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来的夫郎哭唧唧 第59章

宴宴抱着衣服进去,上床睡了。

张鸣曦进了卧房,白竹正站在床前理他的衣服。桌上点着煤油灯,微风从窗户吹进来,灯焰轻轻摇曳,把他的影子映在墙上,一会儿拉长,一会儿缩短。

他望着白竹纤瘦的背影,喉头一紧,轻声喊道:“竹子!”

白竹闻言猛回头,看见他火辣辣的目光正盯着自己,羞红了脸,低头小声说:“你的换洗衣服在这里。我看你脚上的布鞋破得不行了,脱下来我明天洗干净了,补好了再穿。这是一双新布鞋,你洗了澡穿。这是一双麻线鞋,你白天穿着干活。”

张鸣曦只听见黄鹂鸟一样清脆的声音一阵叽叽喳喳,根本没听清他说什么,凑近了就想抱他。

白竹侧身躲了一下,小声道:“你快洗澡,我出去了。”

说着,就想往外走,张鸣曦身子一晃,高大的身躯堵着他,不让他出去。

白竹羞红了脸,着急地小声道:“娘还在外面呢!”

张鸣曦才不管娘在不在外面呢,反正已经成亲了,反正是抱自己的夫郎,娘才不管两口子房里的事情呢。

但他见自己身上脏兮兮的,白竹已经洗得干干净净的,不愿意抱脏了他。

他后退半步,伸出一只手,抬起白竹的下巴,低头在他唇上轻轻一吻,轻笑道:“等一下收拾你!”

第 109章 青青翠竹随风舞

他滚热的气息扑在白竹脸上,白竹心慌得站不住,觉得唇上又酥又麻,不敢在卧房里待,一弯腰从他腋下跑出去了。

秋月舀了水,关了门,也在洗澡。院子里没有人,静悄悄的,只余一院子柔和的月光。

白竹揉揉滚热的脸,摸摸滚烫的嘴唇,痴痴傻傻的在院子里站着,好像不知道自己要干嘛 。

突然看见张鸣曦的行李还躺在地上,他跑进灶屋拿了一个篮子,把包袱打开,也不管是干净的还是脏的,把里面的衣服一件件拿出来,抖开放在篮子里,准备明天全部洗干净了再收拾。

一阵微风轻轻拂过,院外的大叶子树被风吹得“哗啦啦”的响,好像在唱着动人的歌谣。

月亮温柔地注视着他,毫不吝啬的给院子里铺上一地光华,用柔和的月光给这个嘴角噙笑,神采飞扬的小夫郎照明。

“竹子!”白竹正低头收拾,听见张鸣曦在小声喊他,他抬头一看,张鸣曦把房门打开了一条缝,在门缝里冲他招手。

他脸上一热,把篮子放在屋檐下,关上灶屋门,准备进去睡觉。

张鸣曦见他朝卧房走来,身子一闪,躲到门背后。

白竹以为他已经上床了,转身关上房门,却被人从后面一把抱住。

白竹心如擂鼓,脸上发烫。反正房中没有外人,他没有避让,身子软绵绵的靠在身后人的怀里。

“竹子!”张鸣曦紧紧的抱着他,低头向他颈后吻去。

白竹觉得张鸣曦呼出的气里有高度白酒,不然为什么自己只不过是吸了几口他喘出的气息,就醉了呢?

他醉得站不住,生怕自己会滑到地上,只得紧紧贴着张鸣曦的胸膛。

他又觉得自己不是醉了,而是病了。不然怎么身子滚烫,像打摆子似的一阵阵颤栗不止呢?

他觉得自己病得不轻,大概张鸣曦就是治病的良药。

而张鸣曦这轻轻的亲吻简直就是力所不及,不但不能救他,反而让自己病得更厉害。

内心的焦渴让他微微仰起头,露出细腻光洁的脖子。

张鸣曦果然懂他,双手紧紧勒着他的细腰,低头往他……

白竹觉得自己的腰都快被勒断了。

白竹今天的举动是破天荒的勇敢了。他一向是胆小羞怯的,在房里更是一向唯恐避之不及,对张鸣曦是敬而远之。要让他主动去亲张鸣曦,不说他敢不敢,只怕先羞死了。

今天他没有推开张鸣曦,没有故意躲避,已经是非常大的进步了。

并不是白竹突然开窍,而是因为俩人刚刚成亲,就分开了一个多月,他在家牵肠挂肚,望眼欲穿,相思成灾,煎熬得快受不了。

特别是最近这半个月,游人久候不至,他在家望穿秋水,日夜忧心,不知不觉把对张鸣曦的感情发酵变醇。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只觉得靠张鸣曦近一点,贴着他火热的胸膛,听着他粗重的呼吸,感受着他滚烫的嘴唇的触碰,心里踏实舒爽。

