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结婚的老婆香爆了 第64章

虽然房间一直有暖气,但赤.裸的乍一接触到空气还是凉得受不住。

陆熵喉结微动,长睫敛下,双手继续将他身上的睡衣全部脱下,又把旁边的衣服给他穿上。

迟雪洱像个五六岁的孩童,让伸手伸手,让抬腿抬腿,乖得叫人心软。

陆熵起身,每次做的时候并不觉得,可事后看着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没一处好地儿,又觉得自己实在是禽兽,只能尽量在其他事上补偿。

两人下楼去吃早餐,其实看时间已经可以算是午饭,但迟雪洱刚醒来不适合吃太油腻的东西,就还是只让厨房准备了混沌,米粥一类的清淡食物。

饭还没吃完,陆熵就接到一个电话,说了挺长时间,看他的脸色也像是很重要的事。

等他挂掉,迟雪洱咽下嘴里的混沌,看着他说:“是工作吗,你去忙吧。”

陆熵瞅了他一眼,拿纸巾给他擦掉嘴角的汤汁:“是没办法推掉的工作,不然真的不想出去,本来今天是打算在家陪你的。”

迟雪洱只好拍拍他的手以示安慰:“工作重要。”

陆熵走后,迟雪洱一个人慢吞吞把他的那份早餐吃掉,虽然用的时间久了些,但好歹还是吃完了。

想了想,拿起手机对着空掉的餐盘拍了张照发给陆熵。

陆熵可能还在车上,给他回了个“摸头”的表情包。

很平常无趣的小日常,却让迟雪洱的心情变得暖洋洋的,看着窗外被冷风吹得光秃秃的枝丫,似乎也觉得没有那么冷了。

虽然周末陆熵还要去公司,但他可以不用去上学,而且今天他的身体也实在不适宜多动,干脆就窝到落地窗的沙发上,晒太阳取暖。

宋叔给他煮了壶红茶还有现烤的栗子酥放在旁边,又拿来一条毯子盖在他身上。

迟雪洱裹着毛毯,眯起眼睛欣赏窗外的风景,时不时捧着杯子啜一口奶茶,慵懒惬意,画风像极了六十岁退休的小老头,安逸得不得了。

但这份安逸并没有持续太久,在他被暖洋洋的太阳熏烤得昏昏欲睡时,却听到有人模糊喊了声“顾先生来了”。

迟雪洱睁开眼朝外面看,果然有辆没见过的车停在院子里,身高腿长的英俊青年从车上下来,西装笔挺,难得的庄重沉稳,如果不是那张脸他很熟悉,迟雪洱差点没认出他来。

他忙揉揉脸醒神,准备迎接客人,可是这顾砚速度太快,不等他从沙发上完全起身,这人就已经幽灵似的飘了过来。

“哟,嫂子,好久不见。”

这轻挑熟稔的口气,果然还是那个他熟悉的公子哥顾砚没错了。

“顾砚。”

迟雪洱掀开身上的毛毯,端正坐姿,笑着跟他打招呼。

顾砚不请自坐,大咧咧翘起二郎腿,目光将他周身上下扫视了一遍:“好久不见,嫂子怎么看起来脸色不好,生病了吗。”

迟雪洱摇摇头,他不是喜欢跟不熟的人话长短的性格,直接问:“你是来找陆熵的吗,那应该直接去公司,他很少白天在家的。”

迟雪洱说这话其实也不全然对,以前陆熵或许白天基本不在家,但这几天却是全然相反的情况,不仅一直在家,连处理公事的书房也很少去。

至于原因,迟雪洱不愿深度回想,热着脸给对面的顾砚倒杯奶茶。

顾砚端起来喝了口,太甜,又给放下了,摆摆手说:“我不是来找表哥的,就是来看嫂子你的,有急事跟你说下,所以才刚从家庭聚会上下来就往你这赶了。”

原来他这是去参加家庭聚会了,他们这种家族,简单的聚会也算是一场小宴会,怪不得穿这么正式。

迟雪洱被他的话勾起好奇心,毕竟他们俩本身就没什么交情,平时基本也不联系,顾砚能有什么紧急的事告诉他。

“你想说什么。”

顾砚又捏一颗栗子酥扔嘴里,“唔嗯”一声,眼珠子转了转:“嫂子,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表哥那个青梅竹马吗?”

