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别墅的小男生似乎遛狗回来了,还能听到狗爪的扒门的声音。
很快响起门开门关的声音,世界又安静了。
余藻抓着孟煦洲的手:“那是什么人?”
孟煦洲却低头把下巴靠在余藻颈间,“等会儿告诉你。”
余藻:“为什么是等会儿?”
孟煦洲并没有因为这通电话影响心情,他能猜到孟潮东想做什么了。
得不到就毁掉。
但现在和余藻在一起的是我,这个计划不会成功。
孟煦洲想。
他的亲吻细细密密,低沉的声音也变得缱绻,喊余藻的名字和把人抱起的动作并不冲突。
“他们走了,我也要验收我今天的工资了,不是吗?”
余藻搂住男人的肩膀,他从不怀疑孟煦洲,询问更像是玩笑。
越是和孟煦洲在一起,越容易重拾小时候的安全感,不用猜忌,也不用揣测,衡量我适不适合和我要更明事理一点。
只要做余藻就好了。
空心鱼藻被填满,有人进入他的人生和灵魂。
可惜余藻来不及听孟煦洲的答案了。
正打算和余藻坦白的孟煦洲还没起头,洗完澡的人就睡着了。
大概是孟煦洲的搂抱太安心,余藻还无意识地吻了吻孟煦洲的下巴。
“小藻。”孟煦洲喊他,“还要不要听了?”
“明天吧。”
余藻睁不开眼,身体的愉悦和困倦加速睡眠,“明天你说。”
第55章 第 55 章
余藻因为孟煦洲做了一天的美缝师傅欠薪导致接下来的几天不得好眠, 反而是孟煦洲春风得意,公司上下都以为他到了结婚亢奋期。
连余藻都刷到好几个条上班的老板吐槽,一堆抱怨里猛男老板蹦€€走路画风清奇, 结合新婚和做家居的, 很容易定位到哪一位。
和孟煦洲相反, 余藻的品牌店开业日期选在结婚后第二周,搬了和暂停营业的舅舅一家也来帮忙。
余羽航还不忘凑到表哥身边反馈:“哥, 你都不知道, 大船哥送的房子好大, 我妈成天抱怨打扫麻烦死了。”
余羽航之前拜托贺饮是想着租房, 问题兜兜转转落到孟煦洲这边,从租房直接变新房。
余藻倒是不意外,孟煦洲一向这样。
之前余藻说要买店铺, 某人表面支持, 背地先下手,后期流程完成了房东文学。
初恋货不对板,不仅高兴了会忘记自己是威猛系, 经常被员工拍到下班脚步起飞的live图也就算了,还很爱吃醋。
不仅贺饮已经成为醋海常驻,连家里的小鹅都不放过。
余藻看了眼准备得差不多的门店,笑也无奈,“他难道没有请保洁?”
“请了, ”余羽航感叹一句,“你也知道我妈什么个性,不喜欢别人来打扫的。”
余藻:“那我买个扫地机器人。”
“别, ”余羽航手指扣着前台的桌面,“大船哥能买的都买了, 都是顶配,别说我妈吓到了,我也吓到了。”
表妹路过,不忘冷嘲热讽:“你还说你会用,看了说明书都不会。”
兄妹吵架,余藻看得笑眯眯的。
舅舅在门店的烘焙室,这时黄琴过来,问余藻:“小藻,煦洲那边送来的衣服我和你舅舅都试穿了,可以的。”
黄琴也没参加过高规格的婚礼,更没有想到还是参加侄子的,一想到现场那么多人她也慌。
如果不是这个日子太重要,她也是能不去就不去的。
余藻点头,“那我和煦洲说一下。”
他拿起手机,黄琴又问:“不用,我和他说过了,他说后天早晨有人开车来接我们。”
“还要化妆什么的,搞得这么隆重。”
余藻这边亲戚也不算多,孟煦洲把能请的都请了,似乎明白黄琴的紧张,特地给长辈安排了这方面的工作,转移了黄琴的注意力。
亲戚们明天抵达A市的酒店,后天会和舅舅一家一起出发。
余藻笑了笑:“您不要紧张,上台发言的环节都取消了。”
黄琴看了眼玻璃窗那边的男人,也有些感慨:“还是你舅舅好。”
本来余藻是要亲自做蛋糕的,舅舅得知后揽走了这个工作,余藻也没有阻止,现在门店还没有正式开业,烘焙室已经投入使用,舅舅还在试着新的裱花方法。
余藻:“舅舅还不让我知道。”
黄琴:“好不容易看你长大,也结婚,他幸福着呢。”
提到这事,黄琴还是留了个心眼,“你爸不会来吧?我那边的熟人说他最近都没上班呢,不知道去哪了。”
余藻没告诉黄琴自己见过父亲,摇头说:“不用管他。”
黄琴也没有多说,继续忙活去了,余藻点开和孟煦洲的聊天框,问:“去哪里了?”
