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相的桃花债 第114章

其他人都不敢接话了,再说一句就显得你无知。

诊脉过后,院正开了药,匆匆离开了。

其他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所措。长公主说:“孤不管朝堂事,你们自己去解决,别来叨扰皇帝就成。你们觉得孤要谋逆,那孤就什么都不做,你们爱怎么就怎么做。”

长公主似乎在耍无赖,明明就是谋逆,偏偏说得自己极为无辜。

顾国公敏捷,忙撩袍跪下,“殿下,您与陛下是亲姐妹,您如今康健,当年之事乃是冤枉,臣等信您,望殿下拿个主意。”

“拿什么主意,陛下是醉了,又不是死了,你们赶紧出去。”长公主承桑茴摆摆手,“孤会将证据送去刑部,东宫当年一事重新再查,查清楚,还孤一个清白,记住,莫要声张,若不然西凉不会善罢甘休。”

剩下的六人默默退了出去,回到大殿。

被众人围住,“你们见到陛下、陛下呢?”

“陛下确实是醉了,长公主说诸事交给我们自己处理,别去烦她。”

“她不管?她闹了谢相的成亲礼,将我们绑在这里,什么都不管了?”

“谢相呢,去找谢相?”

谢蕴今日没有来,但是众人没有顶梁柱,尤其是祝云,想都不想,拔腿就往谢宅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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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宁在府门口坐了一夜,脑子里浑浑噩噩,她不敢进门,也没有进去的想法。

她吹了一夜的风,露水打湿了衣襟,她有些冷,但又不想动。

放米的棚子还在继续,说好了会延续到成亲后三日的,百姓们不懂昨夜的事情,依旧在继续。

祝云打马冲了过来,在谢昭宁跟前停了下来,她愣了一瞬,“谢相呢?”

“你是谁?”谢昭宁抬起头,鬓发上都是露水,一抬头,露水落在了脸颊上,她仰首去看,水从脸颊滑过,如同泪水般滑入脖间。

一瞬间,少女美丽又凄凉,那股破碎感让祝云心头的怒气散了大半。

好好的亲事被搅了。

她哀叹一声,“内廷使祝云。”

“谢相在屋内。”谢昭宁随手指了指。

祝云冲了进去,管事带路,直接带到了新房前。

“谢相,我是祝云……”

一声喊过,门就打开了,谢蕴还是昨晚的红衣,面色苍白,她走出来,说道:“祝云,我欲辞官。”

“谢相,别闹了,长公主说了,还你一个更为盛大的成亲礼。陛下醉了,人事不省,长公主说让我们自己解决,怎么解决,一人一句,吵起来,谁都不让睡,我和你说,明日就能打起来,一盘散沙,会乱的。”

谢蕴无动于衷,望角门看去,那里没有人。她摇首,坚持自己的说法:“既然如此,我会上奏,至内廷。”

“你疯了,这个时候你要辞官,长公主并无谋逆的心思,昨夜发生了什么?”祝云不理解,她昨晚在前院与同僚喝酒,并没有来后院。

后院发生了什么?

谢蕴问她:“你有见到陛下亲卫吗?”

“没、没有、他们人呢?”祝云恍然大悟,“我们被长公主骗了?她确实说了不会碰朝政,陛下只是醉了。”

“她说,你就信?”谢蕴嗤笑,“我累了,祝云,你自己做选择。只怕你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监视中。”

顾漾明的暗探监视每一户人家,意味着长公主也会了解到每一户人家的一举一动,做什么,都会被看见,不如什么都不做。

谢蕴陡觉无力,自己与顾漾明相比,还是太差了。

祝云糊涂了,“你的意思是陛下……”

“我不信。”

谢蕴懒得解释,只道一句:“你自己做选择,莫要来扰我。”

长公主铁了心,陛下被毒害,太女又非陛下血脉,这样的困局,如何顾漾明面对的困军。

皇位争来,给谁?

谁可担负天下呢?

“谢相,您教我,该怎么做?”

谢蕴望她一眼:“陛下崩,谁可担帝位,太女身份有假,二公主早就没了,清月长公主又非先帝血脉,一旦消息传出去,藩王异动,京城不宁,百姓遭殃,你自己好好度量。”

祝云彻底傻眼了,谢蕴也不了,转身回屋。

祝云豁然开朗,转身走出去,迎面遇到同僚,她说道:“谢相欲辞官,你们去了也没结果,此刻为安民心,为保江山,不如请长公主代为执政。”

“可她身上有谋害陛下的嫌疑。”

“那又如何,当年东宫一事,你敢保证与陛下无关。”顾国公赶来追诉一句,“长公主是为夺回自己的东西罢了。”

祝云深深望向顾国公,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

皇室纷争,外人说不通,但如今的局势,唯有认定长公主才可保京城平安。

她说道:“我们回宫细说,此地不是说话之地。”

一帮人匆匆而来,匆匆离开,唯有谢昭宁坐在原地不动,祝云见状,伸手拉她一把,说道:“你坐在这里无异,不如随我入宫。”

“不去。”谢昭宁拒绝,神色推磨,像是被人挖了心肝般。

祝云无奈,松开她,自己翻身上马,急急往宫里赶去。

再度回宫,如今以祝云为先,她首当其冲说道:“刑部在查当年东宫旧案,若殿下是冤枉的,我等自然昭告天下。第二,陛下不醒,谢相不问朝堂事,各地藩王察觉,西凉趁机兴兵,我等腹背受敌,如今唯有选出理政之人,先平乱局。”

陆白红看她,道:“唯有长公主合适,还有其他人选吗?若不然将谢昭宁过继到陛下膝下,但她什么都不会,又有何用。”

顾国公接过话来:“不如就请长公主理政,不准她插手东宫旧案。”

“查案需要多久,等得起吗?万一中间,长公主独揽大权,我等还有反驳的机会吗?”

