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几天杏花也常常在她跟前说起村里的一些事,说起芙宝的可爱,董芸的美丽,她无数次想从姐妹二人口中得知那人的消息,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遇到你真是幸运。”
梨花笑了笑,“那夫子,我先不打扰你。”
“去吧。”夏寻雁温声回应,怔怔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后。
梨花出了门后,就去沐浴,出来想起今天卖草药的钱还没给熊氏,转身拿了银票就去了正屋。
熊氏听说那些草药居然卖了一百一两,还给了十两给大哥,笑得合不拢嘴,把银票又塞回去给她道:“家里有银子,你自个儿先拿着。”
梨花也不客气,又把银票收了起来。
刚要出门的时候,熊氏又叫住她,把前两天晚上大根说的那事告诉了自己的傻女儿,问她要不要去探探董芸的口风,若是董芸愿意,她们就不拦着,若是不愿,就帮忙着点。
梨花听完母亲的话,一股气就冲上了脑门,直咬牙关。
熊氏看着女儿这副样子,就知道自己先前说的没错,但还是提醒道:“芙宝娘毕竟还年轻,你还是得先问问她,若她真是有意,你又去搅和,大家都不高兴。”
梨花一言不发,转身蹬蹬蹬地就出门去了。
熊氏转过头,没好气地瞪了坐在床边的丈夫一眼。
……
到的时候,董芸刚好洗完碗,见到她来了,擦了擦手上的水珠子道:“来啦。”
屋里芙宝听到母亲在外边与人交谈的声音,就知道是梨花来了,兴高采烈地跑了出来,就往她身上扑。
梨花弯着腰将她抱起,脑子里却想着母亲刚刚说的那件事,胸口堵得不行,可当着芙宝的面她又问不出来,憋得一张脸一阵青一阵白的。
天黑董芸看得不真切,倒是芙宝先察觉到了梨花的不同寻常,她伸出小手扯了扯梨花的嘴角,想让梨花笑一个。
董芸这才发现她的异样,问道:“怎么了?不开心?”
梨花闷闷地嗯了一声。
董芸冰雪聪明,结合下晌婆婆到西院这边旁敲侧击的那一番,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对方没问出来,她也不想去强行解释什么,默默收拾着灶台。
梨花看着她侧着身子擦拭着台面,蜿蜒的曲线在油灯的映照下,一抬手一投足都被放大了投映到墙上。
原本是负气而来,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忙活了一阵子,一肚子的火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见对方擦拭完了要洗手,她又默默地走上前去,一手托着芙宝一手拿起木瓢给她舀水。
董芸蹲了下去,背对着烛火,一张俏脸也隐在黑暗中,看不出脸上神情的变化。
洗完手后才抬起头冲着梨花道:“今晚要开始认字了吧?”
梨花点了点头,原本今晚就是过来学习的,反倒被母亲说的那个事给搅得心里难安。
“我今天忙了一天,一身汗,得先去洗洗,芙宝洗过了,你先带着她进屋玩。”
说着已经自顾地解下头上的发束,一头乌黑的发丝如瀑布般散落下来,披在她的肩上,整个人瞬间增添了几分妩媚与风韵。
梨花喉头动了动,嗯了一声,转身先去院门口把门关上,这才抱着芙宝进了房间。
陪着小家伙玩了好一会儿,董芸那边才姗姗进屋,两只手拿着布巾在擦拭着头发,因沐浴过后不再束起的那一处显得尤为明显,婀娜姿态和白日里端庄得体判若两人。
梨花眼神在她脖子附近晃了一下,没敢再往下看,低着头又继续和芙宝玩着。
董芸旁若无人地打理着自己,€€€€€€€€弄了好一阵子,这才将一个小桌案放在竹榻上,自己坐到一边,接着转过头来冲着芙宝道:“芙儿,梨花要开始念书了,不能再缠着她了哦。”
芙宝闻言,抬头看着梨花,黑溜溜的眼睛又看了看母亲,往梨花怀里靠了靠,道:“芙宝也要一起学念书。”
董芸道:“你要是也一起,梨花怕是会分心。”
梨花一听忙不迭道:“芙宝可以一起。”
董芸笑了,眼底带着些许的意味深长,也没强行将二人分开,“学习的过程中不能插嘴不能乱动,芙宝能做到吗?”
芙宝生怕被二人排挤在外,赶忙用力点头。
梨花自董芸进屋后,一直觉得浑身燥热,也不知是天气热还是自己内心狂躁,先是去开了窗,随后才抱着芙宝挪到了竹榻上,坐在桌子的另一边。
董芸早备好了书本,包括文房四宝均已备全,“那日我听到你们那位女夫子也是用这本书开蒙,你都学到哪儿了?”
梨花顿时有些窘迫:“那晚才跟着念了一会儿你就到了,这几天又都在忙也没得学,就只认得前头七八个字,后面也不记得了。”
董芸笑了,“三四天认得七八个字已经是很厉害了!你还想怎样子地聪明啊?”
