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来的夫郎哭唧唧 第44章

他吃爽了,忘记了刚才的不快,也忘记了要吃油饼,拉着白竹豪气干云地道:“走,小哥,想要什么,让娘买。”

白竹兴致缺缺,无精打采地背着竹篓跟在胡秋月后面慢慢逛着。

胡秋月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不好得挑明了说,只得悄悄地多心疼一下白竹。

她带着两小只去布铺买了两尺鞋面准备四个人一人做一双鞋子,买了三尺细布想给宴宴做两件短裤,又买了几袋粗盐,辣椒面等调料,最后还剩八个铜板,笑道:“想吃什么?还可以买点吃的。”

宴宴中午吃得快吐了,肚里撑得疼,嘴里想吃,肚里装不下。白竹挂念张鸣曦,更是毫无胃口,啥都不想吃。

胡秋月想了一下,把八个铜板一分,一人塞了四个,笑道:“刚才说了要把铜板用完,既然你们不想吃东西,干脆分给你们,想要什么自己买去。”

宴宴捏着铜板,笑得见牙不见眼,一路上挽着胡秋月,直吹彩虹屁,夸他娘是世上最好的娘。

白竹拿着铜板,想了一下,对胡秋月道:“娘,我想买一点布头和绣线,给鸣曦做一个钱袋。”

胡秋月见他心心念念的都是张鸣曦,既高兴又欣慰,带着他往首饰铺子去了。

白竹把四个铜板花完了,布头不值钱,两个铜板卖了好几块,又花了两个铜板买了几种不同颜色的绣线。

胡秋月冷眼望着宴宴,宴宴装痴卖傻,对着伙计问东问西,一个劲的嫌贵,四个铜板捏得紧紧的,一个都舍不得花。

胡秋月气笑了,骂道:“没见过你这么懒的小哥儿!你不会也买一点,跟着你小哥学学针线活?”

宴宴瘪了一下嘴,不情不愿的买了一个铜板的布头,正想挑绣线时,白竹凑近他悄悄地说道:“绣线就不买了,我这里多着呢,用完了再说。”

宴宴一听,立刻收起铜板,连连点头,又怕娘骂他,小声对白竹道:“做针线有什么意思?还有三个铜板,我留着买东西给我们两个吃。”

俩人相视一笑,就这么愉快的说定了。

回到家,时间还早,宴宴把背篓往地上一丢,冲进灶屋看兔肉。焖了一天,兔肉早就炖软烂了。

他中午吃得饱,现在还不饿,用锅铲戳着兔肉笑道:“好香的兔肉,可惜吃不下。”

胡秋月怕吃不完放坏了可惜,盛了两大碗,让俩人送了一碗给李立维家,送了一碗给三婶家,剩下一大碗,自己留着吃。

三人接连忙了两天,把剩下的咸菜送去镇上,又买了萝卜白菜腌了两大缸。

这次卖了咸菜,菌子和茶叶,胡秋月手上攒了一两五钱银子,她留了五钱家用,还了一两银子的债。

这几天下雨,不好上山,地里没啥活,胡秋月领着两小只在家做针线。

她在做鞋底,白竹和宴宴把前几天沤好晒干的几大团麻线拿出来,准备理好了做麻线鞋穿。

在白家,他没有布鞋穿,一年四季除了打赤脚,都是穿麻线鞋,夏天用细麻绳,冬天用粗麻绳,他相当熟练,做得又快又好。

第78章 蛋黄

宴宴不会做鞋,坐在边上帮他搓麻绳。

白竹一边织,一边耐心的教他:“鞋底要用八股麻线搓绳,织出来的鞋底厚实,不硌脚,还耐穿。鞋面不需要那么厚,用四股麻线搓麻绳就足够了。”

俩人边干边说,倒也热闹。白竹先给他们三个织了三双鞋底,又拿了一根麻绳开始织鞋底。

宴宴见他这鞋底织得大,故意问道:“这是谁的,怎么这么大?”

白竹低声道:“给你哥织一双,等他回来了穿。”

宴宴笑道:“你对我哥可真好,做什么都忘不了他。”

白竹没有答话,半晌才微微叹了口气。

胡秋月坐在旁边,把袼褙剪成鞋底的样子,往上面一层一层地填着破布片,做成鞋底,听见白竹的叹气声,心里一酸。

她自己以前经常过着夫妻分离的生活,感同身受,非常理解白竹。

正因为理解,就不想让白竹难过。她想了想,笑道:“宴宴,你不是想要舅舅家的小狗吗?我们明天去捉一只来养,好不好?”

