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灿和于南注射了抑制剂,此时虽然有所缓解,但还是手脚发软,脑子发昏。
除了剩下的七位嘉宾,他们的经纪人或者助理,也都聚集在了别墅里。
于南的助理也是omega,小心翼翼地在他后颈换了个强效阻隔贴,一脸担忧。
乔昕从自己助理那儿要来了手机,去外面阳台上将电话拨通给了乔父。
“温执言的易感期到了,我需要做什么可以帮助他?”
乔父知道乔昕和温执言出来录节目的事,他闻言,先是一愣,随后语气有些严肃道:
“他找到自己的alpha了?”
乔昕蹙眉:“你知道他喜欢alpha?”
乔父道:“我是他的主治医生,我当然知道。”
乔昕暗骂:“嘴这么严,连我都不知道。”
但此时乔父却顾不上跟乔昕胡扯,他道:“这件事很麻烦,乔昕,告诉工作人员,切忌靠近小温,我下午到。”
说罢,乔父便挂了电话。
乔昕蹙了蹙眉,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骂了声娘,在她爹来之前,她帮不上忙,只能干着急。
徐灿和于南状态不好,先各自回了房间去休息。
裴渡在岛上的时候受了影响,但比omega要强很多,在离开了白沙岛之后,不适症状便消失了。
他还是没太摸清楚状况:
“这到底是温总的易感期,还是江澜的易感期?”
无论是江澜还是温执言,关于信息素的信息都没有曝光过,叶秋年道:
“无论是谁的易感期,现在都很麻烦,我们帮不上忙,只能等节目组通知,在此之前,没有活动的话,管好自己的嘴和手,不要随意发表相关的言论。”
林梓宥看了叶秋年一眼,没说话。
谭朵朵有些焦虑道:“节目如果停播了,我们是不是就要先打道回府了?”
乔昕打完电话回来,听见的就是这句话,她直言道:
“不会,投资方不会出现允许我们打道回府,节目才拍了一半,重新邀请嘉宾,安排时间,费时费力费钱,不现实。”
林梓宥其实也在担心这个问题。
他不敢回去,如果能在节目里苟一辈子,他可以一辈子不回去。
裴渡道:“但是现在温总和江老师状况不明朗,节目怎么继续拍?”
第117章 我都没见你哭过,你能不能哭给我看看?
乔昕对节目的投资方很了解,说句不好听的,她觉得,温执言不可能没有预料到这个情况的发生。
她摸了摸下巴:“这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事,节目组会处理的。”
而事实证明,乔昕说的的确没错。
节目在两个小时后,就派人来下发了通知,让七位嘉宾先休息一天,明天早上,节目会重新开拍。
而江澜和温执言会暂时退出节目,会有其他嘉宾空降,代替他们的位置。
乔昕在听到这话后,蹙眉问导演组的人:“这是谁的安排?”
导演组的人大概知道乔昕和温执言交情匪浅,他直言道:“是温总助理的安排。”
彼时,江澜也对着温执言提出了相关疑问。
“你把我按在这儿,不让我动,我们节目是不是不拍了?”
他没能在那把小藤椅上坐多久,就被温执言拎回了床上,圈在怀里。
但温执言没有回答江澜的问题,只将自己的脸颊贴在江澜后颈,昏昏欲睡。
江澜继续道:“那你找好新的嘉宾了吗?我陪你在这儿躺着,这事儿公关怎么做?”
“还是就剩七个人继续拍?”
“但是一下子少了两个alpha,性别不平衡,怎么拍?”
“我们俩一走,岂不是便宜了裴渡和乔昕?”