马上就要到婚礼当天了,孟煦洲比余藻这个有新店要开的还忙。
余藻隐约知道他在忙什么,但孟煦洲不说,他也不问。
孟煦洲是个有分寸的人,还很正直,余藻很难想象他会彻底和他父亲那边决裂。
上次孟€€过来,也透露出孟家爷爷奶奶施压孟煦洲的消息。
余藻想过最后的结果,要么是孟潮东像从前那样被送出国。
反正无论如何,他和孟煦洲在一起,如今生活往前走,也不用害怕失去了。
今天是工作日,余藻明明知道孟煦洲工作,这句话问得很刻意。
孟煦洲的确不在公司,也没有去总部的例行会议,他在一个头发星白的男人面前点开余藻的语音。
听见余藻的声音,男人一个激灵,腿抖得更明显了。
这是某个茶庄的包厢,对方本来今天也在余藻的门店附近徘徊,因为差点被黄琴看到,掉头的时候就被人盖头抓上车了,再见光人已经坐到了……
余藻结婚对象的面前。
“郑飞先生,我的提议您能接受吗?”
边上都是个个肌肉明显的西装保镖,坐在郑飞面前,把他这么不客气带来的男人比保镖更有气势。
郑飞之前还训斥余藻丢人,找了个男的谈恋爱这么多年,还能被人甩了。
没想到余藻还能找到前男友的哥哥结婚。
他当然见过孟潮东,不用孟煦洲介绍,一看孟煦洲就认出两个人是兄弟了,也分辨得出哪个更优秀一些。
男人早就没了当年的风光,之前余藻就很惊讶,没想到多年没见的父亲落魄成这样。
郑飞在椅子上,捧着茶杯的手都在抖,“我是余藻的爸爸,你不能这么对我。”
孟煦洲不为所动,反问道:“那你收孟潮东钱的时候有考虑余藻是你的儿子吗?”
他伸手,站在一边的秘书递过来一份文件。
和合作商谈完合作后直奔这边来的孟煦洲不算来势汹汹,却充满山雨欲来的压迫。
郑飞之前做投资也算混得不错,像孟煦洲这个岁数能有这样气势的极为少见。
“他又考虑过?我是他爸爸,我有困难,他居然还拉黑我。”
郑飞心虚,却不承认自己的行径。
站在一边的秘书心想:余先生也是倒霉。
没见过能和前男友狼狈为奸的老爹的,这是明摆着卖儿子求财了。
秘书知道事情的始末,上次餐厅余藻和孟潮东的冲突后孟煦洲就着手了,只是和律师谈了多次,都不满预测的结果。
每次谈完室内寂静,秘书送走律师都不敢再回头进去。
孟煦洲的反应似乎不是想把孟潮东送进去,更希望孟潮东彻底消失。
孟潮东就更不是东西了,他居然买通余藻的生父,让余藻新婚死在车下。
外面天气热,室内拉上了遮光帘,正好隐去了孟煦洲的一半神情。
他看向郑飞的眼神冰冷,过慢的语速似乎比室内的冷气还€€人,“所以你就要你儿子死?”
郑飞嘴硬又怂,似乎握着自己是余藻生父的令牌,梗着脖子说:“我没让他死,追个尾也算完成任务,孟潮东给的那么多,就算没有尾款,也够我儿子读书了。”
孟煦洲笑了一声,“余藻不也是你儿子?”
不说秘书,现场跟着孟煦洲的保镖都觉得好笑。
为了一个儿子的前途,牺牲掉另一个儿子。
郑飞无话可说。
孟煦洲翻着郑飞的资料,“孟潮东说一共给你一千万,你名下的债务就有八百多万,房贷还剩四百万。”
孟煦洲之前只知道郑飞再婚后有个比余藻小不了多少的儿子,现在才发现他还有个二胎。
“大儿子还有车贷,小儿子又喜欢挥霍,”孟煦洲点了点纸页,“这零零总总算上,一千万也不够吧?”
郑飞:“他已经给了我五十万定金,许诺……”
他也知道孟家的底细,即便现在大权在握的是孟煦洲,孟潮东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孟煦洲放在桌上的手机又震动,男人示意郑飞闭嘴。
他点开余藻发来的新消息,“哥哥,你晚上回家吃饭吗?”
青年声音潺潺似水,孟煦洲都能想到他说话的模样,回道:“回家的。”
这三个字和刚才的语气浑然不同,郑飞脸色更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