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清冷白月光天天咬人腺体啊! 第92章

温执言却像是睡着了一样,又不吭声了。

江澜先是从柜子上拿了吹风机过来,将温执言抱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帮他把头发吹干,这才将自己的枕头换到温执言这边,让他枕在干燥的枕头上继续睡。

两人搬家时间不长,江澜向来健康壮实,入学一年多来,别说是发烧了,连次小感冒都没有过。

家里没有体温计,也没有感冒退烧等常备药品。

江澜换了衣服,拿上钥匙,去了楼下药店。

在买了体温计和感冒退烧药之后,犹豫了片刻,江澜还是买了omega的阻隔贴以及信息素抑制剂。

江澜拿着东西回到家,站在门口,探头看着躺在卧室床上,将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温执言,又看了看手里的塑料袋。

犹豫片刻,他还是将那盒omega腺体阻隔贴和信息素抑制剂,藏进了玄关的抽屉里,然后只拿着退烧药和体温计走到了床边。

他买这些东西,倒不是因为他有多希望温执言分化成omega,他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但他怕温执言在分化之前看见江澜买这种东西会胡思乱想,会生气。

江澜将体温计塞到温执言腋下,看了看时间,就专心致志地盯着温执言看。

温执言像是睡得很熟,没有什么反应。

江澜看着温执言苍白的睡颜,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五分钟后,他抽出体温计,38.7℃。

江澜蹙眉,摇了摇温执言:“言言,起来,你在发烧,我们去医院看看。”

温执言被江澜翻来覆去的吵醒,有些不耐道:“我不去,澜哥,你让我好好睡一觉,我明天就会好。”

江澜看着他死犟不听话的德行,还是先倒了水,把药送到温执言嘴边:

“那你先起来把药吃了。”

温执言半眯起眼,心里一阵烦躁。

但他看着江澜担忧的神色,还是强忍着压住了想要发脾气的欲望,在江澜的拖拽下,半坐起身,将药吃了下去,这才又躺回去。

他翻了个身,背对着江澜,将脑袋埋进被子里重新闭上眼。

显然一副不想再被打扰的模样。

江澜看着温执言毛绒绒的脑瓜顶,虽然还是想拉着温执言去医院,却到底是识趣地闭了嘴,打开电脑,坐在床边开始画图。

一小时后,江澜看着一动不动的温执言,怕他被捂死了,蹑手蹑脚地将被子往下拽了拽,将温执言的鼻子和嘴巴露出来。

见温执言没什么反应,才又伸手摸了摸温执言的额头。

退烧药吃了一个小时了,江澜却觉得温执言的体温不降反升。

他这才突然想起来他们今晚还没吃晚饭,抱着温执言只是普通感冒,或许吃点东西,能好一些的心态,江澜又出了趟门,在楼下粥铺里买了两份青菜瘦肉粥。

此时天色已晚,江澜站在粥铺门口,被呼啸的冷风吹得打了个激灵,裹紧了身上的棉衣。

他付了钱,提着打包好的粥,在穿进出租屋所在的昏暗小巷时,鼻尖落下了一滴微凉。

江澜一愣,抬起头来,看见了星星点点飘散而来的冰晶碎片。

下雪了。

江澜加快步伐,小跑着回到筒子楼前,上了楼,一开门,就看见温执言坐在床脚,盯着大门的方向。

江澜将粥放在玄关柜子上,一边换鞋,一边道:

“醒了?饿了吗?”

温执言没回答。

江澜又自顾自说了句:“外面下雪了,不知道会不会下大。”

温执言这才开了口,声音冷淡:“你去哪了?”

江澜察觉到温执言语气中的不悦,指了指柜子上的打包盒:

“你晚上还没吃饭,我怕吃别的你没胃口,给你买了粥。”

温执言又问:“那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江澜扬了下眉梢,掏出手机看到了三个来自温执言的未接。

其实温执言平时不会这样。

他从来不会因为江澜在消失的短短十几分钟里没有接电话,就像是控制不住情绪一般这样质问江澜。

这是第一次。

江澜对郎煜说的分化前异常行为举止有了更深刻的意识。

他没有跟温执言争辩,也没有表现出任何觉得温执言在无理取闹的样子。

他只是默默脱了衣服,搓了搓手,走到温执言面前,单膝跪在地上,仰着头看着温执言,耐着性子道:

“因为在下雪宝贝,我走得匆忙,怕粥冷了,没感觉到震动。”

他俯身将脸颊贴在温执言膝盖上,问他:“你可以原谅我吗?”