梨花咬着唇,“你不许取笑我了。”
董芸压着嘴角,将调侃的话给咽了下去,“那我们从头开始,先跟着我把第一个章节念两遍,我再给你解释每个词语每个字的意思,然后咱们再开始练习书写。”
梨花点头。
只是当两人念完第二遍的时候,梨花的胳膊已经变得沉甸甸的了,原来是某团子实在受不了这枯燥的对话,又不能乱说话,趴着梨花的怀里就这么沉沉睡去。
二人哭笑不得,梨花下了木榻,将她抱到床上,细心盖好小被子。
等她再坐回来的时候,董芸已经开始研墨。
她顿时有些局促起来。
她跟着夏夫子学了几天,但还从未动手写过字,这万一写不好……
董芸恰巧抬起头来,见她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不由得笑了。“怎么了?还没开始写呢,就怕了?”
这种忐忑就一直维持到了董芸挪过来开始教她握笔的时候。
“这样握笔,中指微微曲卷着顶着笔,食指搭在笔杆上……然后手腕微微用力,就这样。”
董芸将她的手一个手指一个手指地摆好位置,却不知道自己整个人已经几乎坐在对方的怀里了。
感受着手背上那葱白修长手指的温度,梨花握着笔杆的手有些颤抖,又不太敢用力,生怕写错了,就这么任由着对方的手指带动着,一笔一画地写了下来。
写完了一看,歪歪扭扭的,反正不好看。
“这是什么字?”她问道。
董芸轻笑:“看吧,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认识。”
梨花有些羞赧。
“……你的名字怎么写?”她小声地问道。
董芸转过头来,看着她:“你想写我的名字?”
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让梨花心中一悸,酥酥麻麻的。
她咬着唇,看着眼前的女人好看的侧脸,目光灼灼。
脑海里同时闪过下晌慕容锦带着自己去金凤楼踩点时看到的那一幕幕。
还有那高亢的和急促的交织的声音……
董芸没听到她回话,又用肩膀顶了顶她。
可她已经听不到董芸在说什么了,她在极力克制着将那盈盈一握的腰肢握在手里的冲动。
而就在这时,刚才被她打开着的窗口突然吹来一阵风,原本摇曳的烛火被吹灭,整个屋子陷入一片黑暗。
董芸摸索着想起身去找火折子,才刚刚抬起臀,腰间那里就被一只手一把箍住,她猛地向后一倒,挨到一个温热的怀里。
今夜她衣衫单薄,一霎那间就能感受到身后那具年轻身体上两节初生的笋尖,软软地抵在她的后背。
意识到这一点的董芸呼吸一滞。
而腰间那双手臂,力气大得出奇,擒得她有点发疼。
她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她分明可以阻止,可她咬着唇,却没有说出口。
外面的风越刮越大,呼呼地拍打着窗户。
晒完稻谷后,就很快进入深秋了,晚上的天气已经开始泛起凉意。
梨花心跳得怦怦作响,她会不会呵斥自己。
黑暗中无法看到董芸的表情让她变得大胆。
腰腹上边那只手,大拇指已经感受到弹软的边缘,只要再上去一点,就能将其拢在其中。
她觊觎那里许久了。
梦里都在啃食。
怀里的人微微动了动,似乎这时候才想起要挣扎,梨花咬着牙抱着她的腰腹却不肯放开,感觉到她在掰自己的手,于是看似顺从地松了松,却在右手上抬起的瞬间往上一移,盖了上去。
她能感受到,女人的呼吸在一瞬间停住,随后微微颤抖着,似乎也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梨花低着头用力抵住她的后脑,完完全全包拢住了她。
董芸僵着身子抵着小桌案,勉强支撑着身子,却感觉绕过自己身前的那只手在有意无意地揉了两下,这一刻,所有力气被抽空,整个人向后一靠,瘫在那的怀里。
梨花挨着她的脸,手却没有拿开。
就这么抱着,感觉过了很久,又感觉只过了一瞬间,董芸这才捉住那只作乱的手,轻声道:“松手~”
梨花不敢不从,慢慢将手挪开,却在撤走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女人倒吸了一口气,带着一丝的战栗,一把捉住梨花的手,用力地掐着。
就这么缓了一会儿,董芸这才直起身子,摸索着要去找火折子。
梨花哑着声音道:“你坐着,火折子放哪儿,我去拿。”
董芸这会儿身子软得厉害,也不想动,说在床头的柜子上。
梨花已经适应了黑暗,大抵能看得清家具的位置,下了榻,很快就摸来火折子,吹了吹点蜡烛,很快,屋里又恢复光亮。
生怕又要有风吹进来,她探着身子去把窗子关上,等再回到小案桌前,董芸已经正襟危坐地坐在那儿,但头发微微凌乱,眼睛湿漉漉的,像是染上一层春色,美得不可方物。
但如今烛火点燃了,屋里亮堂堂的,她不敢再提刚才黑暗里发生的事,董芸不想拿这些东西放到明面上来,她便不提。
她没有因为刚刚黑暗里的事怒斥自己,已是万幸。
但有件事却不得不提。
“听说刘€€€€”
还没说完,董芸就打断了她的话:“我不想听到这个名字。”
梨花一听,瞬间安心。
董芸又嗔道:“你还要不要认字了?”
梨花连连点头:“要的。”
董芸看着眼前少女乖巧的模样,根本无法把她和刚刚黑暗里那个肆意妄为的人给联系在一起,一想到刚刚那样,手脚又忍不住发软,几乎连书本都翻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