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反派,那我老婆 第64章

第74章 是在索吻吗

殷云度第一时间给北茫和变宗各递了一封信去, 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修真界,保险起见没有向东阙递信,而是亲自去找到了姜意绪。

殷云度将应如许相关的事全部如数告知, 又将两块紧紧嵌合在一起的红玉交给他,又道:“我还有一事,想要拜托前辈……”

“殷公子客气了,这本就是我该做的。”姜意绪听完他交代的事后将玉佩收好, 躬身一揖:“是我应当多谢你们……”

“不必如此。”殷云度赶忙制止, 缓和气氛道:“今日不谈公只论私,应宗主与我父亲是故交,与阿圆父亲也是故交,四舍五入大家都是一家人。若真要论起来, 我和阿圆都该称前辈一句师兄才是。”

听他这么说姜意绪神色放松了许多,留意到这次来东阙的只殷云度一个人,于是问道:“岑公子呢?往日见你们都是形影不离, 怎么今日不见他来?”

“我正要去找他。”殷云度一笑:“他自去岁同我离开流云阁后还没回去过,有些想念。而且前些时日岑师伯受了些小伤, 在北茫修养,已经许久没有回去了。这样下去实在有些不合适,怎么说也是个不小的宗派,总要有人打理。他是时候该回去看看了。”

姜意绪了然点头, 显然是听懂了弦外音,有些担忧道:“原是如此,只是岑公子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会打理宗门事务的性格……”

“没关系, 他会不会打理事务其实影响不大。”殷云度摩挲扇子, 微笑:“只要他的剑够快,就有的是会打理事务的人为他做事。偌大一个宗门, 总不能全都是吃干饭的。”

姜意绪也笑起来:“此言有理。”

和姜意绪最后寒暄几句,殷云度动身去了邕州流云阁。

不同于初来这里时的热闹,现在这里山门前静悄悄的,连个看守的弟子都没有。

殷云度左右张望一番,径直抬脚跨入。他御剑找了一圈,怪不得其他地方没有人,原来是众人都被集中到了演武场上去了。

而岑丹溪,正站在演武场正中央。

殷云度随便找了棵树,在树干上坐下,饶有兴趣的看戏。

岑丹溪脚边横七竖八躺了几个人,殷云度隐约认出了是那几个不做人事的长老。

岑丹溪看起来因为无处下脚而有些困扰,血流过来,他有些嫌弃的躲到一边,顺手在那几人身上将剑擦了擦,然后抬眸扫过演武场边沿的其他人:“还有不服的吗?你们其实可以一起上,一个一个来很麻烦。”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然后齐齐后退一步,低头像鹌鹑一样一大片,全都缄默无声。

“既然都没有意见了,那我来安排一下宗门内日后的一些职责调度……”岑丹溪看向某个方向,出言道:“崔师兄。”

从一开始就一直在人群中默默无言的崔修平也没想到自己突然就被点中了,心情复杂的向前走了几步:“师弟。”

岑丹溪依旧是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从前这副模样落到旁人眼里只会觉得他呆滞迟钝,甚至软弱可欺。而现在,仍旧是这张脸,却再无人敢这么想了。

“崔师兄是我父亲的亲传弟子,日后若是我和父亲都不在,那崔师兄便是流云阁的代理阁主。”岑丹溪道:“阁内大小事务全权交由崔师兄处理,我会不定时回来查验阁内情况。”

说完这些,岑丹溪看向崔修平:“崔师兄,我虽不善此道,但是非对错还是分得清的。阁内灵石开销用度多一点亦或是少一点,只要总体数目相差不大,我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若是阁内出了黑白颠倒之事,无论是行事者还是包庇隐瞒者,我的剑下不会有分别。”

事情显然无可转圜,崔修平只能答应:“我明白了。”

果决,冷硬,毫不拖泥带水。

系统初次告诉他,前世岑丹溪把四大宗门收拾了三个,连七大世家也被整治得服服帖帖的时候,殷云度还是抱有一点系统在夸大其词的想法。

然而现在看来……系统似乎在这件事上没有说谎。

岑丹溪安排完之后,众人散去。他将剑收起来,足尖点地三两下跃至树干上,坐到殷云度身侧,凑到他面前:“我做的怎么样?”

殷云度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很想亲他。但又觉得自己这么做在岑丹溪看来可能有点莫名其妙,于是忍住了。

殷云度微笑,由衷道:“很厉害。”

说完,又问:“什么时候发现我在这儿的?”

