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来的夫郎哭唧唧 第67章

媳妇夫郎做不了挑麦个子的重活,但像割谷子,插秧的活计都要做的。

张鸣曦忙着下田,顾不上多说,略带警告的道:“说了不用。插秧累人的很,一天下来,腰疼得直不起来。你和宴宴在家做饭。”

胡秋月听见了小两口的争执,挽着裤腿过来,温言道:“小竹,你不要去了。这么多人吃饭,宴宴一个人忙不过来,你在家做饭吧!”

白竹这才同意了,眼睁睁地望着他们走远,半天回不过神来。

白竹钻进了牛角尖,沉浸在自己想象的世界里惶恐不安,每天被自己假象的情敌打击得神经兮兮。

张鸣曦的一个小动作被他无限放大,不管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都要翻来覆去的琢磨,他是不是生气了,是不是对自己不满意了,自己会不会被他扫地出门?

白竹被想象中的情敌折磨得无精打采,惶惶不可终日。

他为了不被赶出去,每天强打精神,比过去更勤快,比过去更谨小慎微,小心翼翼地讨好着一家人。

他好不容易跟着宴宴学习到的活泼开朗不见了,现在胆怯得很,几乎不说话,每次开口说话,都要先观察张鸣曦的脸色。

张鸣曦脸色好,他才敢小声说话,跟着宴宴笑一下。

如果张鸣曦累了,不太想说话,他就低着头,不敢说话,默默做事。

宴宴年纪小,性格跳脱,虽然天天和白竹在一起,也没发现他心事重重。

在一家人的忙碌中,在白竹的别扭中,秧终于插完了,农忙忙完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这天吃早饭时,胡秋月笑眯眯的说道:“很久没有去你姐姐家了,我想两个宝宝。宴宴,今天去你姐家玩玩吧!”

宴宴当然拍双手赞成了,突然想到自己和娘跑到姐家吃香的喝辣的,把小哥留在家里,有点过意不去,转头问道:“小哥,你去不去?一起去吧!”

还不等白竹答应,胡秋月忙笑道:“我们两个去,小竹今天不去了,这几天累惨了,让他在家好好休息。再说了,你哥在家呢,总要有个人在家做饭。”

笑话,她就是看见白竹这段时间闷闷不乐,心事重重,问他也不说。

而张鸣曦粗线条,啥都没发觉,一问三不知。才想着带宴宴走开,让小两口独自在家,说不定矛盾就解决了呢。

新麦子打完了,晒干收起来了。收成不错,两亩薄田的麦子收了近五百斤。

胡秋月拿了个布口袋,大方的装了十斤新麦,拿了二十个鸡蛋带给两个外孙。

娘和宴宴一走,家里只剩下张鸣曦和白竹俩人,一下子冷清多了。

白竹独自面对张鸣曦,各种不自在,暗暗盼望娘和宴宴快点回来。

谁知吃过午饭后,厚厚的乌云遮住了太阳,一阵狂风吹过,晴了许久的天竟然下起了雨。

张鸣曦站在灶屋门口,望着密密的雨帘子,庆幸地笑道:“幸亏麦子打完,晒干收好了。这雨下的真及时,秧田里正需要水。”

白竹刚刚喂好了猪鸡,在雨落下来前提着空桶跑回来,蛋黄怕雨,也跟着跑到灶屋,卧下了。

张鸣曦望了一眼白竹,笑道:“下雨天干不了什么,不如去睡觉。这段时间太累了,好好歇歇。”

白竹垂头小声道:“你去吧,我要纳鞋底。”

张鸣曦凑过来,嬉笑着道:“不要,一起睡!”

白竹脸一红,他们还没有大白天的在一个床上睡过呢!

白竹摇头,正要说自己不困。张鸣曦不等他说话,拉着他的手摇晃着,撒娇道:“走嘛!一起去,我想抱着你睡。”

白竹心情复杂的望了他一眼,他拒绝不了这样爱撒娇的狼崽子张鸣曦,私心里也希望张鸣曦对自己更依恋一些,更离不开自己一些。

万一他看在自己又乖又听话的份上,会不会不领别人进门呢?

外面雨下的好大,打得大叶子“噼里啪啦”一片响,茅草屋檐下很快成了一道小瀑布。

俩人从屋檐下赶快跑到卧房,还好,身上只溅了几滴水。

张鸣曦笑嘻嘻地,心情很好的样子,进去就把门窗关上了,屋里光线一下子暗下来。

张鸣曦几下子剥掉自己的衣服,钻到床上,拉过薄被盖着肚子,笑眯眯地望着白竹。

白竹望了他一眼,马上别过了头。他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理,对张鸣曦目前对自己的依恋觉出一份甜蜜,可本能的对上床觉出一份畏惧和反感来。

大白天的不干活躺在床上睡觉,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呢!

他磨磨蹭蹭的来在床边,慢慢吞吞的脱着衣服,张鸣曦却等不得了,一把扯过他,笑道:“怎么这么慢,我帮你脱!”

说着,像给蚕剥茧似的,几下子剥掉他的衣服,抱着他一滚,滚到床上。

这大白天的,他,他想干嘛?

白竹羞得忙推开张鸣曦,扯着被子搭到腰上。

张鸣曦伏在他身上,高挺的鼻尖顶着他的脸,故意一下下在他脸上蹭来蹭去。

白竹脸上酥酥麻麻的,怕他有进一步的动作,使劲推开他,往床里一滚,小声道:“别闹了,睡觉吧!等一会儿娘和宴宴该回了。”

第124 章 不要赶我走

张鸣曦轻轻一笑,滚烫的鼻息扑在白竹耳朵上,白竹心尖一颤,不由得面红耳赤。

张鸣曦干脆凑近了一点,搂着白竹的腰,温柔地抚摸着他,含糊地笑道:“下这么大的雨,他们怎么回来?今天应该是在姐家住下了。不要想他们了,我们这就睡觉吧!”

