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掌门一起看世界 第19章

梁小飞尝了一圈,话说了那么多,等再准备夹肉时,除了番茄炒蛋还剩番茄,桌上的菜已经全被扫荡空了。

梁小飞:......鬼子进村了!他大叫,“你们给我留点。我也要吃饭的啊!”

兜明端着装鱼汤的碟子刚准备喝,听着他这两声喊,顿时停下手。端着碟子试探地问梁小飞,“鱼汤你喝不喝?”

“喝!”

梁小飞没有半分客气的接过碟子放在自己面前。等扒完了自己的番茄拌米饭,他又盛了碗米饭把鱼汤倒进碗里,开始吃鱼汤泡饭。

他吃了两碗米饭,又喝了大半碟子鱼汤,舒服地摸着肚子感叹,“这才是生活。”

昨天他还觉得吃泡面能把肚子混饱就不错。今天觉得,饭得吃得有滋有味,顿顿有肉才叫生活。

没妖听他感慨。天已经黑了,他们要赶快睡觉。平时天刚黑的时候,妖怪们都已经上床躺着。现在天黑透了,他们才刚吃完饭。

兜明和西觉收拾桌上的碗筷,小丛和坨坨一趟趟地端着往厨房碗池子里送。

梁小飞见大家都勤劳地忙碌着,他慢悠悠地起身,拿着垃圾袋把厨房和客厅的垃圾袋都换了一遍,对坐在客厅的花旗说一声,“我去丢垃圾了。”然后开门出了屋子。

他撒着拖鞋在路灯下慢慢地往前走,夏天晚上总是比白天凉爽些,风吹在脸上带走一丝热意。

从收留这群人开始,梁小飞突然之间就变得好忙。钱一下子全没了,得出去挣钱,活一干就是一天。钱刚挣到手,又花完了。明天还得去挣钱。就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推着他不停地往前走。

走进家门,梁小飞听着厨房里传来吵闹声。坨坨和兜明正在吵架,“你把水甩到我头上了。”

“我没甩水。”兜明的声音响起。

“你就甩了。”坨坨怒瞪兜明。

“我没甩。”兜明拒绝坨坨给他扣黑锅。

“哼。”坨坨招牌地哼了一声,不理会兜明。

梁小飞站在厨房门口,好笑地看着这两个小孩子吵架。小丛在一旁默默地坐着自己的事。

“扣扣扣。”梁小飞敲敲厨房的门框,懒懒地倚在墙边,“坨坨大厨,咱们明早吃什么?”

“吃鱼汤面。”兜明早打听清楚了,“加鸡蛋。”

“行。”是个不错的早餐。

梁小飞把从超市里买回来的奶糖袋子撕开,给坨坨、小丛和兜明一人分了一颗糖,他叮嘱道,“晚上吃完糖一定要刷牙。剩下的糖留着给你们明天吃。”

小妖怪们都不会撕糖纸,还是看梁小飞演示一遍后,这才把最后一层包装纸打开。

“唔。”小丛含着糖,圆圆的小糖块在腮帮子处挤出一个圆球,“糖是香的。”

“牛奶糖。”梁小飞顺手给自己剥了一颗放进嘴里。“薯片你们自己吃。”

花旗和西觉不在客厅,应该带着云善去楼上洗漱了。梁小飞想着,他还没给花旗他们打印全家福,便上楼去打印。

家里有一台笔记本电脑他没舍得卖。电脑是吃饭的家伙,现在做什么都得有电脑。当时就是考虑这些,他留下了这台电脑。

还有一台喷墨的小打印机,就算卖了也值不了几个钱,也留下了。

梁小飞打开电脑,把手机里的照片传到电脑上。他放大照片仔细看,坨坨和兜明都是大笑,露着牙齿那种,小丛微笑,花旗和西觉站在后面也只是勾勾嘴角。最中间的云善露着小牙床,笑得一脸喜气,还挺上相。

家里没有相片纸,他就拿A4纸打了一张。想着等什么时候手里宽裕了,他们要是想打照片,那就带他们去专门的打印店里打印。

他去杂物间里翻了个相片筐,把照片剪了合适大小夹进去,自己左右看看觉得还算满意。起码脸都打清楚了。

梁小飞拿着照片敲响客房的门。

门一打开,花旗紧实的肌肉撞入梁小飞的眼帘。花旗不算壮实,身上没有成块的大肌肉,只有微微起伏出的肌肉。算是劲瘦吧,难怪有劲呢。

“啊。”梁小飞有些不好意思地瞟开眼睛,看到云善躺在床上动着小脚,他尴尬地问了一声,“宝宝没睡呢?”

