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任哥哥从结婚开始恋爱 第3章

余藻愣了,但对方似乎觉得话说到这里就可以了,反问余藻:“那你呢,我听说您是有男朋友的。”

贺饮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了?

余藻还没有回答,眼前的男人又问:“你能接受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吗?”

你上一句还清楚相亲对象有男朋友好吧?

这就要结婚了?

情绪再稳定的人也遭不住这种连问,况且余藻原本就理亏,匆忙抓起手机说了句我接个电话就去了茶室外面。

A市是国内一线城市,经济发展迅速,也有知名的景点。

孟煦洲无心欣赏,回了朋友的微信:来的不是贺饮,你们还挺有默契,真不考虑认识一下?

那边的人赶飞机路上瞥见这句震惊地打了个电话,“贺饮也跑了?要不是我那位辈分太高我不好推辞,我也不会把你资料报上去,对不住了。”

这才发现袖口粘着大侄子贴纸的孟煦洲明显心情很好:“不用客气,我很满意。”

那边的人:“来的是谁?听说贺饮之前找过有对象的来相亲,结果和相亲对象看对眼了,差点被人追杀呢。”

余藻之前的确有对象,想起孟潮东,坐在窗边的男人眼神微暗:“他现在没有了。”

朋友听出了言外之意,“他不会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人吧?”

孟煦洲长得不好接近,这也算一个事实评价。

他有严重的肢体接触障碍,和父母长辈靠近,握手和搀扶已经是极限,一般人靠得近他都难以接受。

这样的人自然没什么深交的朋友,更谈不上恋爱对象,需要克服的障碍太多了。

对方和孟煦洲关系很好,有次听孟煦洲说漏嘴有个人可以搂抱,可惜对方已有对象。

此刻朋友问:“那现在呢,打算怎么做?”

孟煦洲看了眼余藻咬了一口的糕点,想起以前他吃早饭温吞的模样,说:“当然是结婚。”

余藻回来的时候室内已经没人了,贺饮还和他打着电话:“你说来相亲的是孟煦洲?那不是孟潮东的大哥?他什么时候结的婚,等会儿……我怎么就有男朋友了,我自己都不知道啊。”

余藻:“他走了。”

贺饮也没多想,“走就走呗,我们都完成任务了。小藻今天谢谢你了啊,等我回来请你吃大餐,转账也请笑纳。”

贺饮倒是客客气气的,余藻的心却乱得很,没和他怎么聊就回去了。

余藻在A市长大,七岁以前的生活很幸福。

妈妈和舅舅各自在城东西开蛋糕店,父亲在银行上班,家长会定期带他去旅游,关系也不错,算得上美满。

直到一场事故,来接她放学的妈妈当场死亡,余藻也被送进了医院,他受到惊吓,不会说话了。

本该照顾他的父亲却在母亲葬礼半年后带着赔偿款新婚,结婚对象已经怀孕,不喜欢余藻。

父亲那边长辈都不在了,余藻被送到了外婆家,每个月有固定的生活费。

再后来,父亲再婚举家搬走,外婆去世,固定的汇款也没有了。

余藻舅舅把他接走抚养,又导致舅舅和舅妈的感情不好。

他上大学后自己赚学费和生活费,毕业就在本地租房工作。

半个月之前,他的生活格外平静,工作稳定、上班下班、有一个谈了好多年但不怎么见面的男朋友。

唯一算不稳定的因素是,他清楚自己不会和孟潮东结婚。

或者说孟潮东不会和他结婚,这个人傲慢自大,认为余藻除了脸之外毫无可取之处,殊不知余藻也是这么看他的。

余藻从小到大循规蹈矩,唯独在感情上维持不心动状态。

因为余藻清楚,孟煦洲遥不可及,也在大洋彼岸,是不喜欢挪窝的余藻不可能奔赴的远方。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孟潮东选择不分手先去结婚,对方的未婚妻联系上余藻演了一出轰动的戏,孟煦洲回国了。

晚上余藻探望完舅妈又去公司加班,刚结束聚餐,接到了贺饮的电话€€€€

“余藻,完了,你的相亲对象说要和我结婚!”

团建结束后余藻约的网约车到了,他开车门的动作一顿,“什么?”

贺饮还在演唱会现场,背景音乐震耳也遮不住他的绝望:“孟煦洲说相得很满意,让我下周就去领证!那不是明天吗?”

“余藻!怎么办啊!!!他是看上你了?!”

