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天下有敌 第31章

但想到鸠摩智的武功厉害,万一被他寻到三人都在水上,更无处去,阿朱一咬牙,还是决定去王家太湖山庄躲一躲:“那里有舅太太设下的百花奇阵,咱们也不敢惊动表小姐,能有个躲避处就好。”

慕容复不在家时,这两个小姑娘无聊也会和太湖山庄的仆人往来,还有几个交好的丫鬟,王语嫣虽然对慕容家态度疏离,但品性温柔,也不会和两个小丫头计较,所以她们俩倒是慕容家最熟悉太湖山庄的人,此时遇险,也想要去避一避。

阿朱叮嘱道:“段公子,这家虽是咱们公子的亲戚,但他们家只有两个女子,咱们公子是个男人,到底不太好往来,所以不算亲近。你也是个陌生男人,跟咱们过去以后见了严婆婆,就呆在花园里,不要到处走动,以防冒犯到人家。”

段誉自然无有不应,他爱极了这江南的风物,看着芦苇荡、菱角丛,两岸杨柳垂堤,远远见亭台楼阁,精巧雅致,身边是两个江南女子,吴侬软语地说笑,仿若莺啼,只觉得这一趟虽然是被鸠摩智挟持出门,但能游览太湖风光,也很值得。

渐渐小船驶过了杨柳岸,暖风中花香扑面,段誉从船上坐起身,就见一片姹紫嫣红遍染,仿佛烟霞漫卷,恍若人间仙境。

他上得岸来,都顾不上说话,只盯着那些花看,他生于大理,那本是花草繁茂之地,自幼见多了王府花园里精心侍弄的奇花异草,但比起眼前这片花园,就多少落于匠气了。

这里的花每朵都开得极好,且风姿天然,仿佛每一株都生来就扎根此处,偏爱争奇斗艳,最终汇为一景,细看它们的摆放、颜色又各有讲究,深深浅浅互相辉映,春花夏花错落交织,就为了四季都有花看。

而那冷艳的桂树、梅树则不与繁花共处,只倚着墙头石边,望着窗棂门洞,孤芳自赏,不仅得花时,还能得花品,这山庄的主人真是懂花爱花的人。

在燕子坞时段誉因为鸠摩智,没能放心观赏,到了太湖山庄,被这满眼的锦绣看得松了身心,只觉得自己若是不能逃出生天,葬在这万花从中,也是极好,只怕自己死后尸身化为骷髅,反而污了这片景致。

他正在浮想联翩,忽听到一声轻叹,有人开口问道:“阿朱、阿碧,你们神色慌张,是出什么事了?”

只这一声温柔轻语,段誉周身一震,盘桓在花中的心思顿时消散了,连弯下的腰都未曾直起。

阿朱、阿碧并不畏惧此间主人,阿朱清脆地回道:“表小姐,咱们公子爷不在家,家中来了个好吓人的和尚,说要带人烧死在咱们老爷坟前,那和尚的武功好厉害,咱们敌不过,只能逃出来,在百花阵里暂躲一下,等那人离开再回去。”

段誉听了心道,原来这里的主人是慕容公子的表妹,听起来他们家的阵法厉害,但是这位小姐年纪轻轻,若是鸠摩智不肯放弃,追了过来,岂不是给这位姑娘惹祸了?

想到这里,他已不打算留在这仙境一样的地方,准备往别处去。

却听那位表小姐平和道:“我们家虽然和你们家没什么往来,但也不至于对无辜的人见死不救,便是素不相识的人被追着逃命过来,也是要救的,何况是相熟的人,不要呆外面了,反而被凶人看见,进来吧。”

二女连忙谢道:“多谢表小姐!”

阿朱转身来唤段誉:“段公子?段公子?快来谢过王小姐。”

段誉愣了一下,才会过来是在叫自己,匆忙起身过去,他还未抬头便行了一礼,恭敬道:“小生段誉,冒然登门,叨扰了小姐清净,实在失礼。”

对方并没有和他计较这些,而是有些好奇地问:“你刚刚,是看花看入迷了?”

