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藻还是担心孟煦洲的状况,他看了对方好几眼,像是想问又不敢问。孟煦洲:“我在车上睡一会儿,回去我们再聊。”
余藻想要抽回手,孟煦洲又问:“可以靠着你睡吗?”
余藻又想起昨夜他亲吻的触感,“不必要这么客气。”
他压低了声音:“别忘了协议怎么写的。”
刚领证,协议已经和废了没什么区别了,因为有人真情实感喜欢。
孟煦洲:“予取予求?”
余藻点头,孟煦洲也压低了声音,“那我可以要别的吗?”
他目光落下,余藻莫名觉得自己被扒光了衣服,伸手捂住男人的眼睛,“现在不可以。”
孟煦洲没问什么时候可以,他累得明显,很快就睡着了。
路上孟€€和余藻发牢骚,说他不喜欢棋院的老师,看小叔睡得沉沉,不像装的,又小声问余藻:“小藻,你可以和我叔叔说让我换节课吗?”
余藻有些疑惑:“这个课不是你选的吗?”
睡着的人也很霸道,依然握着余藻的手。
孟€€:“是我选的,可是没什么选择的范围,小叔说我周末总要上个半天,他没空管我的。”
小朋友说话很容易跑话题,“我爸爸妈妈还在的时候都可以到处玩,也不像小叔这样比狗还忙,难怪他不养小狗。”
余藻搜索过孟煦洲已故大哥大嫂的账号。
那是一对很喜欢户外的夫妻,也有自己的网站,探险和露营视频在油管播放量也很高。
爱探险的人向往自由,孟煦洲似乎和兄长不同。
他也有肩上的责任,母亲要交给她的事业,父亲那边因为喜欢的儿子不成器也要交给他的部分。
他没有拒绝这份资产,这也注定他的时间会被工作挤压,回不到从前在国外单干的悠闲。
余藻加他微信不久,已经注意到孟煦洲发朋友圈的频率变低了。
“你小叔以前也会带你出去玩吗?”
大洋彼岸的帆船也会漂流回来。余藻的眼眸因为好奇明亮,更像孟煦洲柜子里收藏的稀有琉璃珠。
“会和我爸爸妈妈一起,”孟€€说,“去年他被爸爸当成野外厨师呢,还要钓鱼。”
他唉了一声,“小叔钓鱼能钓一夜不动弹的。”
余藻:“你爸爸不喜欢钓鱼吗?”
孟€€:“我爸爸说小叔的爱好都很老头,养的动物也都是老头喜欢的。”
余藻居然无法反驳,他忍笑辛苦,一边的孟煦洲似乎没有察觉,睡着的时候眉头还皱着,余藻终于伸手,点了点,男人没有醒来。
孟€€:“不过小藻哥哥和我小叔结婚,他肯定会按时回家的。”
余藻:“这又怎么说?”
孟€€:“太奶说我们家的男人都要这样,我爸爸出门要么和妈妈一起,妈妈在家,他也不会出远门。”
他说来说去就是想吃孟煦洲做的饭,锅盖头晃晃悠悠,余藻问:“这头发是你自己要求剪的?”
孟€€摇头,“太奶说我们家的小孩小时候都要这样。”
“我爸爸是,小叔也是,我也要这样。”
他苦大仇深叹气,“所以好多人笑我。”
余藻:“很可爱。”
他又瞄了一眼孟煦洲,很难想象他也有锅盖头的幼童时期,低声问孟€€:“有照片吗?”
车开到家停下后孟煦洲还没醒来,孟€€先下车了。余藻叫醒孟煦洲,男人眯着眼看了他好一会才回神,声音低哑:“到家了?”
余藻:“菜都送到了,你要是还困就上楼睡一会,不困就你去验菜。”
外卖都是送到别墅独户的保温柜,菜也是。
孟煦洲拎菜回家,院子里鹅飞人跑,孔雀站在树上,余藻最后关门,正好对面栋的吃完饭遛狗,看见余藻,打了声招呼。
对方似乎是个大学生,觉得哪里见过余藻,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隔了一会说:“早上有个疯子敲你家门,非说和业主认识,保安把他抓走了,你们还是注意点吧。”
余藻说了声谢谢,他笑起来还有几分清甜,男大学生更迷糊了,等门关上,他才想起在哪里见过这张脸。
他点开手机软件,找到点赞过的视频,惊讶连连。
视频里的青年置身婚宴现场,一身西装的新郎面如土色,明显慌了,新娘站在一边置身事外。
下一条就是万野集团旗下商场庆祝继承人领证的折扣。
能住在这个小区的非富即贵,这人也是国外刚回来的,看了门牌半天,最后发了条朋友圈:住进新房邻居居然是霸总网红当事人。
还发了早晨拍的疯子照片,追加消息€€€€
婚礼黄了上门找事也太渣了!!
