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清冷白月光天天咬人腺体啊! 第94章

温母脸上带着防信息素的面罩,修长的脖颈被一条真丝围巾包裹地严严实实。

她有些心力交瘁地看着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闭,一动不动,毫无生气的温执言,问医生:

“你确定,他已经彻底脱离危险了吗?”

医生看着病床边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仪器,蹙眉道:“体征没问题,已经分化完毕,是个alpha。”

温母看着手里的性别检测报告,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她说:“我的儿子,随我,争气。”

医生看着温母脸上的笑意,只觉得背后发凉,但豪门之中的争斗与他无关。

他只能提醒温母别高兴地太早。

“按理来说,分化完成三天,人无论如何也该醒了,但现在患者并没有要清醒的迹象,如果持续这样下去,不排除脑死亡发生的可能性。”

温母闻言,嘴角的笑意瞬间消失,她秀眉微蹙:“脑死亡?”

医生嗯了一声:“这种情况,虽然概率极低,但不代表没有发生的可能。”

他想了想,看着温母变得难看的脸色:“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最好能想办法,刺激患者醒过来。”

温母问:“怎么刺激?”

医生道:“目前来说,药物效果不大,患者需要亲近的人多陪他说说话,刺激他的求生欲。”

温母没再开口,在医生的脚步声逐渐远离了病房之后,温执言轻轻动了动自己的指尖,又在温母的脚步靠近病床时,停止了这一微不可察的小动作。

接下来一整天,温母就坐在温执言的病床前,开始喋喋不休地跟温执言说话。

说她和温父的过往,说他们的婚姻在初时有多幸福。

说她在得知温执言的到来时有多幸福,多开心。

说她十月怀胎多辛苦,拉扯温执言长大多不容易。

这是身为一个母亲,在这种时候,下意识想说的话。

但随后,话题便开始变了。

温母开始责怪温父,责怪那个突如其来的女人和她的儿子。

她开始诉说对温执言寄予的厚望,开始夸赞温执言有多争气,她说想让温执言早点好起来,早点将那些觊觎温家家产的人赶出去。

她说她很爱温执言,不能没有温执言。

但温执言却听不出来这份所谓的爱意,他疲惫极了,他觉得自己活着就像是一柄争权夺势的利器。

他疲于听温母说这些刺人而不自知的话。

他甚至觉得,如果他的死,可以换来温云祈母子被扫地出门,净身出户,让温母一个人独享偌大的温家财富。

温母大概现在就会毫不犹豫地拔了自己的呼吸机。

于是他选择了继续沉寂。

他要见江澜。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几天,但他知道,这里不是海城,温母不可能带着江澜回帝都。

江澜现在一定急疯了。

温执言不动声色地继续保持了昏迷状态,任由温母如何在他耳边跟他说些什么让人烦躁的话,他都充耳不闻,不做任何反应。

他身体僵硬,本就动弹不了,营养液让他没有饥饿感,只有大脑暂且活着,可以运转,也不觉得就这样装死是件多难受的事。

但温执言不难受,难受的就是温母。

她在连续三天和温执言进行了这种毫无意义的交流,却依旧不见温执言有醒来的迹象之后,也不禁陷入了异常焦虑的状态。

如果温执言真的半死不活地躺在这儿,她所有的计划就都会落空,那她后半辈子,就完了。

彼时,临近过年。

江澜依旧在那间狭小的卧室里,怀里抱着温执言的枕头,不修边幅,蓬头垢面,脸色蜡黄。

仅仅一个多星期的功夫,江澜看上去就像是瘦脱了相,坐在电脑前,麻木地画着图。

他不敢睡觉,一睡着梦里就是那扇冰冷的合金大门和温执言被推进抢救室的模样,还有温母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和她挺直腰背在病危通知书上签字的样子。

江澜知道,温执言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但那种焦虑让他整个人从烦躁无措中渐渐走进了麻木。

他想,如果温执言醒了,一定会回来找他。

即便身体状况不允许,温执言也一定会想办法通知自己,那自己就可以马不停蹄地跑去看他。

但现在,温执言那边杳无音讯,江澜即便有心去找,那偌大的帝都也不是他说找就能找得到的。

就在他提交了手里最后一幅图时,沉默了几天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江澜猛地站起身,拿起手机,看都没看就按下了接听键。

但电话里传来的熟悉女声,却很快让江澜刚刚提起的心又再次落回了谷底。

来电人是江母。

她话语间有些小心翼翼地问:

“江澜,你今年,回来过年吗?”

