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说,周迟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虽然都是羽绒服,这件无论是款式还是颜色都很适合傅周顾,傅周顾也很喜欢。
超市不远,药店也不远,站在酒店门口就能看见,可惜都在马路对面,得绕天桥才能过去,天桥挺远。
傅周顾学了半天,出来吹吹风,清醒清醒也挺好,顺便欣赏一下2002年的首都,所以她走的也不快,买完回到酒店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半路还碰见了买红牛的潘朗他们。
三个人一块回到房间,时间已经不早了,带队老师也敲门让他们赶紧休息,潘朗他们就回自己房间了。
陈露拿了东西赶紧去了洗手间,带队老师道:“刚才有人给你打电话,说是你哥,你没在,他说过会儿再给你打。”
她哥?
她一个穿越人哪来的哥?
傅周顾疑惑道:“他没说名字吗?”
带队女老师道:“没说,就说是你哥,怎么了?不是吗?”
看来这个女老师不知道她出车祸失忆的事,这信息可有点跟不上呀。
傅周顾道:“没事,等他打过来再说吧。”
傅周顾是真有点好奇这个自称是她哥的人到底是谁,大家都躺下睡了她还惦记着这个事儿,可等来等去也没等到带队老师来找她。
老师不来找她,要么就是那个人没再打过来,要么就是带队老师觉得太晚了,让那个人明天再打。
管他是谁呢,睡觉,考试要紧。
傅周顾一旦决定要睡,那真的是沾枕头就睡,没到两分钟她就酣然入梦,睡得比谁都香。
第2天早上起来,吃早饭的时候想起这事,傅周顾就顺口问了带队老师一句,老师说那人昨晚没有再打过来。
傅周顾也就没有在意,吃完饭就跟着大部队上了车,直奔考场。
考试时间并不长,一上午就考完了,从考场出来,老师先让他们都回了酒店,收拾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总之就是稍作休整,又带着他们参观了首都的名校清北大学,本来还想再参观一下另一所京华大学,但是时间问题,就只看了清北。
傅周顾走在清北的校园,心里也是感慨万千,本来她已经考上了这个学校,马上就要来这里生活4年,结果一朝穿越全黄了,12年的努力化为泡影,也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来这里学习。
穿越前傅周顾也是来过清北的,当时也是参观,现在走在21年前的学校,发现好像也没什么变化,整个世界都在变化,只有这有着历史沉积的名校始终如故。
傅周顾喜欢这所学校,哪怕现在已是冬天,走在路上抬头望去全都是干枯的树枝,但是她记得它们满枝翠绿的繁华。林荫小路,开满湖畔的樱花,教学楼后的桃花林,二食堂前的迎春花,她都记得。
她还记得那湖里有很多肥得离谱的锦鲤。
回到一中,天已经黑透,同学们都在班里上晚自习,他们三个人直接回了宿舍。
三个人一道走着,陈露身体不舒服,一路挽着傅周顾的胳膊,基本不怎么说话,潘朗倒是话挺多,说着说着突然问了句:“杜卓山有没有要你的联系方式?”
杜卓山跟他们都是一个市的,两个学校离的也不远。
傅周顾道:“问了,但是我没有联系方式。”
潘朗好像挺高兴,又说宿舍有零食,问她们俩去不去他宿舍。
陈露不去,傅周顾本来也没打算去。
被两个女生都拒绝了,潘朗唉声叹气的,说她们不给他面子,不过他也就是开玩笑而已,并不是真的抱怨,谁也没当回事。
回到宿舍,傅周顾挺累的,虽然也没干什么,还是有种风尘仆仆的感觉。
傅周顾拿了洗浴用品,拎上换洗衣物,拿着备用钥匙开了傅一帆宿舍的门,直接在傅一帆宿舍冲了个澡。
傅一帆洗澡一向很快,十几分钟全部搞定,洗完回到宿舍,竟然看见潘朗站在宿舍门口。
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都在同一栋楼,只不过进口不同,而且男生宿舍的楼梯只通二楼和四楼,女生宿舍则是1楼和3楼。
一般来说男生是进不了女生宿舍区的。
傅周顾诧异道:“你怎么进来的?”
潘朗笑道:“我跟宿管阿姨说,咱们都是奥赛回来的,你不太舒服,我给你带点吃的。”
原来如此。
这会儿大部分同学都在教室上课,宿舍没人,宿管阿姨网开一面也是偶尔有的。
潘朗拎着一大兜子的零食站在那儿,一副要登堂入室的样子,傅周顾有点头疼。
潘朗这个人不坏,就是有点自以为是,女生宿舍那是能随便乱进的吗?
傅周顾委婉道:“我们宿舍人东西都放得挺乱的,什么都在外面摆着,实在不太适合男生进去。”
潘朗看着傅周顾潮湿的黑发,平时扎起来跟狗啃的似的,慵懒又不服管教的样子,现在这样散开,发梢还粘着水珠,与那唇瓣上的水珠相互辉映,湿发缱绻,红唇娇艳,跟平时看上去很不一样,潘朗直接看傻了。
傅周顾话音落下半天都不见潘朗有回应,有点不耐烦道:“谢谢你的零食,不过我吃饱了一点都不饿,你拿回去吧。”
潘朗这才回过神来,冲口说了句:“我喜欢你!”
傅周顾道:“啊?”
见过拿花告白的,见过拿戒指告白的,见过拿情书告白的,这还是头一次见拎着一袋辣条饼干酱鸡爪来告白的。
傅周顾头疼地叹了口气,只说了一句:“我是alpha。”
潘朗道:“都还没分化,谁也不能说那么准。”
傅周顾道:“我肯定是alpha。”
潘朗道:“就算是,那怕什么?我不是也还没分化吗?说不定我就是……omega。”
傅周顾好笑地上下打量了潘朗几眼:“你觉得你像吗?”