“那你们说,怎么办?”

“谢相呢,她干什么去了,紧要关头沉溺于儿女情长,搅了就搅了,她不来算什么,大不了换个人再成亲,有必要半死不活的吗?”

陆白红淡淡一笑,提醒对方:“你说的那人可是长公主的孩子。”

那人立即偃旗息鼓。

谢蕴此刻不过是明哲保身罢了,无论是伤心还是伤身,她都将自己摘了干净。

眼看着天色渐黑,也没商议出结果,众人更是一筹莫展。

突然间,外面一人走来,“好像很热闹,吵出名堂了吗?”

众人正要怒骂,朝堂重地,谁敢擅穿,张口要骂的嘴又合上了。

为首的祝云大喜,忙上前揖首:“大人、您没事?”

“养了几月的伤,便回来面见陛下,陛下呢?”秦思安故意询问,一只眼被掩盖住,面目多了可怕,也让其他人不敢闹。

祝云将人拉到一旁,细细说了一遍。

秦思安的面容变了,道:“此刻不可让长公主插手,我与谢相商议一二,诸位可信我?”

没有谢相在的一党与失去了帝位庇护的帝党,此刻都将希望放在了秦思安身上。

祝云先表率,“此刻下官听大人的。”

“其他人呢?”秦思安扫了一眼,说道:“我眼睛不好使,你们说话,我看不到你们。”

众人:“……”

气氛陡然轻松了些许,不管是答应还是不答应,祝云为首先表态了,其他人不得不跟随。

谢相不在,内廷使为上。

秦思安说道:“那你们等我。”

“秦大人,我等家眷还在谢宅,不知如何了。”

秦思安皱眉,“你们家眷不是已经回家了吗?我刚刚都看到了,她们都家去了,不要随便冤枉人,这点会害死人的,好人也被你们说成坏人。”

秦思安倒打一耙,让众人哑口莫辩,听着语气,倒与长公安相似。

秦思安不管他们怎么想,自己提着祝云去谢宅。

祝云心中不安,“长公主此举如同谋逆。”

本该肃然的气氛,秦思安却用一只眼睛看她:“你有其他选择吗?”

“没有。”祝云无奈。

秦思安闭上了眼睛,“我告诉你,因果循环,我只对得起天下人,兵不见血,便是我的目标,至于谁做皇帝,看她有没有能耐。”那

祝云不敢说了。

到了谢宅,谢昭宁就像木头人一样还坐在那里,失魂落魄。

秦思安下车,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脑袋:“我的小殿下,你都已经做了,没有回头路,哄不好她就换一个,再告诉她,丞相谁都可以做,皇后可是不成的。”

话音落地,谢昭宁冷冷地看她,“你为何不告诉我?”

“告诉你,然后你什么都不做,坐享其成?哎呦,那么多旧臣,你什么都不做,谁信你。你很好,你的单量很足,我就喜欢你,将来等我伺候你的时候,一定尽心尽力。”

秦思安重回朝堂,甚至压过谢蕴,就差将‘得意忘形’四字贴在脑门上了。

谢昭宁气得自己起身就要走了,秦思安抓紧跟上,说道:“别跑那么快,我眼睛不好。”

将人带到新房前,谢昭宁也没有进去,守在外面等着。

秦思安慢悠悠地跨过门槛,谢蕴换了一身白色的衣裳,她玩笑道:“陛下还没死,你不必急着服丧。”

“秦思安。”谢蕴并不意外。

“你在等我,对吗?谢蕴,你此刻表态,你依旧是谢相。你若不表态,乃至辞官,一时痛快,也只能报复门外的人。”秦思安俯身坐了下来,“我知道你恨外面的那个人,你该恨她,大不了你二人和离,重新去找个更小的快活,都别对不起自己,何必放弃唾手可得的高位。”

“我对陛下……”谢蕴说。

“你对陛下忠心耿耿,我知道你的心,长公主也知晓,外面那位更知晓,但那又如何。你如今心口是恨谢昭宁,与你的中心何干。我告诉你,你现在应该出去,保你的陛下一条命,与外面那个和离。你是谁?”

“你是谢蕴,你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何必拘泥于那一人。”

谢蕴冷笑,“你在嘲讽我。”

“对。嘲讽你,与我斗了那么多年,为一个小娘子半死不活,明日朝会上,你管文臣,我去禁卫军看看。”秦思安拍桌下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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