在江澜说出“裴渡和乔昕”时,温执言原本还算松弛的手,便立刻收紧了不少。
江澜感受到温执言不是完全沉浸在他的世界,又说了一遍:“裴渡和乔昕。”
温执言的手又用力。
江澜不知道是谁的名字触动了温执言,他试探:“裴渡。”
温执言用力。
江澜被温执言勒得想吐,又道:“乔昕。”
温执言手臂收得更紧了。
江澜反手挠了挠温执言的下巴:“这是不想听见其他alpha的名字。”
温执言没有反应。
江澜便逗他:“林梓宥,徐灿,于南。”
温执言听到江澜一直在说别人的名字,又开始烦躁,他松开了缠在江澜腰腹间的手,向上,捂住了江澜的嘴。
江澜闷闷笑出声,他轻轻舔了舔温执言的掌心,含糊不清道:
“温执言,你想捂死我吗?”
温执言这才松了手上的力道。
不知道是因为江澜叫了他的名字,还是担心真的将江澜捂死。
江澜本来就被一屋子乌木琥珀的味道熏得头晕眼花,被温执言捂着嘴,更觉得呼吸不畅。
他握着温执言的手腕,将温执言的手指尖放在自己口中,轻轻舔咬。
含糊着故意逗他道:“温执言,你是不是嫌我€€嗦?不想听我说话?”
温执言还是不说话,在听到江澜喊他名字之后,像是鼓励一般,又去吻江澜的后颈。
江澜被他的齿尖刮到,有些敏感地缩了缩脖子,跟他说:
“温执言,你得让人进来一趟,送点东西什么的。”
其实江澜在说这话时,心里一直有些隐隐发慌,因为他太久没有过了,他只要一想到过去温执言易感期的时候对他不依不饶的无休止迫害,他就觉得腿肚子发软。
温执言依旧没什么反应。
江澜觉得温执言这样完全拒绝沟通的样子很难搞,他倒是不抵触和温执言做些什么,但要是温执言不管不顾不做任何准备措施,江澜担心自己活不过明天早上。
于是他不再说些有的没的,只对温执言道:
“温执言,我爱你。”
“温执言,我很想你。”
温执言没什么反应。
江澜有些失望,他又小声问了一句:“你听得到吗?”
他依旧没等到温执言回复,但是半晌后,他感受到自己的腺体上,有温热的液体滴落。
一瞬间,江澜整颗心就抽了起来。
他正想翻个身,拥抱温执言,就听温执言开口了。
他声音嘶哑低沉,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是痛苦,难耐夹杂着一丝祈求和期望。
他说:“澜哥,别走。”
江澜先前虽然一直在担心温执言的状态和自己即将要面临的事,但心情并不算沉重。
甚至比昨晚还轻松很多。
因为温执言易感期的到来,足以说明温执言的腺体没有大的问题,这就推翻了江澜昨晚的种种担忧。
只要身体健康,就是万事大吉。
他并不觉得陪着温执言渡过易感期是什么难熬的事,因为温执言向来克制,他很少会对江澜表现出超出正常范围内的占有欲和控制欲。
江澜只有在温执言的易感期里,才能感受到,温执言对他绝对的占有欲。
这让江澜有种病态的满足感,觉得自己被强烈的需要着。
江澜没见过温执言的眼泪。
无论是初识的时候,温执言被人围堵,被欺负,还是后来分化时,身上插满各式各样的管子,半死不活的躺在病床上,又或是后来两人分手前夕的种种争吵中。
温执言从来没有流过眼泪。
江澜握着温执言的手腕,转过身,将温执言搂进怀里:
“我不走,温执言。”
他想说,他其实在听到林梓宥说起那个alpha变态的占有欲时,是有些羡慕的。
他想过无数次,如果温执言足够变态,是不是就可以把自己绑在他身边,不让他和任何人接触。
他不知道那样的感情会不会窒息,但他觉得,他其实也不会有太多的不愿意。
但是他说不出口,他怕自己说出来,温执言会觉得他才是变态。
于是他吸了吸鼻子,捏着温执言的下巴,抬起他的脸,盯着他有些湿润的睫毛道:
“言言,你刚才哭了吗?”
温执言没有回应江澜。
江澜便得寸进尺道:
“我都没见你哭过,你能不能哭给我看看?”
温执言睫毛轻轻颤了颤,他不说话,只凑过去吻江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