第123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温执言在睁开眼发现江澜不在自己视线范围内,心中便涌起一种难以言说的烦躁。

而这种烦躁在他起身遍寻家里都无果之后,达到了顶峰。

而此时,他看见乖顺地亲吻着自己膝盖的江澜,那种烦躁感才被抚平了些许。

他伸手,揉了揉江澜微凉的发丝,语气恢复了一丝温度,问他:“澜哥你冷不冷?”

江澜摇摇头,问他:“你饿了吗?”

温执言没有胃口,也不觉得饿。

但看着江澜冒着风雪买回来的那个简陋打包盒,却还是点了点头,说:“辛苦了。”

温执言虽然点了头,但他没胃口是事实。

打包回来的粥没吃两口,就觉得顶在了喉咙口,难以下咽了。

江澜又亲自拿着勺子,一口口喂到温执言嘴边,哄着他喝了一半,才肯罢休。

而温执言也在喝了粥之后不到半小时,体温便降了下来。

这让江澜松了口气,暗暗希望温执言真的只是因为着凉而染了风寒才发烧。

但事实证明,江澜这口气松得太早了。

两人喝了粥,江澜在洗漱之后,关了电脑,将台灯调到最暗,就抱着温执言哄他继续睡觉。

温执言也像是所有感冒的人一样,吃了药而陷入困顿,窝在江澜怀里打着盹。

江澜睁着眼守着温执言到凌晨快两点,才忍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然而,他甚至连梦都还没来得及做,便敏锐地察觉到温执言似乎又开始发热了。

江澜几乎是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他把台灯灯光调亮,伸手摸了摸温执言的额头,滚烫。

江澜吓了一跳,连忙拿体温计,提溜着温执言的胳膊给他塞进去,五分钟后,江澜看着几乎快要顶到头的水银条,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他推醒温执言:

“言言,别睡了,去医院。”

但温执言此时意识却已经开始有些不清醒了。

他开口不知道呢喃了句什么,便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江澜心里焦虑,三两下穿好了衣服,便开始扶着温执言往他身上左一件右一件地套,最后又裹了件自己宽大的长棉衣,给温执言戴好帽子,才又喊道:

“言言,能不能起来?”

温执言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片混沌,除了浑身燥热难耐,还觉得意识涣散。

他觉得自己好像听见了江澜在跟他说话,但又感觉江澜离自己很遥远,那话并非是贴在他耳边说的,而是站在山顶的人在向山下呐喊时,山下的人听到的空旷回声。

江澜见温执言没什么反应,先是拨打了市医院的急救电话,想让市医院派救护车过来。

屋漏偏逢连夜雨。

江澜电话拨了三遍,才有人匆匆忙忙接了起来,告诉江澜,一小时前市区一家火锅店发生了燃气爆炸,市里所有医院的救护车都被派出去了。

现在外面还下着雪,医院派不出车,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先把人送到医院。

江澜长出口气,握着温执言的手腕蹲在床边,将人背到了身上,拿上钥匙便出了门。

刚入夜时的点点杨花已经变成了片片鹅毛。

原本灰黑的水泥地也早已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银白,江澜托着温执言的大腿,将人往上掂了掂,迎着风雪大步朝巷子外走去。

s大地处本就靠市边缘,此时凌晨三点,鹅毛大雪,整个街道空无一人,只有昏暗的路灯照在雪地之上,寂静空旷地让江澜心里发寒。

站在原地必然打不到车。

江澜毫不犹豫地背着温执言大步朝市医院的方向走去,风带着雪花刀割一样刮在江澜脸上,江澜却感觉不到冷,他只顾着祈祷温执言千万别有事。

纵使江澜是个alpha,但归根结底也无非是个体质还不错的普通人。

温执言虽然看着清瘦,但实则体重不轻,此时这个状态趴在江澜身上,似乎比清醒时更重。

江澜步伐太快,没一会儿额头就沁出了汗。

他大口喘着气,冷风直往肺里钻,呛得他喉咙生疼,忍不住地一直咳嗽。

但他却不敢停下步伐,只铆足了劲,不停地继续小跑。

风雪迷了江澜的双眼,让他眼眶泛红,泪水直顺着眼角往下淌。

他记不清自己背着温执言走了多远,才终于在一处居民楼外看见了一个正在锁车的小货车司机。

小货车上贴着某专拉货物的APP广告。

江澜像是看见了救星,连忙将司机叫住,语气有些激动道:

“大哥,大哥,帮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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