潘朗这样子大概率会是个alpha,omega的几率微乎其微,虽然不能百分百确定,但是和傅周顾差不多,都是那种alpha特征比较明显的。
潘朗垂死挣扎道:“那也说不准啊,你没分化我也没分化,谁也说不准会分化成什么,也许咱俩都不分化,咱俩都是beta呢?”
男beta和女beta也算固定搭配了。
傅周顾道:“行了潘朗,马上就要高考了,别想这些有的没的,没分化就谈恋爱,不只是对对方不负责任,也是对自己不负责任,学生的任务是学习,先把学习搞好了再说。”
潘朗还不死心道:“你是不是喜欢周迟?”
这种谣言可千万不能有!
傅周顾严肃道:“我和周迟是朋友,非常好的朋友,我绝对不会早恋的,你也不要瞎猜,不知道流言猛于虎吗?我最烦的就是那种造谣的人。”
潘朗道:“真不喜欢?”
傅周顾道:“不喜欢。”
潘朗道:“那你喜欢谁?有没有喜欢的人?”
傅周顾大声道:“我谁都不喜欢!我刚才说的还不够清楚吗?绝、不、早、恋!”
本来被拒绝挺伤心的,这会儿潘朗好像又活过来了,笑道:“那行,谁都不喜欢就行,那说明我还有机会,你可千万保持住,你自己说的不早恋,绝对不能早恋。”
说着话,潘朗就想把手里那袋零食塞给傅周顾,傅周顾赶紧躲开:“你再这样,我可真生气了!”
潘朗讪笑着收回了零食:“那好吧,你不早恋,那我也不早恋,你们不是要考清北吗?我也考,咱们大学见!”
说的好像以后都不在一个班上课一样。
傅周顾配合着潘朗勉强笑了笑,看看高考把孩子们压榨的,一个个脑回路都开始清奇了。
潘朗终于走了,傅周顾本来还想着回宿舍吹吹头发,这会儿头发都快晾干了,还吹个屁。
对傅周顾来说,只要头发不滴水,那就算干了。
傅周顾拿钥匙开宿舍门,钥匙还没拧够圈,突然看到隔壁的隔壁宿舍探出个毛绒绒的脑袋。
“傅周顾!”
傅周顾看着那颗唯一露在外面的脑袋,有点可乐:“你干嘛呢?贼头贼脑的?”
席慕蝉意外的竟然没有不高兴,而是继续贼头贼脑地左右看了看,这才从宿舍里出来,小跑着到了她跟前。
她刚跑出的那间宿舍里又探出一颗脑袋,是那个胆小鬼胡欣欣,就是之前随便吓唬两句就全招了的席慕蝉的邻居姐姐,三班的学生。
傅周顾看了一眼胡欣欣,胡欣欣就跟被鬼盯了似的,赶紧缩回脑袋关了门。
傅周顾好笑的摇了摇头,这边席慕蝉已经拽着傅周顾进了宿舍。
傅周顾手里还拎着洗浴用品和换下来的衣服,说道:“你慢点,我东西都快被你晃掉了。”
席慕蝉到了宿舍,赶紧回手锁了门,反锁的,有钥匙在外面都开不开那种。
傅周顾不知道她想干嘛,不过也不怕,随便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转身先把手里的东西放了放,随口问道:“你俩怎么没上晚自习?”
席慕蝉道:“还不是为了你!”
被周迟扣锅扣习惯的傅周顾淡定道:“哦?是吗?说来听听。”
席慕蝉紧张兮兮地拉着傅周顾道:“我跟你说完了,你可别激动。”
傅周顾像看着熊孩子偷偷说自己芝麻绿豆大的小秘密一样看着席慕蝉:“好的好的,我不激动。”
明明宿舍没有人,走廊也没有人,席慕蝉却还是压低了声音道:“你知道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吗?”
傅周顾在洗衣盆里倒了点热水,又倒了点洗衣粉搅拌搅拌,把脏衣服先泡在里面,边做边敷衍道:“不知道。”
席慕蝉道:“昨晚……对了,刚才那个男生是谁?看着有点眼熟,是你们班的吧?好像是一块去参加奥赛的,是吧?”
这弯儿拐的,只要是赛车,非甩出赛道不可。
不过傅周顾本来也没觉得她能说出什么大事,也就没在意。在她眼里,席慕蝉真的跟个小学生没啥差别,不只是身高,还有这性格,一看就是被家里宠到大的,没见过什么大风大浪,还是小孩子心性。
傅周顾就顺着席慕蝉道:“对,我们班的,数学课代表,我们一起考完奥数,刚回来,怎么了?”
席慕蝉道:“看不出来,你真不要脸。”
傅周顾道:“……”
这好好的,怎么她又不要脸了?
傅周顾道:“嗯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跟小学生拌嘴,那她不也成小学生了?
熊孩子一个,爱说什么随便她说。
这一下把席慕蝉整不会了,席慕蝉道:“你、你怎么就承认了?”
傅周顾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还能跟你吵架呀?把你吵哭了,显得我欺负你似的。”
席慕蝉立刻想起了上次差点被傅周顾气哭的事,立刻不自然道:“我才不哭呢,我都高一了,早就不是小孩儿了!”
傅周顾笑道:“你当然不是小孩儿,你都会写情书会告白了,怎么能是小孩儿呢?”
席慕蝉的眼圈立刻就红了,估计是想到了自己失败的告白,觉得自己失恋了挺伤心的,还被人当面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