“你一来我就发现了。”岑丹溪说完,腿搭在树上,身子枕到他膝头:“你都想起来了吗?”

“嗯。”殷云度护着他的腰:“小心别掉下去了。”

“不会。”岑丹溪看着他的眼睛,拉着他的手滞在半空,又伸出一根食指,和他的指尖对上:“你当时,在想什么呢?我那时候不懂……”

“那时候不懂。”殷云度看着他,哑声问道:“那现在呢?”

“是和现在一样的眼神啊……你喜欢我。”岑丹溪抬手捧着他的脸,去摸他的眼眶:“眼睛里装不下,都要溢出来了。”

殷云度把他的手抓到唇边亲了下,然后捂到自己眼睛上,闭上眼只是笑。

“我一直在等,你怎么一动不动?”岑丹溪抬手环住他的脖颈,呼吸勾缠:“明明从刚刚就想亲我,为什么不亲?”

殷云度眸光沉沉,却仍含着笑意,轻轻捏了下他的耳垂:“怕你觉得我莫名其妙。”

岑丹溪靠的更近,只要殷云度一动,便能碰上:“你不理我那才是真的莫名其妙。”

在殷云度面前,岑丹溪总是一副任凭欺负的模样,耳垂被揉捻得有些发红也不吭声。殷云度松开了他的耳垂,换成掌着他的后脑勺,故意似的朝后一仰,原本近在咫尺的距离被拉开了些。

岑丹溪不太高兴的看着他,目光有些幽怨。

殷云度顶着他幽怨的眼神,含着笑意问道:“是在索吻吗?”

岑丹溪模模糊糊用鼻音嗯了声,再度凑上来,却因为殷云度一动亲到了脖子上。

岑丹溪几乎大半个身子都贴在了殷云度身上,殷云度搂着他的腰防止他乱动掉下去,继续问道:“这么想亲……是在求爱吗?”

岑丹溪为美色所误,被殷云度那张脸一恍,点头:“嗯。”

殷云度奖励似的在他颊边亲了下:“求的谁的爱?”

岑丹溪有些迷乱:“你的。”

殷云度笑意愈深,揽着他的腰同他接吻。意乱情迷间,岑丹溪隐隐约约听到,殷云度似乎低声夸了一句好乖。

第75章 当时明月,照人依旧

虞州.仙盟

灯火明亮, 宫堂被照得敞亮如白日。殷云度来到时,谢见隐已经换了仙盟的修士服饰,在阶下等待他们。

“啊啊, 坏了。”殷云度绕着谢见隐走了一圈:“这衣服怎么回事,连大师兄这么一身正气两袖清风的人穿上都……”

他还没说完,就被从一旁走过来的凌朔从背后拍了一巴掌:“都怎样?”

凌朔是谢见隐毒唯,怼天怼地唯独听谢见隐的话, 殷云度立刻改口:“不怎样……”

凌朔哼了声, 谢见隐拨开他同殷云度说话:“按你说的,师尊留守北茫,岑师伯已经同岑氏联系过,他现在在大堂睡着了。有谢氏与叶氏做照应, 仙盟内的人一个也没能跑出去,现在已经都捆好塞到暗室和地牢中去了。现在仙盟上下,已经全换成我们的人了。”

殷云度点头, 微微一笑:“辛苦大师兄了,明日只待那些宗主家主一到, 咱们就来个瓮中捉鳖。”

凌朔道:“你捉他们干什么?有这个功夫不如现在就带人打上东阙去,将那个妖人砍了以平众怒。”

殷云度叹气:“二师兄,我们带人去打东阙,那他们就不会让人来打北茫了吗?”

去东阙收拾那个假货之前, 最重要的就是先把他手下的走狗都控制住。不然这边刚打上东阙,那边仙盟就呼朋引伴带人去偷袭北茫了,别说是七个分身, 他就算是七十个七百个分身也不够用的。

谢见隐帮忙解释道:“仙盟还好说, 若是想把这些个世家和宗门的人全困住自然也不现实,小师弟的意思是擒贼先擒王, 将他们的家主宗主都扣住,他们手下的人自然也就一盘散沙了。”

“宗主家主都是有身份的人,他们怎么肯听你的?”凌朔又想到其他问题:“他们又不是你的狗,你叫他们来这里他们就来这里。”

“他们不是我的狗,但他们是东阙的狗啊。”殷云度微微一笑:“东阙宗的印绶玺章,都保存在宗主亲传大弟子那里。”

他这话说得够明白了,就连凌朔都能听明白:“要那个亲传弟子假借东阙宗主名义传信将他们叫来这里?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差事,一旦出了什么茬子就要小命不保啊,你答应许给人家什么了,让他愿意这么给你卖命?”