张鸣曦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他翻得面朝着自己,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按着他的后脑勺朝着自己。

张鸣曦低头含着白竹的嘴唇用力亲吻,双脚一蹬,新布鞋被甩出老远。

白竹依然紧张,可是身子早就化成了水,除非结冰,否则是僵硬不起来的,是没有力气推开他的。

可这时床上热气腾腾,水都要烧开了,怎么能结得了冰呢?

夏夜暑热,窗户没关,白竹恍恍惚惚看见窗外不远处的一株翠竹,亭亭玉立。

一阵微风拂来,翠竹欢快地抖动着枝条和竹叶,伴着微风曼妙起舞。

慢慢地,风力越来越大,越来越猛烈,翠竹大有不胜之态,被猛烈的风吹得摇摆不止,慢慢弯下腰,低下头,刚刚还欢快跳舞的枝条也紧紧缩成一团。

翠竹身子越压越弯,头越压越低,竹竿都快被对折了。

白竹很怕这株可怜的翠竹会被狂风压断,他抿唇咬紧牙槽骨,瞪大眼睛,紧张地望着。

却见那翠竹韧性极好,哪怕竹竿快弯到地上了,依然压不垮,打不死。

翠竹在风中瑟瑟发抖,却依然傲立,在狂风的间隙里寻找反抗之机。

一阵风过,翠竹奋力反弹,猛然一下子站直身子。

翠竹似乎是很满意自己取得的胜利,在风中一阵颤抖,抖去了枯枝败叶,傲然挺立,刚刚垂下去的枝条随风轻摆,惬意又得意。

那风却不愿离去,依然轻轻地不知疲倦地吹拂着,终于,翠竹温柔地舞动着柔软的枝条,和夏夜的凉风互缠互绕,相依相偎,缠缠绵绵地共舞……

白竹生怕翠竹被狂风吹倒,十分紧张,这时跟着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大汗淋漓,浑身都湿透了……

这一夜,俩人久别重逢,说不清的柔情,道不完的蜜意,四十多天的相思,一个多月的牵挂尽在这一夜倾诉……

张鸣曦搂着日思夜想的夫郎,一腔柔情似水流,一声声低叫着“竹竹”,竟夜不息……

白竹累极了,浑身酸软无力,连手指头都不想动。

张鸣曦侧身把他搂到怀里,拉过他的手环在自己腰上。

俩人虽然很累,但都不想睡觉,张鸣曦凑过来,啄了啄他嫩红的嘴唇,柔声笑道:“竹竹,你今天……”

白竹大羞,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巴,不准他再说。

张鸣曦拉着他的手,轻轻的吻了一下他的手心,白竹像被火燎了似的,猛的把手缩了回去。

张鸣曦知道他害羞,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那笑声闷在胸腔里,胸腔一阵震动,把白竹的脸都震红了。

张鸣曦今天吃得肚饱心足,十分地心满意足。

他不再逗白竹,一手伸到他颈下让他枕着,一手搂着他的腰,白竹婴儿似的软绵绵的缩在他怀里。

俩人身子虽然疲累,脑子却十分兴奋,搂抱着絮絮叨叨的叙说着别后的事情。

张鸣曦问了他不在家的时候,家里好不好,白竹闭着眼睛,软绵绵的“嗯嗯”着,直到沉睡。

第 110章 我好想你

张鸣曦低笑了一声,低声跟他说着路上的一些新奇的见闻。

他像突然想起来似的,轻笑道:“这次出去苦点累点都不算什么,就是想你想得真难熬,差点发疯!天天盼着能早点回来,却又拖着回不了……,不过,这一切也算值了。除了给娘的四十两,我这里还有五两整银,一两多碎银,还有一百多个铜板。”

白竹一听,猛地睁大眼睛,惊喜地问道:“呀,你可真厉害,赚了这么多啊!”

