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反派,那我老婆 第49章

是姜意绪不配合在先的……别人能对他做的事,自己自然也能。

姜意绪气得发抖,咒骂他恩将仇报会遭报应。

莫悬却并不在意,笑着问道:“师兄,我不信那些东西。连师尊都不在意你了,还有谁会替你出头,谁能让我遭报应?”

像是突然被捅到了溃烂最深的那处伤口,方才将嘴唇咬破了都没落泪的人忽然就崩溃了,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下来,他痛苦得像是恨不得杀了莫悬,然后撕烂他的嘴,让他永远不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

但他现在却被压制着,什么都做不了,只一遍遍喃喃着重复我一定会杀了你。

莫悬说,好啊,我等着。

莫悬觉得姜意绪现在也爱着他。

姜意绪没有像从前说过的那样杀了他,反而几次在他死掉之后用秘法救他,这不是爱是什么?

结束后,莫悬看着姜意绪背对着他穿衣服。那双修长漂亮的腿上还留着指印,微微打着颤。

莫悬在等他开口说话。这次他太配合了,甚至还对自己笑。每次姜意绪这样,都是有求于自己。

果不其然,姜意绪穿戴整齐才走过来,规整洁白的法袍遮掩了不堪,他看起来似乎又是那朵生在高处不可攀折的花了。

姜意绪淡淡道:“师尊要带回去的禁书丢了。”

莫悬不喜欢他这样,姜意绪如果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他还怎么配得上?

他不喜欢,不喜欢这种落差。

姜意绪得陪他一起烂在泥里才行。

“师兄……不是衣服干净了,人就干净了。脏的就是脏的,藏起来做什么呢。”

于是他又上手去扯姜意绪的衣服,姜意绪表情难堪阻止他的手,他抬眸道:“师兄,要我帮忙你总不能什么代价都没有吧?”

姜意绪攥着衣服的手微微发颤,然后颓然松开。

“这才对。”

莫悬满意,将他的衣服扯得散乱,露出身上糜艳的痕迹。

“师兄,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他目光露骨的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然后很愉悦的笑道:“好脏。”

脏了才和我一样,多么相配。

姜意绪面无表情,始终垂眸不发一语。

“禁书是我弄丢的,我没有把东西保存好,不小心被人偷去了,找到偷窃者时抢夺打斗间书被毁了……这个理由好不好?”莫悬去拥抱他:“师兄,你知道的,为了你我什么都能做。”

“只要你能一直爱我。”

姜意绪终于有些反应,他语气很轻道:

“我爱你。”

我恨你。

“我一直爱你。”

我一定会杀了你。

……

从凉州到兖州花了近一日的时间。

兖州没比北茫所在的济州好到哪里去,一样是苦寒多雪,气候极寒。

岑丹溪下车时被扑面而来的干冷北风吹得打了个喷嚏,然后迅速往后跑了两步来到殷云度的身边€€€€

一把揭开了殷云度的斗篷,将自己塞了进去。

重新归于温暖,岑丹溪还是小小的打了个寒战。

“这么怕冷啊。”殷云度把他裹紧:“就这几步路了,再往前走走,看到前面那个山洞了吗?进去就没风了。”

两人迎着风缓缓挪到山洞里,走进去,虽然依旧还是冷,但好在总算没有裹挟着冰粒子往脸上拍的狂风了。

岑丹溪这才冒出头来:“这是哪里?”

“是兖州最东北。”殷云度目光望向山洞最东方那条路:“从这里走出去,再往东就是白桐林,白桐林外,就是汤谷。”

岑丹溪望望他,又将目光转向了山洞通往的方向:“我们是要去汤谷吗?”

“不,不去。”殷云度收回目光,缓缓垂眸:“那里已经没什么好看的了,凤凰一族湮灭后,那里就成了一片雪原,与北界连通了。”

短暂的失落后,殷云度重新笑起来,朝山洞的一处转弯走去:“跟我过来这里。”

岑丹溪闻言跟上,和他一起转过几道弯,回头看一眼来时路,脑袋有些晕,不太确定一会儿还能不能找到回去的路。

走到后面岑丹溪已经放弃考虑别的了,只一味的跟着殷云度走。

这路比他想象中还要长,最后一面石门出现在眼前。

“我上次来这里,还是我六岁时,我娘将我赶出汤谷的那天。”殷云度一边说着,一边划破手指按上石门:“他说以后再也不用把我挂在白桐林了,这伞留着也是闹心,就把东西封在了这里。他还说若是日后我没有合适的剑可用,就来把它取走。”

石门散发出璀璨的金光,缓缓打开。

“后来我爹将惊霜剑送给了我,于是我渐渐便忘了这里还有把剑。”殷云度语气没什么情绪,似乎很平静:“再后来汤谷就没了,我反复在梦里记起这里,却一次也没敢来过……我不知道该怎么见他的剑,这把剑跟了他那么多年,肯定有灵气了。万一它能给我娘告状,告诉他我有多不成器……我不敢想。”

