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天下有敌 第2章

任盈盈咬着嘴唇,摇了摇头:“我知道,东方叔叔一向待我极好,待教中叔叔伯伯的子女们都很好,论本事,您的确在我爹爹之上,而我爹爹的功夫,他的功夫早就有了反噬的苗子,我是记得的,他体内异种真气发作每每痛不欲生,最终也因此而死。我若为此迁怒东方叔叔,实在对不起您这些年对我视如己出的教诲。”

顾绛十指在琴弦上拂过:“我待你说不上极好,今日的地位是你自己争气得来的,我念着任教主的提拔之情,照顾你的生活,但如今的圣教不是往日的圣教了,不会因为我的一句话,他们就真心实意地敬佩你,顶多面子上过得去,你做得很好。”

任盈盈将他梳理好的头发绾起来戴上玉冠,这些年东方不败身上的变化她也看在眼里,提到父亲,她其实也是愧疚的,人人都说任教主看重东方教主,当初送他《葵花宝典》,但是这部宝典在东方不败的身上,效果却有些妖异了,难怪当年红叶禅师说这部功法十分凶险,三百年无人练成。

她眼看着东方不败的胡子掉了之后不再生长,皮肤越来越白,身体骨骼变得纤瘦,样貌变得柔和,说话的声音也变得阴柔起来,他如今明明有三十多岁了,看起来却像是二十多的年轻公子,且相貌雌雄莫辨,身上的体温也时冷时热,疏远女色,沉迷武学,放权给十大长老,自己只主掌中枢,若非必要,他甚至深居简出,在黑木崖上过起了半隐居的日子。

任盈盈知道,这都是《葵花宝典》对东方不败的改变,这部功法当真诡异,而这些诡异,她爹爹当真不知道吗?在东方叔叔与他正面争夺教中大权时,将此书赠与东方叔叔,是好意吗?

东方叔叔智慧超群,纵然一开始不明白,后来早该明白了,可他依旧待她极好,让她做教中的“圣姑”,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今的日月圣教雄踞一省之地,正道无人敢惹,教中人才济济,那些厌倦名门正派内尔虞我诈的,仰慕教主天下第一威名的,受到教中照顾而感恩图报的,还有寻求日月神教庇护的,太多太多人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聚集于此。

而支撑起这片天地的,只有东方不败,也只有他的偏爱才会让她平安长大,坐到如此尊位,行止中更是有让她成为继任者的意思,否则他们凭什么服从一个小姑娘?就凭她是前任教主的女儿吗?

任盈盈是个温柔聪慧的女孩,她其实并没有多少功名心,教中长老都说她性情更像母亲,顾绛也是真心喜欢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小姑娘,看着任盈盈,他不是没有想过让看守的人不要再给任我行送水,或者干脆自己走一趟给这位前任教主一个痛快,但他终究没有这么做,相反,每次下山他都会往孤山走一趟,见一见这位老上司,和他聊一聊如今的日月神教。

任我行虽然脾气不好,但在这蝇营狗苟的江湖中,却算得上一流人物,胸怀坦荡,武艺超群,城府够深,眼光也好,顾绛当然没有把梅庄四友放在这儿看守他,如今的日月神教也不至于会让人难以自处到情愿躲在这儿隐居。

顾绛寻了一处偏僻的山谷,但风景不错,将任我行封住武功锁在这里,由几个不识字的聋哑人照顾,每天定点来给他送食物和水,他还给对方带了许多闲情杂记看着消遣。

比起原身对他关在西湖水牢中的待遇好上了不知多少,东方不败这样对他自然是为了泄愤,顾绛对他却没什么恨意,投入斗争,想要夺得大权的是东方不败自己,选择练《葵花宝典》的也是东方不败自己,走到今天这一步,不过成王败寇。

所以,若是有一天,任盈盈找到了她的父亲,决定要帮他夺回日月神教大权,对他刀剑相向,也是他自己养虎为患,怨不得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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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一天始终没有到来。

原著中一心救出前任教主的向问天如今安安稳稳地坐在自己光明左使的位置上,并没有去找回任我行的意思,除了被文长老告了几次酗酒外,没什么问题,顾绛也没有挑他的毛病将他赶走,还在多次抵抗正道侵袭的功劳下,将他的位置从右使提到了左使。