江澜叹了口气,搓了把脸,声音沙哑:“怎么了?”

江母没直说,她先是提前了许久之前的事:“我跟你道歉,之前你在学校的事.......”

江澜现在没心情听这些,他打断江母:“没事了,已经过去了,我没坐牢,也没被开除。”

江母那边沉默了片刻,才绕过了这个话题,对江澜道:

“妹妹今年身体不是不太好吗?我和你叔叔商量了一下,想要带她去南方靠海的地方租间民宿去过年,家里可能没人.......”

第126章 方便让我们独处吗?

江澜在早先遇到江母这样的态度时,还会有过伤心,失望,意难平。

如今这些感觉早已离他而去,自从上次赵成的事之后,江澜就再也没给江母打过电话。

后来有了温执言,他整个人的重心和情感依托就都倾注给了温执言一个人。

现在听着江母这样小心翼翼地跟自己说着这种话,心中已然掀不起一丝波澜。

他叹了口气,对江母道:“你不用这样小心翼翼,妈,你们去吧,我过年有事,不回去,以后也是,应该不会再回去了。”

江母听着江澜这番话,先是顿了顿,随后才道:“江澜,你是在跟我说气话吗?”

江澜很平静:“没有,我已经成年了,你没有义务再拖拽着我了,好好过你的日子吧,以后没事的话,也不用联系我,没关系的。”

说完,江澜也不想再听江母会跟他解释些什么,无论是挽留还是责怪,对江澜来说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他挂断了电话,喝了口桌角上玻璃杯里冰凉的水,抬手捂了捂眼睛,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两分钟后,电话再次响起。

江澜没接,他以为是江母打过来又要说些什么戳人心窝子的话,只任由震动声嗡嗡嗡地没完没了响个不停。

但在一通电话结束之后,手机安静了没几秒,震动声便再次响了起来。

江澜烦躁地伸手,拿起手机划了接听,然后将手机放在耳边:

“还有什么事?”

但想象中江母熟悉的声音并没响起,从电话里传出来的,是另一道女声。

冷静,温柔,疏离又带着几分命令的口吻。

“江澜,你好,还记得我吗?”

江澜在听见这个声音时,整个人就是一僵。

温执言母亲的声音,他只听过那一次,却在这些天里一直萦绕在江澜心头挥之不去。

江澜立刻坐直了身子:“阿姨您好,我记得。”

温母先是不走心地客套了几句:“最近怎么样?快过年了,回家了吗?”

“没有,阿姨,我还在学校这边,温执言怎么样了?”江澜有些焦急道。

温母对于江澜对温执言的关心不知作何想,她语气中什么都没表现出来,只客气道:

“我想麻烦你,来看看温执言,他过了危险期,但人还没醒,如果你有空的话,我们可以见面再聊。”

江澜想都没想,一边应声,一边站起身来开始往身上套衣服:

“有空的,现在吗?”

温母嗯了一声:“越快越好,路费这边我来出。”

这些天江澜早就已经把从海城到帝都的航程表背了个滚瓜烂熟,现在是晚上八点,他出门打车到机场大概需要一个小时,正好可以赶上十一点钟飞往帝都的夜班机。

如果没有延误,他在凌晨两点左右,应该就可以到达温执言所在的医院。

江澜一边拿了钥匙,充电器和身份证,想了想,又将温执言的手机也揣进了兜里。

一边出门下楼对温母道:“不用了,我坐十一点钟的航班,麻烦您把地点发给我。”

温母听着江澜这么快就已经安排好了行程,有些意外,但她依旧没多说什么,只道:“你到了会有人去接你。”

人总不会永远走背运。

温执言住院那天,已经算是一波三折倒霉透顶了,今晚像是老天爷刻意补偿,江澜刚一跑到马路上,就赶上了一辆打车“空车”的出租车。

大概是学生放假,天气又寒冷的原因,江澜几乎是迎着一路的绿灯,畅通无阻地赶到了机场。

航班准时起飞,提前降落。

江澜一出到达大厅,就看见了一位举着江澜名字手牌的黑衣男人。

他坐上了一辆低调内敛的黑色奥迪,一路无话,江澜在又是将近一小时的车程后,终于到了帝都最豪华的一家私人医院的地下停车场。

他跟着那黑衣大叔一路上了电梯,来到温执言的病房门外,再次看见了温执言那位优雅美丽的母亲。

只是这次见面,温母脸上的疲惫似乎已经有些遮掩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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