这两天插秧,忙得要命,累得要死,俩人倒在床上就睡,有好多天没亲热了。

这时,白竹被张鸣曦一抱,一摸,一咬,身子就软了。

他微微侧了侧身子,想躺平点。谁知张鸣曦不让他动,高挺的鼻子在他脖子上乱拱。

张鸣曦一改过去的急躁,变得很有耐心,十分温柔。

这一刻白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他对自己无比痛恨,无比厌弃,他觉得自己拒绝不了张鸣曦。

可因着对张鸣曦花样繁多的痛恨,对他可能会有相好的痛恨,可能会领相好的进门的痛恨,他越想心里越冰,越来越绝望,越来越窒息。

身子越烫,心里越冷,他痛苦极了,咬着下唇,抬手捂住了眼睛。

眼睛酸涩,他用手捂着,嘴唇颤抖,他用牙咬着,生怕被张鸣曦看见了指缝里溢出的泪水。

在张鸣曦又一次……时,白竹忍无可忍,轻轻哽咽了一声。

哪知他咬得那么紧的嘴巴里溢出的一声轻哽,张鸣曦偏偏听见了。

张鸣曦一惊,忙停下来,柔声问道:“竹竹,怎么了?是不是弄疼你了?”

这一声“竹竹”,让白竹彻底破防,他鼻子酸得更厉害了,心里又酸又涨,紧紧咬着下唇,不敢出声,怕张鸣曦听出他哭了会不高兴。

见白竹不说话,张鸣曦轻轻让开,搬着他的身子躺平。展眼一看,才发现白竹一只手捂着眼睛,手指湿湿的,鼻尖通红。

他这才意识到不对劲来,以为自己像第一次一样把他弄伤了。

可是不对劲啊,这不是受伤的感觉,明明是……,那他是怎么了?

张鸣曦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没了,心慌慌的一把拉下白竹的手,才发现白竹哭了。

白竹紧闭双眼,眼泪小溪一样从眼角往两边流,枕头都湿了一块,止都止不住。

他眉头紧蹙,鼻尖通红,鼻翼轻轻翕动着,死死的咬着下唇,好像是痛苦极了。

张鸣曦心中一疼,又一慌,着急地问道:“竹竹,怎么了?哪里疼?”

白竹摇头,紧咬着下唇,无声的流泪。

张鸣曦又着急又心疼,见他只流泪,不说话,不由得焦躁起来,语气也严厉起来:“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身上哪里疼,我去请郎中好不好?”

白竹见他生气,又悔又怕,终于绷不住了,重重的哽咽了一下,拖着哭腔道:“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什么?

赶他走?

啥意思?

张鸣曦一头雾水,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幻听了。

他惊讶地问道:“你说什么?谁要赶你走?”

白竹一句话说出口,好像卸下了千斤重担,心里一阵轻松。

倾泻的闸口一开,就止不住了。

他捂着眼睛大哭,哭得身子一抽一抽的,边哭边说道:“你要领人回来都随你,只是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以后多多的干活,不惹你生气,你要怎样就怎样……”

张鸣曦莫名其妙得简直要气笑了,他猛然打断白竹的话:“停!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你说的是啥?什么赶你走?什么领人回来?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什么?

不领人回来?

白竹听出了不对劲,停住哭声,睁开眼睛,吃惊地望着他道:“你不领人回来?”

“我领谁回来?领回来干什么?”

“你在外面没有相好的?”

“什么相好的?谁告诉你我在外面有相好的?”张鸣曦快气死了,无缘无故的被冤枉,换谁也生气。

“那你……,你有没有去逛窑子?”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白竹干脆一咬牙,把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

张鸣曦一听,沉下脸来,不悦地责怪道:“谁告诉你我去逛窑子了?你一天到晚乱七八糟的瞎想些什么?”

谁知,白竹一听这话,不但不生气,反倒高兴起来。

他双手扶着张鸣曦的肩头,定定的望着他,眼睛亮亮的,还汪着两眼泪。

半晌,他扯开嘴角笑了一下,似乎是高兴,又似乎是不好意思,嗫喏道:“那你……,那你现在……”

他觉得有点说不出口,可看着张鸣曦紧蹙的眉头,一脸的不悦,他一紧张,忘了害羞,把盘亘在心头的话脱口而出道:“你现在怎么花样那么多?谁教给你的?”

张鸣曦一愣,紧绷的身子松弛下来,望着白竹一脸紧张,含着眼泪笑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

他翻身躺平,把手搭在眼睛上,好笑地道:“你天天就琢磨这个?难怪娘问了几次,说你心事重重的,问我是不是欺负你了!”

白竹见他似乎是生气了,心里又害怕起来,翻身趴在床上,用手支起上半身,望着张鸣曦,不好意思地支支吾吾道:“我……,我见你这次回来,和以前不一样,花样太多,想着是不是有人教你了,所以……”

“嗯,是有人教我了!”张鸣曦望着帐顶,肯定的道。

“啊?你刚才不是说,外面没人吗?怎么又……”白竹大惊,忍不住叫了起来。

“你急什么?我来告诉你!”张鸣曦侧头望着他,拍拍自己的肩头,嘴角微挑,一脸戏谑。

白竹脸一红,不声不响靠着他躺下来,把头窝在他肩上,静静地听他说。

原来张鸣曦刚成亲时,什么都不懂,鲁莽地把白竹弄伤后,自己也留下了心理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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