当天,向问天看他的眼神颇有些复杂,但他这样的人,心中忠诚的到底还是日月神教本身,面对一个能给神教带来更好前程的教主,他没有试图破坏如今靠东方不败支撑起来的局面,相反,若是有人想杀东方不败,他第一个不答应。

顾绛知道他心里多少有些别扭,所以基本让他帮着盈盈做事,他也的确做得很好。

可没人来找他的麻烦,他却要去找别人的麻烦了。

“你是说,盈盈被少林寺扣下了?”做了十几年的教主,顾绛的威势越发惊人了,纵然知道东方教主怒气并不是冲着自己,鲍长老依旧沁了一身冷汗。

向问天皱着眉,他对这事儿了解得更深一些,只是近两年东方不败越发不问事了,很多事都是交给十大长老和四位堂主来处理,自己闭关修炼常常一闭就是两三个月,之前曲洋长老出事,圣姑不愿打扰教主,又念着他当年教导自己音律的恩情,所以下了黑木崖去探寻始末,不知怎么和那华山派的大弟子令狐冲看对了眼,为了化解令狐冲身上的伤势,带他上了少林,被扣在了寺中。

高座上,顾绛冷笑了一声,以他如今的功力,只是这样情绪波动时散溢出的些许内力波动,就令身边众人震得心血一涌,十几年前,他便是天下第一了,十几年过去,谁都不知道东方不败的武功到了什么样的境界。

众人知道圣姑与其说是前任教主任我行的女儿,不如说是东方不败养大的女儿,这位教主雄才大略,武功智计冠绝天下,这些年为了稳固教内,没有再主动和正道起冲突,但毕竟宿怨早结,小的矛盾依旧不断,只是教主没有理睬那些人罢了。

这一次,少林寺直接惹到了圣姑,那便是惹到了教主,说不得,教主要下黑木崖了。

想到这里,日月神教的众人神色各异,但都掩不住激动,毕竟习武之人,谁不想见到天下第一人出手时的风采!

而且日月神教蓄势多年,一朝出手,定要教那日益喧腾的正道人士胆寒。

顾绛闭了闭眼睛:“本座在这黑木崖上十多年了,没有去惹他们,是他们来招惹的本座。给他们武林正道的弟子治伤,爱治不治,大不了给那些和尚些许报酬,竟然直接扣下了我教中圣姑,看来方证那老和尚是想见见本座了。”

“他既然有这个胆子,本座不妨成全他。”顾绛站起身,身边众人也纷纷站起来,顾绛看向左使向问天,“向左使,那个华山派的令狐冲,是个什么人物?这会儿又在哪?”

向问天笑了笑:“回教主,那令狐冲已经被他师父赶出华山派了,这人与属下见过几面,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他师父岳不群说他偷了师弟家传的《辟邪剑谱》,属下看着不像,而且此人没什么正邪不两立的迂腐念想,曲洋长老能及时叫来兄弟们援手也多亏他,才能回到平定州的据点养伤,大约正是因此大小姐才认得了他。”

“大小姐为他留在了少林,他似乎并不知情,但是如今这个消息已经传开,咱们神教下属的那些门派自发的都聚集了起来,要上少林寺找那些老和尚的麻烦。如果属下猜得不错,那令狐冲这会儿应该也跟着那些人准备上少林了。”

顾绛当然记得笑傲江湖的剧情,只不过东方不败不知道,所以他点了点头:“盈盈愿意这样为他,他若不知好歹,那便不配活在世上了。”

红衣男子语调温和,但所有人都知道,若是这令狐冲辜负了大小姐的心意,教主一定会杀了他。

第3章 初始 3

向问天和令狐冲关系不错,知道他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但他心中也是有所保留的,令狐冲自幼在华山长大,对自己的师门情义深重,而圣教和江湖正道仇深似海,两人之间的隔阂,纵然东方教主可以为了大小姐不去计较,令狐冲却未必能够冲破自身的枷锁。

何况要真说起来,令狐冲还在对他那个青梅竹马的小师妹念念不忘,大小姐虽然不在意,但是恐怕东方教主不能忍受旁人这样待自己的掌上明珠吧。

向问天摸了摸下巴,神色有些复杂,于个人性情上,他是个豪爽男儿,要他来说,无论是岳不群这个伪君子,还是已经爱上别人的岳灵珊,都不值得留恋,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而他们圣教势力远在华山派之上,东方教主文武卓绝也不是岳不群能比的人物,圣姑温柔美丽、聪慧大气,还对令狐冲一心一意,无论怎么看,加入圣教都是最好的选择。