第03章 第 3 章

余藻在车外站了一会,入职一个月的实习生小心翼翼问:“小余哥,可以让我先上吗?我妈妈催我回去了。”

女孩看上去喝多了,现在也快十一点,余藻点了点头。

他顾不上和贺饮说话,贺饮也还在音乐现场,说我等会儿再打给你,就挂了。

余藻和司机更改地址,看对方晕得厉害,征得对方同意后用对方的手机拨打了家属的电话。

他安排好一切,看车开走,在原地还没站一会,又有人喊他续摊。

余藻的公司做外贸,他毕业后入职到现在还没换过工作,本质上也算销售。

贺饮一直以为余藻毕业以后会做和专业相关的工作,比如去特殊学院做老师,没想到他直接换了专业,做了看起来最不适合他的岗位。

和孟潮东恋爱被戳穿之前,余藻在公司属于没什么特色的员工。

他业绩一般,和手上的客户保持合作关系,出差频率不算很高。

因为长得不错,一些展会多半是他搭档前辈一起去,最近开始做前辈带后辈了。

在同期入公司的同事眼里,余藻是个没什么野心的本地人。

就算团建聊得火热,他也在热闹之外徘徊,让人很难忽视他,更想把他卷进来。

要说他人不好吧,那也不会。

他很擅长扮演倾听者,回忆起来和他相处也只有舒服这样的评价。

余藻像一滴无色无味的水,很难想象他会染上情和欲,会和结婚、恋爱挂钩。

但半个月前他在孟潮东的婚宴上出现的画面被拍,互联网时代推送极快,同事们也都刷到了。

就算过去那么多天,余藻依然是公司的谈资。

这次团建老板甚至都坐在他身边,旁敲侧击他的感情生活。

二月底的夜晚还很冷。

余藻的外套拉到顶,连下巴都卷入其中,不是正式场合他不会收拾得特别齐整,更像个结束聚会的男大学生。

他冲远处等他的主管摇头,借口还要去医院陪床,转身走了。

没人喜欢周日晚上加班后的聚会,这样小公司没什么选择,余藻也不会告诉贺饮自己辞去特殊学校工作是因为学生家长的骚扰。

现在公司都在谈论孟潮东的身份,说本地好几个商圈都是他们家的,怎么会和余藻这么一个……

余藻长得不难看,甚至在同性里可以说一句漂亮。

可是他看上去太没有生命力,有种不符合年龄的疲倦,穿着也平平无奇,颜色也不出挑,如果长得再普通点,或许毫无存在感。

“我看网上说余藻和那个富二代大学就谈了,我看他也不像谈恋爱的状态啊。”

“余藻啊,他挺冷淡的,业务能力不也有脸的加成?”

“我倒是觉得他挺好的,我们组的组长可喜欢他了,总爱找他聊天,聊完就神清气爽。”

“谈那么多年都一声不吭结婚,那估计感情也就那样吧。”

“我之前和余藻出差过,那天还情人节呢,我那会还有女朋友,他看上去比单身的还单身。”

“那就是被富二代玩了?”

“我还听说孟氏快不行了才联姻的,也不懂,最近很火的家居不也是孟氏的吗?”

“那现在不都黄了吗?仔细想想也挺可怜的,这么多年不被承认,现在同性恋都能结婚了,他前男友还……”

“他也可怜啊,我看过入职资料,父母那栏都空的。”

……

余藻不想过去也是不想被议论,这半个月他上班虽然没到如坐针毡的地步,也确实没以前自在了。

青年在夜风里低着头往地铁站走去,贺饮给他发:结束了,我现在回酒店,到了给你打电话。

团建地点是老板选的,余藻没怎么来过这一片,距离他住的地方也很远,地铁还要四十多分钟。

他走到地铁站就发现地铁口关了。

这里不算繁华,也不是市中心。

老板似乎为了照顾朋友的生意才带下属过来,员工打车都要自费。

余藻盯着这一站末班地铁的时间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就应该再打一辆车的。

他脑子里还都是白天相亲的画面,昏昏沉沉地打算走到有光的一侧,忽然被抓住了裤脚。

吹冷风的大半夜冷不丁这样来一出实在吓人。

余藻很少一惊一乍,心跳加速也看不出来。低头一看,才发现转角昏暗处坐了一个小孩,看上去五六岁,锅盖头,穿着黑色的夹克,裤子和鞋都走的酷帅路线,和童模没什么区别。

余藻:“你是人吗?”

他目光平静,实际上揣在外套兜里的手都攥成了拳头,像是对方摇头就要不顾大小地揍过去。

殊不知他在这小孩眼里也挺像鬼的。

这一站边上荒凉,余藻是跟着导航来的。

A市很大,本市人也不见得到处都去过,加上这些年地铁越通越复杂。

日复一日上班的余藻像是有固定程序的机器人,今天算偏离路线。

小孩锅盖头剪得平顺,也没有松手,打量着这个脸白得更像鬼的年轻男人,“那你是人吗?”

已经十一点了,余藻看了眼周围,不懂怎么有小孩出现在这里。

昨天他加班到深夜,又去舅舅蛋糕店帮了一天忙。

周日早上相亲又被重磅袭击,中午去医院看望舅妈再回蛋糕店,晚上还被迫加班应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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