“你也喜欢花?”

段誉起身回话,一眼望去,就见那掩映在花间的女子一身素衣,不施脂粉,也无钗环,立足于蜿蜒小径上,略带稚气的眉眼看着他,神情微微带笑,便胜过这满园妍色。

最重要的是,这女子分明和他那日在石洞中所见的一模一样!原来石洞中的玉像不是凭空雕成,而是真有其人!

段誉顿时眼前发昏,双膝发软,口中直呼:“神仙姐姐?!”说着就要拜见师父,阿朱、阿碧见状都吓了一跳,以为他忽然发了癔症。

反倒是花丛中的少女依旧神态安稳,只是眉梢微微上挑,侧身微微避让,开口问道:“我从未见过公子,怎么公子却像是,见过我?”

第42章 逍遥 12

李青萝虽然从段誉口中知道了,他的武功来自石洞玉像,但对于逍遥派的底细和自己母亲的事,她并未透露,在她看来,逍遥派的事情还是要姑姑做主,加上段誉随后莽牯朱蛤的毒性在内力中流窜发作,引来了保定帝,她就更不好说什么了。

段誉不清楚,王语嫣却知道其中故事,听段誉说什么“石洞”、“玉像”,明白了过来,一边往庄内走,一边解释道:“那难怪了,段公子所见的玉像,乃是我外祖父为外祖母所刻,姥姥和我娘也常说,我生得像极了我外祖母,可惜她老人家已经过世多年了。”

段誉听说那玉像所刻的人已经去世,一时间失魂落魄,王语嫣见他难过至此,惊讶之余,又有些惆怅,她自己从未见过李秋水,也对这个改嫁的外祖母没有什么感情,没想到这素昧平生的书生,倒是因为一尊玉像,对她有些真情在。

她却不知,当年李秋水就是为了这尊玉像和无崖子闹翻,若李秋水本人在此,知道自己的传人又是为这玉像而伤怀,只怕要大为恼火。

至于这玉像所刻的乃是李秋水的小妹,而不是李秋水这件事,天底下也只有顾绛才清楚了,就是无崖子自己都从未想过这种可能,还让虚竹拿着画像去找李秋水学武。

顾绛无心在这些事里搅合,他回到姑苏,心知鸠摩智会仗着武功高强,偷入慕容家的还施水阁,直到武功有成才离开,眼下必然还在燕子坞中,他多年未曾与人动手,如今的江湖除了那还在少林寺扫地的和尚,没有人是他一合之敌,灵鹫宫中也人人武艺不俗,能够解决遇到的事情。

无其想,竟然还有人硬顶着撞到他的手里,不去收拾他一顿,实在说不过去。

鸠摩智在吐蕃已是第一高手,原著中,大轮明王出了雪山后,先在天龙寺撞上段誉,又在少林寺撞上虚竹,等到带着吐蕃王子去西夏求亲,再一次撞上虚竹,最后还在枯井下撞上段誉。

真是在这俩逍遥派传人手里来回碰壁,简直就是和逍遥派八字不合。

如今更是直接被顾绛记了一笔,眼看就要被一路撵回吐蕃去,结果就在顾绛回到姑苏的前一天,鸠摩智就因为偷入太湖山庄翻看李青萝的《小无相功》,而被王语嫣当场抓住。

“小姐的武功精妙,得您亲传,当然不是外面人能比的,但她毕竟才十七岁,平日里又以打理事务、读书养花为主,极少与人动手,所以没能抓住那番僧,一路追着他出了山庄。”山庄里的管事说完王语嫣的去向,又添了一句,“对了,那位燕子坞婢女带来的客人,也追着跑了出去。”

顾绛难得有些无语,道:“这位吐蕃国师真是好胆量,原本他打了阿萝一掌,我也只要还他一掌,让他回去养个五六年的伤,如今他蹬鼻子上脸,跑到家里来偷东西,那他只有两条路能走了。”