这些年加入圣教的正道人士又不在少数,那五岳剑派内勾心斗角,除了恒山派的尼姑、武当派的道士、少林寺的和尚这些出家人还守着清规戒律,有些底线和气度,旁人皆是一团烂泥,自己人打自己人,尤为可耻,要知道,在日月神教内可是有着“凡诸教众、皆我手足”的铁律,可以因为性情不合而相看两厌,但遇上了外敌,却必须互相援手,但凡坐视不理者,都会为所属据点、分堂口的兄弟追杀至死。

那嵩山派盟主逼得刘正风金盆洗手不足,还要杀他全家,对自己人下此毒手,反倒是曲阳长老为了知音之情前去营救,他将此事视为自己的私事,不愿牵连教众,还是非烟那小丫头见势不对,求令狐冲帮她去高处点燃信号,圣教之人见信而动,将他们都救了出来。

按照惯例,他们也不勉强刘正风加入圣教,只是帮他提供了安全的住处,让他们一家人得以安全隐居,除了曲阳常去探望,也没人去打扰他们。

这泱泱天下,佛非佛,魔非魔,正道人士也坐视无辜之人惨死,魔教反倒更重情义,生死相托。

好一幅人鬼不分的红尘景象。

只不知道,他那令狐兄弟到时候,又该如何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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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冲自己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他作为华山首徒,在华山长大,也已经习惯了名门正派中很多以“侠义”为标准的做事风格,尤其是他师父岳不群有“君子剑”之称,一直是个仁厚君子,即便在五岳联盟中也称得上人格魅力很强,他受师傅师娘影响很大,他本性是个向往自由的洒脱人物,却被规矩层层束缚,师父认为他顽劣不顾大局,总是对他种种责罚,使得他很多时候都只能听从师父的意思,在养育、教导的恩情下做好他的华山派大弟子。

可这一切都崩解了,他在刘正风家中见到了所谓武林正道丑恶的一面,见到了魔教的道义,东方不败身为天下第一人,他有着远超历代魔教教主的格局,对称霸江湖没有兴趣,在曲洋、曲非烟、任盈盈、向问天以及其他日月教的弟子口中,他永远是睿智、强大、心胸宽广的绝世人物。

他在重返少林时,就想过,少林寺将任小姐扣下,会不会惹得这位教主出现,很多人说日月教对恒山派的几位师太一再下手,如今更是日月教中人杀了两位师太,这三位师太明明是在得知日月教下属教众要齐上少林,为了避免争端才先一步到少林劝解的,却死在了少林。

令狐冲想起那日定闲师太的嘱托,颇为头疼,他一个男子如何做那恒山派一群尼姑的掌门?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也不能在嵩山派咄咄逼人的情况下,放着那些失去师长庇护的尼姑们不管,她们都是出家人,向来不掺和权利斗争,却被步步紧逼,放弃门墙,受左冷禅驱使,定闲师太相信他才托付他,他若不管,岂不是失了信理和侠义?

如今他身受重伤,真气紊乱的毛病随时都会爆发要他的性命,盈盈曾说要带他去黑木崖见东方不败,可他到底是华山派出身,纵然做了弃徒,也是因为误会,他心中无一日不想着回到华山,如何能去见魔教教主?也是因此,盈盈才带他到了少林,引起这番动荡。

他心底里知道,盈盈待他这样好,是情,他对盈盈却是七分尊重,三分感激,如今更是受她的大恩,无以为报。

所以,这一次,他说什么也要将盈盈从少林寺中救出来,却没料到,方证方丈早就放盈盈下山去了。

一群三教九流的人物乌泱泱上了少林寺,扰了佛门清净,实在罪过。

而更没有让他料到的是,东方不败真的来了。

和令狐冲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他以为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坐拥天下势力最大的日月教,又是多年后出山,排场一定很大,结果他只带了两个人,除左使向问天,令狐冲此行想要救出的任盈盈也赫然在列。

