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赌服输。”
谢昭宁咬牙,伸手去扯铁链,可铁做的东西怎么扯得开,自己也只有干叹气的份。
“谢蕴,你不喜欢我了?”
“嗯,我喜欢你的身子。”谢蕴坐得远远的,笑着看着她演戏。
谢昭宁摸着自己的耳朵,想不到这句话竟然是谢蕴说出来的,谢蕴微笑同她对视:“别惊讶,我只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所以,今日别想我解开。”
谢昭宁:“……”
“你今日在东宫不走了吗?”
“明日再走。”
“好呀,那你解开,我陪你玩儿。”
“我看着你,就很高兴。”
谢昭宁继续劝:“我躺床上不好玩。”
“看你躺床上,十分有趣。”
“谢蕴。”
“在呢。”
谢昭宁浑身无力,有力也没有力气使,气得只能踢被子,哀怨地瞪着她,“你想要什么,我给你去办,钱花完了吗?我给你挪些钱?”
“不要钱,我有黄金屋。”谢蕴摇首,微微一笑,笑意虔诚又温柔。
谢昭宁气得不轻,说得口干舌燥,抿了抿唇角,谢蕴立即起身去找水。
半晌后,端回来一杯水,递到她的嘴边:“喝水。”
谢昭宁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水,唇角抿了抿,舒服多了,她握着谢蕴的手,巴巴地看着她:“解开。”
谢蕴转身走了,放下水,坐回原位,继续看着她。
“你这么看着我,我臊得慌。”谢昭宁说。
谢蕴平静无波:“无妨,我高兴就成,我不臊。”
口水说干了,谢蕴都是一副心平气和的模样,任由谢昭宁撒娇买萌,谢蕴都没有松口。
谢昭宁坐着,干叹气。
“你过来、你过来。”谢昭宁同谢蕴招招手,目光落在她腰间的香囊上:“你过来。”
谢蕴施施然走过去,在榻前停下,谢昭宁跪坐起来,铁链长,不限制她在床上的行动。
她伸手捧起她的脸,将自己送过去,碰着她的唇角。
谢蕴皱眉,谢昭宁似乎找到契机,一再碰着她的唇角,最后加深这个吻。
谢蕴屏住呼吸,心口悸动,对方就这么大咧咧地勾着她,忽而伸手摸住她腰间的香囊,她笑了,“香囊里没有钥匙。”
谢昭宁摸了空,气得丢了香囊,“你要怎么样?”
“你想我要你怎么样?”
谢昭宁耳朵发红,不搭话。谢蕴摸摸她的耳朵,“那你脱了衣裳。”
谢昭宁:“……”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乐趣
谢昭宁捂紧了自己的衣裳, 就像盯着恶狼一样盯着谢蕴:“你想做什么?”
“缺一副美人图。”谢蕴心情好极了,凝着对方雪白的肌肤,俯身与她对视, 慵懒一笑, “我觉得你不错, 更省了画纸, 你自己输了,愿赌服输, 你想耍赖?”
愿赌服输……谢昭宁无话可说,被她这么直勾勾看着, 心底十分羞耻。
“你、你、你……”
谢昭宁哆哆嗦嗦半晌,说不出话来,脸色瞬间就红了, 咬咬牙:“不成。”
“我画笔已备好了。”
谢蕴含笑,指腹在她侧脸上轻轻抚摸,谢昭宁蹙眉, 肌肤颤栗, 她不觉偏了偏脑袋。谢蕴伸手又将她的脑袋掰了回来, “端正你的态度, 输者没有说话的余地, 更没有反抗的余地,懂?”
懂什么?谢昭宁想要反抗到底。
谢蕴淡笑:“年少不知畏惧, 便是你这副模样, 吃些教训就够了。”
谢昭宁:“你这是以过来人的身份说教吗?”
“你是觉得我比淮阳侯的女儿年岁大吗?”谢蕴反问。
谢昭宁皱眉:“淮阳侯女儿是谁?多大了?我昨夜见到了淮阳侯夫人,没有见到她女儿。”
谢蕴将淮阳侯夫人母女的诡计扼杀在摇篮里, 及时带走了对方,谢昭宁自然见不到。
谢蕴说:“长得很美丽。江山代代有才人, 美人亦是,她、年轻、貌美。”
“她美丽,关我什么事?你吃味了吗?年轻的人多,她还能比襁褓中的婴儿年轻吗?”谢昭宁翻了个白眼,“你这是自卑了?她和你比年轻,你和她比脑子,你也不差。”
她说完,又觉得不够,又接着叨叨一句:“我觉得你想得多了,拿自己的缺点和人家的优点比,要不你去鸿胪寺待一段时间,学学人家怎么谈判的,再不济去看看你三哥,他又蠢又笨,不照样活出优越感。”
“你就是太闲了,十六岁年轻又怎么样,绣花枕头。你和一绣花枕头比较,哎呦,你可真闲。”
“说完了?”谢蕴被她说得无地自容,脸上浮现不正常的红晕,她拿手戳了戳对方胸口,触碰那团软肉,“快履行你的诺言,败者还能叨叨的半天,本事很大呀。”
“我、我不脱。”谢昭宁红了脸,不仅不脱,还用被子裹着自己,“我和你说,睡我可以,画我就不可以。”
像一张纸样躺在床上,随你作画?