迟雪洱捏着毯子的手僵住,脑子里也似乎“嗡”了一下,平淡的心境突然变得汹涌,呼吸无意识加快,抬起头看着他:“记得,他怎么了。”

顾砚说完后就一直在观察他,遗憾的是那张漂亮的脸蛋始终跟他进来时差不多,一直保持着没有表情的淡漠模样,类似惊慌,怀疑,愤怒一类的情绪一概没有。

顾砚对于没吃到一手瓜感到有几分失望,不过转瞬也就不在意了,毕竟他对迟雪洱这个漂亮嫂子的印象还是挺好的,就算真有什么事,也并不希望发生在他身上。

尤其现在看着他一副苍白病弱的样子,纤长的睫毛低垂着,唇瓣很淡,整个人瘦弱得感觉随时一阵风都能把他吹散,当真是纸糊的病美人。

看他这样,谁还忍心再给他带来□□以外多余的一丝痛苦。

反正向来怜香惜玉的顾砚是舍不得,所以才会巴巴跑来提前给他打小报告。

“你还记得就好,那人叫许安言,他都八百年没回国了,谁知道我今天在聚会上竟然看到了他,也不知道突然跑回来干什么。”

许安言。

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迟雪洱吊在半空的心脏“哐”的一下就落了下来。

他猜的没错,这个传闻中青梅竹马的名字,跟书中白月光的名字一模一样。

刚才听顾砚说出那个名字之前时,他分明害怕得手脚都开始冰冷,可等到真正确定的这一刻,却反倒没有那么紧张和抗拒了。

该来的始终都会来的,不如说这个白月光直到现在才出现,已经比他预设的要晚了许久。

还不算晚,不算晚,至少没有在他对陆熵泥足深陷后才出现,其实这样的当头一棒是对现在动摇的他无疑是最好的一击。

迟雪洱不动声色地默默思索着,却不知自己已经无意中捏碎了手中的栗子酥。

“嫂子,嫂子?”

顾砚见他不说话,抬手在他脸前挥挥,不知道他这反应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是太担忧说不出话了,还是压根就对这件事没那么在意。

迟雪洱垂下眼,睫毛微弱的抖动着,苍白脆弱:“我知道了,只是陆熵今天刚好不在家,你要不打电话通知他一下吧。”

顾砚差点把嘴里的栗子酥喷出来:“不是嫂子,你没看出来我是特意过来只告诉你的吗,跟我表哥说什么啊,就算我不跟他说,这种事他也迟早会知道,到时候如果特意瞒着你怎么办。”

迟雪洱思忖了一会,明白他的意图:“你现在是在帮我,为什么?”

“别这么戒备啊。”顾砚靠到后面,瞅着他狐疑的表情,叹口气:“不为什么,就因为我跟嫂子你有眼缘,不想看我表哥欺负你。”

迟雪洱的眼神在他脸上停留一会才离开,语气变软了些:“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好意,顾砚。”

“就这样?”顾砚摊手睁大眼睛:“你反应是不是太平淡了,真不怕我表哥动什么心思吗?”

迟雪洱捧起杯子,将上面袅袅氤氲的热气吹开,声线平静到微微发冷:“同样身为男人,你觉得如果一个男人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就算别人想去阻拦,就真的能阻拦得住吗?”

顾砚“呃”了一声,没想到会被他这么反问,他这表嫂看起来单薄文弱,一副谁都能在他头上踩两下的小白花气质,可说出来的话却还挺一针见血的。

“我承认,这种问题对我这样的男人来讲,或许劝阻真的没用,但表哥不一样啊,他天生不是滥情的人,最近对你也挺关心的,说不定你稍稍预防挽留下,就不会发生那些不好的情况。”

听得出来顾砚这段话的确是出自他的真心,这也让迟雪洱对他改观许多,毕竟他的心也是热的,对别人真切的关心和善意也会从心底里感到温暖。

“我知道了。”迟雪洱放下杯子,郑重看向他,然后用放松的表情对他笑了笑,他的眉形很秀气,细细淡淡的,不笑的时候像是清冷的山水画,笑起来眉心微微蹙着,弧度格外柔软漂亮,当真是怎么看都相当赏心悦目的一张脸。

顾砚的目光黏在他脸上移不开了,热意上头,竟然一把抓住他的手:“嫂子,我……”

“放开,手不想要了吗。”

一道熟悉的凛冽男声蓦地在他们身后响起,顾砚跟迟雪洱同时回头,看到此刻不太应该出现在这里的高大身影,同时发出疑问:“你怎么现在回来了?”