但此时,无人会去注意他们了,所有人都看着当头而来的红衣男子。

光看样貌,此人俊美至极,墨发长眉,唇红齿白,肤如冷玉,更兼一身气势,虽内敛依旧摄人,但东方不败十多年未下黑木崖,真要算起来应该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此刻看来却依旧丰神俊朗,一根白头发、一条皱纹都没有,顶多三十多岁的样子,倒叫人惊疑不定起来。

“方证大师。”红衣男子慢悠悠地开口打招呼,“多年不见,本座在黑木崖上过自己的日子,大和尚在庙里念自己的经,怎么就惹来这番风波。”

方证大师苦笑一声:“阿弥陀佛,东方教主十多年不见,功力越发深厚,已到容颜不老之境,可叹可敬。只是任大小姐既然已回到教主身边,何必再上少林呢?”

东方不败理了理袖子,他身处武林正道群侠的包围之中,依旧神色淡然,全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惹得一些脾气暴躁的高手神色不忿,又被长辈按下,一时人群中攒动不已,日月教的四人却浑不在意。

“世人都知晓,那令狐冲本是你正道中人,盈盈带他来少林求医,发的是善心,你大和尚将她留在寺中,要她一个妙龄女子青灯古佛一生,她为了救人答应下来,”东方不败并不提任盈盈对令狐冲的感情,只推在善心救济上,却也没什么错,“你拿捏得晚辈心软,却欺本教圣女,不提圣女本就是我日月教的脸面,就说盈盈是本座一手带大,于我亲生无异,这会儿却问本座为何而来。”

“未免,太过矫做了。”

却听人群中一人冷笑道:“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方证大师只是要她念一辈子佛,也太过良善,出家人慈悲为怀,否则就该一剑杀了她!”

东方不败头也没回,只一拂袖,众人眼前一晃,就听一声惨叫,那出言挑衅的青城派掌门余沧海竟被一枚绿叶切进了嘴唇肉中,若是再用几分力,偏上几分,大可割开余沧海的咽喉!

一时间见此情状的人纷纷退避开来,不少刚刚还愤愤不平的江湖客都脸色煞白,靠近余沧海的青城派弟子甚至两腿一软,瘫在了地上。

向问天见到余沧海的惨状,放声大笑起来:“我道是谁,敢在教主面前狂吠,原来是青城派的正人君子,想那福威镖局林家当年于你有救命之恩,每年还赠你青城派一万两白银,你依旧为了人家的家传剑法,害人满门,这样狗都不如的东西也配在我教教主面前开口吗?”

方证连连叹气:“摘叶飞花,皆可为剑,教主的境界高绝,不愧是东方不败。以阁下如今的武功,何必与他们计较呢。”

“本座没有计较,所以只是划了他的嘴,让他不要吵人。若本座和他计较,他这会儿已经是个死人了。”东方不败笑了一声,“若日后他能因此减去些许业障,还得谢谢本座今日的教训。”

还是任盈盈不忍心方证的颜面扫地,开口劝解道:“方证大师是有道高僧,这些日子盈盈在寺内,一直蒙受照料,后来更是暗中放我离开,盈盈心中明白,也感念方证的仁慈,眼下随教主来此,并不是找方丈的麻烦。”

“只是我下山后得知,令狐少侠与江湖上的朋友来寻我,定闲与定逸两位师太要来援助大师,先行一步,盈盈想要先联系教内,让教中兄弟不要因此大动干戈,推迟了一步才赶来,却在路上被嵩山派的人抓住。”任盈盈看向嵩山剑派的众人,“多亏了东方叔叔救我出来。今日盈盈来少林,本是为了阻止这桩祸事,幸而那些人都退去了,并未酿成大祸。”

“阿弥陀佛,任小姐的善心,老衲谢过了。只不过寺中虽没有什么损失,但恒山派的两位师太却殒命于此,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毒手。”

东方不败的目光在众人中扫过:“定闲和定逸,这两位师太出于善心来劝大和尚放手,对盈盈有恩,本座领她们这个情,这江湖上能让本座还存几分敬意的人,除了你大和尚,也就只有恒山派的师太了。就是你大和尚,身为少林主持,也多有城府,比不得恒山三定来得纯粹。”

方证低垂眉眼,道了声“惭愧”。

“本座让盈盈查了她们的伤,致命的在胸口两针,以针驾驭剑气,正面击破,屋内却没有什么打斗痕迹,应是与两位师太相熟之人,两人全无防备,定逸被偷袭得手,当场殒命,定闲的伤偏了几分,与对方过了几招,才伤重不支而死。”东方不败神色颇有些厌倦,“能当面动手不被防备,显然是你们名门正道里相熟的自己人动手,何必又推到我日月神教的头上来。”

左冷禅铁青着脸道:“魔教妖人,不足为信!”

