里柳元弦又吐血了,状态很差,江彻寒和江灵均守在他床边,几乎一夜没合眼。
等到江彻寒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的时候,又看见薛千湘躺在沙发上,不盖被子也不盖衣服,就这样单薄地睡着。
他将薛千湘打横抱起,抱回自己房间的床上,刚给薛千湘煮好热水和药,薛千湘就醒了。
“来,宝贝,吃药。”江彻寒将药片放在掌心,和热水一起递给薛千湘:
“你应该是着凉发烧了。”
“.........”薛千湘看着江彻寒担忧中又透露着关心的眉眼,一时间不知道对方对自己的关心和照顾究竟是出自爱,还是就是在演戏。
他没有接过江彻寒递过来的热水和药,沉默片刻,清了清嗓子,但喉咙依旧很痛,连带着声音也透露着些许沙哑:
“江彻寒,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嗯,你说。”江彻寒疑惑:“什么事?”
“我生日当天,你没有来,是为了一个人吧。一个......对你来说,非常重要且亲近的人。”薛千湘看着江彻寒,一字一句道:“是不是,江彻寒?不要和我撒谎。”
江彻寒:“..........”
他眼神里出现了非常明显的慌乱,连水杯都没端稳,差点撒出来,不敢吱声。
薛千湘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一痛,忍不住提高了音调,最后一口气没有喘上来,疯狂咳嗽:
“是不是,咳咳........”
“.........是,”江彻寒赶紧伸手,想要去拍薛千湘的背,却被薛千湘用手打开:
“你怎么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薛千湘咬牙切齿:“何况我已经见过他了。”
“.........”江彻寒豁然瞪圆眼睛:“你见过他了?!”
“嗯。”薛千湘用力呼吸:“他让我离开你,离开这个家。”
江彻寒倏然沉默,开始头脑风暴:“.........”
薛千湘见过妈妈了?
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