殷云度摇头:“我没许给他什么,他是个好人,我只是答应了替应宗主正名而已,这本来也是我该做的。”

凌朔钦佩点头:“那他确实是个好徒弟。”

谢见隐道:“小岑公子呢?怎么不见他与你同来?”

“他来了。”殷云度露出个有些无奈的笑,将袖子往上一拉,露出缠在手腕上的小蛇来:“这些日子他随我奔波实在辛苦,能多睡会儿,就让他多睡会儿好了。”

谢见隐一愣:“好小的银蛇……”

“师兄,有角,只是因为他变小了不明显了。”殷云度纠正道:“是龙。”

谢见隐没忍住伸手,又觉得似乎不太礼貌,停住。

四周灯火太亮,岑丹溪被晃醒,一睁眼便看到了手伸了一半的谢见隐。

岑丹溪短暂的思考过后认为这是殷云度的长辈,应该抓住机会提高对方的好感,于是主动在谢见隐指尖顶了下,随后才慢悠悠顺着殷云度胳膊向上,最后挂在殷云度耳朵上又伪装成了耳饰,一动不动了。

殷云度见状冲谢见隐笑笑:“师兄,给我们两套仙盟的修士服吧。”

从谢见隐那里拿了仙盟的衣袍,殷云度登上阁楼随便找了个房间进去,关门换衣服。

耳朵上的小蛇游了下来,变大了些,缠到了殷云度腰上。

“别闹……”殷云度将另一套衣服放到桌上:“你也要换。”

岑丹溪不情不愿变回人形,在殷云度旁边慢吞吞的穿自己那套衣服。

衣服穿了一半,岑丹溪看看殷云度身上,又看看自己身上,发现殷云度身上的红印子比自己身上还多。

殷云度亲他总是收着力道,他就不一样了,张嘴就啃……

岑丹溪有些心虚的移开了眼。

换好衣服,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两人来到二楼的观景台以观全局,若是那些宗主家主踏进此处后有发觉不对想跑的,也好马上拦截抓回来。两人登上观景台,却发现岑寂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这里了。

他还是那样瘦削单薄,半明半暗的天色下那张总没什么正经的脸看起来孤独落寞。

殷云度只想到了两个词,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你们两个也过来了……”岑寂苍白一张脸倚在栏杆旁,见他们走过来,脸上露出个笑来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过来吧,一起。”

“岑师伯怎么过来这里了?”殷云度想到岑寂只是延了寿数,修为却回不来了,如今这身子骨可能比凡人还不如,若是着凉生病,只怕难熬。他犹豫着开口想将人劝下去:“师伯,楼台风大……”

岑寂闭上眼,靠在那儿摇头:“嗯,风确实大,说什么呢我听不清……”

殷云度还想再说些什么,岑丹溪忽然出声道:“来了。”

岑寂也不装聋了,睁开眼扶着围栏往下看。

最先跨进来的是南雍宗宗主,老妪将邀贴递来,由守在门口的修士接引入了正堂。随后其余几家也陆陆续续赶来。

岑寂扯了扯嘴角,表情说不清是喜是怒:“我当年,也是这么被人诓去汤谷的吧……”

“那人也是如我现在这般,在暗处看戏一般看着棋子落入盘中的吧?”

“他那时候很高兴吧,可是我为什么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岑寂说着,将脸埋入掌心,身子颤动,分不清是在哭还是在笑:“我的小师弟,我的知交故友,因为他死的死,疯的疯……哈,哈哈哈哈……”

他声音愈发凄怆,如杜鹃啼血,声声惊心,最后竟是直接昏死了过去。

殷云度从刚才就一直关注着这边,见岑寂支撑不住便一个箭步上前将人扶住,岑丹溪匆忙去找谢见隐,谢见隐请了医修来将岑寂带走诊治。

“岑师伯这边交给我吧,大堂那边人已经齐了,你们先过去吧。”谢见隐道:“东阙那位姜公子已经在那边等你们了。”

“好。”殷云度点头:“有劳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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