“刚醒。”花旗打开门让他进来。这房子里开了窗户关上门有些热。晚上在屋里,他们都不穿上身衣服,这样会凉快些。

梁小飞走进屋里抓抓云善的小手,“宝宝。”

云善立马对他露出笑脸,和照片上笑得一样。梁小飞立马抓拍了这张照片。

“我给你们申请了一个支付账号,以后你们的钱存在那个账号里。有单独的收款二维码。”梁小飞把手机打开给他们看,他把刚刚拍的云善照片传上去做头像,“头像是云善,很好认。”

“钱咱们说清楚。今天等于还剩300块在老板那。白天发的钱全花完了,花销咱们平均摊。剩下的300块咱们也平均。”

这两天饭都是花旗家的小孩做的。他们每天都十分勤快地做饭、收拾卫生,自从花旗他们来了,家里越来越整洁干净。带着他慢慢觉得日子好像有点奔头。

花旗家有四个孩子要养,他吃点亏也没什么。他孤家寡人一个,有点钱,够塞饱肚子就成。

账在心里一过,花旗就知道是他们讨了大便宜。“行。”他们来到新奇的人类世界,确实是要多一些钱养活云善的。这一点,花旗没和梁小飞客气。

“这个给你们。”梁小飞把手里的相框递给花旗,“我打印的照片。家里没有相片纸,用了A4纸打印。”

花旗接过相框,觉得很神奇。他们几个妖怪和云善都在那个相框里。照相真是神奇,竟然能做到和法术一样复刻模样。

西觉走过来仔细看了看照片,又看看躺在床上和梁小飞玩耍的云善,他笑着问,“能给云善单独照几张吗?我白天带着看。”

白天干活最不适应的事就是一天见不着云善。见不着,他心里就想着。

梁小飞欣然地接受这个任务,给云善拍了好些照片。有他笑的,他自己玩的,花旗抱着云善的,西觉抱着云善的。

“你们和云善什么关系?”梁小飞一直都十分好奇这个问题。“你们是云善的爸爸,还是叔叔,或者哥哥?”

当初就是怀疑云善是被拐来的,他才把他们送进局子里。后来梁小飞只听他们说云善是自家的,但到底和云善是什么关系,他们一直都没说。

根据后面的叔叔和哥哥,花旗和西觉猜到前面的爸爸应该是爹的意思。

“我是爸爸。”西觉立马认下这个称呼。

花旗紧随其后,“我也是爸爸。”

“两个爸爸?”梁小飞打量他们片刻,“谁是亲爸爸?”看他们两个都很亲很疼云善,他完全分不清哪个是亲爸爸。

花旗开口,“都是。”

梁小飞挑眉。以前听说偏远的山里会有独特的习俗,他试探地问,“你们那一个女人能找两个丈夫?”

“不是。”西觉看云善的眼神很温柔,始终带着疼爱,“云善是别人给我们养的。”

梁小飞倒是没想到这个。没想到一下子揭露了这种隐私。“你们对他很好。”云善的身边始终有一个人哄着他,看着他。每次一哭,总有人去查看,是不是尿了拉了或者饿了。

花旗想起两百年前小小的云善,眼神慢慢也温柔起来。云善总是招人疼的。听小丛和坨坨说,他打败黑蛟后没了动静,云善趴在他身边哭。当年云灵山赠与云善的生机悉数飞进他的体内。只有一片赤诚的真心才会感化那些生机,救他一命。