羞耻。
谢昭宁抗争到底,不仅没有败者的态度,甚至斜视谢蕴。
谢蕴就这么看着她,眸色淡淡,“胆子大,骨头硬,好,听你的。”
“听我的?”谢昭宁迷糊。
谢蕴说:“不画你,睡你。”
她伸手,葱白的手指撤下锦帐,顷刻间,阴影笼罩,裹成粽子的谢昭宁惊得眨了眨眼,不服输地与对方直视。
谢蕴俯身,眉梢眼角都带着淡淡的笑容,双手压着人躺下,长发拂过谢昭宁的脸颊,带起几分颤.栗。
谢昭宁努力睁大眼睛,保持平静,谢蕴埋在她的脖颈下,唇角碰上娇嫩的肌肤。
谢昭宁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动了动,冰冷的铁链让从颤.栗中走了出来。
殿内寂静无声,恍若无人之地,帐内光色暗淡,淡淡的光显得谢昭宁周身肌肤雪白如白釉。
谢蕴好整以暇地欣赏她的美色,她忍不住捂住谢蕴的眼睛,“别看。”
很快,她的手被扣住,谢蕴回视她,眸色染了几分情.欲,“不看、怎么晓得你的美丽。”
简单一句话,让谢昭宁羞得无地自容。
天地旋转,潮.水.翻涌.
不知何时,谢蕴依旧拿着一支画笔,在娇艳粉红的肌肤上画下一朵红梅。
谢昭宁腰肢纤细,脊骨清晰可见,一朵红梅跃然落在左肩上,煞是美艳。
谢蕴满意自己的画作,自顾自点头,又觉红梅简单,思考添些什么。
床榻的上的睡梦中皱眉,似有不适,谢蕴停了下来,谢昭宁浑然又睡了过去,她要翻身,谢蕴忙将人按住,“别闹。”
谢昭宁霍然就醒了,对上她含笑的眸子,一瞬间,睡前羞耻的回忆笼罩她的脑海里。
她欲坐起来,却见自己的寝衣丢在地上,被子里无端窜进一股冷风,她伏在床上,一动不敢动了。
谢蕴心情美丽,画笔在她眼梢轻点,添一红点,衬得肌肤更为娇嫩,她叹一句:“果是年轻好啊。”
谢昭宁瞪她一眼,悄悄伸手,将腰上的被子拉上来,“你怎么还不走。”
拉上去的被子又被拉下来,大咧咧地放在腰间,露出脊背大片雪白的肌肤。
“你该走了。”谢昭宁催促一句,伸手又去摸。
摸了半晌,没摸到不说,反被人扣住,抵着腰间了。她红了脸,“你真的该走了。”
“陛下免朝,我去哪里?”谢蕴故作不解,一手扣住她的手腕,一手执画笔,分神想着如何将这副寒梅图画得更精致些。
谢昭宁叹气,浑身被人看了干净,她不满意,道:“下回,我给你画。”
“下回的事情,下回再说。”谢蕴浑然不在意她的威胁,只道一句:“殿下的身子很美,作画果然最适合。”
“谢蕴,你变得无耻了些,不过、我更喜欢了。”谢昭宁眯眼笑了,忽略泛红的耳根,她说的话,异常好听。
谢蕴没想到如何完善自己的画作,听到她的话,少不得多看向她脸颊:“哪里无耻?”
“你哪里不无耻?”谢昭宁反问,“你这招同谁学来的?”
“话本子。”谢蕴诚实到。
谢昭宁知晓她看话本子,但没想到她会学以致用,当即就傻眼了,“你看书看傻了?哪个话本子这么教你。”
“少傅的话本子,你没看完她的话本子吗?”谢蕴反问谢昭宁,“我忘了,你不喜欢读书。上回你买的太傅话本子,还在相府,我抽空看完了,甚是不错。太傅书中言道,冬日寒梅冷艳,无一画纸相配,唯有少女肌肤可衬红梅。”
谢昭宁:“……”我不信太傅那么正经的人会写这些玩意。
“你编造的。”
“正经人会无故写话本子?”
谢昭宁问:“哪个话本子,我给陛下看看去。”
“不给你。”谢蕴冷漠地拒绝,甚至用画笔在她的后腰上点了一笔。
毫笔扫过肌肤,引起阵阵颤.栗,引得谢昭宁心口发颤,张嘴要讨饶,到嘴边又说不出口,冷冷地哼了一声,故作骄傲的闭上眼睛。
谢蕴专心画作,红梅树下添了一少女,手中团着一团雪,少女亦是明艳动人。
谢昭宁忍得心口,酥漾难耐,熬不住之际,谢蕴收笔,正欲观赏,外面传来东宫詹事的声音,“殿下、谢相。”
已至黄昏,内廷送来了新人,若不然,今夜连口水都喝不上。
谢蕴放下画笔,对外说道:“门外待着,我即刻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