要么离开密宗,出佛入道,投入逍遥派门下,要么就废去偷学的逍遥派武功,从此老老实实做个念经的和尚。

如果他两条路都不想选,顾绛就只能一掌送他归西,让他自己去找逍遥子给个说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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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定主意,顾绛用起传音搜魂之法,一路向着鸠摩智遁走的方向去,这番僧万万没想到会遇见王语嫣这样的高手,《北冥神功》吸人内力,他已经在段誉身上见过,可段誉并没有学全,在运用上欠缺,加之他一向心软,不会对人下重手,故而不似王语嫣吸纳反攻,举重若轻。

鸠摩智也就欺负她年少经验不足,才一次次甩开她。

王语嫣聪明绝顶,越是和他交手,武功运用得越纯熟,她知道鸠摩智非寻常人,自己一人可能应付不来,还带上了追出来的段誉,反正这位段公子也是自己外祖母的传人,又和鸠摩智有宿怨,当会尽力帮忙追回自家的秘传,而段誉在她面前自然是言听计从的。

两人追着鸠摩智上天入地,王语嫣知道他们俩光靠武学经验是赢不过鸠摩智的,所以干脆不和他比那些个招式,就用《北冥神功》吸他内力,还让段誉和她一起。

段誉起初有些犹豫:“这内力毕竟是人家辛苦练来,如此损人利己,并非君子所为。”

王语嫣敛袖坐着,轻声问道:“段公子,你自己也说,父亲教你习武,你并不愿意,因为武功是杀人的,那鸠摩智本是一位僧人,应该慈悲为怀,如今却满心都是贪欲,就是为了武功,咱们吸走他的内力,或许正是要他放下贪嗔痴,回念向佛祖呢?”

段誉恍然大悟:“是啊,王姑娘你说得对,鸠摩智大师本也是一位高僧,他就是太过贪图武学,反而背离了佛门,让他断舍贪欲,才能虔心向佛。”

“王姑娘,你真聪明!”

王语嫣默默看着这位王孙公子,见他一脸了悟,蓦地掩面一笑,心想这人明明饱读诗书,仪态教养也绝非寻常人家能有,养出这样单纯的书呆子气,除了备受家中爱护外,多半是他生来如此了。

想到段誉说起他学会《北冥神功》的经历,竟是照着李秋水留下的图谱练,就学会了其中精髓,《凌波微步》更是一学就会,逍遥派的武功如此艰深,他都能在毫无武学基础的情况下轻松学会,可见其天赋之惊人,这样一个人却不爱武功,甚至不愿意用《北冥神功》去吸人内力,和那为了高深武学不择手段的番僧真是对比鲜明。

想起鸠摩智,她又有点犯愁了,和喜欢到处游走的李青萝不一样,王语嫣年纪渐长后并不喜欢出门,她更多的是呆在王家和天山看书习武、打理事务,所以对外面不够熟悉,段誉又是个大理人,从没来过中原,眼下,好像把那番僧给追丢了。

他们俩追丢了鸠摩智的踪迹,顾绛却逮住了这个衣着华丽、宝相庄严的密宗法师。

顾绛也是佩服这人,居然一路从江南跑到了北方来,让他耗费数月才寻到踪迹,也是他在这个世界多年来并没有经营势力的缺陷了,若是在上一个世界,他只要一句话,大江南北,西域塞外,都管教他无处可逃,不出十天就会被抓回来,哪里能耗上几个月?

但若是在上一个世界,也不会有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从公子羽的宅邸里摸东西了。

顾绛见到鸠摩智时,他正在一处郊外的山坡上,席地而坐练功,顾绛站在他身后不远处,他毫无察觉,全身心投入到练功中。

就见他摆着一副好似天竺瑜伽的姿势默默入定,顾绛却看得眉头越挑越高,最后近乎惊异地打量着对方,等他练完这一段,才突然出声道:“这世上,居然有你这样找死的人,也是少见。”

鸠摩智大惊失色,霍然起身,转向声音来处,就见一妙龄女子就站在他身后十步开外,一身墨绿衣裙,暗绣金纹,腰间佩着一把朴素长剑,容颜绝丽,气度如霜,不由道:“小僧与姑娘无冤无仇,阁下何出此言?”