不只是他对云善好。云善从一开始一直都在对他表示善意与依恋。

但是梁小飞的这个问题,西觉和花旗都没有回答。有些感情和陪伴是没法用语言表达出来,是第三个人无法体会的。

拍到后面,云善被摆弄得有些生气,板着小脸,踢踢小脚,任凭梁小飞怎么逗,他都不笑。梁小飞只好把他生气的小模样也拍了下来。

后面,坨坨、兜明和小丛收拾完厨房,洗完澡进了屋。看过相片,又看梁小飞给云善和花旗、西觉拍照,三只小妖怪便也要求要和云善单独照照片。

云善彻底被弄烦了,在兜明怀里张着小嘴哇哇哭。当然也被梁小飞拍下来。

坨坨接过云善慢慢哄,抱着云善站在窗子边往外看。这一幕也被记录进手机里。

小丛很务实,等着排队照相的功夫,给云善冲了瓶奶。他要梁小飞给他拍抱着云善喂奶的照片。

一通拍完下来,梁小飞再回到自己的卧室里,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

明天还得早起走路去干活,梁小飞不墨迹,赶紧拿了衣服冲澡。

洗完澡等头发干的空隙,他挨张挑选照片,把觉得不错的都打印出来。

一切做完,上床的时候,时间不过才到九点。他放下手机,给自己盖好肚子。今晚脑子里什么也没有,刚闭上眼,人就没了意识。

“人类真的好神奇啊。”另一边的客房里已经熄了灯。坨坨坐在云善旁边,摸黑地摸着相框感叹。

云善也没睡着,他“€€”了一声回应坨坨。

坨坨感叹够了,摸黑爬到床边,把相框放在床头柜,又摸黑爬回来。摸到云善软软的小身子,他一个翻身,躺在云善身边睡觉。

黑夜里,细细的蛇尾巴悄悄翘起,轻轻拍打着云善的小肚子。

“€€。”云善小小地叫一声。

那蛇尾巴温顺地主动送进他的小手里。

云善满意了,抓着蛇尾巴,自己安静地看了会儿黑乎乎的上方。困了,他眼睛一闭自己睡觉。

“嗡嗡嗡......”

“嗡嗡嗡......”

梁小飞艰难地睁开眼睛,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没注意看来电显示,直接接通电话,闭着眼睛问,“喂?”

对面的人笑了一声,“睡这么早呢?还不到10点。”那么浓的睡意就差从无线电里溢出来了。

“马斌?”梁小飞睁开眼,看一眼手机上确实显示的是马斌的名字。

“是我。”马斌直接切入正题,“上次你托我找人鉴定的传家宝,结果出来了。找了好几个专家,都说是注胶的。”

“以你家以前的情况,这东西不应该是注胶的。”马斌是梁小飞的大学室友,两人关系一直不错。后来马斌回家继承了家里的一个珠宝店。

“不可能是注胶的。”梁小飞肯定道。

“那些人都这么说。”马斌顿了顿,“这东西卖不出去。”马斌是知道梁小飞家情况的。他家足足富了五代,不可能拿一个注胶的东西做传家宝。也知道他现在家道中落。想必是实在没钱了才想着卖传家宝。

“东西我明天给你寄回去。”

“小飞,你要是缺钱就开口,我有多少借多少。”马斌掏心窝子道,“做兄弟绝对不含糊。”

“谢谢你。”梁小飞从来没打算从这些人手里借钱。借了钱,他拿什么还给人家。人家家里要是有个急事怎么办,他根本就没钱可以还。

挂了电话,梁小飞的睡意飞了一半。他躺在床上叹了几口气,想起自己借的500多万高利贷,忍不住又叹了几声气。这几个月他基本不想这些事。想了也没用,没钱还,除了增加焦虑,想这些真的一点都没用。

一个月前,梁小飞把家里的传家宝寄给马斌,让他找人看看能卖多少钱。

这传家宝他小时候就见过,那会儿在他爷爷脖子上挂着。黑灰色的平安扣,用一根红绳拴着。

爷爷说,这是梁家的传家宝,已经传了不知道多少代。据说最开始时候,平安扣的颜色黑如浓墨,传了几代后颜色竟然慢慢地变浅。到他见到的时候,平安扣里已经只是黑灰色。

爷爷走了,平安扣传给了爸爸。爸爸一直带着,直到他跳楼。平安扣被爸爸放在办公室的桌上,盖着本文件。梁小飞收拾东西时才看见。

后来他就带上了这平安扣。

要不是逼不得已,梁小飞不会卖这东西。留下是念想,看着它能想起爷爷和爸爸。

第二天早上,不用西觉叫,梁小飞5点01睡到自然醒。

他打开房间门,洗漱完下楼,正好和要上楼叫他的西觉撞了个对脸。

西觉扬声对厨房喊道,“坨坨,下面条。”

“好嘞。”坨坨精神地回应一声,打开火开始烧水。

“云善宝宝早。”梁小飞站在花旗面前,冲着云善挥挥手,还捏了捏他的小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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