陆熵裹着从外面带来的寒气,气势更加冷峻凛然,穿着一身黑衣,一米九的高大体魄让他威慑感拉满:“不回来由着你继续在我家胡来吗。”

说罢,冰冷的视线又在他抓着迟雪洱的那只手扫了一眼,目光如刀锋,冻得顾砚牙齿紧咬着打颤,立刻把手甩开。

“误会误会,表哥,我什么都没对嫂子做啊,也没有胡来,不信你可以问嫂子。”

顾砚怂得不行,说完拼命给迟雪洱使眼色求他帮忙。

迟雪洱只好顺着说:“对,我们什么都没做。”

陆熵这才把能刀人的眼神从顾砚身上移开,看向旁边的迟雪洱,目光里的冷意依然湛湛,语调却柔和许多:“不是让你多休息,怎么跑下面坐着。”

迟雪洱摇摇头,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眉眼弯弯的:“这里也可以好好休息啊,我下午一直在这晒太阳呢。”

陆熵继续瞅着他,目光已经从刚才的冬日冷霜变得温暖如春溪,不知道的还以为迟雪洱是什么小太阳加热器呢,能自动融化冰川。

顾砚被这两人之间流动的气氛肉麻得不行了,趁势起身溜人。

“表哥,嫂子,你们聊,不打扰你们了啊。”

陆熵没给他正眼,迟雪洱却摆着手跟他好好告别:“今天都没有正式招待你,下次有空再来啊。”

快到傍晚,落地窗外夕阳铺了半边天,迟雪洱坐在柔和的霞光里,黑白分明的眼睛干净又清澈,闪着漂亮有神采的光。

他真的是天使吧。

顾砚出神的想,下一秒身体又蓦然感到一阵熟悉的冰冷气压,于是再不敢被美色耽搁了,右手贴到前额,随意往前挥了下,做了个耍帅告辞的手势,有点潇洒。

迟雪洱其实很羡慕他的这种恣意和意气风发,盯着他的背影发呆,一时忘记回神。

柔软的下颌被捏住转了个方向,迟雪洱眼神还迷茫着,跟陆熵漆黑的视线对上。

“洱洱,很好看吗?”

低沉的声线透出丝丝凉意。

迟雪洱睫毛动动,他知道陆熵问这句话的深层意思,鉴于以往他在这方面已经吃过太多次苦头了,于是这次便学乖了一点:“没有,不是在看他,就是在想点别的事情。”

陆熵沉声问:“什么事。”

迟雪洱抬头,望着他深邃看不到底的眼睛,歪歪头:“你今天回来的好早啊,工作都忙完了吗?”

下颌被用力捏了捏,迟雪洱吃痛,抬手搭住他的手腕,软软求饶:“疼。”

陆熵“哼”了声,脸色依旧很臭,手上的力气却明显松了许多:“别转移话题。”

迟雪洱嘟嘟嘴,没想到今天的陆熵这么不好说话,亏他还厚着脸皮努力使出了“撒娇”技能,竟然一点效用都没起。

他感到有些受打击,又想到顾砚刚才说的那堆话,紧绷了半天的神经本就让他觉得疲惫异常,这会突然就没有预兆的一下卸了力,心中生出一种很没意思的挫败感。

放开抓着陆熵的手,眉眼耷拉下来,恹恹地:“真没事,就是想着快放寒假了,我们也快要准备期末考了。”

“期末考?”乍一听到陌生又熟悉的字眼,陆熵沉默了一会:“那是不是要忙碌起来了,你的身体受得住吗?”

见他果然被成功转移注意,迟雪洱心中略微松一口气:“只是学习变得忙一点而已,不就是多跑几趟学校吗,你也不要太低估我的身体情况了,再说了,我就算通宵学习一周可能也比不上你一晚上给我带来的负担大……”

陆熵没听清他的话,低头看着他:“嗯?”

迟雪洱耳朵有点热,鼓足勇气大声说:“我是说,如果你真的担心我,那就要在考试期间禁欲,这样才是真的对我的身体好。”

真的说出来了,周围也因为他的这句话霎时安静下来,迟雪洱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重重跳动的声音,微咽了下喉咙,紧张等着陆熵的反应。

陆熵的表情果然变得有些微妙,却没有立刻对这个提议发表什么意见,目光在他脸上静静打量半晌,喉结微弱滚动后,才艰难吐出一句:“我尽量。”

迟雪洱讶异抬头,完全没想到他竟然答应得这么干脆,以陆熵最近在这方面的表现,本来以为还要跟他做一番拉扯。

“怎么这个表情。”陆熵无奈,不知道在小少爷心中他现在是个什么形象:“我本来就不是重欲的人,只是因为你才会有些不自控罢了,放心,考试期间我尽量不碰你。”

如果说刚才听他如此轻易答应这个要求觉得惊讶,那此刻再听到这番话反而是难为情的情绪更多了。

迟雪洱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低头盯着地毯上的暗纹看,想着该怎么跳过这个让人头皮发麻的话题。

好在陆熵向来贴心,看得出他的尴尬,直接帮了他这个忙:“等你考试结束也快要过年了,陆宅每年这个时候都要办一次年终宴会,我们到时候也去参加,可以吗。”

听到“宴会”两个字,迟雪洱眼皮微微动了下,抬眸朝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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