张鸣曦亲了亲他的发顶,宠溺的笑道:“都是你带来的好运气!不然,没有本钱,拿什么去备货?以前和姐夫一起去了好几次,因为本钱少,备的货少,脚都跑断了,累死累活的却没挣到什么钱。哪像这次?一下子就挣够了还债的钱。”

说到这里,他语气里是压抑不住的兴奋:“这次终于能把欠债还完了。唉,无债一身轻,总算是过上了不背债的舒心日子!接下来,我想买几亩肥田,盖几间青砖大瓦房……。不过,银子还是不够 ,慢慢攒吧。明天把整银收起来,碎银留着散花,铜板给你,想买什么,自己就去买……”

张鸣曦捏着白竹的手,掰着他的手指头把自己的打算一样样说给他听:“盖了新房子,我们就不用住这破茅草屋了,下雨下雪的也不用担心会垮。再买些棉花布匹,给家里做几床厚棉被,给你做几身厚棉衣棉鞋,冬天穿,热乎。”

白竹痴了,张鸣曦的打算里处处都有他。他不知不觉已经走进张鸣曦的未来里了。

他心里前所未有的满足,身心松弛,嘴角上扬,偎在张鸣曦的怀里朦胧睡去,突然像说梦话似的呓语:“你以后不要再去走货了,就在家里种地,卖咸菜。你不在家,我好想你……”

伴着他细细的鼻息,最后一句话几乎低不可闻,可张鸣曦却清清楚楚的听见了。

他心中发酸,一时也痴了,依白竹胆小内敛的性子,如果是清醒状态,是绝对不会说出这么露骨的话的。

唯其在梦中,才敢剖白自己的内心。

唯其在梦中,才能毫无戒备的卸去伪装,那样的真实感人!

这样简单直白的一句话却把张鸣曦的内心击麻了!

他呆呆的望着白竹,觉得自己好像怎么爱他都爱不够似的。

他凑过去轻轻地啄了一下白竹的红唇,心里又酸又软。

白竹累瘫了,已经鼻息沉沉的睡着了,张鸣曦到底不忍心打扰他,抱着他,终于沉沉睡去。

虽然闹腾了大半夜,但张鸣曦记挂着要早起割麦,还是一大早就醒了

夏天天亮得早,他们贪凉,没有关窗户。晨曦从窗户里射进来,卧房里一片温馨宁静。

张鸣曦轻轻地坐起来,见白竹把薄被搭在腰间,面朝着他侧躺着,睡得很沉。

他眉目舒展,细嫩的脸上一片潮红,隐含笑意,红润的嘴唇微张,娇憨可爱。

张鸣曦喉头一紧,低头想去亲他。

凑近了,就看见白竹的脖子上,锁骨上,胸前,到处是伤痕,简直惨不忍睹!

他一阵心疼,暗悔自己鲁莽。生怕弄醒了他,不敢再亲,拉了薄被轻轻搭在他身上。

他动作很轻地起床穿衣服,却见昨晚的新布鞋东被扔得东一只西一只的,门边一只脸朝上,桌底一只背朝上。

所幸床边整整齐齐的摆放了一双新麻线鞋,他想起了昨晚白竹告诉他,白天干活就穿麻线鞋。

他嘴角噙笑,弓腰穿上了新麻线鞋,轻便合脚,穿着走路就像他此时的心情一样轻快。

他把新布鞋捡起来,掸掸灰,并排放在床前,这是他夫郎一针一线给他做的,他得好好爱惜。

他轻轻关上房门走到院子里,拿了镰刀准备去割麦。

胡秋月听到动静,在床上坐起来冲着门外喊道:“鸣曦,起这么早是去割麦吗?”

张鸣曦怕说话的声音太大吵醒了白竹,走到门前低声说:“娘,我趁早上凉快去割麦,你们再睡一会。竹子……,你不要喊他,让他也多睡一会。”

胡秋月还有什么不懂的,笑道:“知道了,昨天李立维父子帮忙割了一天,剩下的不多了,你慢慢来,不要累着自己了。”

张鸣曦“嗯”了一声道:“早上凉快,我多干一会儿,中午太热,就不出去了,你早饭做晚一些。”

胡秋月心想:再三叮嘱早饭做晚一点,不就是想让小竹多睡一会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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