“好,好!你不说我还忘了。”宴宴拍手笑道。

“小竹也去,明天我们早去早回。”胡秋月望着白竹笑道。

白竹的注意力果然被她拉跑,跟着宴宴说起了小狗。

第二天,白竹一大早起来,脸洗得干干净净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一个沉甸甸的大发髻上簪着张鸣曦送给他的木簪。换上了成亲那天穿的,宴宴江湖救急给他的那套月白色的细布衣服,脚上穿着昨天做的新麻绳鞋。

那套衣服他才穿了一次,后来天天要干活,他怕弄脏了,舍不得穿。

今天再次穿上,从头到脚,齐齐整整,一身乳白透着淡淡的绿色,整个人有如一棵青青翠竹,挺拔俊俏。

胡秋月上下打量了一下,笑道:“才一个月的时间,小竹长高了呢。之前这衣服穿着刚刚好,现在看来有点小了。”

白竹扯着衣服下摆往下拉,自己低下头左顾右盼,真的长高了,脚脖子和手腕露出了细细的一截,腰部也是刚刚能遮住。

他们到舅舅家时,白竹作为新夫郎第一次上门,受到了舅舅舅娘的热情招待。

舅娘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午饭不但用腊肉炒了一碗白菜,还蒸了一碗鸡蛋羹,一再地夹腊肉,舀鸡蛋羹给白竹吃。

白竹虽然胆小,但跟着胡秋月这么久了,学到了很多人情世故。

他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笑容,嘴里喊着舅舅舅娘,比宴宴还叫得还亲热。

吃过饭,两个娘在屋里坐着聊天,白竹坐在院子里,看见母狗领着几只小狗在院子里追一只破竹筒玩,小狗奶声奶气的汪汪叫着,跑得小肚子上的肉直颤。

突然一只黄色的小奶狗被其他的小狗绊了一跤,打了个滚,肚皮朝上,奶声奶气的汪汪着,拼命划动着四肢,半天翻不过来。

白竹一见,忙跑去想抱起小奶狗,母狗见有人来,警惕地望着他,四肢绷紧,随时要扑过来的样子。

舅舅刚好从堂屋出来,忙拦住了白竹,笑道:“狗子最聪明了,认主,对主人忠心耿耿。但是,母狗护崽,你不要过去,小心它来咬你。”

他教给他一些养狗的知识,比如,经常给它洗澡就不会长跳蚤,给它做点简陋的玩具,它能从早玩到晚……

白竹认真的听着,暗暗记在心里。眼睛就没离开过那只黄色的小萌狗。

舅舅见状笑道:“喜欢就抓去,好好养着,几个月就长成了半大崽子,能看家护院了。”

白竹连连点头,他觉得那只小黄狗好可爱,好想抱抱。

在他的要求下,胡秋月果然就要了那只小黄狗,她很会做人,硬是给了一百文钱。

一只小狗崽要不了那么多钱的,因为白竹第一次上门,也是给白竹长脸的意思。

小狗肉乎乎的,刚离了娘很不习惯,天天细声细气的叫着,离不了人,跟着人脚后跟跑,白竹爱不释手,一有空就抱,注意力被这只小狗占满了,连张鸣曦都很少想起了。

舅舅说了,小狗会长跳蚤,要经常给他洗澡,身上干干净净的就不长跳蚤。

白竹几乎天天中午都给小狗洗澡,还专门准备了一个破梳子给它梳毛。胡秋月笑他:“小狗天天洗澡,天天梳毛,人都没有它干净。”

宴宴在一边听见,笑道:“给它取个名吧,省得天天小狗小狗的叫。”

取名白竹可不会,他用皂角搓着小狗的肚皮,轻声道:“我可不会取名,你自己的小狗,你自己取。”

宴宴失笑:“什么叫我自己的小狗?这小狗抱回来后,除了吃饭睡觉,什么时候不是跟着你的?一般取名按毛发的颜色来取,它一身黄毛,要不叫小黄吧!”

白竹嫌小黄不好听,盯着小狗看了一会儿,试探着道:“你看它毛发这么黄,跟蛋黄一个色,要不叫蛋黄吧!”

宴宴一把捞起小狗,大笑:“好,就叫蛋黄,这个名字好听。蛋黄!”