顾绛笑道:“你偷学《小无相功》,以其混沌无相的本质,运使各种外功倒也没什么,可你这和尚居然不仅偷学道家正宗,还偷了少林的《易筋经》来,这两种武功岂能一起练?道家讲清净无为,练小无相功要气走随身,物化万象,是‘无物’;而这《易筋经》则要求修炼之人全无知见,堪破自身之相,心怀慈悲之念,是‘无我’。你有什么本事将此道佛两家的内功心法混练,得无物无我、内外皆空的境界?”

“你没有这样的境界,却强求这样的武功,只会走火入魔,经脉寸断而死。”

鸠摩智冷笑道:“小僧不懂阁下的意思,什么《易筋经》、《小无相功》,小僧从未见过,阁下也不必危言耸听。”

顾绛不以为忤,依旧笑意不减:“你这番僧空读几多佛经,没有半点和尚样子,少林寺的那群小辈虽然木讷,但好歹也是正经僧人,知道求佛法,要有慈悲心肠,比你这样犯戒偷盗的强多了,你还是把人家的经书还来吧。”

“还”字才出口,人就到了鸠摩智身前,左手一拂,就将其放在怀中的梵文古籍取出,鸠摩智想要阻挡,却根本躲避不开,语音落下时,那女子就又回到了原地,翻阅了两眼经书,确定没有缺损后,收入袖中。

鸠摩智惊骇不已,他自诩已是天下第一流的高手,出吐蕃后强压大理天龙寺,夺取《六脉神剑》,在还施水阁看得秘籍无数,更是在那奇阵拦门的太湖山庄中找到了《小无相功》这样的神功,虽然因此被庄中主人追赶,但他只觉得对方自幼修习神功,也未见得多么超出自己的想象。

唯独眼前这个女子,明明是最简单不过的行动,没有任何招式,却让人根本无法抵抗,完全超乎了他的认知,适才对方若是想取他性命,简直易如反掌。

那女子悠悠然道:“那老和尚境界越高,心越软了,连《易筋经》都放任人取走,还得我帮他少林寺找回来。”

鸠摩智咬紧牙关,心中惊惧,退开两步后道:“阁下武功高强,那经书本是小僧意外所得,你硬要夺去,小僧也无话可说,既然如此,小僧告辞了!”

就听那女子道:“稍停,我与你的事,还没完呢。”

而后眼前一花,原本在他身后的女子又拦在了他面前,一时间,鸠摩智的心底发寒,几乎要觉得自己遇见了妖鬼之流:“小僧与阁下素昧平生,又有什么事要了结?”

顾绛道:“你在大理抢人时,打了我家阿萝一掌,害她伤势久久未曾痊愈,又跑到阿萝家里去,偷了她的《小无相功》,被语嫣追着逃到这里,你说,我有什么事要与你了结?”

鸠摩智这才知道这女子的来历,原是那座太湖山庄的人,连大理那个轻功绝顶的女子也是一家,没想到这姑苏城中,慕容家反而不算什么,倒是太湖山庄里几个年轻女子,武艺超绝,只是名声不显于江湖。

他素来高傲,明知自己不是对方的敌手,也不愿退缩俯首,只道:“原来你是太湖山庄的人,既然阁下是为了那位夫人而来,小僧便领教阁下高招了!”

说罢,他便掌中运起“火焰刀”,催发内力,凝聚为炽烈刀气,由掌而发,直劈向对方,却不料刀气只到对方身边,就像撞上了一堵气墙,而后反冲回来,险些伤到他自己。

鸠摩智颇有武学见识,知道这应与慕容家“斗转星移”的绝招道理相似,但比起“斗转星移”,这样一动不动,仅靠外放的内力就做到腾挪转化之效,堪称出神入化。

顾绛摇头道:“我的话还未说完,且不提你偷盗之事,就说我师父留下的规矩,本门武功不能外泄,你偷学了《小无相功》,可以,从今天起你把僧袍脱了,头发蓄起来,拜在我灵鹫宫门下,我就不和你计较偷师之事。”

鸠摩智毕竟是一位佛教徒,他虽争强好胜,机心虚作,可自幼在大雪山出家,熟读经书,驳倒无数僧人,眼中并无红尘色相,哪肯不做和尚,当场断然拒绝道:“小僧乃是大轮寺住持,吐蕃国师,怎能背出佛门?”