岑丹溪神色担忧去握殷云度的手,殷云度摇摇头:“我没事,因为自己的无能而愧疚到底没什么用,不如把剑拿来砍到幕后之人身上来的实在。”

他笑笑,牵着岑丹溪走进去。

石室最中央是一处高台,上面陈着一把与殷云度的扇子同样质地的玉色伞。

“阿圆,去将它取下来吧。”殷云度轻声道:“它的主人,不会有人比你更合适了。”

第56章 第 56 章

岑丹溪走上前, 指尖触及的那一刻眼前画面忽然变得扭曲。他没忍住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周遭环境重新凝实,甜腻浓郁的花香扑入口鼻。

身下草地柔软, 头顶树梢上缀满了紫色的桐花。

岑丹溪从草地上坐起,将身上落的桐花抖落下来。

是幻境。

这种幻境,一般都是法器前任主人所设下的,用来考校来者是否有资格成为法器的新主人。

岑丹溪不曾见过凤珏, 他只从殷云度的回忆里听说过他。

“霜入幕, 风度林。”

“朱灯灭,朱颜寻。”

有孩子欢快地唱着什么。

“体君歌,逐君音。”

“不贵声,贵意深。”

五六岁的孩子一蹦一跳地来到他面前, 仰起头看他,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来。

“哥哥,你真好看, 你是哪里来的?”孩子眉间有一簇焰火般热烈惹眼的印记:“我从前怎么没有见过你?”

岑丹溪蹲下来看他,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阿弥。”凤弥始终笑得灿烂:“哥哥叫什么?”

“我是……阿圆。”

“阿圆哥哥。”凤弥看向他手里的花:“你的花好漂亮。”

岑丹溪这才发现自己手中还握着一朵足有半个巴掌大的桐花, 浅紫的颜色,香味浓而甜腻。

“你喜欢这个?”岑丹溪想到了殷云度喜欢花,于是递给他:“送给你。”

孩子将花接过,不远处传来声音。

“阿弥, 过来。”

凤弥马上转身朝声音来源跑去,岑丹溪也抬头去看,只一眼, 他就确定了眼前这位就是凤珏。

无他, 太像了。

殷云度的相貌与他几乎有六七分相像,若是将眼睛遮住, 这两张脸能有九成的相似。

脸虽然相像,气质却是天差地别。

凤珏的眼睛不同于殷云度的温柔多情,那是一双天生就带着三分冷郁气质的凤眼,眉目一敛,似乎世间万般无一能入他的眼。

岑丹溪知道为什么殷云度从没说过凤珏的长相了,这神采风姿完全是零碎的言语所拼凑不出的。

不同于长相的冷淡,凤珏语气很温柔。他问凤弥:“拿到你的花了吗?”

“嗯!”凤弥点头,举着花给凤珏看:“花很漂亮,这个哥哥很好,阿弥很喜欢他。”

“我知道了。”凤珏目光落到岑丹溪身上,对他露出了一丝笑来。

下一瞬岑丹溪眼前朦胧起来,很快场景变换,桐花没有了,凤弥也不见了,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了岑丹溪和凤珏。

“如你所见,这个幻境没有什么很困难的试炼。”凤珏神色平和:“我知道阿弥不一定用得到这把剑,所以留了一缕他的灵识在这里。我所求不多,只要来者对阿弥心存善念,阿弥的灵识也亲近接受他,就能带走这把剑。”

“不过,能被他带来这里赠剑,必然关系非同一般。你们是同门?还是挚友?亦或者……”

岑丹溪郑重道:“是道侣。”

“意料之内的答案。”凤珏眉目舒展,笑意更深了些:“我的剑,他应该不会送给别人。他现在怎么样了呢?长大后的样子,更像我还是更像他父亲?”

像是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点多:“抱歉……是不是问得太多了?在我留下这缕灵识的时候,我只见过他六岁之前的样子,忍不住有些好奇以后的事。”

“他很好,特别好。”岑丹溪有些苦闷于自己嘴笨,努力描述着:“是很温柔善良的人,长相除了眼睛,其他地方都和前辈一模一样。”

“是么,那很好。还好不像殷桓,那副相貌太风流容易让人觉得轻佻,会把你这样乖的孩子吓跑的吧?”凤珏又问道:“他现在,和我的关系如何?他……可有怨我?”

凤珏……并不知道自己十几年后就已经不在了。

岑丹溪被问住,哪怕面前的只是一缕灵识,他也有些不忍。他犹豫着要不要编一个完满的故事出来,可最终还是做不到对凤珏说谎。

“他从来没有怨过前辈,他知道前辈有不得已的苦衷,他……”岑丹溪停顿片刻,最后还是如实道:“前辈走后,他一直很思念您。”

说完这句,岑丹溪抬眸看向眼前的人:“前辈,玄玑七百六十六年,仙盟围攻汤谷,凤凰一族全族湮灭。他一直在查其中真相,前辈可有什么线索?”

“全族?”让岑丹溪意外的是凤珏惊愕过后既没有问殷云度,也没有问殷桓,而是问:“汤谷外的那两棵巨树可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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