蛋黄奶声奶气的对着他“汪”了一声,宴宴乐得大叫:“你看,你看,它答应了,它居然知道自己叫蛋黄呢。”

他一个劲的叫蛋黄,蛋黄很给面子,一声声的“汪汪”着,一人一狗玩得不亦乐乎。

天天逗着狗,日子充实,时间就过得快,白竹不再天天记挂着张鸣曦,脸上的笑容也多起来了。

这几天在家纳鞋底做鞋子,没有上山捡菌子,咸菜也没有做好,不能卖,没有进项。

好在家里有吃有喝的,白竹和宴宴倒是不操心,只胡秋月心里着急。

白竹坐在院子阴凉处纳张鸣曦的鞋底,只剩下鞋跟的一小块地方就要纳好了。

蛋黄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爬上他的脚背,脑袋一歪,就睡在他脚背上。

白竹故意把脚一缩,蛋黄身子一歪,就要掉下来了,它哼哼唧唧的往上爬了一点,两只前爪紧紧抱着他的脚脖子,抬起头,圆溜溜的黑眼睛望着白竹,可爱极了。

白竹笑出了声,俯下身子摸了摸蛋黄的头,笑骂道:“调皮鬼,这么大的院子不要你睡吗?非要睡我脚上。”

胡秋月提着猪食桶出来喂猪,见状笑道:“谁让你惯它?天天除了抱还是抱,小狗聪明的很,知道谁对它好。”

第 79章 赶集

白竹干脆放下鞋底,抱起蛋黄,逗它玩。

胡秋月喂好猪,提着空桶过来坐在白竹旁边,商量着道:“几天没卖东西了,没有进项。我这几天仔细想了想,还是要动起来,不然家里的债什么时候还得清啊,也不能全靠鸣曦。”

白竹抱着蛋黄,把它的头按在怀里,不让它乱动。

听到胡秋月的话,他抬起头,好看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她,诚恳的道:“娘,你说要干什么?我都听你的。”

只要能给张鸣曦减轻负担,干点活算什么?哪怕让他上刀山下火海呢!

胡秋月思忖着道:“之前你说我卤的猪脚好吃,让我卤着去卖,我怕没人要,白浪费钱。加上鸣曦不在家,就一直拖着。后天是集日,我想明天去买半个猪头,一副猪脚回来卤了,看看后天能不能卖出去。”

镇上逢九赶集,一个月三个集日,十里八乡的人都去赶集,买东西的,卖东西的,人多得很,十分热闹。

白竹眼睛亮亮的望着胡秋月:“好啊,娘,你卤的东西那么好吃,一定会卖的出去的,只怕不够卖呢!”

胡秋月一笑:“你这孩子就会说好听话。可我还是担心,万一……,浪费几十文钱呢,多可惜!”

白竹想了想,想说实在卖不出去就留着自己吃,可他不是宴宴,不敢说这种丧气话。

这时他多么希望宴宴能在身边啊,这种丧气话他张鸣宴可是张嘴就来的,娘听了也不生气。

可宴宴跑出去玩,还没回来,指望不上。

他只得安慰道:“娘,别担心,你看之前担心咸菜卖不出去,可是真的去卖了,还供不应求呢!说不定我们的卤肉也是这样的呢!你明天去买猪头猪脚回来卤,后天我们一起去买。”

胡秋月思前想后,觉得不动手,一点进项也没有,动手吧,可能失败,也可能成功。

万一失败了,就留着自己吃,也算是改善伙食,万一成功了,就多了一个进项,最后她终于下定决心要试试。

第二天,胡秋月吃了早饭,背着背篓去镇上了。

白竹和宴宴在家打猪草煮猪食,想着明天一天不在家,没时间煮猪食,俩人打了好几箩猪草,够猪吃好几天了。

胡秋月到底胆小,怕卖不出去白浪费钱,只买了一个猪头,四只猪脚,连香料一起花了一百一十文钱。

生怕做得不好吃卖不掉,胡秋月使出了浑身解数,料也下得足。

猪头猪脚在料汁里闷了一夜,早上起来一看,颜色红中透亮,油汪汪,香喷喷的,非常诱人。

宴宴伸手就想去捡一块吃,被胡秋月一巴掌拍回去了。

宴宴讪讪的笑道:“娘,你真厉害,这次卤的比上次还好,颜色好看,闻着更香,味道肯定更好。我若是不抓紧吃一块,等一下卖光了就吃不着了。”

白竹见他不说丧气话,净是甜言蜜语,心里很是佩服,望着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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