孟€€在院子里和鹅搏斗,余藻进去的时候孟煦洲换了一身衣服下来,他似乎还洗了个脸,垂下的刘海都有几分湿。
余藻笑着问:“还是很困吗?”
孟煦洲摇头:“补回来了。”
当老板的精力都不一样,余藻:“你们精力真好。”
孟煦洲:“你们是谁们?”
他和余藻一起进了厨房,又把菜一样样拿出来,孟煦洲问:“你在公司待得怎么样?”
余藻:“还算稳定。”
他清楚自己不会在这家公司长留,之前上班也是为了攒开店的启动资金。可惜事与愿违,一直在填窟窿。
之前还不打算重心放在直播上的余藻也有些动摇。
他低着头,切葱的手比葱白还抢眼。
孟煦洲看他入神,余藻纳闷他怎么不说话了,抬眼就撞入孟煦洲的眼神,“怎么了?”
孟煦洲:“我可以……”
还没有说完,余藻就点头,“可以。”
男人失笑:“我还没说干什么。”
余藻继续切葱,有些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的不平静,“你想干什么,都可以。”
第25章 第 25 章
孟煦洲似乎想说点什么, 孟€€忽然跑了过来。
“小叔,这就是莺歌鱼?”
送到家的莺歌鱼还是活的,看上去很漂亮。
孟€€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又去看包装外面的贴条, 上面写着的又是马头鱼。
余藻也看了一眼, “就是马头鱼,名称很多。”
孟煦洲顺手拿走余藻的刀, 说:“你们玩去吧, 这里我来。”
墙上的挂钟指向十二点半, 余藻还是觉得孟煦洲忙不过来, 他也没什么好玩的,跟在对方身边打打下手。
明明厨房很大,孟煦洲转身就能碰见他。
余藻看着他, 孟煦洲:“就这么喜欢干活?”
“不是你问我是不是心疼你吗?”
余藻拿走孟煦洲点的茼蒿, “还以为你住在这里不用自己做饭,小€€说卫生都是你自己做的。”
“来得及吗?”
厨房是半开放式,在岛台洗菜能看到孔雀来回走, 孟煦洲还是太特别了,余藻问:“怎么会养孔雀?”
“一只是合作方送的,另一只是我的朋友送的,”孟煦洲熟练地切菜,他换了一身衣服, T恤的袖子挽到手臂上,“他叫严柘,我会介绍给你认识。”
他还不忘提起相亲的始末, “你朋友的相亲对象应该是他。”
相亲相到初恋和相亲相到双方都换了人选,余藻无言半天才继续说:“贺饮现在又去相亲了, 还没回我消息呢。”
孟煦洲:“改天我们一起见个面,我应该谢谢他。”
外面不下雨,院子也有些湿漉漉不妨碍孔雀行走。作为鹅宠的小鹅来回走动,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孟€€拆开了莺歌鱼的袋子,捞走了一条说要放到池塘。
孟煦洲都随便他,他问余藻,“你同意吗?”
“我会问他的。”
余藻说完,又问:“你早就知道那天我要代贺饮相亲吗?”
孟煦洲摇头:“不知道。”
余藻:“那我没去呢?”
这样的假设让孟煦洲放下手上处理了一半的食材,侧身看低头择菜择出了做选择的余藻,“小藻,我昨天说的话是认真的。”
余藻:“哪句?”
孟煦洲失笑,低头凑近。
家里洗衣房的洗衣液都是一个味道,余藻都闻到了孟煦洲身上的西柚味。
以前他身上也是这个味道吗?
余藻当初只记得对方一瞬怀抱的安全感,却忘了去追寻气味。
余藻:“你工作很忙那句。”
孟煦洲不会忘记自己说过什么,他复述昨天和余藻说过的话,提醒余藻洗水池里的菜要扑出来了,“不会因为工作太忙忽视你。”
余藻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记得,讶然抬眼,孟煦洲这才说:“水溢出来了。”
还有余藻怦然的心,似乎也要从嗓子眼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