东方不败瞥了他一眼:“左掌门何必如此着急,你的野心天下皆知,且功夫都在掌上,两位师太不会对你没有半点防备,你也没有那个以针驾驭剑气的本事,谁会怀疑到你的头上?”

“呵呵,在下做不到,那阁下一定能做到了。”左冷禅暗讽道。

“本座当然能做到,只不过这也不是本座动的手。”东方不败忽的一笑,他笑容傲慢轻蔑,难掩疏狂,“我东方不败,天下第一,杀两个人还要偷偷摸摸,出手暗算吗?”

一时间全场寂静无声。

虽然正道中人都斥日月教为魔教,称他们的教主为魔教教主,但从他们赞同“东方不败”这个名字就看得出,对这个魔教教主的武功,他们是不得不服气的。

天下除了他,还有谁能这般傲然地说出自己“天下第一”?

任盈盈望着东方不败的背影,抿着嘴角压下笑意,眼睛却扫过在场的所有人,这些江湖人说到底是为了将营救她的教众一网打尽而来,也不知道令狐冲带着他们从哪个密道下山去了,没有了后顾之忧,这些人哪里是教主的对手。

左冷禅身边的费彬突然打破了平静,大喊道:“好一个天下第一!在下倒是想讨教一二!”

向问天冷笑了一声:“向我们教主讨教,只怕你并没有这个面子,也没这个资格,换成左掌门来,还差不多。”

“左掌门二十年前曾败在教主手下,据说你回去之后苦练武功,想要一雪前耻,如今我家教主难得下了黑木崖,你何不自己上前来试一试呢?”向问天生得一张刻薄嘴,在面对他瞧不起的人时还要再阴阳怪气几分,这般嚣狂的人物之所以能在江湖上混到今天,全靠武功卓绝。

还没等左冷禅顶着冻出冰碴子的脸接过话题,费彬就已经抽剑攻向这位光明左使。

“来得好!”向问天混然不惧,大笑着接下了费彬的长剑,两人动起手来。

东方不败却没有在意这场比斗,仿佛早就已经料定了向问天不会吃亏,只看着方证:“本座下山前,本是想要找你好好聊聊的。”

第4章 初始 4

“本座不在乎你们名门正派之间如何勾心斗角,争权夺利,反正与本座无关。但也不是本座就怕了你们,老和尚既然敢扣下盈盈,想必并不惧于日月神教了,这让本座万分好奇,你是有了什么底气。”

红衣男子说话慢条斯理,语调抑扬顿挫,十分优雅悦耳,可说的内容就刺耳了:“可本座见了你,也就是徒长年岁,功力深了,境界没什么长进,怎么?你想以内力硬撼本座不成?”

“惭愧,达摩祖师所传绝学精深玄妙,佛门广大,老衲不过中人之姿,能够窥见门墙已是侥幸,更无心与东方教主争个胜负。”方证摇了摇头,“老衲只是见任姑娘愿意为了救人亲上少林,颇有佛缘罢了,没想到东方教主多年不问世事,竟也为此下山。”

东方不败沉默了片刻,他倒没有继续挤兑方证,而是叹了口气:“罢了,你大和尚虽然心思有些多,但好歹也是善意,最终盈盈在你这儿也没吃什么亏,她亲上少林,以你正道的观念迂腐,少林总要给个说法,这点是你们囿于门第,不得自由。”

令狐冲在暗处松了口气,他十分敬重方证大师,绝不愿见他与东方不败交起手来,两家能够罢斗再好不过。

“既然如此,方证你若能接下本座三招,这件事咱们就翻过去。”

此言一出,任盈盈往后退出有十步的距离,就在她退开的下一刻,浩荡凌厉的剑气便充盈四溢,东方不败并未取出兵器,而是随手捻着几片树叶凝神看向方证。

与费彬交手取胜而回的向问天抱着手臂笑道:“看来咱们教主要动真格的了。”

这江湖上,也只有风清扬和方证配让他全力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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