顾绛微微点头:“好,还有点骨气,既然如此,那我只能废掉你身上的本门武学了。”

他抬起右手,周身真气鼓动,既然要化人武功,最适用的当然是《北冥神功》,丁春秋那旁门左道的《化功大法》便是由这门神功延伸而来,却失去了“北冥大水,海纳百川”的磅礴意态,连昔年无崖子用来都偏向缥缈,而失浩瀚,唯独在顾绛手中,再现了逍遥子的“无穷无极,兼容天下”。

鸠摩智见状便知不好,抽身急退的同时,手中火焰刀连发五掌,他已经是天下一绝的高手,任何人见他这五式连发的火焰刀都要为之色变。

可那至今未曾通报姓名的墨衣女子如闲庭信步般穿过刀气,抓住了他的手腕。

【作者有话说】

嗯,我写同人基本不会乱拆官配的,顶多会围绕主角做些合理的改动。当然我不会说别人这样不好,个人有个人的想法,只是对我自己来说,同人本就是有框架的,毕竟你是在别人的世界观和人物基础上再创作,所以除非作者自己不珍惜笔墨,胡乱凑情节,否则我还是尊重原著作者。

这里采用最通俗的三联版,老先生后来修订的版本我也看过,可能也会采用一些设定,但有些为了逻辑而失去意气的地方,我就还是按原来的路数写了。

我还是那句话,作者随缘写,读者随缘看。

第43章 逍遥 13

鸠摩智被那女子抓住手腕后,但觉周身陷入一片汪洋大海中,半点挣扎不得,浑身内力都消解在了海水中,数十年辛苦,殚精竭虑,却如梦幻泡影,转眼成空。

顾绛化去鸠摩智体内的小无相功便收手,见这和尚瘫坐于地,一脸灰败,已有生无可恋之感,想他一生苦求武学,其实与自己大有相似之处,只是流于武学招式,而失武学真意,算是踏上歧途,他本是世间少有的聪慧之人,若能从此堪破机要,破而后立,犹未可知。

鸠摩智默默无语,照往日习惯运转内力,但觉手脚无力,体内空空,想往日自己行走雪山,徒步中原,威慑八方,风光无限,今日却成了一个废人,人世真如一场大梦,一时间心神失守,脑中翻起往日所读的诸多经文,想佛祖教诲,又想起自己参悟武学,超然修为,种种利好,几乎要入疯魔,却听一声问道:“我还不知,你是谁?”

“我是谁?”鸠摩智茫茫然回道,“我是大轮寺住持,吐蕃国师,鸠摩智。”

那声音又问:“大轮寺传承多年,有许多住持,吐蕃自建国来,又有许多国师,古往今来,有多少人叫鸠摩智,你怎么说这就是你呢?”

“我还是不知,你是谁?”

鸠摩智顺着那声音思考,渐渐失控的心神也随着思绪收拢,又答道:“我是密宗所传,大轮明王。”

对方道:“密宗所传,你可得真意?大轮明王,是你本人?”

鸠摩智回想这数十年来,他自从学了武功,好胜之心越重,年少时大智大慧,通悟佛法的心早就淡去,尤其是受明王之位后,他便也自觉明王,高出需要引导的愚钝众生许多,不把江湖人放在眼里,甚至为吐蕃搅动各方,想要从中取利,早已失了我佛真意,顿时悲从中来:“大轮明王不是本人,佛祖真意,尽皆失矣!”

对方却不为他的悲恸所动,反口骂道:“狗屁佛祖,本无佛祖。”

鸠摩智闻言勃然大怒,他虽武功尽失,数十年礼佛的虔诚仍在,当即喝道:“我佛释迦牟尼,传下佛法,普度众生,你怎能蔑视佛祖?”

那声音却道:“你说佛祖释迦牟尼,我却从未见过,他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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